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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从难民开始崛起 第632章 惊殿

    被宝钗“赶”了出来,林思衡已占了大便宜,自然也不气恼。

    不单宝钗确有天姿国色,比他预想的还要壮观一些,平日里穿着得体,反倒拘束着了,莺儿也不用说,便连那个叫文杏的,看来也该改做水杏方才贴切。

    似这样一处好地方,又怎能不叫人意犹未尽,流连忘返。

    ,只是到底隔着西府,终究不大方便,自己暗暗嘱托着莺儿唆使宝钗搬回到蘅芜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成效...

    胡乱琢磨两下有的没的,方进了东府,便先见着一袭黑衣,钱旋走进前来,眼神里带着些笑意,低声耳语:

    “公子,贾雨村那厮,果真想要火中取栗......”

    “嗯?既然贾大人有此忧国忧民之心,咱们虽不是什么好人,顺手帮他一把,那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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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五更即始,官员们自然要来的更早,虽备着狐裘暖炉,仍不免觉得有些寒意。

    但贾雨村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独自挺立在角落,袖中紧紧攥着一份奏章,他昨夜一夜未眠,到得此时,仍觉胸中一片灼热。

    就在今日,他就要在这殿中燃起一把燎原大火,好成就他将来的青云官路。

    他曾被人从姑苏知府的任上赶了下去,尝尽苦头,如今右俭都御史的官位虽然不低,但他也绝不会就此满足...

    大丈夫怎可一日无权!

    少顷,百官入殿分列,垂手屏息,待崇宁帝登上御座,便议起朝事来。

    若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崇宁帝会私下召集几个重臣心腹,至少要先定个调子,却不会直接就在早朝上议起。

    今日也是如此,仍旧说了一些老生常谈,不大不小的事情,提拔几个小官,处置几个污吏,然而殿内却总有些浮躁的气氛。

    崇宁帝对此极为敏感,他毕竟也是在位十几年的皇帝了。饶有兴致的往下扫了扫,听戴权喊了一声: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句话其实本就是散朝的意思,然而贾雨村却突兀出列,猛然拜倒在地,语气悲愤且沉痛道:

    “臣,右俭都御史贾化,冒死弹劾河南道布政使温忠敬——欺君罔上,强征赋税,扰乱国政,贪墨灾银,其罪,罄竹难书!伏请陛下明察!”

    声调节节拔高,简直有振聋发聩之势,殿中文武一时俱为他所慑。

    雨村也颇为满意,有此效果,也不枉他在心中琢磨了几十遍。

    百官本都想着各自散朝回衙了,却见贾雨村闹了这么一出,殿中先是一静,继而陡然喧哗起来,似一盆沸油入了冷水,将原本的平静炸的粉碎。

    崇宁帝嘴角微微勾了勾,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殿中跪伏的重臣,以眼神示意,叫戴权将那弹章取上来,拿在手里细看,一时也并不急着说话。

    杨松浑浊的老眼眨了眨,然后继续打起瞌睡。申行远皱了皱眉头,朝魏中和瞧了一眼,魏中和也一脸错愕,冲他缓缓摇头。洪承畴朝贾雨村瞧了一眼,微微抚须,沉吟不语,坐视观望。

    似这几人可以稳坐钓鱼台,但却也有人当即便被拖下水来。

    而今东宫未立,三王同参朝政,除了潞王李景年幼贪玩,经常不至,梁王李祥和虞王李隆,却是每回不落的。

    李祥身子一颤,瞪大眼睛望着那红袍官员,这人他也并不熟悉,只听说有些清名,但也并不妨碍他陡然间便生出巨大的厌恶来,眼神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当即出列驳斥道:

    “父皇,温忠敬饱读诗书,向来对父皇忠心可嘉,其人主政一方,堂堂二品大员,怎容此等小人诬告!请父皇下旨,将此贼臣拿下,严加审讯,必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

    一边说,一边朝虞王李隆恶狠狠瞪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但李隆低眉垂目,并不辩解,只将其无视。

    但他自己不搭理,却自有人出面添这一把火,吏部尚书钱休缓缓踱步出列,也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弹章来,冷声道:

    “陛下,老臣虽一介老朽不堪之躯,蒙陛下厚恩,主理京察一事,对于温大人贪赃枉法一事,倒也有些耳闻。

    温大人眼下虽并不在京中,然老臣既在这吏部任上,此等大事,也不敢轻慢,便也遣人暗察了些蛛丝马迹,另还有些人证,前些日子也被贾御史送到老臣这里。

    而今证据确凿,此等蠹国巨贼,人神公愤!贾大人忠肝义胆,直刺奸佞肺腑,实乃社稷之幸,有何罪之有?臣请陛下即刻锁拿温忠敬,严加勘问!”

    “胡言乱语!温大人乃从二品要员,主政河南,岂可因几人诬陷,便轻易锁拿?如此行事,却叫百官作何想法?”

    大理寺卿严绪也紧跟着列位而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却不敢将矛头指着钱休,以手戟指着贾雨村,双目赤红,似是要生啖其肉一般,喝骂道:

    “贾化!无耻小人!只知钻营反复,谋求私利,却置国法纲纪于何地?你才是真正的国贼禄蠹!河南之事,岂容你这般妄断构陷?陛下!臣请治贾化构陷大臣,扰乱纲纪之罪!”

    李祥连忙道:

    “陛下,严大人所言正是,贾化无理诬陷,正该治罪,或是有人暗中唆使,意图生事,也该严查,儿臣附议!”

    跟着又有一众官员出列附和,吏部大小官僚也不甘示弱,当即跟着钱休就在殿中抗辩。

    反倒是督察院,因贾雨村将这事瞒得死死的,此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等事,本是都察院的职责,他闹了这一出,倘若事情属实,岂不显得我督察院官僚俱成了废物?然而若贸然下场附和,他们手里什么证据也无,倘若真是贾雨村诬告,到时候又怎能逃得了挂落?’

    如此两相为难,却叫这大大小小一众御史,只得跟着魏中和冷眼坐视。

    但眼下也没什么人有功夫在乎督察院怎么想,殿中仍在吵嚷不休,陡然便听得钱休嘶哑着嗓音喊道:

    “陛下明鉴!臣虽老迈,却还未曾糊涂,若敢有半句虚言!甘受千刀万剐之刑!

    去岁寒冬,温忠敬贪墨灾银,上月又罔顾圣意。横征暴敛!河南灾民冻饿而死者无数!此奸贼不知悔改,还敢伪造账册,欺瞒圣聪!此獠不除,天理难容!”

    “老贼!还敢胡言乱语!本王誓不与你善罢甘休!”

    钱休须发皆张,眼神死死的盯着李祥,大声道:

    “人证物证俱在,殿下如此执意袒护,是为何故?这温忠敬所行不法之事,竟也有殿下的一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