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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寓言故事85

    阿楚踩着松软的苔藓,抬头望见鹰爪正卡在老橡树的树洞里。

    晏辰蹲在一旁调试运动相机,镜头对准那只扑腾翅膀的乌龟。

    “所以这次是《龟和鹰》现场,”阿楚戳了戳背包侧袋里的应急氧气面罩,“你说这龟是不是有什么执念,非得体验高空跳伞。”

    晏辰按下录像键,“根据剧情,它马上要喊‘带我飞’,”他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然后鹰就会把它摔成龟壳脆片。”

    树洞里的乌龟突然伸长脖子,绿豆眼直勾勾盯着盘旋的雄鹰。

    “我说哥们儿,”阿楚突然站起来挥手,“高空坠落的加速度是9.8米每二次方秒,你这壳虽然抗造,但落地角度不对就完犊子。”

    雄鹰盘旋的轨迹顿了顿,锐利的鹰眼转向这个穿着冲锋衣的陌生女人。

    乌龟似乎听懂了什么,突然用后腿扒住树皮,发出“嘶嘶”的声响。

    晏辰轻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式登山杖。

    “它大概以为你在劝它换个更刺激的玩法,”他用杖尖轻轻敲了敲地面,“你看,剧情的惯性开始修正了。”

    雄鹰俯冲下来,利爪精准地抓住乌龟的背甲。

    阿楚急得跺脚,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防狼喷雾。

    “等等!”她往前跑了两步,“你们这是沟通不畅导致的悲剧!鹰兄,它不是想自杀,它可能只是……”

    话音还飘在风里,雄鹰已经带着乌龟冲上云霄。

    阿楚举着防狼喷雾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个绿色的小点越来越高。

    “经典永流传,”晏辰揽住她的腰,把运动相机转过来对着她,“来,对着镜头说‘这就是命’。”

    阿楚打掉他的手,气鼓鼓地往地上坐。

    “都怪你不早点出手,”她扯了扯晏辰的裤脚,“人家明明可以靠缩壳活到老,非要搞极限运动。”

    晏辰挨着她坐下,指尖划过她被风吹乱的刘海。

    “根据《伊索寓言》官方吐槽,这叫‘自不量力’,”他从背包里翻出保温壶,“不过我刚才好像看见乌龟壳上刻了字,像是‘欠债还钱’。”

    阿楚接过温热的可可,吸管戳破铝膜的瞬间,远处传来物体砸落的闷响。

    她往声音来源处瞥了一眼,突然笑出声。

    “所以它不是想飞,是被追债的逼得跳崖?”她吸了口甜腻的热饮,“这剧情加得比韩剧还狗血。”

    晏辰望着雄鹰消失的方向,突然指了指天空。

    “你看,鹰在盘旋,”他把相机里的录像快放,“它刚才抓着乌龟飞的时候,爪子在发抖。”

    阿楚凑近屏幕,果然看见雄鹰的利爪在微微颤抖。

    “难道鹰有恐高症?”她咬着吸管思考,“或者它其实不想杀生,只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

    一阵狂风突然卷过树林,落叶打着旋儿飘过他们脚边。

    晏辰收起相机,拉着阿楚站起来。

    “看来这地方待不久了,”他拍了拍她身上的草屑,“下一个故事的门要开了。”

    阿楚抓紧他的手,看着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模糊。

    “希望下一个世界有厕所,”她最后吸了口可可,“我这冲锋裤的兜裆设计真的不适合野外生存。”

    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柔软,像是踩在巨大的海绵上。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棵结满果实的大树下。

    晏辰正仰头打量着树顶的王座,上面坐着只穿丝绸长袍的猴子。

    “《狐狸和猴子》,”他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看来我们赶上了动物界的权力交替现场。”

    树下站着只毛色油亮的狐狸,正对着猴子作揖,尾巴却不耐烦地扫着地面。

    “尊敬的猴王,”狐狸的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过玻璃,“这棵树的果实只有智者才配享用,您确定要独占吗?”

