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 第744章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744章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叶西洲问一旁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说:“夫人送回来的,说是驯好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头两天还好好的,第三天开始,就这样了。”

    “哦,夫人还来信了,刚送到的。”

    管家说着,掏出赵琳的信给叶西洲,叶西洲便当场看了起来。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归程已至陇西,无碍,勿念,问家中诸事安否。

    去年过陇西,见会杂耍的猫狗十分可爱,便央求班主驯了一批。

    时隔半年,又过陇西,班主说已按吩咐送去家中,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地方。

    据班主交代,有一只狼狗,一只长毛白狗,还有两只金丝虎,和四只乌云盖雪,另有金渐层两只,吼彩霞一只,沉江月三只,和虎斑猫四只。

    畜生易怒,记得让它们每五日吃一副药,可保持人性,不致发狂伤人,方子已附信送回,交由刘府医研制即可。

    另外,我收到四姐来信,说瑄哥儿那边局势已然很紧张,盼你多加留心,先将欣姐儿的事放一放,我已送信给苏姑姑,让她帮忙好生教导,只是扫尾之事,还需你去费心。

    叶西安和孙有仪的事我也已经知晓,我的看法是,能过过,不能过离。

    当初撮合二人,是因为他二人已有孩子。

    我当初问过孙有仪,是否要打掉这个孩子,她不愿,这个孩子便留了下来。

    后来我问她是否愿意离开上京,我管她和孩子后半生衣食无忧,她也不愿。

    她既执意留在上京,那便只能将她的身份走个明路,否则日后传扬开来,难免会污了叶氏名声,若那时叶西安已有新妇,恐怕新妇也会觉得委屈。

    如今孙有仪已经进过叶家门,当年之事也算有了了断,若二人依然情意不和,那不如分开,各觅良缘。

    只是有一样,务必将叶知秋给她,以绝日后牵绊,否则日后她找上门来,知秋自小与生母分离,难免不会对她一味迁就纵容,做出伤害继母的事来。

    反观,若将叶知秋留给她,房屋银钱管够,也不过是与我们的情分淡了些,碍不着什么,最重要的是,不妨碍叶西安日后的生活。

    但也不排除孙有仪会放下心结,继续和叶西安生活在一起,总之我不在上京,此事你看着办,欣姐儿和叶星辰的事,等我回去再找她们另外算账。

    最后再说一下,我星夜兼程,大概能看到珲哥儿打马游街,你记得说与他听,莫叫他失望的觉得,人生大事时,双亲不全。

    书信至此,不再复笔。

    哦,还有。

    你看到此信时,应当已经快要清明,按制,要去祭祖扫墓,但若小儿无人看顾,你就最好别去,反正去年也没去,路途虽不远,但难免出现变故,所以最好也别让珲哥儿去,至于枫哥儿、祁哥儿和颐哥儿,想想便罢,不如都在家拜拜得了。

    言尽于此,盼望珍重,后附草图与小儿。

    景平十五年三月十五,赵无忧。

    叶西洲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一堆毛孩子。

    但毛孩子没一个听他的,他便让下人把大的小的,是人不是人的,全都分开关了起来。

    终于,耳边清静了。

    叶承珲看到叶西洲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便问:“是母亲来的信吗?”

    叶西洲点点头,说:“你跟我来。”

    叶承珲见叶西洲神色不对,便跟着叶西洲一起去了止戈堂,留下叶承枫等一众人和猫狗在不同的地方哀嚎。

    但很快,叶西洲就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小萝卜头们哭得太用力,病了。

    接着是叶承颐也开始病。

    没多久,叶承枫和叶承祁也病了。

    叶西洲对叶承珲和叶欣严防死守,依然没能阻止叶承瑄在南疆受伤的消息传来。

    叶承璋和叶承钧的母亲来找叶西洲要两副叶承颐喝的药,叶西洲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让刘府医给了,并且因为不放心,又请了两个太医去守着,还特地交代,一定要帮叶承钰开两副强身健体的药。

    太医虽然不明白,怎么有病号不治,反而去照料没病的,不过鉴于叶西洲的身份,和他战神运筹帷幄的名号,还是答应了,并且在入叶府第一天,就给叶承钰开了药。

    谁料叶承钰刚喝下没一会儿,人就倒了,大概是这半年多心情起伏太大,竟病的来势汹汹,足足七八日都没见好。

    叶西洲大概也是操劳过度,熬了五六日后,也病倒了。

    这下,别说去清明扫墓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都是奢侈了。

    猫吵,狗叫,孩子闹,还有一个执迷不悟的叶星辰,和一个没有死心的叶欣,叶西洲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平阳侯府一家子病号,妙风、白芷和刘府医,还有景平帝又安排来的两个太医,几人忙得团团转,就是不见有人好。

