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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的影卫是魔教少主 番外11 矛盾冲突

    祁延被那两名士兵的话惊的脸红心跳,只记得关心少君妃不该是个男人,都忘了思考他为什么会是牧闻砚的妃子了。

    他与牧闻砚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

    过了片刻,那位把祁延手指掰骨折的年轻将军来了,手里拎着一壶酒,是用来赔罪的。

    那将军立在营帐外满面歉疚。

    “给少君妃请安,下官是少君的手下,有几句话想跟您说,可否入帐一叙?”

    营帐里好不容易压下脸上热度的祁延,却又听到了这个令人耳热的称呼,他面上点点嫣红,闻声实在是惆怅的厉害。

    还未收拾好自己被摧残的心情,祁延走到营帐边将外面的人迎进来了,他怕这位将军是有急事要说。

    祁延拱手作揖,全了礼数,那将军连忙将人扶起。

    “少君妃可千万不能多礼,我乃一介下官,比不得您身份尊贵。”

    祁延简直无话可说。

    祁延实在是不知道,他昏迷了很久吗?

    怎么他一醒来,他身边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祁延不得不同那将军解释道。

    “将军有礼了,我名祁延,您可以直接唤我名字。”

    那将军目露难色,他将手里的酒搁置在小桌上,思虑了一番才出声问道。

    “莫不是少君惹您生气了?”

    祁延:“???”

    这又是哪跟哪?

    祁延欲哭无泪,只好转移话题。

    “将军您是来寻少君的吗?他一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未回来。”

    那将军哈哈笑了两下,“不是的,下官是来寻您的。”

    说着说着,那将军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他磕磕绊绊的讲出实情。

    原来他此来是跟祁延赔罪的,因为他无意间掰折了对方的手指。

    祁延怔了怔,原来他的手是被人掰折的?

    那将军连忙把那壶酒送上,还好少君妃是男子,即是男子,再大的仇,没有一同痛饮一壶酒解决不了的。

    祁延哭笑不得,“没关系,将军亦是无心,在下并不打算计较。”

    说着,他将那将军送上的赔罪酒,推了回去。

    但那将军可不愿意,你来我往推来推去,直到外面传来士兵齐齐的问好声。

    “参见少君殿下!”

    这一声吓得那将军一个激灵,连忙把酒抱进怀里,站到一边去了。

    牧闻砚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迎面而来的是他从醒来就在思念的人。

    祁延穿的还是昨天牧闻砚给他找的衣服,他见人回来了,也很高兴,忙走过去。

    “你每天都是这样忙吗?”

    牧闻砚弯了弯眼睛,唇边溢出浅笑。

    “哥哥是在关心我吗?”

    祁延这会儿可听不得他这么说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来将军还未走。

    而抱着酒坛,罚站似的站在一边的将军,在祁延和牧闻砚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就连滚带爬的抱着酒坛离开了,撂了句。

    “祝少君和少君妃百年好合啊!”

    这一句话让祁延受不住的转身坐到了榻上,他垂着脑袋,微露的面颊有不可抑制的泛红。

    牧闻砚倒是面色如常,见人很羞涩的样子,还觉得很新奇。

    虽然说他并不知道那将军为何要这么说,但他很是受用。

    祁延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正经的人,哪里经受过这些?

    祁延缓了一会儿,眸色微怒的看向面前的罪魁祸首。

    “我昏迷了几天?”

    牧闻砚回答,“七天。”

    说完,他本想上前同祁延亲近一下,却被人一声厉喝,惊的停在了原地。

    祁延像是真的生气了,愠怒道。

    “站那,话没说清楚不许动!”

    牧闻砚的眼神流露出茫然之色。

    “哥哥,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祁延其实心里的气更多的是羞出来的。

    刚才牧闻砚不在,他听见那些话也就当没听见了。

    但是现在好了,这话直接当着牧闻砚的面讲出来了,这人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的他实在是心头火大!

    他什么时候同牧闻砚有这些关系了?

    不明不白的,他就要嫁给这个人吗?

    简直是流氓无赖。

    祁延脸颊微红,怒视着牧闻砚。

    “你还问我?刚才那话你是没有听见吗?”