    猴子抓着树枝荡秋千,突然将一颗野果砸向狐狸。

    “你这狡猾的东西,”猴王道,“上次你骗我去偷猎人的陷阱,害我少了根尾巴毛。”

    阿楚突然笑出声,从背包里翻出袋薯片。

    “所以这不是争夺王位,是私人恩怨,”她往晏辰嘴里塞了片番茄味的,“我赌五包薯片,狐狸接下来会提议比赛爬树。”

    晏辰咀嚼着薯片,突然指向狐狸的爪子。

    “你看它爪子上沾着松脂,”他低声道,“像是刚从什么地方爬下来。”

    狐狸果然挺直了腰板,尾巴翘得老高。

    “不如我们来比赛爬树,”它舔了舔嘴角,“谁先摘到最高处的果实,谁就当森林之王。”

    猴子立刻从王座上跳下来,拍着胸脯应承。

    阿楚突然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中间。

    “等一下!”她指着树顶的藤蔓,“这棵树有寄生藤,上面长满了倒刺,你们这毛裤毛衣的,上去就得变成脱毛仪广告模特。”

    狐狸和猴子同时愣住,周围的小动物们也停止了骚动。

    晏辰慢悠悠走过来,手里转着那根登山杖。

    “而且根据《森林治安管理条例》第37条,”他一本正经地胡说,“高空竞技必须配备安全绳和护具。”

    狐狸突然用爪子指着晏辰的登山杖。

    “那是什么武器?”它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们是猎人派来的奸细?”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太阳能充电宝。

    “这是能量棒,”她按下开关,LEd灯闪烁着蓝光,“我们是来促进动物界和谐发展的观察员。”

    猴子突然从树上跳下来,抢过充电宝翻来覆去地看。

    “这玩意儿比萤火虫亮多了,”它突然把充电宝往地上摔,“但不能吃,没用!”

    充电宝弹了一下,滚到狐狸脚边。

    狐狸叼起充电宝就往森林深处跑,猴子立刻追了上去。

    晏辰看着它们消失的方向,突然笑了。

    “所以最后狐狸不是靠诡计赢的,是靠抢劫,”他搂住阿楚的腰,“这剧情反转得比我前女友的翻脸速度还快。”

    阿楚靠在他胸口,听着远处传来的争吵声。

    “你说那充电宝会不会引发动物界的科技革命?”她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比如狐狸用它的蓝光来催眠猎物。”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透明,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晏辰抓紧她的手,看着那棵大树逐渐消失。

    “下次记得带点能吃的诱饵,”他低头在她耳边轻笑,“不然连动物都懒得理我们。”

    阿楚打了个哈欠,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至少这次没看见血腥场面,”她蹭了蹭他的衣领,“下一个世界会有帅哥吗?比如《森林里的三个小矮人》里的王子。”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坚硬,像是踩在石板路上。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堆满柴火的小屋前。

    三个穿着灰布斗篷的小矮人正围着一口锅,锅里咕嘟咕嘟煮着什么,冒出紫色的烟雾。

    “看来是《森林里的三个小矮人》现场,”晏辰从背包里掏出个活性炭口罩戴上,“这烟雾颜色不对,可能含硫量超标。”

    小矮人们齐刷刷转过头,他们的眼睛像燃烧的煤球,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你们是谁?”中间那个最高的小矮人举起拐杖,杖头镶嵌的宝石发出幽幽绿光。

    阿楚突然想起剧情里的继母和继女,赶紧从背包里翻出袋全麦面包。

    “我们是路过的旅行者,”她把面包递过去,“听说你们喜欢善良的姑娘,刚好我这儿有低卡主食,健康又美味。”

    小矮人们面面相觑,中间那个接过面包袋,用指甲划开个口子。

    “这是什么魔法面包?”他捏起一片闻了闻,“居然没有发霉。”

    晏辰靠在门框上,看着锅里的紫色液体。

    “你们在煮什么好东西?”他明知故问,“看起来像是某种化学实验失败品。”

    左边的小矮人突然跳起来,指着锅里的东西嚷嚷。

    “这是能让人变美的药水!”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只要滴一滴在脸上,就能像公主一样漂亮。”

    阿楚突然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兄弟,”她竖起大拇指,“你们这审美挺超前,现在流行自然美,过度医美会脸僵的。”

    右边的小矮人突然凑近,鼻子几乎碰到她的脸颊。

    “你脸上没有魔法痕迹,”他喃喃道,“却比城堡里的公主还好看。”

    晏辰突然把阿楚拉到身后,眼神冷了下来。

    “她是我的人,”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们的药水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中间的小矮人突然冷笑一声,把面包扔回给阿楚。

    “看来你们不是来求助的,”他挥舞着拐杖,“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阿楚突然注意到小矮人的斗篷下露出一截金属链条,像是某种镣铐。

    “你们是不是被人囚禁在这里?”她脱口而出,“这药水其实是给别人做的?”

