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舔狗了，当然应有尽有 第181章 迟到的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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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瑜眨巴眨巴眼睛。
他的话……真的好多。
记忆里的闸门被悄然推开，傅峥的话，好像一直不少。
只是近几年，那些经由他人之口反复描绘、层层镀金的“傅少”形象，渐渐覆盖她记忆里原本清晰的少年轮廓。而今，印象里的那个人，也随着“傅峥的变化”，变成了现在的傅峥。
梁瑜放下茶杯，她看着傅峥，那眼神平静地像深潭，让人看不出波澜下的情绪。“傅峥。”她的声音很稳，没有过分激动，也没有怨怼，又足够清晰，“你的道歉，我听到了。”
傅峥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是掌控一切、睥睨他人的天之骄子，而是一个在等待审判的罪人。
他等待明确的判决——原谅，或者不原谅。但梁瑜没有给出那个答案。
时间在她心里早已织就了一层厚厚的茧，将那些尖锐的情绪包裹、软化、直至变得无关痛痒。五年前的伤害是真的，但漫长的岁月像流水，冲刷掉压抑着的愤怒和恐惧。
如今再提，那些情绪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遥远。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对她而言，傅峥这个人连同那些往事，早已被归档在“过去时”的角落里。
早在她踏入江城的那天，就已经失去搅动她心绪的影响力。
而她，也不再是经历恐惧、提心吊胆的那个自己。
服务生轻手轻脚地进来上菜，精致的菜肴摆满桌面，热气氤氲，香气弥漫，却冲不散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
傅峥示意服务生离开，包厢再次陷入安静。
梁瑜的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菜品，最终落回傅峥脸上。她的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礼节性的温和。这温和并非源于被打动，而是出于清醒的认知。
傅峥的身份，是现实世界里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他不是路人甲，他是傅峥——背后代表着庞大的傅家，是能在海城翻手为云的人物。得罪他？无疑是愚蠢的。
审时度势这件事，在巨大的鸿沟面前，并不需要刻意学习。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梁瑜拿起筷子，语气平和得像在谈论天气，“时间隔得太久，很多感觉都淡了。”
傅峥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态度里那丝微妙的转变——不是冰释前嫌的热络，而是一种基于现实的、疏离的接纳。这比他预想的“激烈抗拒”或“虚伪原谅”都要复杂。
看着她平静地夹起一小块鱼肉，仿佛刚才那场道歉只是餐前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傅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有释然，也有更深的……失落？他宁愿她骂他几句。这种彻底的、淡然的“翻篇”，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块被妥善安置却彻底失去意义的石头。
“你能这么说，我……”傅峥斟酌着词句，最终化繁为简，“谢谢。”
他拿起筷子，食不知味。
他准备好的、可能包含“补偿”意味的后续话题，在她这种平静如水的态度面前，忽然显得多余。
