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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守夜人 第204章 交易

    老妇人瞬间弓起脊背,橙色环卫马甲上的反光条在惨白灯光下疯狂闪烁,活像发怒的野兽竖起的鬃毛。她\"嗖\"地窜出,塑料凉鞋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刮擦声,指甲上剥落的艳红指甲油如同干涸的血迹,对着秃顶男子的方向虚空抓挠,指尖几乎要戳破空气。浑浊的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肥厚的嘴唇因暴怒扭曲成狰狞的弧度,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天杀的!敢欺负我侄女!\"

    她的怒吼如惊雷炸响,震得墙皮簌簌掉落,头顶用廉价发胶固定的爆炸头剧烈颤动,几缕倔强的银丝趁机挣脱束缚,在空中凌乱飞舞。粗壮的脖颈暴起青筋,随着咆哮层层堆叠的赘肉剧烈起伏,整个人仿佛随时会冲破探员的阻拦,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老妇人带着腥风般扑来时,探员利箭般侧身挡在中间,战术腰带的金属扣撞出闷雷般的声响。他的下颌紧绷如铁,眼神冷厉如鹰,右臂如钢筋般横在老妇人胸前,硬生生截住这头\"母豹\"的攻势。老妇人冲势未减,撞上那道坚实的人墙,橙色马甲在剧烈的推搡中发出窸窣的摩擦声。

    探员看也不看挣扎的老妇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皱巴巴的笔录,\"啪\"地甩到秃顶男子面前。纸面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的笔尖像出鞘的匕首,重重戳在签名栏,墨色瞬间在纸面晕开:\"看完签字。\"话音冰冷如霜,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老妇人粗重的喘息声裹挟着唾沫星子,雨点般砸在纸页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斑点。

    秃顶男子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吞了颗滚烫的石子。他哆哆嗦嗦地接过笔,握笔的手在路人余光里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指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笔在纸面游走,划出歪歪扭扭、不成形状的墨痕,仿佛是垂死挣扎的昆虫留下的轨迹。他的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滴在歪斜的领口上。

    尽管秃顶男子握着笔的手腕剧烈震颤,钢笔尖在纸面戳出一个个深色墨点,像撒落的绝望。但,他的如同惊弓之鸟的目光,却在姑娘低垂的眉眼与老妇人喷火的怒目间仓皇游移,每对视一秒,喉结便上下滚动一次,脖颈处堆叠的褶皱随着吞咽动作挤成一团。最终,他仿佛被抽走脊梁般瘫软下来,视线死死钉在自己发皱的衣角,那里还沾着奶茶渍凝固的褐色痕迹。

    \"没什么要补充的。\"沙哑的嗓音像是从发霉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气音。他抬手抹过额角,指尖重重蹭过斑秃处凸起的皮肤,粗糙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冷汗顺着掌纹蜿蜒而下,在袖口洇出深色的痕迹。\"我愿意......愿意补偿。\"后半句几乎是呜咽着挤出,他突然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一道青白的痕迹,像是要把所有辩解和不甘都吞回肚里。歪斜的领口随着急促的喘息剧烈起伏,锁骨处暗红抓痕在冷汗浸润下,宛如一道永不愈合的耻辱烙印。

    逼仄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电流声与争吵声绞成乱麻。老妇人叉开双腿站定,橙色环卫马甲上的反光条在惨白灯光下疯狂明灭,活像跳动的警示灯。她肥厚的嘴唇撇成鄙夷的弧度,浑浊眼珠里烧着两簇怒火,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五千!少一分都别想走!我侄女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话音未落,秃顶男子突然跳脚,稀疏的发茬间渗出细密汗珠,脖颈赘肉随着怒吼层层颤动:\"你怎么不去抢!就那破电脑能值......\"

    \"破电脑?\"老妇人暴喝打断,指甲涂着剥落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廉价发胶固定的爆炸头因激动炸开更多银丝,\"我侄女存了三年的设计稿!被你这混蛋删得一干二净!\"她猛地转身扯开帆布包,翻出几页皱巴巴的打印图纸摔在桌上,\"这些原创图要是卖出去,五万都有人抢!\"纸张边缘被她捏得发皱,仿佛捏着对方的命脉。

    秃顶男子攥着钱包的手剧烈颤抖,皮革边缘被指甲掐出深深的月牙痕。他突然扯开拉链,露出里面寥寥可数的钞票,喉结上下滚动得像卡着块碎玻璃:\"最多两千!就当喂......\"后半句被老妇人的冷笑碾碎,她抄起桌上的搪瓷杯重重砸在桌面,震得笔都跳了起来:\"两千?够买你这身人皮吗!\"

    白炽灯下,汗珠顺着男子油亮的斑秃头皮蜿蜒而下,在褶皱的皮肤间划出细小沟壑,最终坠入歪斜的领口。他喉结剧烈滚动,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衬衫领口,仿佛那是救命稻草,片刻后突然发力扯开第一颗纽扣,暴露出锁骨处暗红抓痕——那伤痕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宛如一道淌血的伤口。

    \"两千七!我所有家当!\"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得近乎破音,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要撕裂喉咙。颤抖的右手缓缓探入内袋,指尖触到钱包的瞬间,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指腹反复蘸着唾沫,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张皱巴巴的纸币,每抽出一张,都要停顿片刻,像是在与自己进行激烈的内心搏斗。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正在亲手剜下自己的血肉。

