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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守夜人 第241章 柳家精英

    紧跟其后的四位长老呈四象方位散开:东方长老枯瘦如柴的手指捏着翡翠烟杆,通体碧绿的烟杆上蜿蜒着冰裂纹路,仿佛随时会寸寸崩裂。烟嘴处白虎雕刻栩栩如生,虎口大张似要吞噬明月,两颗玛瑙雕琢的眼珠泛着猩红幽光。暗红烟丝在黄铜烟锅里滋滋作响,渗出的油珠顺着烟杆滴落,在青砖上腐蚀出焦黑的孔洞,升腾的烟雾中隐隐浮现出扭曲的人脸轮廓。

    南方长老火焰纹大氅随着步伐猎猎翻卷,赤金绣线勾勒的火焰纹路仿佛在衣料上燃烧。腰间九枚铜铃系着染血的兽尾,每根兽尾末端都缀着狰狞的兽牙,走动时发出的声响混杂着锁链晃动与野兽低吼。他脖颈处缠绕着蛇形金链,蛇头吊坠的红宝石眼睛正对着路人,仿佛活物般眨动。

    西方长老青铜鬼面泛着暗绿锈迹,嘴角刻意扭曲成夸张的上扬弧度,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精钢护甲覆盖的手指关节处,尖锐倒刺闪烁着寒光,指缝间还残留着暗红血痂。当他微微握拳时,护甲缝隙渗出缕缕黑雾,在地面凝结成细小的蜘蛛形状,八只长腿不停抽搐。

    北方长老怀抱的古琴漆黑如墨,琴身表面雕刻的二十八星宿图在幽蓝琴弦映照下流转着血色光晕。每颗星点镶嵌的暗红宝石都在缓缓脉动,如同跳动的心脏。琴弦泛着诡异的冷光,轻轻颤动时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琴身内挣扎。琴头雕刻的凤凰双目镶嵌着黑曜石,随着主人呼吸开合,露出里面暗藏的机关弩箭。

    柳工侧让时,掌心沁出的冷汗在空气里凝成细小冰珠,他强压着颤抖的声线:\"族长,四位长老...这位便是破阵的贵客。\"话音未落,北方长老的古琴突然发出刺耳的铮鸣,琴弦震颤间,地面青砖浮现出与琴身如出一辙的星宿图。

    楼梯间骤然腾起一阵罡风,六道身影如鬼魅般鱼贯而入。为首老者银发如雪浪翻涌,每一根发丝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发尾处用九枚青铜环串联,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龙吟。他身着玄铁暗纹织就的鹤氅,衣摆处绣着半褪鳞甲的虬龙,袍角垂落的流苏竟是用淬毒的兽牙串成。

    那张布满沟壑的面庞仿佛被岁月雕刻的岩石,右眉斜斜挑起,左眼蒙着黑绸,露出的右眼却如淬毒的寒星,扫视众人时,空气中竟泛起细微的冰霜。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足有蒲扇大小,饕餮纹吞吐的云气中,隐约可见暗红血纹在流转,随着他的步伐发出闷雷般的嗡鸣。

    其余四人分立两侧,形成暗藏杀机的阵形。众人周身气息如实质般碰撞,二楼悬挂的书画无风自动,墨迹晕染成狰狞的鬼面。北方妇人突然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斗篷下隐约露出半截剑柄,蛇形剑格泛着幽蓝的光,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青砖缝隙渗出的霜花,无声诉说着来者的威压与杀意。

    \"是——你破的阵?\"

    清脆如银铃的质问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人群后方,一位鹅黄襦裙的少女轻巧拨开身前长老的衣袖,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青砖,腰间流苏系着的白玉铃铛叮咚作响。她鬓边斜插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十二颗浑圆珍珠坠下的金线缠枝莲纹,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晕。

    少女杏眼圆睁,眼尾点着的胭脂晕开一抹嫣红,如同桃花瓣落进深潭。她微微踮脚,月白色披帛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露出腕间缠着的赤绳——上面串着九颗狼牙,每颗都泛着常年摩挲的油润光泽。樱唇微张,露出半截贝齿,语气里裹着蜜糖般的甜腻,却藏不住针尖般的锐利。