眼前的人，清醒得让他感到陌生，也让他那份迟来的道歉，最终落入了无声的虚空。他意识到，此刻他能给予的，似乎也只有尊重这份平静。
傅峥从身侧拿出一个包装素雅的长条形礼盒，推至梁瑜面前：“一点小小心意，算是……迟到的歉礼。”
梁瑜的目光在礼物盒上停驻片刻，没有立即推拒，也没有表现出惊喜。
“不是特别贵重的礼物。”有很多选择，傅峥却找不到合适的礼物，不能过分贵重又没办法太廉价，不实用的礼物到了梁瑜那也会存在无用的存在，“不清楚你喜欢什么，买了根金条。”
饶是梁瑜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权衡利弊，面对这个被郑重其事装在雅致礼盒里的硬通货，她的大脑还是空白了一瞬。一丝近乎错愕的神情，飞快掠过她眼底，梁瑜平淡的表情有了裂痕。
素雅的包装
不贵重的礼物
金条
……
傅少还真是富少。金条的价值，是他汪洋财富里的一滴水珠，可对普罗大众来说，这分量足够沉重。比直接的金钱补贴少了一点直白，却也没有少多少。
这样的礼物，庸俗到不符合傅峥的身份。
傅峥试图解释：“这个比较实用。而且……保值。”话说出口，他也觉得自己排除“万难”选择的礼物，过于敷衍，“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卖掉它去买自己喜欢的。我担心，礼物会不符合你的心意。”他的过分谨慎似乎是不合时宜的。
梁瑜淡淡点头：“确实保值，傅少的礼物，别出心裁。”她将礼盒轻轻推向一侧，算是收下了这份保值的礼物，有些荒诞却也没有拒绝。道歉的重量、原谅的价值，不由她来评判，而是由对方。
她顺水推舟，给傅峥一个安心。
许多年前，在云德，她就已经出卖过自己一次，那时候她得到了丰厚的报酬，相较之下这份礼物她还真的可以受之无愧。
只是，现在收下这份礼物，算不算……打一份工，赚两份钱？
“别出心裁”这个评价，不算是糟糕，傅峥松了口气。只是梁瑜的表现一直都足够冷静，过去那个与他针尖对麦芒的少女，确实不见了。
高中的梁瑜会讶异那个自以为是的少年竟然知道低头，哪怕他其实不止一次收敛脾气，还总被梁瑜气到生闷气，却也没有在梁瑜那留下个好脾气的印象。想起过去，傅峥发觉自己真有足够糟糕的，所以此时的低头也足够果决。
傅峥给出承诺：“你遇上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他说：“就算我没有那样的实力，我也能借家里的力。”他并不耻于说这件事，言语中带着些微调侃。
梁瑜的眼神微亮，这句话的比手边的礼物价值更高。
这场见面是挖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纵然是假的，梁瑜也想不出自己能够有什么损失。损失傅峥的承诺吗？之前这个可并不属于她：“真的吗？”
傅峥点头，动作比话语还先给出肯定：“当然。”
“我真记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犹疑，傅峥点头给她肯定。五年前，梁瑜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们心平气和坐在这里，傅峥礼貌而不失风度地道歉。这竟然会属于她与他，两人竟不是毕业后便再无瓜葛的关系。
谈及从前，傅峥问：“你以前是不是误以为我喜欢苏欣悦。”
“误以为？”
梁瑜的疑惑代表她的态度，傅峥感觉到心塞，原来不仅是误以为，而是真情实感认为。
“我没有。”梁瑜摇头，“其实那会儿我没想那样多。”
傅峥不去拆除梁瑜的谎言，只是为自己澄清：“那就是我记错了，有人说是你提的，说我喜欢苏欣悦呢。”
梁瑜：……
不是来道歉的么，还带翻陈年旧帐的？
梁瑜义正严辞：“我……不是会造谣的人。”
“我知道的。”傅峥顺着梁瑜的话说下去，“所以我还以为你误会了，当时我的做法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特别是……”他顿了顿，“那会儿苏欣悦跟容铭川的关系，我以为你是因为容铭川看苏欣悦不顺眼……”
