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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女主杀穿言情世界 第234章 为了千鹤(六)

    琉璃宫外的九重晶阶雾气蒸腾,解忧踩着脚下咯吱咯吱作响的不明物体踏上平台,忍义手的齿轮也跟着嗡嗡鸣响。

    “站住!”

    面前全身盔甲、看不清容貌的赤晶武士横刀立马,拦在解忧身前。

    “我有事要面见城主大人。”解忧谦恭有礼地拱了拱手,亮了下自己的忍义手。

    “城主大人何等身份,不见,滚!”守卫显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刀都拔出来了。

    解忧拎起佛雕师那只会骂脏话的鹦鹉晃了晃,青灰羽毛抖落的晶粉在宫灯下簌簌飘扬,守门的赤晶卫长刀刚要劈下,突然又顿住——这是什么鬼战术?

    鹦鹉扑腾两下,扯着嗓子开始胡言乱语:

    “琉璃火照腚,城主尿炕三更醒!”

    卫兵的面甲缝隙渗出冷汗,不知道是笑的还是气的。解忧扶额,暗叹这鬼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可识得这个?”

    她将尾鹤命镜残片在守卫面前晃了晃,后者再度愣住,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这...这是...”

    “净火一脉后裔,求见白夜斋城主。”

    解忧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守卫的青铜手套按在传讯铜锣上迟迟未落。她又将几块苍玄腰牌和赤霄腰牌串成的项链甩了甩,表明一下立场。

    守卫终于不再犹豫,敲响传讯的锣鼓。沾染巫女血的符纸在风中燃起幽蓝火焰,宫门缓缓开启。

    鹦鹉得了便宜还卖乖,啄开她风衣上挂着的口袋,叼出佛雕师亲铸的青铜铃铛砸在卫兵头盔上,清脆的‘叮’声传开好远。

    “有闲钱没地方用?”解忧嘴角抽搐,这就是佛雕师派来的间谍?是对方伪装得太好,自己看不透吗?

    “为你造势懂不懂,小妞不识好歹。”

    沉睡的传令机关吱呀作响,前方看不出具体多重的断龙石缓缓抬高。守卫在她身后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两颗大门牙和桀桀桀的怪声隐匿在面甲之下:

    “忘了告诉你,想见到城主大人,可没那么容易。”

    解忧也不去理会,低头看向鹦鹉,示意对方发挥点作用。

    “啊,就闯关嘛,什么陷阱啊赤晶卫啊之类的。”鹦鹉挠挠头,用力回忆着,“你往上走就行,白夜斋生性多疑,跟个耗子一样,想见他得费点力气。”

    “呵,长毛的废物。”

    “对,你没毛,一身膘...”

    “都闭嘴。”解忧被这俩玩意儿吵得头疼,一人给了一巴掌。她心中大概有了计较,远远放出精神力,大步向前走去。

    ‘砰砰砰砰!’

    她穿过回廊,头顶三十六盏琉璃灯同时爆裂,赤晶暗卫的钩镰从两侧的藻井坠下。解忧旋身将鹦鹉抛向梁柱,那扁毛畜生精准落在藻井旁机关枢纽的位置,锋利的鸟喙直接啄断控制铁索。

    解忧则蹬着坠落的钩镰链条腾空,她不想暴露太多底牌,忍义手毒粉舱喷出的腐心磷火顺着锁链逆烧,暗卫的惨叫声中混合着鹦鹉的嘲笑:

    “一群菜鸡,癞蛤蟆上秤台,不知自己几斤重!”

    转角处鬼鬼祟祟、看起来像法师的敌人刚结完咒印,解忧的镰刀已穿透其掌心。对方手心处还未成型的虫巢直接爆裂,镰刃挑着燃烧的虫尸拍在对方脸上,爆燃的磷火中传出皮肉焦糊的恶臭。

    这些敌人都是一击不中当即撤退,解忧是来左右逢源寻求合作的,自然不会痛下杀手,也就任由对方去了。

    自觉立了大功的鹦鹉嘴里兀自念叨个没完,阿橘不忿有人...有鸟抢了自己的风头,伸出爪子想掐住对方的鸟嘴,导致一猫一鸟再度战成一团。

    解忧本来以为自己经历了这六七个世界、见惯了大风大浪,已然臻至波澜不惊的状态,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俩动物气得肝疼。她停下脚步,一手一个将阿橘和鹦鹉捏起来,露出个和善的微笑。

    “别,我错了!”鹦鹉吓得浑身一激灵,当场滑跪认怂,阿橘也垂下头,不吱声了。

    “待会儿见了白夜斋,谁敢出声,谁三天没饭吃。”

    “哦...”这是鹦鹉。

    “切。”这是有恃无恐的死胖子。

    琉璃宫的回廊在黑石地砖上扭曲延伸,解忧靴底踏过时发出碾碎玻璃的脆响。两侧青铜灯柱雕着尾鹤衔尸图,鹤喙中衔着的晶化人偶每隔一会儿就转动脖颈,空洞眼窝里射出淬毒银针。

    “看小爷的!”