    路人垂眸避开少女锐利的目光,喉结不安地滚动两下,右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他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耳尖泛起可疑的薄红,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干涩:\"侥幸罢了。\"说着微微欠身,玄色衣摆扫过青砖的沙沙声里,混着他刻意放轻的呼吸。

    表面上镇定自若,掌心却早已沁出冷汗。他余光瞥见四位长老腰间若隐若现的兵器,以及族长那只始终按在青铜令牌上的手,脊背瞬间绷紧如弓弦。方才破阵时的意气风发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不安——在这步步杀机的地方,自己方才的举动,无疑是将锋利的獠牙暴露在狼群眼前。想到此处,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轻慢?\"少女杏眼暴绽寒光,眼角点染的朱砂痣随着怒容剧烈颤动。她足尖轻点青砖,绣着金线缠枝莲的裙裾轰然炸开,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焰。十二颗珍珠步摇甩成凌厉的弧线,腰间狼牙串索哗啦作响,竟在瞬间凝成八卦方位的虚影。

    掌风未至,路人已觉颈侧刺痛。少女左手画圆如抱月,右手直取面门,指尖银针泛着幽幽蓝光,正是八卦掌中\"乾三连\"的杀招。她皓齿紧咬下唇,几乎要渗出血珠,攻势如骤雨般连绵不绝:\"当我金银湖柳家是摆设不成?\"话音裹挟着内力震得宫灯摇晃,掌影化作八道幻影将路人团团围住,每道掌风都带着硫磺灼烧的气息。

    玄色衣袖翻飞间,少女突然旋身腾空,裙底暗藏的九节钢鞭破空而出。鞭梢缀着的铜铃炸响惊雷般的轰鸣,配合脚下踏罡步斗的步法,竟在地面拖曳出燃烧的八卦图。她额前碎发沾满汗珠,潮红的面颊因愤怒扭曲变形,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今日便叫你知道,擅闯禁地的代价!

    久经沙场的路人瞳孔微缩,却不见丝毫慌乱。他脊背微弓,如同一尾警觉的银鱼滑过暗流。少女的钢鞭擦着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将鬓发吹得凌乱,他却借势后仰,足尖轻点雕花凳面,玄色衣袂扬起的弧度恰似惊鸿掠水。

    \"得罪了!\"他沉喝一声,侧身避开直取面门的银针,左手虚晃一招,右手已扣住少女腕脉。可触及对方肌肤的刹那,他猛地收手,身形如柳絮般轻飘飘后退三步,靴底在青砖上拖出三道半弧形的痕迹。少女的八卦掌招招致命,他却始终游弋在攻击边缘,时而贴着屏风翻转腾挪,时而踏着书画下的阴影疾退,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得如同算准了轨迹。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滚落,浸湿了领口。他咬紧牙关,目光在少女与围观的柳氏族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叹。当少女的钢鞭再次横扫而来,他不再硬接,而是抄起身旁的檀木凳当作盾牌。木屑纷飞间,他借着凳面碎裂的冲击力,如离弦之箭般窜向厅堂角落,后背重重撞在博古架上,震得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

    \"姑娘且慢!\"他抬手格挡,掌心已然泛红,声音却依然沉稳,\"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听我解释!\"说罢,他身形急转,踏着破碎的凳腿在厅堂中穿梭,如同游鱼穿梭于水草之间,始终与少女保持着危险而微妙的距离。

    路人后背紧贴着震颤的博古架,青瓷瓶在头顶摇晃出危险的嗡鸣。他刚要开口,忽觉后颈寒毛倒竖——左侧观战的灰袍长老突然暴起,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嘴角扭曲成狰狞的弧度:\"小子!当我柳家无人吗?\"苍老的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掉落,袖口翻涌间,八枚流星镖裹挟着腥风破袖而出。

    暗器呈八卦方位撕裂空气,镖身泛着诡异的幽蓝,尖端还凝结着暗红毒液。路人瞳孔骤缩成针尖,右脚猛地踹向身侧檀木桌。在桌案轰然倒地的巨响中,他如折翼的苍鹰般就地翻滚,锦缎衣摆被划破三道裂口。三枚流星镖钉入身后木柱,木屑纷飞间,他借力弹起,足尖点着倾倒的桌椅,在碎片飞溅中腾挪翻转。