    牧闻砚愣了一下,回过味来,他不由得弯唇轻笑。

    “哥哥,你可愿相信我?我并未同他们说些什么,真的。”

    牧闻砚语气诚恳,但却祁延满脸怀疑。

    这牧闻砚三年不见,脸皮都变厚了,以前他哪有这样过。

    可想着想着,祁延又想起自己过去对牧闻砚的关心其实并不多,对方真实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他好像也不清楚。

    祁延的气势一下子就变弱了。

    牧闻砚见人不肯相信自己,眸子里布满委屈,他缓步走近。

    “哥哥,你错怪我了。”

    祁延被哄的一愣一愣的,心下升起些许愧疚,他怎么也不该这么指责牧闻砚啊。

    这人都出去忙碌一上午了,面上显而易见的疲倦,他一个没事人天天住在他的营帐的里,倒还没问,牧闻砚这些日子都宿在哪里呢?

    待牧闻砚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祁延什么气都没有了,还小声跟人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其实也没有生气,就是一时被吓到了。”

    牧闻砚装模作样的吸了吸鼻子,漆黑的眼睫扑闪扑闪着,他得寸进尺。

    “还以为我要跪下给哥哥道歉,哥哥才会原谅我呢?”

    祁延大惊,他将人扶到榻边坐着,“这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了!”

    牧闻砚乖乖坐到祁延身边,破涕为笑,“是我误会了哥哥了。”

    祁延有些不自在,他完全没发现牧闻砚的诡计,还正色起来询问道。

    “你昨晚在哪休息的?”

    牧闻砚指了指另一边的小榻,“那里。”

    祁延看过去,那小榻上面确实是有一个叠好薄被,但那平时坐着看些书还好,睡觉的话,可能会有些冷。

    祁延再问道。

    “我昏迷的这段日子你都是在那睡的?”

    牧闻砚乖巧一笑,“是啊,哥哥身上有伤,需要好好调养,别的地方不方便我照顾哥哥,就只能把哥哥安排在我的营帐里了。”

    祁延转首看了看牧闻砚消瘦许多的面颊,心口闷闷的,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了。

    “闻砚,我留在这里是不是总在给你添麻烦?”

    这话,牧闻砚一听顿感不妙,他慢慢正色起来。

    “哥,你就算这时要走,也暂时走不了。”

    祁延露出疑惑的神情。

    牧闻砚向他解释了现下的处境,祁延听了也表示理解。

    “当时误入此地,我本也以为可能活不了了,但幸运的是,我和其他将领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也慢慢的寻到了出去的路,但不瞒哥哥,我们一旦暴露位置,我父王和我王兄都不会放过我的。”

    祁延皱了皱眉,他无意识抓握住了牧闻砚的手。

    牧闻砚感受到某股力量,微愣片刻,他垂了眼睫去看。

    祁延被牧闻砚的话吓到了,他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

    “若是真与你父王和你兄长刀兵相见,你有几成赢的把握?”

    祁延明知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去问。

    牧闻砚笑了,“哥哥想听实话?还是哄你开心的假话?”

    祁延没好气的敲了敲牧闻砚的脑袋。

    “你这是废话,我当然要听真话了。”

    牧闻砚捂住被敲打的脑袋,笑着说出了一个极其残忍的答案。

    “不足两成。”

    这句话恍若晴天霹雳,祁延怔然的看向牧闻砚,眸子一点点变红,还未定神的时候,就被人拥进入怀里。

    “哥哥别怕,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安然离开的。”

    祁延摇了摇头,他此来本就是为了寻找牧闻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得老天眷顾,让他寻到了人,他已经很满足了。

    祁延只说道 “我不走。”

    牧闻砚听了,慢慢放开祁延,他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神情沉的可怕。

    “哥哥,你是要同我一起死吗?”

    祁延垂着脑袋嗯了一声,也不去看牧闻砚,像是很随意的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牧闻砚笑容有些冷。

    “可是哥哥,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死呢?”

    祁延听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考虑那么多。

    得知牧闻砚出事了,他马不停蹄赶来。

    面临严峻形势,他毅然决然选择留下。

    可他从未考虑促使他三番两次的无悔的选择牧闻砚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他曾与牧闻砚相识吗?

