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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帝:从望气术开始 第595章 微乎其微

    翌日。

    “大王,奉宸司探知,徐智远斩杀柴让,囚禁李元崇,贬黜张建兆、郭恪。”

    “竟有此事?”高楷吃了一惊,“他为何杀柴让?”

    “据说,柴让意图谋反,李元崇为他求情,反遭迁怒。”

    “张建兆、郭恪受池鱼之殃。”

    崔皓哂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智远分明想除去柴让这个眼中钉。”

    王景略蹙眉:“我观此人,并非滥杀之辈,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唐检赞道:“王给事所料不错。”

    “大王命人高歌,气得他吐血昏倒。”

    “柴让议立太子,惹他忌惮,方才心生杀意。”

    徐晏清摇头:“君臣有别,柴让这是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高楷问道:“李元崇如何了?”

    “据闻,他受了重伤。”

    “若非张建兆、郭恪求情,他早已身首异处。”

    许晋叹道:“做忠臣难,做直臣更难。”

    夏侯敬德瓮声道:“这徐智远竟如此昏聩?”

    高楷淡笑:“可惜,他尚存几分理智,并未大肆株连,否则,郑军早已大乱。”

    “唐检,盯紧郑营,决胜之日不远了。”

    “是!”

    ……

    洛阳,紫微城。

    窦至德眉头紧锁:“社稷危急存亡,诸位爱卿可有力挽狂澜之策?”

    本指望驱虎吞狼,让徐智远去对付高楷,最好同归于尽。

    可惜,事与愿违。

    徐智远徒有虚名,虽坐拥十万大军,却仍困在虎牢关外,不得寸进。

    只能坐视秦军肆虐,接连攻取登封、颖阳、告成诸县。

    何等憋屈?

    封长卿一如既往:“陛下,为今之计,莫若献城归顺,可保宗族性命。”

    孙循拱手:“陛下,封长卿屡出丧气之言,动摇人心。”

    “若不施以惩戒,恐怕人人效仿,国家不稳。”

    窦至德沉声道:“封长卿,念你昔日献城有功,朕不杀你。”

    “你且回府,不必再来觐见。”

    封长卿暗叹一声:“谨遵陛下旨意!”

    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缓缓走出大殿。

    群臣大多幸灾乐祸,惟有程通拧眉。

    少了封长卿这个唱反调之人,百官纷纷建言献策。

    中书令陈彦藻拱手:“陛下,高楷声势惊人,连郑帝也束手无策。”

    “为今之计,只能寻求外援了。”

    “何来外援?”

    “魏帝石重胤,和高楷有仇,不如请他出兵,攻打京畿道。”

    “高楷得知,必定退兵回援。”

    黄仙芝摇头:“石重胤外强中干,屡次三番败在高楷手下,早就畏他如虎,一心龟缩夏州,醉生梦死。”

    “请他出兵,只怕徒劳无功。”

    “微臣愚见,倒不如派人出使突厥,请始罗可汗南下,侵略河东道。”

    “必能使高楷退兵。”

    陈彦藻讽刺道:“黄尚书说,石重胤外强中干,是高楷手下败将。”

    “始罗可汗又何尝不是?”

    “请他出兵,莫非就能打败高楷?”

    黄仙芝一时哑然。

    孙循打个圆场:“我等同殿为臣,切莫互相攻讦。”

    “依我看,可请这两人出兵,不过不必太过指望。”

    “若要击退高楷,不如派人出使金陵,向吴王求助。”

    陈彦藻蹙眉:“吴王乃南人,怎会掺和北人之战?”

    “更何况,为我夏国,和高楷大动干戈?”

    孙循胸有成竹:“吴王志在天下,远非石重胤可比。”

    “他怎会不想击败高楷,一统神州?”

    陈彦藻无话可说。

    窦至德当机立断:“就按卿等所说,派人出使夏州、突厥,以及金陵。”

    “遵令!”

    退朝后,他默坐良久:“传召,让法严、昙均二位法师觐见。”

    “是!”小黄门匆匆去了。

    一盏茶后,两位大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拜见陛下!”

    法严为洛阳白马寺住持,昙均为嵩山少林寺住持,两人皆佛法高深。

    窦至德挥手请起:“朕请二位法师前来,欲请教一事。”

    两人连道不敢:“陛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窦至德直言:“夏国社稷,可有转机?”

    法严宣一声佛号,叹道:“微乎其微。”

    窦至德面色一变。

    昙均开口道:“陛下,依贫僧愚见,郑国覆灭之日不远。”

    “届时,夏国独木难支,必然挡不住秦王兵锋。”

    窦至德攥紧手掌:“莫非,朕只能将江山社稷,拱手让人?”

    法严、昙均齐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窦至德拧眉:“二位法师退下吧,朕自有考量。”

    “是!”

    皇城以南,封府。

    “陛下召见法严、昙均?”

    封长卿皱眉:“国家大事,怎能听从僧道之言。”

    管事低声道:“据闻,两位法师主张归顺,陛下不置可否。”

    封长卿哂笑:“他们不过为了佛寺香火罢了,何曾真心为夏国考虑?”

    下首,程通拧眉:“陛下仍然固执己见,想要顽抗到底。”

    “我等却不能给他陪葬。”

    封长卿点头:“早作准备,待来日,秦王兵临洛阳时,效微薄之力。”

    ……

    郑军大营。

    “陛下杀了柴公,关押元崇,不再信任你我。”

    “待在此地,迟早有性命之忧。”

    张建兆神色黯然。

    郭恪低声道:“既然陛下猜忌,不肯听忠言。”

    “你我不如去投靠秦王,谋个容身之处。”

    张建兆面色微变:“这,这可是叛逃。”

    郭恪摇头:“陛下并非明主,秦王才是。”

    “况且,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自古以来并不罕见。”

    “待来日,陛下于关外列阵,你我领着袍泽离开便是。”

    张建兆叹息:“只能如此了。”

    “只是,临阵脱逃,秦王若不喜……”

    郭恪斩钉截铁:“秦王兴义军,拨乱反正,屡次开仓放粮,军纪严明,乃仁德之主。”

    “如今正是用人之时,秦王必不会将壮士拒之门外。”

    “何况,你我并非全无忠义,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见张建兆仍然踌躇,他沉声道:“你可记得,玄虚上人曾言,你我与元崇的前程,在于秦,而非郑?”

    张建兆神色一动:“当日,元崇说起此事,你我不过一笑了之。”

    “谁能想到,他竟一语成谶。”

    “我们三人同生共死,若要投靠秦王,必须带着元崇同去。”

    “这是当然!”郭恪颔首,“元崇最有谋略,比我们聪明多了,秦王一见必然重用。”

    “只是,我们如何救出元崇?”张建兆面露忧色。

    营中关押之地,守卫森严,他们二人一旦靠近必然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