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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局 第549章 焚煞窟底破煞网

    青莽山的晨露带着松脂香,却洗不掉空气中的焦味。

    云烬带着三个徒弟、李伯、张伯,还有几个捧着灵谷筐的村民,顺着记石上的青纹往焚煞窟走。山路越往里越陡,路边的草木渐渐变成暗紫色,树干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黑藤,藤尖冒着火星——那是被煞母珠煞气浸染的“煞骨藤”,碰一下就能灼伤皮肉。

    “记石在发烫。”云烬握着嵌着青纹的记石,石头上的脉络正随着脚步亮起,“离焚煞窟越近,地脉气越乱,像有无数把钝刀在割。”

    琴九的棉线突然缠上棵煞骨藤,弦音变得刺耳:“藤里有心跳声,很弱,像被煞气裹着的山灵残魄。”她指尖轻弹,弦音化作细针,刺向藤尖的火星,火星“噗”地灭了,藤身竟渗出滴青液,像在流泪。

    萧烈举着烧火棍开路,绿火劈向挡路的煞骨藤,藤被烧得蜷起来,却没断,反而冒出更浓的黑烟:“这藤不怕火!”黑烟呛得他直咳嗽,眼角泛起红丝。

    “用灵谷!”石凡突然想起灵田的金气,抓出把谷粒撒向藤丛。谷粒一触到煞骨藤,就“噼啪”炸开,金粉裹着火星,竟在藤上烧出细小的洞,藤身剧烈抖动,缠得没那么紧了。

    张伯的烟锅在记石上敲了敲,烟圈飘向藤丛:“灵谷带地脉火,煞骨藤属阴煞,金火克阴,再掺点烟火气,它更怕!”他让村民把火塘土撒在路边,土中的烟火气果然逼得煞骨藤往深处缩,让出条窄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个黑黢黢的山洞口,洞口飘着暗红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火星,落地就烧出小坑。记石上的青纹在洞口处连成个漩涡,烫得云烬手心发麻。

    “是焚煞窟!”李伯的拐杖指向洞口,“煞气在里面凝成了‘焚煞火’,看着是火,实则是阴煞,专烧灵气和地脉根。”

    琴九的弦线刚靠近洞口,就被红雾燎得蜷起来,弦音变得嘶哑:“窟里有张网!用煞骨藤和焚煞火织的,网眼比头发丝还细,正吸着山灵的青气往深处送!”

    石凡蹲下身,手掌按在洞口的石头上,地脉气往窟里探,却被红雾挡了回来:“网底有个‘煞眼’,像颗黑珠子,所有煞气都从那冒出来,和记石上的纹路是反的!”

    云烬望着洞口的红雾,突然把灵谷筐往地上一放:“萧烈,用灵谷粉混绿火,烧出条火路;琴九,弦线浸灵谷汁,弹‘安魂调’,震松网眼;石凡,引地脉气托着记石,往煞眼冲;李伯和张伯,守在洞口,用烟火气补咱们的破绽!”

    行动立刻展开。萧烈抓起灵谷粉往烧火棍上撒,绿火瞬间变成金红色,他举着棍往洞口一挥,金红火舌劈开红雾,烧出条半丈宽的路,焚煞火遇到金红火,竟像遇水般退开;

    琴九将弦线泡在灵谷汁里,指尖流血滴在弦上,弦音变得温润有力,像山涧流水,网眼的煞骨藤被弦音震得“嗡嗡”响,缠得没那么紧了,偶尔有青气从网眼漏出来,化作小青鸟飞向山外;

    石凡抱着记石,踩着地脉气凝成的绿垫往窟里冲,记石上的青纹与地脉气共鸣,在他周身罩上层青光,红雾碰在青光上“滋滋”冒白烟。他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煞眼的吸力,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拽他的脚踝;

    云烬提着咸菜缸跟在后面,酸气“腾”地炸开,帮石凡挡住侧面扑来的煞骨藤。村民们在洞口撒火塘土,烟火气顺着金火路往窟里飘,窟顶的焚煞火都弱了几分。

    窟底比想象中开阔,中央果然悬着张巨大的黑网,网眼闪着红光,网心嵌着颗拳头大的黑珠子,正是石凡说的煞眼。煞眼周围缠着无数青气,像被网住的萤火虫,正一点点被黑珠吸进去。

    “就是它!”云烬大喊,“石凡,记石怼煞眼!”