    好像不太够。

    祁延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他眉心紧蹙,陷入了深深地思虑之中。

    牧闻砚冷眼看着祁延困在他所提出的问题当中。

    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急躁,不该逼着祁延去想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他早已得到了祁延的真心,又何必在形势未定之时,让祁延弄清他自己的心呢。

    万一他没能活下去,祁延该怎么办?

    牧闻砚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为自己的行径感到不耻。

    过去他得到了祁延真诚的关心,在其他弟子只是单纯敬仰这位大人的时候,他就对祁延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占有欲。

    在即将离开离开之际,他想明白了一切,他喜欢祁延,想把人据为己有。

    但因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回到西陵国完成他的使命。

    此举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祁延所效命的成影宫和祁延身处的梁国安危,他拼尽全力去扭转局势。

    或许他的力量如萤火一般微小,只是打碎了他父王想趁梁国内乱之际谋取好处的谋划。

    可让西陵国不参与梁国内乱,让狼子野心之人的阴谋落空,他也贡献了一份微薄之力。

    牧闻砚突然抱住祁延,他埋头在人肩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哥哥,对不起,你别想了,我不该问你这些。”

    祁延被人打断思路,他神情怔愣,听了牧闻砚的话更是不解。

    “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我确实一直都没有想清楚,我本来就该给你一个答案的。”

    牧闻砚咬着牙,将所有的爱欲尽数压下,逼得人喉咙里泛起了血腥气。

    “哥哥,时间还长,以后再想吧。”

    祁延垂了眸子,侧身将牧闻砚扶起来,他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睛,心口一揪一揪的疼。

    “不必自责。”

    祁延用食指给人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他面色有些严肃。

    “你什么都知道,你该告诉我的。”

    本来已经被人拭去的泪水骤然间像是洪水倾泻一般,牧闻砚眼角的眼泪越来多,多到祁延都擦拭不及了。

    他一边用衣袖给人擦眼泪,一边急急的劝解着。

    “你怎么还哭了?没有要你一定告诉我,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想清楚。”

    牧闻砚还是哭,哭祁延不懂他的心意,也不懂自己的心意。

    哭自己明明爱惨了祁延,却一个字都不能说,无法给祁延一个肯定的未来。

    哭未定的形势,他的无能为力,不能让西陵国从此战事平息,百姓安康……

    后来就哭累了,牧闻砚躺着祁延膝头,手抓着祁延的衣角睡着了。

    祁延手护着牧闻砚的身体,怕人摔下去,接着给人盖上了被子,怕着凉。

    身体忙着,心却闲下来了。

    牧闻砚的眼泪让他觉得很揪心,小小少年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他要拼的是数万将士的未来,还有无数百姓心底里对和平安定的愿景。

    祁延心中微叹,他很想为牧闻砚分担一些压力,可是他不懂打仗。

    他只有一双手,一柄剑,能做到的只有永远立于牧闻砚身后,宁死不弃。

    牧闻砚大概也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哭了一场,也释放了些许压力,睡的很沉。

    直到有将军来找人议事,祁延再心疼人,也不得不将人喊醒。

    刚睡醒的牧闻砚眼神发愣,平日里的精明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傻气。

    祁延偷笑几下,被清醒过来的牧闻砚抓住了。

    “哥哥,你取笑我?”

    祁延连忙闭上嘴摇头,眼角的未收的笑意却将他暴露无遗。

    牧闻砚轻笑一声,似是大方的说道。

    “好吧,能让哥哥开心,被取笑一下又何妨呢?”

    祁延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

    牧闻砚起身,说道。

    “我走了,哥哥,晚一会儿我叫人来送饭。”

    祁延嗯了一声,又交代道,“你也别忘记吃饭,我等你回来。”

    牧闻砚眼角微弯,浅浅的笑着。

    “好啊。”

    军情不可延误,牧闻砚也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营帐里牧闻砚离开之后,就冷清了不少,祁延本想再躺一会儿的,送饭送药的一起来的,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位医师,也是这支队伍的军医。

    “少君妃安好,老夫来给您换药。”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祁延仍有不适,但反应已经不大了。

    他想,或许是牧闻砚平时身边没有什么人,他一来就住了少君营帐,还一住就是那么多天,并且拿着少君母后的玉佩,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祁延想,既然误会了就误会吧,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而且这么误会,吃亏的牧闻砚,他都不急,自己急什么?

