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420章 清婉
去年，元梅从勃磨监狱里要来了一个原本要被枪毙的女性死刑犯，那人据说是被几个丈夫长期虐待后，反抗的过程中打死了一个，许是杀红了眼，她又抄起菜刀砍杀了另外一个，因此被判处死刑。
勃磨这边的女人就是这样，没人看得见她们的苦难，他们只会站在道德……哦，不，那可笑的封建思想上谴责一个长期受到压迫的受害者，指责她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将其曲解成错误行为。
按理来说，这种案件算是防卫过当，在华国，法官团队可能还会考虑她长期被压迫而酌情减罪，可到了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人一个受害者反而要被枪毙！就离谱！
这边的人命不值钱，她让众人不满的点并不在于她杀过两个人，而是在于她作为妻子，杀的是自己的丈夫。又或者，他们要枪毙她，只因为她是一个敢于反抗夫权的女人。
勃磨这边的女人和华国女人也不一样，在元梅看来，这里的大部分中年女人都是伥鬼！
所谓为虎作伥，她们自己年轻的时候经受过苦难，吃苦受罪，被男权思想压榨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上了岁数，反而还秉承着那套害过她们自己的厌女思想去压榨那些年轻的女孩儿，这就很讨厌了！
那女人可能在监狱里受了不少磋磨，人送到元梅这里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子浓浓的死感，听说跟了元梅就不用死了以后，她也没表现的有多开心，只是默默流出两行泪水，之后又像个人机似的，低着头跪在地上等她的新主人吩咐。
这女的背景干净，看样子也没什么牵挂，听说生过两个孩子，都被卖掉了，这辈子都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元梅问起她名字的时候，她没有用华国话回答，而是用了一个带有脏话意味的勃磨语当做回答，说完以后，又一脸怯懦的缩着脖子偷眼看她。
这种事情，前者以前也听过不少，她买过那么多员工，其中有一部分多少有个能听的名字，还有一部分就是像这人一样，从出生起就被骂来骂去，一辈子都只有一个类似脏话一样的名字作为称呼。
元梅并没有因为对方在自己面前说了脏话而生气，她也知道，对方不是在骂她，以前听人说脏话就掏枪，纯纯是因为那些人的脏话是用来骂自己的，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她不可能在明知对方莫得恶意的情况下，去立一个屁用都没有的人设。
想着，她直接摆手将人叫起来，好脾气的问对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以后只为自己一个人服务，像那些死士一样忠于自己。
大姐头都救她命了，对方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份儿，再说跟着大姐头，她不用吃苦受累，也不用挨打受罪，还不愁吃穿，哪里有人会不愿意呢？就算危险又怎样？就算有一天突然被人杀死了，那也是她的命，要不是妹姐把她要过来，她早就被枪毙了不是吗？
而且就算要死，她死之前也算过上一段时间好日子了，这种买卖对她来说不亏。
见她应下，元梅满意极了，跑回书房掏出诗经，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字给女人起了一个名字“清婉”，之后又让苏迦给她培训了一下跟着大姐头需要注意的事情。
试用期三个月，元梅对清婉非常满意，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让她贴身照顾自己，还教了她一些防身用的格斗技巧。
清婉比元梅小几岁，今年也才三十，但长久以来的风吹日晒让她看起来四五十都有了。
元梅看不得身边人过的这么糙，于是手把手的按着她记下了所有护肤流程，并让与她一起的子宁和子衿等人严格监督清婉护肤，之后还时时把她带在身边，使唤她在平时自己忙的时候，帮她传个话什么的。
清婉的工作并不复杂，大姐头对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求她听话，嘴严，并且足够老实就够了，她也做的很好，可她自己的精神状态却一直都不是很好，有时候还会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会说话的人时，偷偷问大姐头：“妹姐，你为拉羊要个清婉在身边带到起？为拉羊不找个干净哩女娃娃噶？”