“你会这样想也有道理。”那时候她是容铭川的跟班，在容铭川的提醒下替苏欣悦擦屁股的事情可没少做，别人又不知道她额外干活获得的额外报酬，“都是过去的事。”
梁瑜不止一次强调事情已经过去，傅峥却还是不满意。他们之间不仅仅有不愉快的记忆，那些不愉快过去，那些愉悦也变得毫不重要了么？
傅峥无法说清自己的体会，他继续述说自己的错误：
“当时你的解释，我没有听进去。”
其实很多事，梁瑜确实不再记得。特别是跟傅峥有关的记忆，梁瑜总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实在是，记忆中的人与他人口中的傅峥有着巨大的差距。
絮絮叨叨地说从前，梁瑜并听不进去。
两个人当下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差距。傅峥还在学校里念书，梁瑜已经工作一两年。工作上的事又总是令人疲惫的，比起絮絮叨叨的从前，梁瑜更没有主动提起工作的受虐倾向。
“好多人以为你会去京市。”傅峥说，“同城聚会，没有你，大家还挺意外的。”
梁瑜不信。
这话听起来才让人意外，她明明是路人甲乙丙。
哪怕她确实有必去京市的决心，却也没有广而告之。傅峥这样说实在是……太有讨好她的意味。梁瑜总算生出一些不自然，她已然接受对方的道歉，傅家又没有破产，傅峥何必这般。
“阴差阳错。”
她总不好逢人就说，我就是故意不去京市的。
说她害怕去京市，说她当时简直冲昏了头脑。
“你更让人意外，你竟然没有出国，很早就听说你为出国做好了准备。”梁瑜知道对方肯定是两手准备，但不想说自己，就得把话题引到对方身上。
傅峥眼神微亮，很高兴与梁瑜说自己的事。
她对他的事感兴趣。
傅峥说话其实并不无趣，他为这次的见面做足了准备，就算让他把自己近五年的事情说一遍，他也能够说得生动有趣，何况只是一个与很久之前的一个选择。不去提及晦涩难懂的话题，也要不显得脑袋空空无物，对傅峥来说不是难事。
他本就有把一件事说得有趣的本领，他本就没有一颗爱显摆却空空无物的脑袋。只不过有珠玉在前，梁瑜没有立即感受到这样的傅峥有多难得，毕竟她身边的许潮生更有能说会道的本领。
比起傅峥的游刃有余，梁瑜更习惯在顺心顺意之间又有掌控一切的感觉，所以哪怕她与傅峥的再相逢，哪怕相处得十分融洽，风趣多金的帅哥真心诚意的道歉，也没有让梁瑜的内心产生巨大的波动。
与傅峥见面后，没有产生疲倦感，在梁瑜的意料之外。
本以为是一场难打的仗，没料到对方几乎完全顺着她。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大师，将人完完全全改变。交谈的整个过程中，易爆易怒的少年，竟然一次没有生气。就连反驳，都只是玩笑话。梁瑜以为，人家那是真正的风淡云轻。
傅峥亲自开车送她回家，梁瑜有些受宠若惊。
一般的道理，梁瑜还是懂得的，很顺手开了前座的门。
或许人的记忆没有完全褪色，她还记得傅峥说过的“你还想我给你当司机不成。”
那会儿的傅峥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
副驾上的梁瑜偏头看了傅峥一眼。
高中有回露营，傅峥打牌输了，很不巧的是，梁瑜是那个猪队友。傅峥嘴上说着好男不跟女斗，实际上两人差点干了一架，当然肢体上有些距离，是眼神上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
反正那会儿，梁瑜觉得傅峥真的笨死了。
有回，梁瑜拆了炸弹救对方，傅峥手里留了一手走不掉的牌。
傅峥理亏接受惩罚，梁瑜二话不说把傅峥的头发抓起来，给他扎了两根辫子。起初是苹果头，那瞧着形象没有受到半分损失，让人看了只觉得是花美男的造型。梁瑜心有不甘，将傅峥的头发分成两撮，总算滑稽起来。
不止他们这组的人笑，甚至吸睛度提高了百分之两百。
帅哥看多了，搞笑男也有，但……能让学校里的高岭之花变身搞笑男，那真的是罕见的事。
……
余光瞥见梁瑜的笑，傅峥哪能知道她在笑什么。
趁红灯，傅峥瞄了一眼后视镜，形象上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梁瑜只是看见他剪短的头发，恍惚间从前的画面冒出。那时，她仗着有容铭川撑腰，还真有些无法无天。傅峥其实是只纸老虎。