    那医师给祁延手上的伤重新包扎了一遍,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小的伤口都开始愈合了,大的伤口还需要重新上药。

    那医师忙活一番,总算给人上好药了。

    “少君妃平时注意不要碰着,再有些时日就见好了。”

    祁延嗯了一声,又道了谢,那医师很快就离开了。

    祁延在小榻上用完饭,在营帐内走路消食,还好主帅的营帐比较大,不然都没有他闲逛的地方。

    之后祁延把有些凉的汤药喝了下去,一阵疲倦涌上来,他就去休息了。

    但刚进入睡梦当中,祁延就被营帐外传来的刀兵碰撞声给惊醒了。

    祁延立时起身下榻,他走到小桌边拿上他多日未碰的剑,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外面的士兵和不明身份的闯入者打做一团。

    祁延看了一会儿,分清是敌是友就拔剑冲了上去。

    他的内力早已恢复大半,对上那些普通士兵,能以一敌十。

    后方的士兵还在大喝道。

    “保护少君妃!”

    祁延满头黑线,手中长剑银光闪闪,虽然伤的是右手,但他左手使剑,也尚可。

    待将营帐周围的闯入者解决干净,祁延边问道。

    “少君呢?”

    有士兵回道。

    “在最后方的大帐同将军议事,不知道现下是否仍在。”

    祁延听了,连忙往后方去了,还没走多远,就见到一个身着铠甲,面上染血,气势肃杀的男子挥着手中长枪朝这边冲过来。

    是牧闻砚!

    牧闻砚见到祁延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周身的杀气有几分的削减。

    祁延跑过到牧闻砚跟前,上下将人打量一番,还未说什么,就被人搂进怀里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知是在安慰谁。

    之后这场动乱很快平息下来。

    祁延被牧闻砚带去大帐里面,那些将领也都安排好守卫的士兵,收剑收枪回来了。

    但祁延看他们面上神色,似乎像是还没打够。

    见人慢慢多了,他便同牧闻砚说道。

    “闻砚,我回帐里等你吧,放心。”

    祁延起身要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角,动弹不得。

    他疑惑不解的回眸,正对上牧闻砚仍惊慌不休的眼睛。

    祁延的心又揪了起来,柔声劝慰道。

    “闻砚,你们议事,我在这里不好,平时玩笑就罢了,大事上不能含糊。”

    牧闻砚很难过,如果头上有耳朵,估计就耷拉下来了。

    另一边的几位将领排排站,安安静静的等待自家少君同少君妃说悄悄话。

    他们都是粗人,不太懂这种场面,虽然刚刚的情形很危险,但打的也很酣畅淋漓。

    倒是他们以为少君妃不会武,着实捏了把汗,谁知看起来文弱的人,这武功内力可不比他们在场的几位将军低啊。

    他们心中对少君妃刮目相看,并且强压着想和人比武的心。

    牧祁延眼看着大帐里气氛越来越紧张,他也急了,可牧闻砚这会儿实在是不听话,哄不好了,无奈道。

    “等你忙完,回去后,我满足你一个小愿望好不好?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完成。”

    牧闻砚一听,眼前一亮。

    祁延顿时觉得,有时候牧闻砚像是没长大的小孩。

    然后这个小孩就抓住他的手,给他拉勾勾了。

    “哥哥不许骗我。”

    祁延哭笑不得,忍着没去揉牧闻砚的脑袋。

    “听话,我先回去了,你们忙。”

    牧闻砚恋恋不舍,眼见着祁延衣摆从他手中滑去,心中的痛难以言喻。

    等牧闻砚将所有军务安排好之后,天色已经晚了。

    他回到营帐的时候,祁延正坐在小榻上看兵书,很是认真。

    听到声音,祁延就搁下手里的书,对牧闻砚露出了笑容。

    有士兵在此刻也送来饭食,二人便一起用饭了。

    牧闻砚坐在祁延对面,他想了想,出声道。

    “哥哥,今天之事,你看到了,对吗?”

