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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长坂坡,赵云是我叔? 第330章 明于事势,奇才鲁肃。

    却说赵林一番言辞,说得江东三将哑口无言,只得兵分两路,叫董袭率大军缓行,凌统与陈武率轻骑跟在赵林身后数百步外,等候吴侯传令,再作计较。

    赵林告辞之时,附近山林中涌出无数人马,还将三人吓了一跳,皆在暗思,如若方才挥军厮杀,岂不是正好被伏兵包围?

    经此一番,遂命大军拖后,只将轻骑绰在赵林之尾,并不敢追之太急。

    如此行军十里,赵林与张飞商讨一番,索性不再趁夜赶路,寻了一处依山傍水之地略扎营帐,待天明再赶路不迟。

    篝火旁,张飞睁眼酣睡,陈安问赵林曰:

    “主公,江东追兵就在身后,我军如此放松戒备,若敌突袭而至,如何是好。”

    赵林打了个哈欠,侧躺在草席上,回道:

    “我料那三人不敢擅自动兵,必会回报合肥,请吴侯定夺。

    此地距离合肥四十余里,等派人回去,估摸我那妻兄早安歇去矣。

    泰宁勿忧,今夜只管安眠,追兵明日方能得令,是战是退,明日便知。”

    如同赵林所言一般,在荆州军安歇之后,凌统等人亦略扎营寨,于七八里外安歇。

    一夜无话。

    次日。

    天方见亮,荆州军用了些随身干粮当作朝食,便继续列队赶路。

    江东军却停在原地,并未追赶。

    只因吴侯派了两人前来传令。

    “主公命我等擒拿张飞,却不讨回三百车辎重?

    大都督,驸马赵林在侧,我等如何能为呀!”

    不及鲁肃回应,一同来传令的孙瑜却抢先道:

    “吴侯不曾提及赵林,尔等不明君上言外之意耶?”

    众人闻言,皆摇头不知,鲁肃却心中一惊,急道:“仲异将军,不可妄自揣测!”

    孙瑜却冷笑一声,言道:“吴侯知我与赵林有怨,今命我来传令,又不曾提及赵林之名,大都督岂能不知主公之意?”

    言罢,不顾鲁肃阻拦,谓三人曰:“主公言外之意,便是赵林若不阻拦,便放他归去,三百车辎重与他为酬资便是。

    若是赵林胆敢阻挠我等,便是就地格杀亦要捉了张飞回去!”

    三人闻言皆惊,凌统急问曰:“主公不曾明言,我等若杀赵林,来日郡主向国太哭诉,我等岂不坐蜡?”

    孙瑜闻言,面色微变,显然也是惧怕国太问责,却仍咬牙道:

    “国太终究是妇人,国家大事岂能顾忌一妇人喜怒!”

    此言一出,众人皆颔首认同。

    鲁肃却道:“此乃谬论也!

    且不说赵柏轩极受吴侯亲信,为何吴侯不曾提及赵林。

    只论他为刘备女婿,又是心腹爱将,任护军中郎将之职,足见信重!

    眼下两家联盟抗曹,赵林与张飞助阵而来,夺了合肥坚城。

    不过一日之隔,我江东便杀赵林,擒张飞,如此背信弃义,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等?

    刘备又岂能善罢甘休?

    届时曹操仍据北方,我孙刘两家却反目成仇,大势去矣!

    如今刘备新取川蜀,我江东据有合肥,东西牵制曹操,正是合力北伐之时,岂能因区区三百车器械便弃此大好局面不顾,而火并盟友!”

    孙瑜闻言,不忿道:“子敬这般能言善辩,敢请教主公为何不曾提及赵林!”

    鲁肃闻言,思忖片刻,正色曰:“吾亦不知,然赵林绝不可杀,张飞亦绝不可擒。

    我此来便是欲劝阻诸位,且纵赵林与张飞归去,一切后果自有我来承担。”

    三将闻言皆惊,问曰:“大都督,如此抗命,主公岂能不罪?”

    孙瑜亦道:“吴侯命我等传令,大都督何故抗命不尊!”

    鲁肃闻言,斥曰:“孙仲异!汝为主公族亲之臣,怎敢因私怨而坏国家大事!

    主公虽有上命,然尔等皆习经典。

    岂不闻《孝经》有云:‘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

    主公之命实无道义,岂能不争而从!

    《荀子》有云:‘从命而利君谓之顺,从命不利君谓之謟;逆命而利君谓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谓之篡。

    如今主公之命于信义不彰,于仁德有损,我等从命则为谄媚之臣,逆命却利国家大事,乃真忠臣也。

    且闻孟子曰:‘君子之事君也,务引其君以当道,志于仁而已。’

    我等明知主公乱命而从之,乃为人臣之耻也!

    太史公亦尝言:‘君不君则犯。’

    而今我等不须犯颜直谏,只顾念国家大事而不从乱命,乃行忠臣之道,非小人能为,非君子而不为也!”

    一番引经据典,将三人说服,鲁肃却不罢休,指责孙瑜曰:

    “汝今日为私怨而擅自揣测恶意出自于上,谓之忠耶?谓之奸耶!

    便是汝不学无术,难道也不知亲厚远近之别?

    赵柏轩虽是外臣,确为吴侯妹婿,过一万年也是亲戚。

    于国家大事而言,两家盟约,共同抗曹,乃求存处世之道。

    于小家私交而论,彼此亲戚,实为一家,如何能以疏间亲,行此不智之举!

    今日一旦听信汝谗言,与赵柏轩刀兵相见,时局必震荡,亲情必受损,轻则联盟瓦解,重则两家反目而大战骤起。

    届时汝孙仲异虽万死,足赎此滔天大罪否!”

    孙瑜被斥责得面红耳赤,虽觉惭愧,却又手指面上鞭痕,愤然道:

    “大都督!何为疏不间亲,我须也是孙氏,乃吴侯堂兄!

    赵林当众羞辱于我,毁我面容,我如何能忍!”

    鲁肃闻言,反驳道:“吴侯为君,汝为臣,安敢以堂兄自居!

    且汝伤势乃咎由自取!

    向日赵柏轩因亲卫族叔被杀而屠灭江夏苏家满门,汝岂不知?

    今日汝率众围杀其家臣、族亲,若非看在吴侯面上,汝项上人头早不保矣!

    汝若死于赵林之手,吴侯可会为你莽撞寻死而问罪赵林?

    汝父孙静乃世之英杰,怎生出汝这般蠢笨之人!”

    言罢,见孙瑜面含悲愤之色,又叹息一声,温言宽慰道:

    “天下大势,时时变化,今为盟友,来日为敌,大丈夫有恨,何必报复于一时?

    今日报仇乃私怨也,来日大势变化,彼此敌对,再行报复之举,乃顺应国家大事也...”

    孙瑜闻言,忽抬头目视鲁肃,眼中精光一闪,抱拳曰:

    “大都督点拨之恩,孙瑜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