元梅明白，她所指的“干净”意思是没有案底，也没有杀过自己丈夫的“好女人”，于是也好脾气的开导了一下，给她灌输了一些对勃磨这个地方来说，略显激进的言论：“你觉得你自己哪里不干净呢？
被男人碰过？那又怎么样？男男女女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像桑帛、苏迦他们也被女人碰过，你怎么不去说他们不干净？说到底，男的跟女的有什么不一样？男的碰了女的，你觉得女的脏，苍蝇碰了鸡蛋，你觉得鸡蛋脏，这对吗？难道脏的不是男人和苍蝇吗？
就算我这个比喻不妥当，鸡蛋不是自愿被苍蝇碰到的，就算你是自愿跟男人的，但那又怎么样？你情我愿的事儿，不就是玩玩？你要是觉得鱼水之欢是脏的，那不是跟寺庙里的比丘们一样，得一辈子不接触异性啦？
放宽心，这玩意没啥不干净的，只要别染病就行。
还是说，你觉得你杀过自己丈夫，坐过牢就不干净了？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是华北人，不怎么在意这些。
我跟你说嗷，我小时候，邻居家内男的喝酒打老婆，人他老婆都没等到第二天，直接回娘家告状，她爸妈气坏了，带着她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哥哥嫂子什么的，反正我记得当时去了十好几个人，把那男的打了一顿，然后逼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打老婆。
后来那人又喝酒，一上头就又把他老婆打了，那阿姨也不是个软柿子，当场掏出菜刀砍了他五六刀，是医院救护车把那男的拉走的，满屋子血呀！那时候我小，我爸妈怕我吓着，出门都捂着我眼睛和鼻子。
从那以后，邻居就再也没打过他老婆，直到我爸妈离婚，他都一直很老实，他老婆说啥是啥。
我们东北那边，因为跟老公打架打不过，提刀就上的有的是，小时候我妈还打我爸呢，因为我爸出轨，我妈抄起凳子就抡，板凳都抡散架了，然后想想还生气，打完以后就跟他离婚了。
你不用觉得你杀过丈夫就怎么怎么不干净，你好歹你杀的是自己的丈夫，他们还打过你，你要跟我比，那都是弟弟……咳……是妹妹，你妹姐我杀的人才叫一个多，我杀的那可都是别人的老公，他们还都没打过我……哦，不，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呢。
别人要害你，你还傻站在那里让人害，那叫干净吗？醒醒吧宝贝儿，那不是干净，那特么是傻逼！
你要是觉得杀人脏的话，那我是真脏！你这要是蹭到点灰的程度，那你妹姐就是旱厕粪坑了。
退一万步讲，你妹姐我是谁？我说你干净，说你高贵，那你就干净又高贵，只要没有我地位高的，就没人敢说你一个不字！有能力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不需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
你跟了我，从此以后，就和以前那些烂事没有关系了，你现在不是死刑罪犯，你是我的手下，也不是那个什么……“贱女”的，那个鬼名字你有多远扔多远！你现在叫清婉，是达班妹姐的贴身手下，你干什么都是对的。
就现在，你去娶它十个丈夫，然后回来一枪一个杀着玩，没人敢过来抓你，给你定罪什么的……咳，当然了，这种事咱们不提倡，达班不支持为了找乐子杀人的行为，你最好别那么玩儿，这话就是告诉你那么一个意思。
反正总的来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我才是你老大，你只需要明白我的想法就够了，不要因为外面那些没给过你饭吃，没给过你钱花，还欺负过你的人诋毁你，你就觉得自己真是他们诋毁的那么不堪。
你完全可以不把他们当人看的，你以后向我学习，有人夸你，你就受着，高兴一会儿算完，有人骂你，你就当他说的不是人话，惹得起的，你就去干他一顿，惹不起的，你就当他是在骂自己，总之除了我这个老大说的话以外，你不用听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就对了。”
一开始，清婉还不是很能理解，毕竟推翻一个人建立了那么多年的固有三观，再给她建立出一套与之不同的理念并不容易，可事有例外，人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也是可以被改变的，而这两点，清婉这人都占。