    小矮人们的脸色同时变了,锅里的紫色烟雾突然变得浓稠。

    晏辰拉着阿楚后退半步,按下了背包上的警报器。

    刺耳的蜂鸣声响起,小矮人们捂着头蹲下。

    “快走,”晏辰低声道,“这里的秘密比剧情复杂多了。”

    他们跑出小屋时,阿楚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三个小矮人正跪在地上,对着墙壁上的影子磕头。

    “所以他们不是反派,是被胁迫的?”她喘着气问,“那继母的角色是不是也有隐情?”

    晏辰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出现的城堡轮廓。

    “剧情开始偏离轨道了,”他握紧她的手,“看来每个故事背后都有我们不知道的暗线。”

    阿楚望着那座阴森的城堡,突然打了个寒颤。

    “希望下一个世界没有这么多阴谋,”她抓紧他的胳膊,“我这小心脏经不起折腾。”

    眼前的景象突然旋转起来,像是被卷入了湍急的漩涡。

    阿楚再次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纺纱车间里。

    三个女人正坐在纺车旁,手指飞快地捻着线,她们的眉毛都连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吓人。

    “《三个纺纱女》,”晏辰从背包里掏出降噪耳机,“看来我们赶上了她们的夜班时间。”

    中间的女人突然抬起头,她的眉毛像两条黑色的毛毛虫,几乎遮住了眼睛。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里不欢迎外人。”

    阿楚注意到她们脚边堆着小山似的亚麻,突然想起剧情里的懒姑娘。

    “我们是来参观的,”她指了指墙上的蜘蛛网,“你们这工作环境不符合oShA标准,至少得装个抽风机。”

    左边的女人突然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标准?”她嗤笑道,“国王只看我们纺出多少线,才不管我们的手指会不会磨出血泡。”

    晏辰蹲下身,看着她们脚下的石头地面。

    “这些亚麻里混着金丝,”他用指尖捏起一根纤维,“你们其实在做金线刺绣,对吗?”

    三个女人同时停下手,中间的那个握紧了纺锤。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警惕,“这是我们和王后的秘密。”

    阿楚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剧情里的纺纱女不是在惩罚懒姑娘,而是在帮王后做私活。

    “所以国王不知道你们在纺金线?”她从背包里掏出护手霜,“长期干这个很伤皮肤,我这有含神经酰胺的,保湿效果一流。”

    右边的女人犹豫了一下,接过护手霜涂在粗糙的手上。

    “王后说,等攒够了金线,就带我们离开这里,”她的声音低沉,“去一个没有纺车的地方。”

    晏辰突然站起来,望向窗外。

    “但她没告诉你们,这些金线会被用来贿赂邻国,”他语气平静,“好让她的儿子顺利继位。”

    三个女人手里的纺锤同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楚突然觉得一阵心酸,从背包里翻出三双劳保手套。

    “不管怎样,先保护好自己,”她把手套递过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要逃跑也得有体力。”

    中间的女人接过手套,突然叹了口气。

    “你们不该知道这些,”她挥了挥手,“赶紧离开吧,王后的人随时会来。”

    他们走出车间时,阿楚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三个女人正将金线藏进墙壁的夹层里。

    “所以每个故事都是被篡改过的,”她靠在晏辰肩上,“就像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

    晏辰搂住她的腰,看着周围的景物开始模糊。

    “下一个是《金苹果之争》,”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希望能见到传说中的女神们,顺便问问她们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脚下的土地突然变成松软的沙滩,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艘巨大的木船甲板上。

    宙斯正坐在船头,手里把玩着个闪闪发光的金苹果。

    “看来我们赶上了特洛伊战争的导火索现场,”晏辰从背包里掏出防晒霜,“你说帕里斯会不会选维纳斯,毕竟爱情牌总是比较好打。”

    岸边站着三位女神:赫拉、雅典娜和阿芙罗狄忒,她们的长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凡人,”宙斯突然开口,声音像闷雷滚过海面,“你来评判,这金苹果该属于谁。”

    牧羊人帕里斯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阿楚突然笑出声,从背包里翻出个蓝牙音箱。

    “我有个主意,”她按下播放键,欢快的拉丁舞曲突然响起,“你们来场才艺比拼,谁跳得最好金苹果就归谁,公平又公开。”

    三位女神同时愣住,赫拉的权杖差点掉在地上。

    晏辰靠在船舷上,看着帕里斯悄悄抬起头,偷看阿芙罗狄忒的脚。

    “他在看她的凉鞋,”晏辰低声道,“看来剧情里的‘爱情承诺’,可能只是因为她的鞋跟比较低。”

    雅典娜突然拔出长矛,指向阿楚。

    “你这奇怪的女人,”她怒道,“竟敢亵渎神圣的审判!”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本《古希腊神话考据》。

    “女神息怒,”她翻开书页,“根据最新研究,你们这场争论其实是为了争夺奥林匹斯山的品牌代言权,赫拉代表家庭,雅典娜代表智慧,阿芙罗狄忒代表美妆,各有各的市场。”

    宙斯突然大笑起来,手里的金苹果差点掉进海里。

    “有趣的凡人,”他把苹果抛向空中,“那你说,该给谁?”