    石凡猛地将记石掷向煞眼,记石上的青纹“腾”地亮起,与煞眼的黑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黑网剧烈抖动,煞骨藤开始断裂,焚煞火四处乱窜,却被金红火路和烟火气拦住,烧不到人。

    琴九的弦音突然拔高,像出鞘的剑,弦线顺着断裂的网眼往里钻,缠住煞眼周围的青气往外拽。青气一离开黑网,就化作只只小青鸟,扑棱棱飞向洞口,被守在那里的李伯用拐杖接住,凝成颗颗青珠。

    萧烈趁机扩大火路,金红火舌舔舐着黑网,网眼越来越大,煞骨藤被烧得噼啪作响,露出里面的焚煞火核心——竟是颗颗细小的黑煞籽,被火一烧就爆成金粉。

    张伯在洞口喷出烟圈,烟圈在空中连成个金网,接住从窟里漏出的黑煞籽,金网一收,籽全被烧成灰,化作灵气飘向山外:“给山灵补补身子!”

    就在记石与煞眼僵持时,煞眼突然暴涨,黑珠裂开道缝,里面钻出条黑蛇般的煞气,直扑石凡!石凡跺脚引地脉气,脚下的绿垫突然变厚,煞气撞在垫上“嘭”地炸开,却没伤到他分毫——垫里混着灵谷壳,煞气一沾就被化了。

    “加把劲!”云烬将咸菜缸里的酸水泼向煞眼,酸水遇黑光“滋滋”冒泡,黑珠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记石的青纹趁机往里钻,煞眼发出绝望的嘶吼,黑光渐渐被青光压制。

    “咔嚓”一声,煞眼裂开,黑网彻底溃散,焚煞火失去源头,渐渐熄灭,露出窟底的地脉根须——根须上缠着的黑煞被记石的青光净化,重新变得翠绿,正往山外延伸。

    石凡捡起裂开的记石,石头里滚出颗米粒大的青珠,正是山灵被吸走的精魄。青珠一到手,就化作道青光,钻进他的掌心,与他的地脉气融在一起。

    琴九的弦线在窟里转了圈,弦音变得欢快:“网破了!山灵的青气全回来了,正顺着地脉往老龙潭跑!”

    萧烈的烧火棍金红火渐退,棍头沾着的金粉落在地上,长出丛丛带金纹的草:“焚煞火的根被咱们断了,往后这窟就是地脉的‘通气口’!”

    李伯和张伯走进窟里,看着翠绿的地脉根须,老脸上满是欣慰。李伯的拐杖在窟底画了个圈,圈内的石头突然亮起,与记石的裂纹完美契合:“把记石嵌在这,能镇住煞眼,让地脉气顺着窟往外扩,青莽山的灵气很快能全通。”

    张伯的烟锅在记石上敲了敲,火星溅在石缝里,竟长出朵小金花:“这花叫‘镇煞花’,能预警,往后煞母珠再想搞小动作,花就会变黑。”

    孩子们在洞口欢呼,他们捡来的灵谷粒撒在窟边,粒粒都发了芽,嫩芽上的金纹与记石遥相呼应。丫丫把烤土豆埋在花旁,土豆刚入土,就有地脉气往里面钻,芽尖竟泛出青光。

    云烬望着窟外延伸的翠绿根须,又看向青莽山深处,那里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道隐约的金光——是山灵在远处回应。他知道,焚煞窟的煞网虽破,但煞母珠的老巢还在更深的地方,这场守护之战,才刚走到中途。

    但此刻,窟里的青光、窟外的金芽、山灵的青气与地脉的绿意交织,像首无声的歌谣,唱着薪火相传的坚韧,也唱着烟火气与灵气共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