第一点，她已经放弃自己了，用不着其他人，清婉她自己就已经推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对她来说，她的生命在定罪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她以前的任何思想都不存在了，她这个人也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全面否定自己了。
坏处是这人有点厌世，总有一股子活不活都行的感觉，好处是，稍作引导，她就可以作为一张白纸，任由他人肆意涂抹。
第二点，就是给一个人灌输一套新的思想的那个人，必须生活条件和社会地位都比之高出一截，一个下位者与你谈论人生，谈论生存观念，你可能会不屑一顾，打心底里觉得“如果你真懂那么多的话，怎么还不如我呢？”，可一个上位者与你谈论这些，就更容易被视为对方是在与你分享成功心得了。
这个条件元梅也满足，于是乎，清婉即便不能一时间全然理解，但接触时间久了，也会不自觉的去模仿那个强者的生活习惯与思维方式，渐渐地，渐渐地便被不自觉的同化了。
当然，元梅也不是没听过反对意见，就比如波钦禅师……
她现在依然每隔一段时间，就被小禅师叫到禅林接受教育，第一次带着清婉过去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嘴，被波钦用不赞同的眼神瞪了半天，然后又被吐槽她本来就不是好人，还要往身边招罪犯，气的元梅又跟他大吵一架。
经过了这么久的教育，学渣她甭管心里服不服，总之嘴上基本上已经不跟他唱反调了，她乍一犟嘴，班主任自然接受不了，于是俩人就那么梗着脖子吵了起来，最后吵急眼了，又忍不住干了一架。
元梅这人也是犟，虽然这次挨揍了，但下次波钦再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仍坚持自己的观点，愤愤不平的扯着嗓子大吼道：“对呀！我就是不服怎么滴？她杀人怎么就不对了？有人伤害她，她反抗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要站在那里让人打？
你不是高僧吗？你不是禅师吗？你们佛教不是众生平等吗？凭什么她前夫可以打她，她就不可以反击？你踏马跟我玩性别歧视呐？你睁开你那俩窟窿眼子好好看看，老娘也是个女的！你当我面看不起女人，就是看不起我！这么看不起我，还特么给我讲个鸡毛经？你干脆直接把我打死啊！还度化个屁呀？
她防卫过当怎么了？不防卫过当，怎么震慑外面那群杂碎？下手就做绝！不然还不如低头装孙子！不一次性把他们都吓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好惹，以后不还是有人敢欺负她吗？
清婉那都下手轻了！她当时四个丈夫，三个打她，她只弄死俩，换成我，得把那三个全杀了，再把内仨人一家老小也砍成臊子！我还会觉得他们父母没教好他们，害我吃苦，多砍他们几刀！我还会觉得整个社会都烂透了，劳资就出去见一个杀一个！
曹操说得对，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别人先欺负我的，我才不惯着他们呢！踏马的干就完了！死了也比活着挨欺负强！
你特么天天长个嘴就会说杀人不对，怎么不看看杀人的前提呢？
你老老实实蹲在院儿里吃西瓜，进来一个人把你杀了，那是他的错，但你要是先动手，出去打人一顿，她反抗把你杀了就是你活该！你特么纯该死！！！
不是说动心起念吗？你现在再继续说呀！谁动恶念就是谁的错，这还用我提醒你么？本来就是打她的人有错，怎么人家反抗就不对呢？”
波钦知道这货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讲话，并且已经在心里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遂也没有多说，只一言不发的用平静到不行的目光看着对方，一直到元梅自己都觉得无趣，默默闭上嘴巴回房窝着。
班主任现在也知元梅上来一阵儿死犟，再加上他本也不觉得清婉有多大的错，只是善意提醒一句让对方坚守本心，不要被杀意蒙蔽双眼，太损阴德，对方愿意听，那是她的福报，如果不愿意听，那他也没理由多管，遂也没再就此事跟那死学渣多说。