“你还喜欢Fly么？”
耳边恰好传来孔尧的歌声，孔尧唱歌的声音与他说话的时候有不小的差别，但还是能够听出来是同一个人的音色。
他的话……真的好多。
记忆里的闸门被悄然推开，傅峥的话，好像一直不少。
只是近几年，那些经由他人之口反复描绘、层层镀金的“傅少”形象，渐渐覆盖她记忆里原本清晰的少年轮廓。而今，印象里的那个人，也随着“傅峥的变化”，变成了现在的傅峥。
梁瑜放下茶杯，她看着傅峥，那眼神平静地像深潭，让人看不出波澜下的情绪。“傅峥。”她的声音很稳，没有过分激动，也没有怨怼，又足够清晰，“你的道歉，我听到了。”
傅峥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是掌控一切、睥睨他人的天之骄子，而是一个在等待审判的罪人。
他等待明确的判决——原谅，或者不原谅。但梁瑜没有给出那个答案。
时间在她心里早已织就了一层厚厚的茧，将那些尖锐的情绪包裹、软化、直至变得无关痛痒。五年前的伤害是真的，但漫长的岁月像流水，冲刷掉压抑着的愤怒和恐惧。
如今再提，那些情绪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遥远。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对她而言，傅峥这个人连同那些往事，早已被归档在“过去时”的角落里。
早在她踏入江城的那天，就已经失去搅动她心绪的影响力。
而她，也不再是经历恐惧、提心吊胆的那个自己。
服务生轻手轻脚地进来上菜，精致的菜肴摆满桌面，热气氤氲，香气弥漫，却冲不散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
傅峥示意服务生离开，包厢再次陷入安静。
梁瑜的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菜品，最终落回傅峥脸上。她的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礼节性的温和。这温和并非源于被打动，而是出于清醒的认知。
傅峥的身份，是现实世界里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他不是路人甲，他是傅峥——背后代表着庞大的傅家，是能在海城翻手为云的人物。得罪他？无疑是愚蠢的。
审时度势这件事，在巨大的鸿沟面前，并不需要刻意学习。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梁瑜拿起筷子，语气平和得像在谈论天气，“时间隔得太久，很多感觉都淡了。”
傅峥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态度里那丝微妙的转变——不是冰释前嫌的热络，而是一种基于现实的、疏离的接纳。这比他预想的“激烈抗拒”或“虚伪原谅”都要复杂。
看着她平静地夹起一小块鱼肉，仿佛刚才那场道歉只是餐前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傅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有释然，也有更深的……失落？他宁愿她骂他几句。这种彻底的、淡然的“翻篇”，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块被妥善安置却彻底失去意义的石头。
“你能这么说，我……”傅峥斟酌着词句，最终化繁为简，“谢谢。”
他拿起筷子，食不知味。
他准备好的、可能包含“补偿”意味的后续话题，在她这种平静如水的态度面前，忽然显得多余。
眼前的人，清醒得让他感到陌生，也让他那份迟来的道歉，最终落入了无声的虚空。他意识到，此刻他能给予的，似乎也只有尊重这份平静。
傅峥从身侧拿出一个包装素雅的长条形礼盒，推至梁瑜面前：“一点小小心意，算是……迟到的歉礼。”
梁瑜的目光在礼物盒上停驻片刻，没有立即推拒，也没有表现出惊喜。