    钞票一张张落在桌上,每一声轻响都像是他心碎的声音。当最后一张钞票拍在桌面时,他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椅子里,整张脸涨成猪肝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胸脯剧烈起伏,喘息声粗重而急促,像极了即将报废的风箱。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中满是绝望与不舍,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姑娘的指尖刚要触到钞票边缘,却如遭火灼般猛地缩回,仿佛那些纸币上爬满无形的刺。她垂着头,发梢像帘幕般遮住泛白的脸颊,棉布裙摆下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膝盖在裙摆下轻轻相撞,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当钞票再次递来时,她才怯生生地伸出手,指尖轻颤着接过,那触感像是在触碰某种禁忌之物。

    老妇人早已迫不及待,布满老年斑的手如鹰爪般疾伸而出,一把夺过姑娘手中的钞票。她动作娴熟地将钞票展开,拇指蘸了蘸舌尖,手法利落地开始数钱。每捻过一张纸币,指尖都发出清脆的\"唰唰\"声,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钞票,肥厚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念念有词地数着数。数完最后一张,她满意地哼了一声,将钞票对折,迅速塞进贴身的内袋,还不忘伸手按压几下,确认钱已放好。

    姑娘默默将腋下的笔记本电脑放到桌上,金属外壳在她臂弯压出的红痕清晰可见,边缘甚至泛起微微的青紫。她始终低垂着眼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不敢看秃顶男子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灼伤。她整个人蜷缩在老妇人身后,单薄的肩膀微微内扣,棉布裙摆下的双腿依然在轻轻发抖,像一只受惊的鹌鹑,随时准备躲进安全的巢穴。

    探员棱角分明的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警帽边缘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他锐利如鹰的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透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他屈肘将调解协议书狠狠拍在金属桌面上,腕间的战术手表与桌面相撞发出闷响,纸张震颤着掀起一阵风,带起角落里积灰的烟蒂与碎纸屑。他骨节突出的手指捏着钢笔,笔尖如同出鞘的匕首,精准戳在签名栏,划过纸面时发出尖锐的\"刺啦\"声响,仿佛要将所有不耐烦都刻进纸里:\"早这样配合,也省得折腾。\"

    帽檐下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扫过屋内——老妇人一头蓬松的爆炸卷发用廉价发胶固定得如同钢盔,几缕银丝倔强地从缝隙中钻出。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灵活地抚平钞票,指甲上剥落的艳红指甲油与环卫马甲上的反光条一样刺眼。每将一张钞票塞进内袋,她都要用带着粗茧的拇指用力按压,浑浊眼珠警惕地扫视四周,活像守护巢穴的老母鸡。而缩在墙角的姑娘身形单薄得像片枯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下,膝盖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双臂几乎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金属外壳的棱角在她苍白的脖颈压出红痕,发梢垂落的阴影里,偶尔闪过睫毛惊慌的颤动,如同受惊的雏鸟。

    探员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舒展,战术腰带的金属扣随着放松的动作撞出一声清响,像是紧绷的弓弦突然卸力。他半倚在桌沿上,警服下摆自然垂落,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嘴角扯出一抹略显疲惫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里,终于褪去了先前的锐利与压迫,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如释重负的松懈。白炽灯的冷光打在他肩章的金属徽章上,泛着冷冽的光泽,却也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倦意。

    \"签了字,各走各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尾音拖得绵长,像是终于吐出了胸中郁气。话语里带着看透世事的淡漠,又隐隐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这场闹剧不过是他职业生涯里无数荒诞戏码中的一幕。说完这话,他抬手揉了揉发僵的脖颈,喉结微微滚动,紧绷的下颌线也随之舒缓下来,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沉重的盔甲,露出几分常人的真实疲惫。

    向韬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重重瘫倒在铁椅上,金属椅腿因承受不住突然的重量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头顶那片斑秃的皮肤在惨白的白炽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几缕稀疏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随着他剧烈的喘息微微颤动。豆大的汗珠顺着凹陷的额角滚落,滑过布满血丝的眼角,滴在歪斜的领口处,迅速在褪色的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的喉结上下剧烈滚动,颤抖的右手在裤腿上反复擦拭了几次,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笔。握笔的手指关节发白,在调解协议书上签下的\"向韬\"二字歪歪扭扭,墨迹深浅不一,最后一笔还因手部的剧烈抖动拉出长长的尾巴。墨迹尚未干透,他便猛地将笔一扔,整个人几乎要翻过审讯桌,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路人的警服袖口,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多亏您帮忙!\"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带着哭腔般的颤音,浑浊的眼球里闪烁着近乎谄媚的感激光芒,\"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掌心满是黏腻的汗水,迅速在笔挺的警服布料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却浑然不觉。肥厚的嘴唇不住地翕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露出一排泛黄的牙齿,嘴角还沾着干涸的唾沫星子。

    向韬突然挺直佝偻的脊背,油亮的斑秃在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活像打磨过的金属徽章。他一把抓起那张记录美元流水的A4纸,钢笔在纸面横冲直撞,笔尖如同失控的钻头,接连在纸上戳出细密的小坑。\"我叫向韬,街心口小区17栋302!\"他几乎是咬着字从齿缝里迸出住址,尖利的指甲深深抠进纸页边缘,将平整的纸张揉出嶙峋的褶皱,仿佛在雕刻某种神秘图腾。

    \"一定要来找我!\"他猛地倾身向前,廉价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暗红抓痕随着剧烈喘息起伏。混合着汗臭与廉价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脖颈暴起的青筋如同盘虬的树根,随着急促的呼吸突突跳动。他浑浊的眼球里燃烧着病态的炽热,肥厚的脸颊涨得发紫,嘴角疯狂上扬到诡异的弧度:\"让您见识真正的技术!那些红客都是花架子,\"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我能在防火墙里跳舞,在加密系统里翻跟头——他们连我的影子都摸不到!\"说到兴起,他干脆将纸张举过头顶挥舞,歪斜的领带滑到肩头,整个人散发着癫狂的自信,仿佛已经站在虚拟世界的王座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