    祁延不知其意,嗯了一声。

    牧闻砚心绪愁乱,他戳着面前的米饭,心不在焉。

    “这营地后方,那里有一条路通往外界,是被沙尘暴卷到这里后发现的,之后的士兵也是从那里来的,这里隐蔽性很好,我们便由此将部分兵力隐藏在这里。”

    祁延嗯了一声,只听牧闻砚说道。

    “但是那条路被发现了,刚才闯进来的是我王兄的人,来杀我的。”

    祁延面色变得凝重。

    牧闻砚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他没想到这里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本来还以为能再留一段时间呢。

    祁延搁下筷子,笑了笑,开解道。

    “没事,该来的躲不掉,我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牧闻砚吃饱了,他搁下筷子摇了摇头。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今天晚上,就送你走,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我会派一队人护送你安全离开西陵,我知道就算瞒着你,你迟早也会知道的,所以不如直接同你说,省得来回折腾。”

    祁延闻言,看着牧闻砚,半晌没有说话。

    牧闻砚知道祁延会生气,他也没有出声说什么,给祁延足够的时间考虑和接受。

    祁延沉默了许久,他垂着眼睛,面上神情很淡。

    “你知道我来就是为了寻你,你现在却要送我离开?牧闻砚,你什么意思?”

    牧闻砚却是笑了笑,“哥哥,不管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因为我白白牺牲。”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祁延坐着,抬眸看他,静静的听着。

    牧闻砚抿唇笑笑,“我说过,若可以,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你回去等我,好吗?”

    祁延问道,“那若是你没回来呢?”

    牧闻砚神色一僵,“回不来的话,哥哥就把我忘了。”

    祁延气的一甩衣袖,愤愤道,“我不接受。”

    牧闻砚满面纠结,他看着祁延忽然垂了眸子,狠心道。

    “对不起,哥哥,你在这里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帮助,可我却要无端背负一条人命,我担不起。”

    祁延真的生气时,是这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他静静的望着牧闻砚。

    过于强烈的视线,让牧闻砚承受不住。

    “对不起……”

    除了道歉,牧闻砚不能还能跟祁延解释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视线收回了,牧闻砚立即抬起眼眸,却看到令他心碎的一幕。

    他把祁延弄哭了。

    祁延的难过是无声的,唯一的重量是眼角滚落的泪水,他不说话,也不肯离开。

    牧闻砚在看到人哭了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所措了。

    “哥哥……”

    祁延抹了一把眼泪,他站起身,拱手行礼。

    “草民给少君殿下添麻烦了,如您所言,草民空有一身蛮力,真的打仗了也并不能给殿下带来任何帮助,所以草民这就离开,不会碍了殿下的眼,脏了殿下的地方。”

    说完,祁延也毫无迟疑,转身就要走。

    牧闻砚却是急了,他抓住祁延的手,急急的喊道。

    “哥哥,别走……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祁延真的动怒了,是不会停留的。

    他甩开牧闻砚的手,大步离开了营帐,出了营帐也没有方向,胡乱的走。

    牧闻砚就在后面一步不停的追。

    而早已在等待一队士兵见少君出来了,还想问是否要出发呢,结果,情形好像不太对,他们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祁延根本无处可去,这里不过是风沙岩壁之下,丁点大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风景可欣赏。

    走到一处险峻峭壁,他就停下了。

    而祁延身后的人也随之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哥哥,别往前走了。”

    祁延转过身看着牧闻砚冷笑一声

    “你还能管我了?有本事把我捆起来送走啊!”

    牧闻砚局促的站在两步远的位置。

    “哥哥,不气了好不好?”

    祁延冷哼的一声,一甩衣袖,回道。

    “不好,长本事了?手底下有几个兵,就敢管我了?你是我什么人?用你替我操心?”

    牧闻砚被骂的惨兮兮的,像是犯错的士兵,站在原地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嘴。

    祁延骂累了,停下来歇会儿。

    牧闻砚小声道,“可是哥哥,你在这里,我会担心的。”

    祁延一个眼神看过去,“我一个能走能跳还会武的大男人,用你操心?”

    牧闻砚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