可后者也不知是怎么个脑回路，偏就跟他对着干，有事没事就将清婉带到他面前晃悠，小禅师无法，只好对其采取无视态度，只默默在心里决定将元梅这个当老大的先掰正，之后她的手下自然也会跟着向善。
勃磨这边的女人就是这样，没人看得见她们的苦难，他们只会站在道德……哦，不，那可笑的封建思想上谴责一个长期受到压迫的受害者，指责她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将其曲解成错误行为。
按理来说，这种案件算是防卫过当，在华国，法官团队可能还会考虑她长期被压迫而酌情减罪，可到了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人一个受害者反而要被枪毙！就离谱！
这边的人命不值钱，她让众人不满的点并不在于她杀过两个人，而是在于她作为妻子，杀的是自己的丈夫。又或者，他们要枪毙她，只因为她是一个敢于反抗夫权的女人。
勃磨这边的女人和华国女人也不一样，在元梅看来，这里的大部分中年女人都是伥鬼！
所谓为虎作伥，她们自己年轻的时候经受过苦难，吃苦受罪，被男权思想压榨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上了岁数，反而还秉承着那套害过她们自己的厌女思想去压榨那些年轻的女孩儿，这就很讨厌了！
那女人可能在监狱里受了不少磋磨，人送到元梅这里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子浓浓的死感，听说跟了元梅就不用死了以后，她也没表现的有多开心，只是默默流出两行泪水，之后又像个人机似的，低着头跪在地上等她的新主人吩咐。
这女的背景干净，看样子也没什么牵挂，听说生过两个孩子，都被卖掉了，这辈子都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元梅问起她名字的时候，她没有用华国话回答，而是用了一个带有脏话意味的勃磨语当做回答，说完以后，又一脸怯懦的缩着脖子偷眼看她。
这种事情，前者以前也听过不少，她买过那么多员工，其中有一部分多少有个能听的名字，还有一部分就是像这人一样，从出生起就被骂来骂去，一辈子都只有一个类似脏话一样的名字作为称呼。
元梅并没有因为对方在自己面前说了脏话而生气，她也知道，对方不是在骂她，以前听人说脏话就掏枪，纯纯是因为那些人的脏话是用来骂自己的，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恶意，她不可能在明知对方莫得恶意的情况下，去立一个屁用都没有的人设。
想着，她直接摆手将人叫起来，好脾气的问对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以后只为自己一个人服务，像那些死士一样忠于自己。
大姐头都救她命了，对方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份儿，再说跟着大姐头，她不用吃苦受累，也不用挨打受罪，还不愁吃穿，哪里有人会不愿意呢？就算危险又怎样？就算有一天突然被人杀死了，那也是她的命，要不是妹姐把她要过来，她早就被枪毙了不是吗？
而且就算要死，她死之前也算过上一段时间好日子了，这种买卖对她来说不亏。
见她应下，元梅满意极了，跑回书房掏出诗经，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字给女人起了一个名字“清婉”，之后又让苏迦给她培训了一下跟着大姐头需要注意的事情。
试用期三个月，元梅对清婉非常满意，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让她贴身照顾自己，还教了她一些防身用的格斗技巧。
清婉比元梅小几岁，今年也才三十，但长久以来的风吹日晒让她看起来四五十都有了。
元梅看不得身边人过的这么糙，于是手把手的按着她记下了所有护肤流程，并让与她一起的子宁和子衿等人严格监督清婉护肤，之后还时时把她带在身边，使唤她在平时自己忙的时候，帮她传个话什么的。
清婉的工作并不复杂，大姐头对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求她听话，嘴严，并且足够老实就够了，她也做的很好，可她自己的精神状态却一直都不是很好，有时候还会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会说话的人时，偷偷问大姐头：“妹姐，你为拉羊要个清婉在身边带到起？为拉羊不找个干净哩女娃娃噶？”