“不是特别贵重的礼物。”有很多选择，傅峥却找不到合适的礼物，不能过分贵重又没办法太廉价，不实用的礼物到了梁瑜那也会存在无用的存在，“不清楚你喜欢什么，买了根金条。”
饶是梁瑜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权衡利弊，面对这个被郑重其事装在雅致礼盒里的硬通货，她的大脑还是空白了一瞬。一丝近乎错愕的神情，飞快掠过她眼底，梁瑜平淡的表情有了裂痕。
素雅的包装
不贵重的礼物
金条
……
傅少还真是富少。金条的价值，是他汪洋财富里的一滴水珠，可对普罗大众来说，这分量足够沉重。比直接的金钱补贴少了一点直白，却也没有少多少。
这样的礼物，庸俗到不符合傅峥的身份。
傅峥试图解释：“这个比较实用。而且……保值。”话说出口，他也觉得自己排除“万难”选择的礼物，过于敷衍，“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卖掉它去买自己喜欢的。我担心，礼物会不符合你的心意。”他的过分谨慎似乎是不合时宜的。
梁瑜淡淡点头：“确实保值，傅少的礼物，别出心裁。”她将礼盒轻轻推向一侧，算是收下了这份保值的礼物，有些荒诞却也没有拒绝。道歉的重量、原谅的价值，不由她来评判，而是由对方。
她顺水推舟，给傅峥一个安心。
许多年前，在云德，她就已经出卖过自己一次，那时候她得到了丰厚的报酬，相较之下这份礼物她还真的可以受之无愧。
只是，现在收下这份礼物，算不算……打一份工，赚两份钱？
“别出心裁”这个评价，不算是糟糕，傅峥松了口气。只是梁瑜的表现一直都足够冷静，过去那个与他针尖对麦芒的少女，确实不见了。
高中的梁瑜会讶异那个自以为是的少年竟然知道低头，哪怕他其实不止一次收敛脾气，还总被梁瑜气到生闷气，却也没有在梁瑜那留下个好脾气的印象。想起过去，傅峥发觉自己真有足够糟糕的，所以此时的低头也足够果决。
傅峥给出承诺：“你遇上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他说：“就算我没有那样的实力，我也能借家里的力。”他并不耻于说这件事，言语中带着些微调侃。
梁瑜的眼神微亮，这句话的比手边的礼物价值更高。
这场见面是挖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纵然是假的，梁瑜也想不出自己能够有什么损失。损失傅峥的承诺吗？之前这个可并不属于她：“真的吗？”
傅峥点头，动作比话语还先给出肯定：“当然。”
“我真记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犹疑，傅峥点头给她肯定。五年前，梁瑜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们心平气和坐在这里，傅峥礼貌而不失风度地道歉。这竟然会属于她与他，两人竟不是毕业后便再无瓜葛的关系。
谈及从前，傅峥问：“你以前是不是误以为我喜欢苏欣悦。”
“误以为？”
梁瑜的疑惑代表她的态度，傅峥感觉到心塞，原来不仅是误以为，而是真情实感认为。
“我没有。”梁瑜摇头，“其实那会儿我没想那样多。”
傅峥不去拆除梁瑜的谎言，只是为自己澄清：“那就是我记错了，有人说是你提的，说我喜欢苏欣悦呢。”
梁瑜：……
不是来道歉的么，还带翻陈年旧帐的？
梁瑜义正严辞：“我……不是会造谣的人。”
“我知道的。”傅峥顺着梁瑜的话说下去，“所以我还以为你误会了，当时我的做法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特别是……”他顿了顿，“那会儿苏欣悦跟容铭川的关系，我以为你是因为容铭川看苏欣悦不顺眼……”
“你会这样想也有道理。”那时候她是容铭川的跟班，在容铭川的提醒下替苏欣悦擦屁股的事情可没少做，别人又不知道她额外干活获得的额外报酬，“都是过去的事。”
梁瑜不止一次强调事情已经过去，傅峥却还是不满意。他们之间不仅仅有不愉快的记忆，那些不愉快过去，那些愉悦也变得毫不重要了么？
傅峥无法说清自己的体会，他继续述说自己的错误：