    阿楚接住金苹果,发现它的重量不对劲,像是空心的。

    “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她晃了晃苹果,听到里面传来“咔哒”声。

    三位女神的脸色同时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晏辰突然按住她的手,示意她把苹果放下。

    “不如我们打开看看,”他从背包里掏出瑞士军刀,“说不定是某位神仙的私房钱。”

    刀刃刚碰到苹果表面,它突然裂开一道缝,掉出张卷起来的羊皮纸。

    阿楚展开羊皮纸,发现上面画着张地图,标注着某个岛屿的位置。

    “这是……”她突然睁大眼睛,“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

    宙斯的脸色变得凝重,三位女神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看来你们都知道这地方,”晏辰收起军刀,“所以这场‘金苹果之争’,其实是为了争夺失落文明的宝藏地图。”

    海风突然变得狂暴,木船开始剧烈摇晃。

    阿楚抓紧晏辰的手,看着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

    “下次得带晕船药,”她最后看了眼那张地图,“我赌五包薯片,这宝藏里全是防晒霜。”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滚烫,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干枯的草地上。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孩正坐在树下,对着远处的村庄大喊:“狼来了!”

    “《狼和牧羊童》,”晏辰从背包里掏出遮阳伞,“看来我们赶上了经典的‘狼来了’现场。”

    村民们举着锄头扁担跑来,看到空无一物的草地,纷纷骂骂咧咧地回去。

    男孩趴在地上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表演欲,”阿楚打开伞,挡住毒辣的阳光,“天天喊狼来了,就为了看别人跑来跑去。”

    晏辰调整着伞的角度,看着男孩悄悄从怀里掏出块肉干。

    “他在吃的是鹿肉,”晏辰低声道,“附近根本没有羊群,看来他早就把羊卖了换零食。”

    男孩突然看到他们,眼睛亮了起来。

    “喂,你们要不要看好玩的,”他招手道,“我喊一声,那些笨蛋就会跑来。”

    阿楚走过去,递给男孩一瓶冰镇可乐。

    “孩子,”她拧开瓶盖,“撒谎的边际成本会越来越高,最后连外卖小哥都不会信你说的‘家门口有狗’。”

    男孩接过可乐,好奇地看着冒泡的液体。

    “这是什么魔法药水?”他喝了一大口,突然打了个嗝,“比村里的麦酒好喝。”

    晏辰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的树林里闪过一个灰色的影子。

    “狼真的来了,”他低声道,“但它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出来,可能被你的冰镇可乐吓到了。”

    男孩突然站起来,又要大喊“狼来了”。

    阿楚按住他的肩膀,指了指树林的方向。

    “你看,”她轻声道,“真正的危险来临时,往往是安静的。”

    男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那只狼从树后探出头,眼神里没有凶光,反而带着一丝疲惫。

    “它瘦得只剩骨头了,”男孩突然放下手,“可能很久没吃东西了。”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递给男孩。

    “去给它吧,”他语气平静,“有时候谎言背后,是无法说出口的孤独。”

    男孩犹豫了一下,拿着饼干慢慢走向树林。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狼小心翼翼地接过饼干,没有伤害男孩。

    “原来这故事的真相,是个渴望陪伴的孩子,和一只饥饿的狼,”她轻声道,“那些村民的‘被骗’,只是因为他们不愿花时间了解真相。”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阿楚最后看了眼那个男孩,他正和狼并排坐在树下,分享那瓶冰镇可乐。

    “下一个世界会有冰淇淋吗?”她打了个哈欠,“我想吃巧克力味的。”

    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湿润,像是踩在刚下过雨的泥地里。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种满卷心菜的菜园前。

    一只刺猬正背对着她,对着一只野兔叉腰(如果它有腰的话)。

    “《野兔和刺猬》,”晏辰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凳坐下,“看来我们赶上了动物界的跑步比赛现场。”

    野兔用后腿蹬着地面,耳朵竖得笔直。

    “你这浑身是刺的家伙,”它怒道,“居然敢说比我跑得快!”