元梅明白，她所指的“干净”意思是没有案底，也没有杀过自己丈夫的“好女人”，于是也好脾气的开导了一下，给她灌输了一些对勃磨这个地方来说，略显激进的言论：“你觉得你自己哪里不干净呢？
被男人碰过？那又怎么样？男男女女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像桑帛、苏迦他们也被女人碰过，你怎么不去说他们不干净？说到底，男的跟女的有什么不一样？男的碰了女的，你觉得女的脏，苍蝇碰了鸡蛋，你觉得鸡蛋脏，这对吗？难道脏的不是男人和苍蝇吗？
就算我这个比喻不妥当，鸡蛋不是自愿被苍蝇碰到的，就算你是自愿跟男人的，但那又怎么样？你情我愿的事儿，不就是玩玩？你要是觉得鱼水之欢是脏的，那不是跟寺庙里的比丘们一样，得一辈子不接触异性啦？
放宽心，这玩意没啥不干净的，只要别染病就行。
还是说，你觉得你杀过自己丈夫，坐过牢就不干净了？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是华北人，不怎么在意这些。
我跟你说嗷，我小时候，邻居家内男的喝酒打老婆，人他老婆都没等到第二天，直接回娘家告状，她爸妈气坏了，带着她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哥哥嫂子什么的，反正我记得当时去了十好几个人，把那男的打了一顿，然后逼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打老婆。
后来那人又喝酒，一上头就又把他老婆打了，那阿姨也不是个软柿子，当场掏出菜刀砍了他五六刀，是医院救护车把那男的拉走的，满屋子血呀！那时候我小，我爸妈怕我吓着，出门都捂着我眼睛和鼻子。
从那以后，邻居就再也没打过他老婆，直到我爸妈离婚，他都一直很老实，他老婆说啥是啥。
我们东北那边，因为跟老公打架打不过，提刀就上的有的是，小时候我妈还打我爸呢，因为我爸出轨，我妈抄起凳子就抡，板凳都抡散架了，然后想想还生气，打完以后就跟他离婚了。
你不用觉得你杀过丈夫就怎么怎么不干净，你好歹你杀的是自己的丈夫，他们还打过你，你要跟我比，那都是弟弟……咳……是妹妹，你妹姐我杀的人才叫一个多，我杀的那可都是别人的老公，他们还都没打过我……哦，不，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呢。
别人要害你，你还傻站在那里让人害，那叫干净吗？醒醒吧宝贝儿，那不是干净，那特么是傻逼！
你要是觉得杀人脏的话，那我是真脏！你这要是蹭到点灰的程度，那你妹姐就是旱厕粪坑了。
退一万步讲，你妹姐我是谁？我说你干净，说你高贵，那你就干净又高贵，只要没有我地位高的，就没人敢说你一个不字！有能力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不需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
你跟了我，从此以后，就和以前那些烂事没有关系了，你现在不是死刑罪犯，你是我的手下，也不是那个什么……“贱女”的，那个鬼名字你有多远扔多远！你现在叫清婉，是达班妹姐的贴身手下，你干什么都是对的。
就现在，你去娶它十个丈夫，然后回来一枪一个杀着玩，没人敢过来抓你，给你定罪什么的……咳，当然了，这种事咱们不提倡，达班不支持为了找乐子杀人的行为，你最好别那么玩儿，这话就是告诉你那么一个意思。
反正总的来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我才是你老大，你只需要明白我的想法就够了，不要因为外面那些没给过你饭吃，没给过你钱花，还欺负过你的人诋毁你，你就觉得自己真是他们诋毁的那么不堪。
你完全可以不把他们当人看的，你以后向我学习，有人夸你，你就受着，高兴一会儿算完，有人骂你，你就当他说的不是人话，惹得起的，你就去干他一顿，惹不起的，你就当他是在骂自己，总之除了我这个老大说的话以外，你不用听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就对了。”
一开始，清婉还不是很能理解，毕竟推翻一个人建立了那么多年的固有三观，再给她建立出一套与之不同的理念并不容易，可事有例外，人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也是可以被改变的，而这两点，清婉这人都占。
