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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军婚太撩人,海岛生活羞羞羞 第11章 老白莲

    贵省,江张村村口。

    苏函诚小心翼翼护着妻子张大花,从牛车上下来。

    婆子们聚在柳树底下话家常,见状问道:“地主家的上门女婿,一大早忙活什么去了?”

    放在往常,苏函诚听到这个称谓一定会黑脸,头也不回地走掉。

    他今儿个高兴,也就没同这些老婆子们计较,

    甚至一脸笑模样,

    “我带阿花去了趟镇上的卫生院。”

    有精明的老婆子从张大花下牛车的作态上,猜出了什么,“大花这是有了?”

    张大花媚眼含羞,“有了。”

    明明月份尚小,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偏偏挺起肚子,努力做出孕晚期的样子,生怕别人不往怀孕那方面去想。

    自从她改嫁苏函诚后,成了村里最有脸面的女人。

    原因无他,

    苏函诚是附近几个村庄唯一的赤脚大夫,生活上要比同村人好很多。

    更重要的是,

    他承袭了江地主的大院子,那可是远近乡里顶顶好的大房子。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哩。

    她为苏函诚生了个儿子,苏函诚本就宠她宠的要命。

    如今她又怀孕了,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苏鸢那个死丫头也只能任她拿捏。

    想到这里,她脸上不免带出些许得意,“诚哥,我想吃鸡。”

    张大花容貌秀气,梳着乌黑的长辫子,再加上刻意摆出来的温柔写意,平添几分姿色,

    苏函诚就吃她这一套,忙不迭点头,“好,这就回家给你做。”

    “仔细脚下,咱不着急。”

    他搀扶着张大花,慢悠悠向着家中走去。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不见,某个中年大妈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

    “吃绝户的混蛋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有人附和道:

    “就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想着生孩子。”

    “真是不知羞!”

    有人幽幽叹息一声,“江老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招了这么个上门女婿?”

    “可惜了亭柔那孩子。”

    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哎,你们说,他脸上那是……”

    江张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苏鸢外公江长儒的恩惠,才会格外看不上苏函诚这个上门女婿。

    背后没少蛐蛐他。

    “阿嚏!”

    苏函诚踏进家门,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张大花立刻演上了,摆出关切担忧的模样,“诚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否则,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鼻子有点痒,没事儿。”苏函诚很是受用,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随后扬声冲着屋里头喊道:

    “娘,我们回来了。”

    “阿花和孩子想吃肉,您宰只鸡,中午炖汤喝。”

    一位老人自堂屋走出,银发如雪,整齐地挽在脑后,岁月精心勾勒出的皱纹,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眼角与额头,目光沉静安然。

    岁月不败美人,在她身上真正得到了体现。

    乔惠视线落在儿子和儿媳身上,声音平静道:“函诚,那是菲菲养大的鸡,不能杀。”

    苏函诚不以为意,“那不是有两只吗?杀一只不打紧。”

    “阿花有了,医生说怀像不好,吃只鸡补补。”

    门外冲进来一幼童,高声嚷嚷道:“噢噢,吃鸡了,太好了。”

    后进来的男女亦是兴奋不已,挽起袖子直冲鸡笼子,“不用阿奶动手,我们兄妹来处理。”

    听到有肉吃,他们妈妈怎么了,压根不关心。

    乔惠挡在鸡笼前,“函诚,菲菲是什么情况,你这个做父亲的最了解,这只鸡杀不得。”

    “大花补身体,吃鸡蛋是一样的,娘攒了……”

    话没说完,幼童苏文壮一脑袋撞过来,“我就要吃鸡,你个老巫婆走开!”

    肚子一痛,乔惠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摔向地面。

    手臂重重擦在石子上,丝丝血迹迅速渗透而出。

    她顾不上疼痛,双眼定定望着儿子,声音透出丝丝悲凉,

    “苏函诚!”

    “没了鸡,菲菲会发病的。”

    苏函诚不忍心苛责小儿子,不耐烦母亲的唠叨,抿紧嘴角咽下关心的话语。

    张大花适时开口,佯装可怜,

    “娘,我知道您看不上我。”

    她抚摸着肚子,柔声细语地说,“但是,文壮和肚子里这个也是您的亲孙子,您怎能如此偏心?”

    闻言,苏函诚偏过头,避开母亲失望的目光,狠狠心吩咐继子继女,

    “杀了,晚上吃鸡。”

    “哎!”

    继子苏青山绕开乔惠,瞄准了最肥的那只鸡,迅疾出手卡住鸡脖子,将其拎出来。

    继女苏小满点火烧水,拿出菜刀递过来,

    “哥,给。”

    见此,张大花满意了,“诚哥,我有点不舒服。”

    苏函诚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温柔小意地搀扶着妻子进屋歇息。

    乔惠神情木然地坐在地上,无人理会,也无人关心。

    手臂上,血液逐渐浸透衣服,滴落在石子上。

    杀鸡,

    开水脱毛,

    上锅炖。

    直到香喷喷的鸡肉出锅,苏函诚终于良心发现,用碗端着一只鸡腿走了出来,

    “娘,鸡已经杀了,您跟儿子置气也没用。”

    “您也体谅体谅儿子,儿子不只苏菲一个孩子,总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乔惠双眼望着虚空,没有言语。

    事情已经发生了。

    儿子执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说再多也没用,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突然,院门口传来一道质问声:

    “碗里是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函诚眼皮跳了跳,缓缓抬头,正对上小女儿森然空寂的双眼。

    他张了张口,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一个月前的闹剧尚且历历在目,他是真的有些怕这个小女儿。

    他的恐惧在大女儿踏进院门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苏鸢扫视一圈,前去搀扶坐在地上的乔惠,没有错过阿奶手臂上的伤口。

    紧随其后的黎星回视线落在苏函诚身上,那是一个长相和气质绝佳的中年男子。

    眉眼似苏菲,不像大山里的庄稼汉。

    视线重点照顾男子那对黢黑的熊猫眼,和青紫的颧骨。

    黎星回心中了然

    ——此人便是苏菲你口中的渣爹。

    他留意到苏函诚看见女儿时瑟缩的姿态,猜测这伤怕是出自身边小女人之手。

    也明白了苏菲为何一路上都在重复:她爹不是个东西。

    一时不知谁更可怜。

    此刻,苏菲已然发现鸡笼里少了一只鸡,她攥紧拳头冲向房屋,

    “我杀了你们!”

    乔惠着急推开苏鸢的手,“快,快去护着菲菲。”

    苏鸢将阿奶推到黎星回身边,留下一句话,便冲进了堂屋,

    “阿奶,看好您孙女婿!”

    乔惠担心自己的孙女,顾不上相看孙女婿,催促他:“好孩子,你进去护着点她们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