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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 第8章 北上

    景深一把抓起那两朵花,丝缎触感真实得刺骨。

    她回来了。

    “清清!”他心如擂鼓,猛然转身,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山涧水声依旧潺潺,却始终没有半点回音。

    景深跌跌撞撞冲回清清的闺房。

    阳光透过窗棂,在空荡荡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幅他日日相对的画像,连同桌上的《百草集》,都已不见踪影。

    景深瞳孔骤缩,一路冲出了药王谷。

    谷外铺满银杏叶,在风中打着旋儿。他踩着簌簌作响的落叶,目光急切地搜寻着每一处可能。

    远处石桥上,一抹鹅黄色身影让他呼吸一滞。

    体内真气翻涌,身形如电般掠过,转瞬间已至桥中央。

    “清清!”景深颤抖着伸手,却在触及那人肩头的刹那僵住。

    转过来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女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后退两步,竹篮里几颗山梨滚落在地。

    “公子......”

    见他姿容卓绝,女子微微脸红,怯怯地福了福身。

    “抱歉......是我认错人。”景深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指尖颤抖着垂落。

    他艰难地走下石桥,手中绸带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仍死死攥着不肯松开。

    “你还活着吗?”泪水模糊了视线,在袖口洇开深深浅浅的痕迹。

    “若当真活着,为何不肯见我......”

    石桥下的面摊蒸腾着袅袅白雾。

    清清坐在角落的木凳上,蹙眉揉着红肿的脚踝。

    方才那一跤摔得实在厉害,鹅黄裙摆都沾了泥水,还好背上那幅画没事。

    “姑娘趁热吃。”老板端来一碗葱油面,金黄的油花浮在汤上。

    “这世道不太平,您这样标致的姑娘家独自赶路,可得当心。”

    清清挑起一筷子面条,热气模糊了她清丽的眉眼:“出什么事了?”

    老板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我表弟在大齐军中当差,听说前线吃紧得很,天下就要乱了。”

    他粗糙的手指在桌面上划着,“更可怕的是,南朝那边怕是要跟倭寇合作......”

    “不可能。”清清放下竹筷,“南朝谢家军抵抗倭寇,满门战死的故事人人知晓,世仇怎么会合作呢?”

    “唉,如今南朝早不是谢将军在时的光景了。”老板摇头叹气。

    清清垂下头,想起了慕容英。他原说月余便归,如今已近两月杳无音信。

    她匆匆放下几枚铜钱,青瓷碗里的面条还剩大半。

    “姑娘这就走了?”老板话音未落,那道鹅黄身影已消失在了转角。

    面摊后的老槐树上,一只系着红绳的信鸽扑棱棱飞起,朝着与清清相反的方向掠去。

    夜色中,飞檐翘角如刀裁般凌厉,殿前石阶上几片落叶刚沾地,便被夜风卷得无影无踪。

    楚令仪轻叩着案上的密报,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陛下,茶要凉了。”星眠捧着茶盏上前,声音不疾不徐。

    楚令仪接过茶盏,茶汤映出她微蹙的眉:“传令下去,让人继续跟着她。”

    她顿了顿,未饮一口便放了下来,“务必护她周全。”

    星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孟姑娘没有折返,而是往北面去了......怕是去找驸马。”

    楚令仪望着晃动的茶汤,水面倒映的容颜有一瞬的恍惚。

    星眠并非要针对清清,可她也担心楚令仪。

    犹豫片刻,她还是咬了咬唇:“陛下,驸马瞒着所有人孟姑娘生还的事,对她的关切,早已超出寻常。”

    “够了。”楚令仪抬手打断。

    “朕与驸马,不过是各取所需。他的心,朕管不住,也没立场管。”

    慕容英现在至少还瞒着外人,已是给她留了颜面。战事吃紧的节骨眼上,若贸然挑破此事,只怕朝堂动荡。

    星眠望着主子紧绷的侧脸,轻声道:“且不论国事,您自己的心意呢?”

    楚令仪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朕能够控制自己这颗心。”

    “可人心最是难测。”

    星眠向前半步,“您与驸马共历朝堂风雨,同经生死劫难,若说毫无情意,奴婢第一个不信。”

    殿外寒风卷着落叶掠过檐角,发出沙沙声响。

    楚令仪望着案上摇曳的烛火,想起那年遇刺,慕容英执剑护在她身前的背影。

    “星眠,”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你说得对。可他心里如何想,我比谁都清楚。”

    她抬手止住欲言的侍女,走到窗前,望着北方。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和孟清清无关。况且她救过父皇,权且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碧波湖笼罩在薄雾中,春晖碑旁立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当初清清就是在这里,找到了孟铁心那株曼陀罗。

    “陛下!”唐锦三人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夜行的尘土。

    连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景深面前:“前线军情如火,您若在此时轻生,置黎民苍生于何地?”

    景深静立原地,手中紧攥着那条鹅黄绸带,指节已然泛白。

    朱震岳上前一步:“孟姑娘若还在人世,绝不会愿见您如此消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景深手上,“她最惜命,也最盼身边人都能好好活着。”

    景深手指微微动了动。

    唐锦叹了口气:“一日未见尸骨,便一日还有希望。若连您都放弃了,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她?”

    景深闭上眼,绸带硌在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清清的体温。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的颓然渐渐褪去。

    三人对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朱震岳见景深神色渐稳,这才从怀中取出军报。

    “大齐水师在折损七成战船,倭寇用的火炮,是谢家独造的连珠铳。”

    景深眉头皱起。当年谢家军死守南海研制的火器,图谱只有谢家人才有。

    南朝只怕与倭寇已有勾连。

    唇亡齿寒,若大齐就此溃败,三国平衡必将打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大梁。

    景深将绸带收入怀中,转身望向北面群山。

    “备马,连靖、何渊随我去边境军营。至于去与楚令仪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