第一点，她已经放弃自己了，用不着其他人，清婉她自己就已经推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对她来说，她的生命在定罪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她以前的任何思想都不存在了，她这个人也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全面否定自己了。
坏处是这人有点厌世，总有一股子活不活都行的感觉，好处是，稍作引导，她就可以作为一张白纸，任由他人肆意涂抹。
第二点，就是给一个人灌输一套新的思想的那个人，必须生活条件和社会地位都比之高出一截，一个下位者与你谈论人生，谈论生存观念，你可能会不屑一顾，打心底里觉得“如果你真懂那么多的话，怎么还不如我呢？”，可一个上位者与你谈论这些，就更容易被视为对方是在与你分享成功心得了。
这个条件元梅也满足，于是乎，清婉即便不能一时间全然理解，但接触时间久了，也会不自觉的去模仿那个强者的生活习惯与思维方式，渐渐地，渐渐地便被不自觉的同化了。
当然，元梅也不是没听过反对意见，就比如波钦禅师……
她现在依然每隔一段时间，就被小禅师叫到禅林接受教育，第一次带着清婉过去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嘴，被波钦用不赞同的眼神瞪了半天，然后又被吐槽她本来就不是好人，还要往身边招罪犯，气的元梅又跟他大吵一架。
经过了这么久的教育，学渣她甭管心里服不服，总之嘴上基本上已经不跟他唱反调了，她乍一犟嘴，班主任自然接受不了，于是俩人就那么梗着脖子吵了起来，最后吵急眼了，又忍不住干了一架。
元梅这人也是犟，虽然这次挨揍了，但下次波钦再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仍坚持自己的观点，愤愤不平的扯着嗓子大吼道：“对呀！我就是不服怎么滴？她杀人怎么就不对了？有人伤害她，她反抗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要站在那里让人打？
你不是高僧吗？你不是禅师吗？你们佛教不是众生平等吗？凭什么她前夫可以打她，她就不可以反击？你踏马跟我玩性别歧视呐？你睁开你那俩窟窿眼子好好看看，老娘也是个女的！你当我面看不起女人，就是看不起我！这么看不起我，还特么给我讲个鸡毛经？你干脆直接把我打死啊！还度化个屁呀？
她防卫过当怎么了？不防卫过当，怎么震慑外面那群杂碎？下手就做绝！不然还不如低头装孙子！不一次性把他们都吓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好惹，以后不还是有人敢欺负她吗？
清婉那都下手轻了！她当时四个丈夫，三个打她，她只弄死俩，换成我，得把那三个全杀了，再把内仨人一家老小也砍成臊子！我还会觉得他们父母没教好他们，害我吃苦，多砍他们几刀！我还会觉得整个社会都烂透了，劳资就出去见一个杀一个！
曹操说得对，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别人先欺负我的，我才不惯着他们呢！踏马的干就完了！死了也比活着挨欺负强！
你特么天天长个嘴就会说杀人不对，怎么不看看杀人的前提呢？
你老老实实蹲在院儿里吃西瓜，进来一个人把你杀了，那是他的错，但你要是先动手，出去打人一顿，她反抗把你杀了就是你活该！你特么纯该死！！！
不是说动心起念吗？你现在再继续说呀！谁动恶念就是谁的错，这还用我提醒你么？本来就是打她的人有错，怎么人家反抗就不对呢？”
波钦知道这货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讲话，并且已经在心里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遂也没有多说，只一言不发的用平静到不行的目光看着对方，一直到元梅自己都觉得无趣，默默闭上嘴巴回房窝着。
班主任现在也知元梅上来一阵儿死犟，再加上他本也不觉得清婉有多大的错，只是善意提醒一句让对方坚守本心，不要被杀意蒙蔽双眼，太损阴德，对方愿意听，那是她的福报，如果不愿意听，那他也没理由多管，遂也没再就此事跟那死学渣多说。
可后者也不知是怎么个脑回路，偏就跟他对着干，有事没事就将清婉带到他面前晃悠，小禅师无法，只好对其采取无视态度，只默默在心里决定将元梅这个当老大的先掰正，之后她的手下自然也会跟着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