    刺猬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背上的刺沾着几片菜叶。

    “明天早上太阳出来时,我们就在这里比赛,”它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谁先跑到那边的篱笆,谁就赢。”

    阿楚突然笑出声,从背包里翻出个运动手环。

    “需要计时员吗?”她晃了晃手环,“精确到毫秒,保证公平公正。”

    野兔白了她一眼,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刺猬看着它的背影,突然对着菜园深处喊了一声。

    “老婆,听到了吗?”它喊道,“明天我们就能赢回那些胡萝卜了!”

    菜园深处传来另一只刺猬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

    “知道了,你这老东西,别又忘了把刺洗干净再上床!”

    晏辰突然收起折叠凳,拉着阿楚躲到树后。

    “看来剧情里的‘作弊’,其实是夫妻同心,”他低声道,“这野兔怕是要输得莫名其妙。”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露出地平线,野兔就已经等在菜园前。

    刺猬慢悠悠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几只小刺猬,排成一列纵队。

    “各就各位,”阿楚举起运动手环,“预备——跑!”

    野兔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刺猬则慢悠悠地爬到旁边的卷心菜下面。

    阿楚看着野兔跑到篱笆边,得意地转身,却发现刺猬已经“站”在那里,对着它微笑。

    “不可能!”野兔尖叫道,“你怎么可能比我快!”

    卷心菜下面的刺猬悄悄爬出来,和篱笆边的刺猬交换了个眼神。

    晏辰靠在树上,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

    “所以这不是作弊,是团队合作,”他低声道,“就像我们每次穿越,少了谁都不行。”

    阿楚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握紧了他的手。

    “原来最经典的寓言,讲的都是最朴素的道理,”她轻声道,“速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作弊’。”

    野兔气呼呼地跑了,发誓再也不跟刺猬比赛。

    刺猬夫妻带着孩子们,在菜园里庆祝,吃着赢来的胡萝卜。

    阿楚看着它们温馨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

    “你说它们知道自己是寓言里的角色吗?”她靠在晏辰肩上,“知道自己的故事被讲了几百年吗?”

    晏辰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透明,阿楚最后看了眼那片菜园,刺猬一家正对着太阳鞠躬,像是在感谢这平凡的胜利。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坚硬,像是踩在石板路上。

    阿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村庄的路口。

    一只瘦骨嶙峋的狗正对着一棵大树狂吠,树上停着只麻雀,羽毛灰扑扑的。

    “《狗和麻雀》,”晏辰从背包里掏出罐牛肉罐头,“看来这狗又被厨子打了,正找地方撒气。”

    狗突然扑向麻雀,却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麻雀叽叽喳喳地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笨狗!”它拍着翅膀,“有本事上来抓我啊!”

    阿楚突然打开罐头,浓郁的肉香立刻弥漫开来。

    “狗兄,”她把罐头放在地上,“何必跟一只鸟计较,来,补充点蛋白质。”

    狗警惕地闻了闻,突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麻雀落在旁边的树枝上,歪着头打量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它歪着脑袋,“穿着奇怪的衣服,却有好吃的东西。”

    晏辰靠在墙上,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农舍。

    “我们是路过的,”他语气平淡,“听说这里有个厨子,经常虐待动物。”

    麻雀突然激动起来,拍打着翅膀大喊。

    “那个坏厨子!”它尖叫道,“他把这只狗的腿打断了,还把它扔到街上!”

    阿楚看着狗腿上的伤疤,突然握紧了拳头。

    “太过分了,”她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狗兄,我帮你处理下伤口,保证比兽医还专业。”

    狗似乎听懂了,乖乖地趴在地上,任由她用碘伏消毒伤口。

    晏辰突然抬头,看见一个胖厨子举着菜刀从农舍里冲出来。

    “又是你这只死鸟!”厨子怒吼道,“还有你们这两个怪人,敢喂我的狗!”

    麻雀突然俯冲下来,用爪子啄向厨子的眼睛。

    “快跑!”它大喊道,“他要杀了你们!”

    阿楚刚包扎好狗腿,晏辰就拉着她往村外跑。

    厨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骂骂咧咧的。

    跑出村口时,阿楚回头望了一眼,看见那只狗正咬着厨子的裤腿,麻雀则在他头上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啄他的头发。

    “看来这故事的结局会不一样,”她喘着气说,“狗和麻雀联手了。”

    晏辰停下脚步,转身抱住她,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因为我们的出现,”他轻声道,“很多事情都开始改变了。”

    他们站在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上,看着远处的村庄升起炊烟。

    那只狗和麻雀并肩站在村口,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金色。

    “你说,我们还会记得这些故事吗?”她轻声问,“记得这些被改变的结局,记得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晏辰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她,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

    风吹过山坡,带来远处森林的气息,带着一丝神秘,一丝温暖,还有一丝未完待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