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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女兵在古代 第367章 世界已经抛弃了我们

    京城东街大院,阳光明媚,树影斑驳。

    阵阵微风吹过,落叶纷飞。

    初春时季,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院内桃林,早已挂满了新的绿叶,有的树枝还长出了花蕾。

    可屋内的何雅兰,却将眼前的美景视而不见,

    在她的眼里,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再明亮的太阳,

    也无法将她的天空带来光明。

    那天,在南街回到家中,何雅兰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

    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却又坐立难安。

    从天亮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只是偶尔踱几步路而已,

    此刻,她安静地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

    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心如死灰。

    “母后,您自前日从南街回来,就一直不吃不喝,

    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呀?”

    大皇子突然再次外面闯了进来,

    手里还贴心地端来了精致的美食与汤水。

    “出去!”

    而何雅兰却不领情,冰冷地从她嘴里迸出了两个字。

    呵呵!吃东西,本宫要吃得下才行。

    她是京城望族何家的嫡长女,生来便顶着“金枝玉叶”的尊荣。

    17岁那年,她在皇家围场偶遇了不受宠的七皇子。

    他骑术平平,却在她落马时拼力拽住缰绳,

    掌心被缰绳勒出的血痕,成了她眼里最烫的印记。

    家族祠堂里,父兄摔碎了她的嫁衣,骂她“下嫁庶子有辱门楣”,

    她却掀翻供桌,将凤冠霞帔摔在地上:

    “我何雅兰嫁的是夫君,不是权势!”

    次日,她坐着青布小轿嫁入七皇子府,

    腰间只系着母亲偷偷塞给她的半块玉佩。

    婚后三年,何雅兰便提着何家的名帖奔波于各大世家。

    寒冬时跪在丞相府门前,裙摆冻在雪地里;

    盛夏时揣着密信穿越三千里封地,

    鞋面磨穿了三双。她用何家百年声望作担保,

    用嫁妆充作军饷,甚至用生命逼得老父动用了私兵。

    终于在她20岁生辰那日,七皇子踩着她铺就的路,登上了帝位。

    登基大典上,他为她亲自簪上凤钗:

    “雅兰,此生唯你为后。”

    大皇子出生时,他抱着襁褓在何雅兰床边守了三天三夜。

    可帝王的承诺终是抵不过寂寞,江南美人、

    权臣之女陆续入宫。

    她看着新人换旧人,攥紧凤印告诉自己:

    “皇后之位在,便有依仗。”

    直到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她以为这二十年的隐忍终有回报。

    谁曾想到,变故却来得毫无征兆。

    二十年后的某个黄昏,太监宣旨的声音刺穿宫墙:

    “皇后何氏、太子意图谋逆,着即废黜,

    迁居东街别院。”

    以“莫须有”的罪名像一把钝刀,割开了她二十年的皇后生涯。

    被赶出宫门时,何雅兰回望巍峨的紫禁城,

    想起初嫁时他说“许你一世安稳”,

    嘴角只余下一丝冰冷的笑,与串串凄美的泪珠。

    可她没倒下,东街别院的桃花年年开,

    她却在暗中织网:动用何家资源,联络旧部世家,

    甚至将不起眼的,毫无地位的平妃安插进了新皇夏和帝的后宫。

    随后,设计杀掉王丞相,嫁祸李家,

    挑拨夏和帝与皇后李婷婷的夫妻感情,

    还早已布局让李婷婷在生产当天,遭遇刺杀惨遭迫害。

    接着,何雅兰又联手各大世家将夏和帝架空成为了傀儡,

    眼看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时,可没想到被她扶持起来的平贵妃,

    却在关键时刻,反咬她一口,气得何雅兰一怒之下,

    再次游说李家,并将李婷婷的遭遇,全部推给平贵妃,

    果然,李家听闻真相后,当天晚上便以清君侧为由,

    直接就把平贵妃给弄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雅兰一次又一次地对吴家与王家登门拜访,

    耐心劝说,费尽心思,各种利诱,好不容易形成了三家同盟关系。

    而且那天眼看就在南街对李家逼宫成功,

    只要李家点头同意,次日,夏和帝就可以被废掉,

    让她的儿子夺回帝位,重新找回她曾经失去的一切。

    可偏偏这个时候,被她弄死的李婷婷,

    竟意外地从死而复生,并从边境带回来了十万大军,

    出现在南街,将她的所有计划与布局,彻底碾压成粉碎。

    那天,在南街李婷婷的话像根细针,

    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扎进何雅兰的内心。

    “在绝对实力面前,再精妙的投机取巧都是花架子”。

    这声音跟着她从南街一直跟回到了东街,

    连窗外桃树枝被风吹断的“咔嚓”声,

    都像在重复李婷婷那句话的嘲笑。

    她摸着床头那道玉玺砸出的裂痕,

    忽然觉得自己二十年前的“苦心经营”和二十年后的“逼宫布局”,

    原来都是同一场用沙子堆塔的笑话。

    如今每回神,就听见李婷婷喊她“先太皇太后”,

    那个“先”字像把钝刀,在她心口反复切割,

    直到鲜血混着那句“花架子”一起咽下去,

    涩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望着大皇子端来的参汤在桌上结了油膜,

    她盯着碗里晃动的倒影,

    突然看见南街吴雄安磕头时冠帽上的玉簪,

    和当年自己跪在雪地里时,发间冻住的冰棱重叠在一起。

    原来二十年权谋路,不过是从一个跪姿换到另一个跪姿。

    喉结滚动着想咽口水,却被那句“花架子”硌得生疼。

    她想起李婷婷披风下的甲胄寒光,那光比御膳房的银器更冷,

    冷得让她连抬手端碗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胃酸在空荡的胃里灼烧,

    把“吃不下”三个字反复碾成血沫。

    “苍天呐,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呜~呜~呜,”

    何雅兰再也无法控制她的情绪的爆发,彻底开始了她的崩溃。

    “母后,您别这样,您别这样啊!若您有什么闪失,

    您让儿臣以后怎么办啊?母后,呜~,

    您别忘了,这世界已经抛弃了我们母子二人,

    我们一直相以为命啊,母后,儿臣真的很害怕会失去您啊!”

    大皇子见状,当场被她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皇儿,我的儿啊!为何上天要这样对待我们母子二人,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何雅兰听到大皇子的哭喊后,一把将他搂进怀中,

    母子二人紧紧相拥,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