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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帝:从望气术开始 第448章 至高无上

    董澄使个眼色,一名内侍会意,端上一杯酒。

    “陛下,请吧!”

    陈佑看了一眼,既笑又叹:“终究到了这一步。”

    “朕非亡国之君,满朝文武,却皆是亡国之臣!”

    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他便七窍流血,瘫软在地上。

    董澄冷哼一声:“将传国玉玺取来!”

    “是!”众甲士领命。

    然而,任凭众人如何寻找,仍不见玉玺踪影。

    董澄面色一沉:“废物!”

    便在这时,一名内侍建言道:“大王,甘露殿有一密道,通往春明门外。”

    “兴许,有贼人将玉玺偷了,逃出城外。”

    “此刻派人去追,必能寻回!”

    董澄看一眼陈佑尸身,恍惚间明白一切,叹道:“不必了!”

    “将甘露殿一众宫娥内侍,尽数诛杀!”

    “是!”

    董澄转身便走,身后响起一片哭嚎、求饶之声。

    刚到太极殿,忽见一名甲士匆匆来报。

    “大王,皇后殿下自缢了!”

    “什么?”董澄面色一变,“皇后怎会自缢?”

    这皇后,正是他次女。

    甲士战战兢兢:“皇后……皇后留下遗言,此生已入皇家,自当与陛下生同衾,死同穴!”

    “蠢货!”董澄勃然大怒,“孤聪明一世,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女儿?”

    甲士嗫嚅道:“大王,可要安葬?”

    “将她裹了,丢进无忧坊。”董澄寒声道,“她不配做孤的女儿!”

    这无忧坊,却是一处乱葬岗。

    “是……是!”众甲士忙不迭地应下,生怕稍慢一步,被他一刀两断。

    董澄登上玉阶,坐上皇帝宝座,放眼望去,仿若身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

    九五之尊,这至高无上的感觉,着实令人迷醉!

    可惜,他尚来不及称帝,便要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出长安。

    便在这时,一员小校踉跄着奔来,满脸惶急:“大王,启夏门守御不住,请大王增援!”

    如今,已是九月二十三日,距离高楷下令攻城,过去十日。

    董澄喟然长叹:“大势已去!”

    最后一丝侥幸,倏然掐灭。

    尹真人急切道:“事不宜迟,还请大王速速决断!”

    “便依上师所言,出长安,去灵州!”说完这话,董澄满脸颓然,再不复从前意气风发。

    “大王英明!”尹真人立即施法,将董府老小聚拢。

    一道道清光如水,倏然化作雾气,包裹众人,消失不见。

    城中一众文武、百姓、守卒,却懵然不知。

    此刻,东市,一间馆舍之中,一名中年文士却察觉几分异样。

    “城南启夏门即将失守,为何不见齐王增兵?”

    这人须发半白,满身风霜,却是许晋。

    自从辞别薛家兄妹,他本想从商州,经武关,去往都洛阳,转至河南道。

    却没想到,虢州刺史进犯商州,于武关大战,切断官道。

    这兵荒马乱、盗匪四起的时节,他一介白身,不通武艺,怎敢随意奔走?

    只好潜入长安,希冀托庇一时。

    可惜,没过多久,秦国公便率大军,围攻长安。

    即便齐王、圣人,亦插翅难逃,何况是他?

    于是,只能在东市馆舍驻留,观望形势。

    前些时日,他无意中听闻,秦国公麾下将军赵喆,骁勇善战,险些攻下启夏门。

    他便心知不妙——若无援兵,长安城不出三日,必将失守。

    本以为齐王必定增兵防御,然而,这一日过去,竟毫无动静。

    他不由心中一个咯噔:“齐王府、太极宫,必定出了变故。”

    便在这时,整个东市一片喧腾,坊间大街上,人人奔走相告,声音中满是惶恐。

    “大王弑杀圣人,不知去向!”

    许晋骇然失色:“齐王竟敢弑君?”

    这可是大周皇帝,若按礼法,陈佑为先帝长子,理当为天下正统。

    洛阳、金陵二位圣人,不过是野心之辈强行扶立,断不能与之相争。

    即便陈佑沦为傀儡,亦然是天子。

    董澄弑君,实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更何况,他竟逃出长安,抛下满城军民。

    许晋满脸厌恨:“董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考虑,该何去何从。

    “我与秦国公屡次为敌,恐怕不能相容。”

    “城破之时,满长安皆是秦军士卒,我须得想个办法,蒙混出城!”

    他思绪电转,倏然望向一处:“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

    “若要顺利脱身,只能出此下策!”

    ……

    春明门外,大营中,了望台上,高楷背负双手,正远望天际。

    唐检大步奔来,拱手道:“主上,宫中来了个宦官,想要求见。”

    “宫中?”高楷吃了一惊。

    长安城中,有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三座皇宫,却不知何处前来。

    “正是!”唐检回言,“此人声称,为圣人委派,献上大宝。”

    高楷点头:“请他前来一见。”

    “是!”

    片刻后,一名灰头土脸的小黄门,纳头便拜:“奴婢见过秦国公!”

    “起来吧!”高楷挥手请起,“陛下派你来,所为何事?”

    小黄门从怀中,取出一方印玺,珍而重之道:“奴婢受陛下所托,将此物献上。”

    这印玺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高楷大吃一惊:“传国玉玺?”

    “正是!”小黄门低声道,“陛下嘱咐,惟有秦国公,方可领受传国玉玺。”

    众文武皆喜出望外。

    这可是传国玉玺,主上必得天命。

    高楷眸光一闪,沉声道:“陛下将玉玺予我,是否,已遭不测?”

    “秦国公所料不错!”小黄门哭道,“董贼置鸩酒,毒杀陛下!”

    “这……”众人一片哗然。

    董澄,竟敢弑君?

    高楷长叹一声:“陛下可有遗言交代?”

    小黄门止住哭声,忙道:“陛下有言,请秦国公诛杀董澄,拨乱反正。”

    “另,将陛下与韦贵妃、阴皇后同葬皇陵!”

    陈佑虽说薄棺收殓,他却不愿陛下身后事,如此凄凉。

    陛下生前,便受尽欺凌,少有顺心之时。

    死后,也该入皇陵,长乐未央。

    高楷闻言,面朝城北、太极宫方向,郑重一拜:“陛下遗命,我必当完成。”

    众文武一齐下拜。

    “谢秦国公!”小黄门感激涕零。

    他本想一头碰死,追随陛下而去。

    然而,未见董贼身死族灭,他绝不愿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