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 > 第9章 若解三生石上因,初逢怎敢作寻常

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 第9章 若解三生石上因,初逢怎敢作寻常

    “安宁郡主所言不虚。”朱震岳叹道。

    景深指尖一顿。

    “事态紧急,郡主猜到了您会派人谈判,已经与毕怀瑾先行一步前去天启。”朱震岳抬头。

    这两年间,虞紫苏并未止步于医术研习。她在政事上展现的天赋,让景深逐渐放手交托,如今已能独当一面。

    景深略作思索,当即拟了密旨送去,着重要求二人把握岁贡、互市与火器三事。

    “八百里加急。”

    景深将令牌递给朱震岳,“你与唐锦留守京城。”

    语毕转向连靖,发丝被寒风吹起,“半刻后启程。”

    众人俯身领命。

    寒风卷着残叶掠过衣摆,景深按住心口那方鹅黄,眼底凝着化不开的执着。

    清清走了好一阵子,终于停在一间挂着蓝布幌子的茶肆前。

    “姑娘要喝什么?”柜台后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麻利地擦着茶盏。

    “咱们掌柜去县衙交税了,今日我当值。”

    清清怔了怔。

    这一路北上,大梁的商铺里多见女子拨算盘、写账本,连官道上巡防的差役中都有女兵身影。

    她捧着热茶坐下,好奇问道:“掌柜的也是个姑娘吗?”

    “是啊,”少女爽朗一笑,指了指门外告示牌,“新颁的政令你看见没?但凡有长处的女子,都能凭本事吃饭。”

    她边说边擦桌子,继续道,“最厉害的是大梁新律明令废除娼妓。但凡有条出路,哪有好姑娘愿意作贱自己?”

    清清捧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这政令......是皇帝亲自下的?”

    “可不是么,陛下曾下过诏,说要做到‘天下无病’,不论是身体病痛还是朝堂积弊!”

    少女将抹布往肩头一甩,“能生在这儿,当真是我的福分。”

    清清听着这番话,心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热。

    这样体恤弱者的心意,竟会出现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帝王身上,让她不由得生出几分见一面的念头。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个寻常百姓,这想法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清清笑了笑便回了客房,解开包袱,画卷与《百草集》静静躺在粗布上。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药王谷,这两样物事便是她与过往唯一的牵绊了。

    展开画卷,指尖抚过画中与她一模一样的眉眼。

    这画挂在她药王谷的闺房里,那间朝阳最好、推开窗就能望见树林的屋子。

    谷中那么多房间,父母偏偏将这间给她,连妆台高度都恰好合她身形。

    “他们定是极爱我的......”清清喃喃自语,将画卷贴在胸前。

    这念头如同埋在血脉里的本能,来得突然却笃定。

    《百草集》静静躺在一旁。

    清清在看到它的刹那心中就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翻开书页,墨香混着干枯的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明明从未见过这些内容,可那些药方和注解却像刻在脑海中一般,只看一遍就能记住大半。

    她忍不住一页页往下翻,没几页就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此药臭如死老鼠,宁可病死也不吃!

    旁边还画了个吐舌的鬼脸。

    清清噗嗤笑出声来,仿佛看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皱眉写下这些抱怨。

    再往后翻,她笑意渐渐凝固。

    一页空白处赫然题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字迹:若解三生石上因,初逢怎敢作寻常。

    墨色深沉,最后一笔微微晕开,像是执笔人曾在此久久停留。

    字里行间藏着说不尽的情意,清清心跳不由加速。

    这字迹与她的截然不同,可偏偏题在她画的另一个鬼脸旁。即便没有说明,她却莫名觉得这句话就是写给她的。

    “这怎么可能......”清清难以置信。

    慕容英明明说过,她当年是为复仇才委身于人。

    可若真如此,她怎会容许那人在她的医书上随意题字?那人又怎会写下这种情诗?

    清清合上书册,却止不住心头纷乱的思绪。

    在她医书上写字的人,是她以前的夫婿吗?他们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过往?

    夜色渐深,烛火在灯罩里摇曳。

    清清将《百草集》放在枕边,和衣躺下。迷迷糊糊间,她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面前。

    那人身形修长,面容笼在阴影里,只看得见一截月白衣袖垂落。

    他将《百草集》放在她手中,声音低沉得像从远方传来。

    “是我选了你,若有天谴,都报应在我身上便是。”

    清清心头一揪,拼命摇头:“你别说这样的话。”

    她想看清那人的脸,眼前却始终隔着一层雾气。

    刚要伸手,她便从梦中惊醒。

    窗外晨光熹微,枕边书册好端端放着。

    清清抱膝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梦里的声音犹在耳畔,那种心痛难过的感觉真实得可怕。

    她怔怔望着窗外天色由青转白,直到客栈里隐约有了人声,才恍然回神。

    天刚蒙蒙亮,清清就起身收拾行装。

    大堂里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商客,她选了张靠窗的桌子用早饭。

    白粥才喝了两口,一旁忽地传来“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口吐白沫,四肢不住抽搐。

    清清扔下碗就冲了过去,动作快得连自己都吃惊。

    她手指稳稳卡住少年下颌,将筷子塞进他牙关,熟练得如同做过千百遍。

    “他可有什么旧疾?方才都吃了什么?”清清一边查看瞳孔,一边急问旁边吓呆的同伴。

    “从、从没有过病症,”同伴结结巴巴道,“早饭与我们吃的都一样......”

    清清微微蹙眉,旋即转身细看起少年方才呕出的污秽。

    周围人见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么美貌的姑娘,竟也不嫌腌臜。

    “这是什么?”清清指着米粥菜叶间混着的几粒紫黑色碎渣。

    同伴猛地一拍大腿:“是了,这是昨夜他摘的野果,我们都没吃。”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将野果递到清清面前。

    清清定睛一看,正是《百草集》上记载的乌头果,毒性与砒霜相仿。

    “快取绿豆、甘草来!再煮一壶浓茶!”她声音清亮,穿透整个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