“当时你的解释，我没有听进去。”
其实很多事，梁瑜确实不再记得。特别是跟傅峥有关的记忆，梁瑜总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实在是，记忆中的人与他人口中的傅峥有着巨大的差距。
絮絮叨叨地说从前，梁瑜并听不进去。
两个人当下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差距。傅峥还在学校里念书，梁瑜已经工作一两年。工作上的事又总是令人疲惫的，比起絮絮叨叨的从前，梁瑜更没有主动提起工作的受虐倾向。
“好多人以为你会去京市。”傅峥说，“同城聚会，没有你，大家还挺意外的。”
梁瑜不信。
这话听起来才让人意外，她明明是路人甲乙丙。
哪怕她确实有必去京市的决心，却也没有广而告之。傅峥这样说实在是……太有讨好她的意味。梁瑜总算生出一些不自然，她已然接受对方的道歉，傅家又没有破产，傅峥何必这般。
“阴差阳错。”
她总不好逢人就说，我就是故意不去京市的。
说她害怕去京市，说她当时简直冲昏了头脑。
“你更让人意外，你竟然没有出国，很早就听说你为出国做好了准备。”梁瑜知道对方肯定是两手准备，但不想说自己，就得把话题引到对方身上。
傅峥眼神微亮，很高兴与梁瑜说自己的事。
她对他的事感兴趣。
傅峥说话其实并不无趣，他为这次的见面做足了准备，就算让他把自己近五年的事情说一遍，他也能够说得生动有趣，何况只是一个与很久之前的一个选择。不去提及晦涩难懂的话题，也要不显得脑袋空空无物，对傅峥来说不是难事。
他本就有把一件事说得有趣的本领，他本就没有一颗爱显摆却空空无物的脑袋。只不过有珠玉在前，梁瑜没有立即感受到这样的傅峥有多难得，毕竟她身边的许潮生更有能说会道的本领。
比起傅峥的游刃有余，梁瑜更习惯在顺心顺意之间又有掌控一切的感觉，所以哪怕她与傅峥的再相逢，哪怕相处得十分融洽，风趣多金的帅哥真心诚意的道歉，也没有让梁瑜的内心产生巨大的波动。
与傅峥见面后，没有产生疲倦感，在梁瑜的意料之外。
本以为是一场难打的仗，没料到对方几乎完全顺着她。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大师，将人完完全全改变。交谈的整个过程中，易爆易怒的少年，竟然一次没有生气。就连反驳，都只是玩笑话。梁瑜以为，人家那是真正的风淡云轻。
傅峥亲自开车送她回家，梁瑜有些受宠若惊。
一般的道理，梁瑜还是懂得的，很顺手开了前座的门。
或许人的记忆没有完全褪色，她还记得傅峥说过的“你还想我给你当司机不成。”
那会儿的傅峥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
副驾上的梁瑜偏头看了傅峥一眼。
高中有回露营，傅峥打牌输了，很不巧的是，梁瑜是那个猪队友。傅峥嘴上说着好男不跟女斗，实际上两人差点干了一架，当然肢体上有些距离，是眼神上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
反正那会儿，梁瑜觉得傅峥真的笨死了。
有回，梁瑜拆了炸弹救对方，傅峥手里留了一手走不掉的牌。
傅峥理亏接受惩罚，梁瑜二话不说把傅峥的头发抓起来，给他扎了两根辫子。起初是苹果头，那瞧着形象没有受到半分损失，让人看了只觉得是花美男的造型。梁瑜心有不甘，将傅峥的头发分成两撮，总算滑稽起来。
不止他们这组的人笑，甚至吸睛度提高了百分之两百。
帅哥看多了，搞笑男也有，但……能让学校里的高岭之花变身搞笑男，那真的是罕见的事。
……
余光瞥见梁瑜的笑，傅峥哪能知道她在笑什么。
趁红灯，傅峥瞄了一眼后视镜，形象上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梁瑜只是看见他剪短的头发，恍惚间从前的画面冒出。那时，她仗着有容铭川撑腰，还真有些无法无天。傅峥其实是只纸老虎。
“你还喜欢Fly么？”
耳边恰好传来孔尧的歌声，孔尧唱歌的声音与他说话的时候有不小的差别，但还是能够听出来是同一个人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