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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魔修又死了 第57章 魔神的故事:熟悉,苏无罔不解树为什么要长嘴

    谢苍寒的傀儡被长生树的藤蔓绞碎,悬丝寸寸断裂,如断翅的银蝶纷纷坠落。

    他踉跄后退,还未站稳,一道白影掠过,剑客修长的手臂已环住他的腰,带着他疾退数丈。

    “当心。”白衣剑客声音清冷,指尖剑气未散。

    谢苍寒怔了怔,低声道谢。

    却发现白发青年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长生树的躯干上,无数张人脸凸起、凹陷,哀嚎与痴笑混杂,那些被吞噬的灵魂正疯狂蠕动着,一锅煮沸的怨念。

    长生树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

    树干上裂开千百张嘴巴,每张嘴都在嘶吼着不同的话语:

    “我要长生……”

    “再给我十年……”

    “求求你别走……”

    苏无罔抱着谢苍寒,仰头望着树干上喋喋不休的人嘴,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树为什么会长嘴?”

    紫极正蹲在树杈上嗑瓜子,闻言噗地笑出声,随手把瓜子壳丢向那张正在嘶吼的树嘴。

    “那人为什么要吃屎?”他理直气壮地反问。

    “……”

    苏无罔沉默了。

    紫极的比喻总是带着某种文盲特有的朴实智慧,无言以对,他决定闭嘴。

    见小不点被噎住,紫极乐得直拍大腿:“对嘛对嘛~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变态的!”

    “紫极——!!”

    溟歇的怒吼从前线炸开。

    她一刀劈开缠绕而来的树根,鎏金重瞳里燃着怒火,嘴角却渗出血丝。

    “你要么帮忙!要么滚蛋!”

    紫极笑嘻嘻地晃着腿,单手托腮:“不能看戏吗?”

    他紫眸微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扭曲的灵魂。

    长生……真的值得如此疯狂吗?

    那些贪婪的、执拗的、死不放手的面孔,像腐烂的果实黏在枝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执念。

    “真肥美……”

    他轻声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剑柄,“可惜不在荒芜界。”

    否则,这片污浊的欲望,定能喂饱他那永远饥饿的土地。

    树冠突然剧烈震颤,一具的人形从主干浮现,仙风道骨,一副高人做派,只可惜那血孽让紫极咂舌。

    祂双目流着金液,温柔地很:“为何要拒绝长生啊……”

    紫极的笑容渐渐冷了,真是恶心。

    青铜剑在紫极指尖翻飞,划出一道道暗紫色的流光,嘴上傲娇地说着,手却已经开始行动。

    “你求求我,我就来帮忙捏~”

    溟歇一刀劈开迎面袭来的树藤,鎏金重瞳里燃着怒火,嘴角却溢出一丝血迹。

    长生树的攻势越来越猛,那些扭曲的人脸正从树干里不断涌出,嘶吼着抓向她的战甲。

    “好,”她咬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配合紫极不吃亏,“求你。”

    紫极眼睛一亮,手中青铜剑铮地停在半空。

    “我还要玩会轮回盘。”他得寸进尺,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溟歇差点气笑,反手震碎扑来的怨魂:“行!”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过得等会,樾带着轮回盘撤退了!”

    “成交~”

    紫极欢快地一跃而起,青铜剑在空中划出圆满的弧光。他顺手拽住苏无罔的后衣领,像拎猫崽似的把人拖进战场。

    谢苍寒刚从白衣剑客怀里站稳,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势撞得一个趔趄,直接滚摔在地上。

    “你的剑法好像有点因果法则,”紫极把苏无罔往树根前一丢,兴致勃勃地指挥,“来来,一块给这丑树松松皮!”

    苏无罔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衣摆,慢吞吞抽出长剑。

    他又不知道自己在使什么剑法,总是下意识地用着。

    也许,自己之前是个正道宗门的弟子?