    阿橘表现欲望空前高涨,肉垫拍飞第三枚暗器时,扫动的大尾巴触发了墙内机关,整条廊道猛然向两侧裂开,露出底下沸腾的岩浆河,灼热气浪险些掀飞几人,鹦鹉的脏话在热风中碎成残片:

    “他奶奶的熊——”

    解忧甩出钩索缠住穹顶垂落的青铜锁链,将阿橘甩向相对安全的岸边,忍义手齿轮因高温发出不满的哀鸣。岩浆河里隆隆作响,滚滚热流里浮起九尊琉璃棺椁。

    棺盖弹开,浸泡在粘稠液体中的尸傀睁开发光的绿眼。解忧接连九发剑气精准穿透九个尸傀的天灵盖,顺势将毒粉舱切换至琉璃化尘,随着剑气一起喷射。

    粉尘触及粘液引发连环晶爆,飞溅的碎渣在两侧宫墙雕出凄艳的花纹。

    “小妞没良心,只顾肥猫不管我。”鹦鹉惊魂未定地从锁链上落下,扑棱棱扇着翅膀。

    解忧没说话,只盯着对方的翅膀一直看,看得鹦鹉挠了挠头,满嘴骚话憋在心头不好意思开口。

    穿过崩塌大半的廊桥,迎面又是由三百面青铜镜组成的迷宫。不用想,应该又是那种考验人心的环境。

    果不其然,她踏入其中,面前的铜镜上漾起层层叠叠的波纹,映出不同模样的解忧:某个世界线里被晶化吞噬半边身躯的她,另一条时间线上遭赤磷丹反噬、面容癫狂的她...

    以她的精神力,应对这种程度的陷阱自然不在话下,几乎在瞬间就锁定了这铜镜迷宫的七面阵眼主镜,打算逐一击破。

    鹦鹉刚骂出半句‘照妖镜现原形’,周身镜面陡然渗出胶状黑血,无数只苍白手臂破镜而出。

    阿橘弓背嘶吼着拍碎最近几只鬼手,肉垫不慎被腐蚀得滋滋冒烟。解忧先将他拨到身后,随即phoenix blaster出现在手中转了两圈,沾血子弹射出、击碎七面主镜。

    耳畔充斥着不明物体的哀嚎,镜阵核心暴露,幻象在音波中崩塌成晶粉。

    三位不速之客稍加整装便即出发,前方已经是琉璃宫的中庭部分,六千株晶化花朵在庭院中摇曳,鲜红似血、层叠妖冶,倒像是传说中的曼陀罗。

    花蕊中沉睡的尸蛾振翅掀起磷粉风暴,解忧反手将两只活宝塞进风衣,忍义手弹出钩索后撤。

    鹦鹉不肯领情,自付应对这种机关得心应手,非得钻出来啄食沾染磷粉的花蜜,尾羽上顿时燃起幽蓝鬼火:

    “要死要死!”

    磷粉风暴还真就停下了,但这扁毛畜生尖叫着扑进喷泉水池,惊动了池底缠绕感应丝线的青铜机关兽。

    解忧镰刀前探卡住机关兽下颚,发现它脊椎处嵌着的竟是几具赤晶武士的遗骸——白夜斋把牺牲的战士改造成了看门狗。

    她眉心紧蹙,将机关兽轻松解决,现在只希望自己的主线任务不要是拯救千鹤城,千万不要,这破地方没得救。

    穿过前方月洞门,九十九级晶阶蜿蜒向上,一眼望不到头。台阶表面布满血管状凸起,每隔三阶便探出赤晶武士制式斩马刀组成的刀丛。

    解忧信步前行,踩碎第七把刀刃时,暗格里弹出丝丝缕缕蒸腾的冰焰,极寒与地脉岩浆对撞引发蒸汽爆炸。

    阿橘险些被气浪掀翻的瞬间,解忧狩猎之镰一转将台阶挑开,露出直通祭坛的排污管道——这些机关根本瞒不过她的感知。

    腐臭的甬道内壁爬满琉璃化藤蔓,藤蔓断面间遍布有人类牙齿,想来是白夜斋用千鹤城中的倒霉蛋们培植的活体防御系统。

    ......

    “到...到了没有啊...”