    所幸,叶西安撑不住了。

    在叶西安病的第二日,平阳侯府和叶府两家人就慢慢的好了。

    陈玉珠连着去护国寺上了三天香,孙有仪也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三日,本来叶西洲打算的是,清明去祭祖的时候,让这两人和离,但众人都生病了,祭祖没去成,和离当然也就搁置了。

    而且经这三天,孙有仪也突然想明白了,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无论过往如何,今后总要替自己的孩子想。

    如赵琳所说的那样,她安分守己,孩子就是平阳侯的侄子侄女,将来路不会走差了,可若是她走了,那她的孩子就是弃妇所生。

    男儿自有一番天地可以去闯,可女儿一生前程皆系于婚嫁,有个和离的生母,她将来这辈子也就毁了。

    孙有仪想明白之后,就去叶西洲面前服软。

    但叶西洲不是赵琳,赵琳会怜她是女子不易,一次次给她可以选择的机会,但叶西洲只会记得,她唆使了叶星辰,挑拨了叶欣,和叶西安也不是真心,还一次次背刺了赵琳。

    孙有仪要不是个聪明人也就罢了,可孙有仪显然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做起坏事来不会轻易露出马脚,要需要用更多的心思去防备,叶西洲不愿意像赵琳那么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软禁了孙有仪。

    叶西安知道消息后,又带着孙有仪过来跪求叶西洲,但叶西洲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你们会改邪归正,要留在叶氏,就一辈子不得出,要不然,我们就写封断亲书。”

    叶西安震惊的说:“大哥,我们是亲兄弟。”

    叶西洲说:“我可曾有一日不拿你们当亲兄弟,你嫂嫂可曾有一日对你们不尽心。”

    叶西安哑然,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叶西洲又说:“你二哥能得你嫂嫂一次次容忍,是因为你二嫂对她有恩,更兼钰哥儿几个明理,你嫂嫂不忍心,所以次次都放过。”

    “但你和星辰,还有你大姐,你们做了什么对你们嫂嫂好的事,又做了什么对这个家好的事。”

    “从前你们年幼,还有不懂事当借口,但如今,叶承玚都不知道被你嫂嫂撵去了哪里,你们又有什么资格不被追究。”

    “你们嫂嫂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拿轻放,不过是怜你们少年失怙,没有双亲照拂,不想你们一人持家辛苦,然而这么多年,你和星辰两人,可有体会到你们嫂嫂的半分苦心。”

    叶西安惭愧的低下头。

    叶西洲吐出一口气,说:“你大姐成婚多年,依然事事拎不清,你嫂嫂忍无可忍,让她以后不要再登平阳侯府的门,可你嫂嫂仍然交代你,让你逢年过节去和你大姐走动,为的就是不让你大姐夫以为,你大姐彻底无娘家可依,到时候被人欺负,你嫂嫂就是把事情做绝,都留有一线余地,你和你二哥呢?”

    叶西安不敢看叶西洲的眼睛,只敢讷讷的说:“那是个误会,最后不是没……”

    叶西洲抬手,制止了叶西安要继续说的话。

    “我是没喝那杯酒,但那杯酒有毒不是假的,你二哥的心思也不是假的,我不想再和你们做兄弟了,就这样吧,横竖你们都已经成家,照顾你们这么多年,我也完成了爹娘的嘱托。”

    “等再过段时间,就到星辰大婚了,到时候你们几个一样,平时多走动,有事互帮互助,但若非是性命攸关的紧要事,就不要再来找我和你嫂嫂了。”

    “大哥。”

    叶西安膝行几步,将手放在叶西洲的膝上。

    孙有仪跟着膝行几步,开口道:“方才侯爷说,要么我此生不出院门一步,要么我们就写断亲书,那妾身是否可以理解为,只要我答应一辈子待在院子里不出去,我们两家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断亲,将来我的秋姐儿,是不是就可以仰仗侯爷与夫人多多费心。”

    叶西洲垂眸看向孙有仪,又看了看叶西安,说:“是,一辈子不能出,我会找人在你们府里看着,你们若能接受,那就点头,若不能……”

    “我能。”孙有仪立刻开口说:“我为罪臣之女,我的秋姐儿亦有罪人血脉,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执念太过,往后我愿意深居不出,替侯爷和夫人祈福,只求侯爷和夫人能多多照看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