    锈剑出鞘的刹那,苏无罔看见隐约有细密的黑色丝线在空气中浮现——那是缠绕在长生树的血孽因果线。

    从他到长生树。

    困惑,苏无罔在思考,他从未见过外神啊。

    长生树似乎感应到了威胁,主干上的人脸突然集体转向,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苏无罔。

    紫极吹了个口哨:“哇哦,它喜欢你诶~”

    苏无罔只能在心里吐槽,呵,这喜欢给你,你要不要。

    ……

    谢苍寒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望着眼前的白发青年,恍惚间,那道身影与记忆深处某个画面重叠——

    雨幕倾泻,血色在青石板上蜿蜒。

    黑衣少年踏着积水缓步而来,足尖碾碎水面倒映的灯火。

    他凤眼微挑,眼尾如刃,明明眉眼生得艳丽,神色却冷得像淬了冰。

    “师弟,晚上好啊。”

    谢苍寒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指尖还残留着业火的余温。方才还在挣扎的罪人已化作灰烬,魂魄被他收入袖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留下。

    少年瞥了眼地上未干的血迹,唇角平直,无波无澜。

    “别误会,”谢苍寒捻着指间残留的灵气,“这是逃来酆都罪人罢了。”

    “与我无关。”少年转身,衣摆扫过潮湿的积水,“师尊叫你回去。”

    雨珠顺着他的睫毛滑落,像泪,又像刀锋上的寒光。

    谢苍寒忽然笑了。

    “怎么会无关呢?”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雨里,“等师弟学会制作偃偶……就明白了。”

    回忆戛然而止。

    谢苍寒猛地回神,发现白发青年正盯着长生树——那双眼尾微扬的凤眸,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你……”他下意识伸手,却在半途僵住。

    鲜朗的血色、雨夜冰冷的触感、还有少年转身时那句与我无关,记忆的碎片在谢苍寒脑海中翻涌。

    他分明记得自己与那人关系亲密——可为何胸腔里翻腾的,尽是这般扭曲的欲念?

    前线战况激烈,白发青年手中长剑如雪,斩落无数长生树眷属。银发沾染猩红,在暗色中划出凌厉的弧光。

    谢苍寒盯着那道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好想……杀了他】

    这个念头来得突兀又汹涌。

    想象着他安静睡着的样子,没有任何想着他靠着自己,他应该陪着自己,明明他都一切都是自己教导的。

    【拔掉那令人厌烦的舌头】

    记忆中那张嘴从不肯说句好听话。

    无论是初见时的“与我无关”,还是后的冷言相讥。若是能用铁钳绞断那根舌头……

    记忆里黑衣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与眼前的白衣剑客重叠,令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应该永远乖巧地待在我目之所及之处——不能逃,不能躲,更不能……死】

    最阴暗的念头突然浮现。

    如果把他做成偃偶,是不是就能永远留住?不会反抗,不会离开,连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死在他手里,死在他怀中,成为只属于他的、最完美的偃偶。

    “嘶……”

    正与溟歇配合斩断树根的紫极突然回头,紫眸眯起,精准锁定了谢苍寒的方向。恶神舔了舔犬齿,露出玩味的笑容。

    好浓郁的恶念。

    还混着些……有趣的东西。

    \"有意思......\"恶神舔了舔犬齿,\"缝合怪小朋友该不会就是这么被拼回来的吧?\"

    溟歇一刀劈开袭来的树根,闻言皱眉:“什么?”

    紫极笑嘻嘻地躲过飞溅的树液也不回答溟歇,感觉背后有个超级大的瓜可以吃呢~

    他的视线落在谢苍寒身上,看着对方死死盯着白发青年背影的模样,紫眸中的玩味愈发浓重。

    那不是看仇人的眼神。

    也不是看爱人的眼神。

    所有物……嘻嘻……好病态……

    紫极好喜欢。

    而远处,白衣剑客似有所感,突然回头。

    四目相对。

    瞳孔里映出的,是谢苍寒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病态猩红的眸光。

    苏无罔困惑,摔一下还记仇了?

    溟歇在远处怒吼:“紫极!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看戏的?!”

    恶仙大笑,手中青铜剑上灵气骤然暴涨,紫黑色的剑气如浪潮般席卷而出:“当然是~”

    “来捣乱的啊!”

    荒芜剑气与破妄剑同时斩向树干,整片空间都为之震颤。

    长生树发出凄厉的尖啸,树皮寸寸龟裂,无数被吞噬的魂魄从裂缝中溢出,像一场逆流的金色暴雨。

    “滚你的”紫极笑得很嚣张。

    “你激动什么,我们只是击退了14层,后面几层全被这树占了”溟歇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