    阿橘被一路翻涌、夹杂着大量人类眼珠和牙齿的藤蔓整得精疲力竭,都快吐出来了。解忧掩住他的嘴巴,示意大家往前看。

    排污管尽头透出血色天光时,解忧的钩索已有了裂痕。最后的守卫是十二名晶化程度超过80%的赤晶卫,他们的铠甲与血肉完全融合,斩马刀挥动时会带出体内赤磷蒸汽。

    解忧抬起左臂,忍义手齿轮转动时发出弩箭的上弦声。趁守卫躲避箭矢的功夫,鹦鹉俯冲啄向阵眼武士的眼球,解忧的钩索则钉入殿门蟠龙浮雕,借力荡过剑阵头顶时撒下最后一点琉璃化尘。

    遇血即爆的晶化粉尘让半数守卫抓挠着喉咙倒地,她踏尽尸骸却一尘不染的靴底踩上主殿黑石地砖,尾鹤命镜碎片在怀中开始发热,镜面映出王座后的白夜斋。他正从尸山血海中抬头,右臂断角在吞噬最后一名侍从的血肉。

    ......

    天守阶,琉璃宫。

    白夜斋身高约莫三米,枯瘦如柴,面色像是常年浸在琉璃浆里的玉圭,泛着病态的冷青色。右臂镶嵌的尾鹤断角已与骨肉共生,角质层表面浮动着岩浆纹路,细看竟是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皮下游移。他左手指节缠着千鹤城历代城主传承的琉璃珠串,每颗珠子内部都封着一枚晶化眼瞳,此刻正随着尾鹤断角的脉动泛起血丝。

    他眼瞳深处浮着两簇凝固的火苗,转动脖颈时会在空中拖曳出细小的灼痕,仿佛这具躯壳里淌着的不是血而是岩浆。

    “净火巫女焚毁族谱那年,你祖辈还在琉璃宫的教坛前舔香灰。”

    白夜斋上下打量解忧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指尖敲击着晶化石案,案面浮现出千鹤城的微缩投影,城墙正在渗出血浆。

    解忧微一挑眉,无需过多言语交流,这一句话就够了——白夜斋当然不会蠢到随随便便就相信解忧是什么狗屁净火巫女后裔,但她身负尾鹤命镜,又是来寻求合作的,实力颇为惊人,这位已然被情势搞得焦头烂额、穷途末路的城主大人不可能拒绝这种送上门的帮手。

    是以对方看似在试探,实则是在给解忧机会,让她名正言顺地坐实这个巫女后裔的身份,也顺带探探她的真实目的。

    由此可见,千鹤城的情况危急到了什么地步,处处透着那种大厦将倾、歇斯底里的疯狂感,像是即将崩散的巨轮,要在死前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漩涡,一同毁灭。

    解忧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她早已服下了火元素亲和药剂,眼下对火元素的承受能力大大提高,正是装逼的时候。

    阿橘和鹦鹉都在解忧的温柔叮嘱下不敢出声,只看着她将尾鹤命镜碎片按在锁骨处,火元素亲和药剂催动的金纹在皮下游走。镜面泻出的琉璃火温顺地蜷在她指尖,未在皮肤留下半点晶化痕迹。

    琉璃宫穹顶垂落的青铜锁链发出刺耳摩擦声,白夜斋断角上的人脸纹路开始剧烈抽搐。他屈指叩击晶化石案,千鹤城投影中的赤晶军营地突然燃起磷火:

    “巫女后裔该去跳镇火舞,而不是掺和丹炉里的腌臜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白夜斋自然能瞧出解忧是借助了外力,大概率是药剂,才能抵御琉璃火的侵蚀,但他并不放心直接让刚见面的未知人物直接插手赤磷丹炼制这种级别的大事。

    解忧指尖的琉璃火凝成尾鹤雏形,幼鸟啄食着案面渗出的不明液体:

    “跳大神的都填了地脉井,炼丹的反倒活得长久。”

    白夜斋颈侧血管如毒蛇昂首,一颗琉璃珠内的眼瞳滴溜溜地转动,喷出晶粉:

    “改良配方需要...童男脊髓。”

    “用苍玄教徒的脑髓或许更合适。”解忧弹落发梢沾着的晶粉,碎屑坠地如琼枝碎玉洒落,纷纷扬扬,“或许他们的蚀阴咒印能中和赤晶戾气。”

    城主左手指节捏碎了两枚琉璃珠,一个能催动部分尾鹤命镜、控制琉璃火的‘净火巫女后裔’,似乎对炼药也涉猎颇深...

    琉璃珠内封存的晶化眼球在案面滚动,白夜斋青白的面颊浮现两团红晕:

    “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