    破空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最后一枚流星镖擦着耳际飞过,削断几缕发丝。路人落地时单膝跪地,右手撑地稳住身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抬头望去,灰袍长老正甩着空荡荡的袖管狞笑,嘴角涎水顺着皱纹滴落,袖中隐约可见机关弩转动的齿轮。整个厅堂弥漫着铁锈与毒液混合的刺鼻气味,青砖地面上,被暗器划过的焦黑痕迹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路人深知一味退让只会让局势愈发失控。电光火石间,他迎着激射而来的流星镖纵身而上,双手迅速结成\"定\"字印,口中沉喝一声\"停\"!刹那间,破空的流星镖凝滞半空,连那攻势凌厉的姑娘也被定在原地,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

    灰袍长老甩出流星镖的刹那,空气仿佛被无形大手攥住,连悬浮的尘埃都凝固在半空。柳家族长枯瘦如柴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抚过腰间青铜令牌,指腹在饕餮纹凹陷处来回摩挲,沟壑纵横的面庞泛起病态的青灰色,如同覆了层薄薄的霜。他仅剩的独眼中闪过幽邃寒芒,蒙着黑绸的左眼却诡异地传来锁链拖拽声,仿佛有什么洪荒巨兽在其中蛰伏。

    四位长老几乎同时暴起,动作整齐得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关。东方长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翡翠烟杆,烟嘴处的白虎雕像突然睁开血瞳,猩红玛瑙眼珠渗出黑色黏液,随着\"嗷呜\"一声兽吼,浓稠的黑雾从烟锅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三头六臂的白虎虚影,利爪撕开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南方长老猛然抖开火焰纹大氅,赤金绣线勾勒的火焰瞬间活了过来,衣摆翻卷间,九条染血兽尾化作燃烧的火蟒,蛇信吞吐着硫磺味的热浪,将周围空气灼得扭曲变形。

    西方长老扯下青铜鬼面时,露出的半张脸布满青紫色咒文,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渗出黑血。他指尖精钢护甲划过虚空,金属摩擦声中迸发出万千银丝,每根丝线末端都凝结着幽绿毒液,在地面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北方长老怀抱的古琴突然发出悲鸣,琴弦震颤间,二十八星宿红宝石同时迸发刺目蓝光,琴身雕刻的凤凰睁开黑曜石眼眸,尾羽化作漫天冰刃,所过之处,青砖表面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五股截然不同的威压轰然相撞,二楼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悬挂的书画在灵力撕扯下化作漫天碎纸,宫灯琉璃灯罩纷纷炸裂,飞溅的碎片竟悬停在空中,折射出妖异的七彩光芒。

    \"结阵!\"族长枯槁的喉间挤出沙哑嘶吼,声浪震得梁上积尘簌簌坠落,青铜令牌在他掌心被捏得扭曲变形。苍老的独眼中翻涌着猩红杀意,蒙着黑绸的左眼突然渗出黑血,顺着脸颊蜿蜒成符咒的纹路。话音未落,五道身影已化作流光破空而起,衣袂撕裂空气的锐响如刀刃划过,在地面投下五道狰狞的暗影。

    东方长老暴喝一声,翡翠烟杆如重锤般砸向青砖。烟嘴处的白虎雕像突然活了过来,血盆大口撕裂虚空,吐出的黑雾如活物般扭动,在空中凝聚成三头六臂的虚影。黑雾所过之处,木质梁柱开始碳化,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烧焦的恶臭。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缝隙中渗出墨绿色的毒液,将青砖腐蚀得千疮百孔。

    南方长老腰间铜铃骤然炸响,九根染血兽尾同时暴涨三倍,化作九条通体赤红的火蟒腾空盘旋。火蟒张开獠牙咬向天际,口中喷出的烈焰将屋顶的木梁瞬间点燃。他扯开火焰纹大氅,赤金绣线勾勒的火焰突然脱离布料,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朱雀虚影,羽翼扇动间掀起灼人的热浪,厅内悬挂的字画瞬间卷成灰烬。

    西方长老摘下青铜鬼面的刹那,露出的半张脸布满蠕动的咒文,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渗出黑血。他指尖精钢护甲划过虚空,空气中顿时浮现无数银色锁链,链节上刻满古老的符文。锁链如灵蛇般飞窜,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变形,在地面投射出诡异的菱形光斑。更可怖的是,锁链末端竟长出倒钩状的尖刺,每根尖刺都滴落着冒着白烟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