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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有娇妃,权王日日来 第386章 讲忠堂启,权与德争锋辩

    正月十九,讲忠堂启,皇城之内,文武百官、诸学子、翰林进士,皆被邀请入堂。

    这是自太祖立国以来,首次由摄政王以**“东宫讲政”**之名,召天下士议朝纲大义。

    而到场之人,不止新政拥护者,更有……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客。

    ——太学之首,天选储君,清霁。

    讲忠堂之内,堂檐高悬“忠君明政”之匾,金光透雪,宛如神明在上。

    凤元君身着朝服,正坐主位,左右列座为六部侍郎与三司副卿,其下再为文武百官与太学子弟。

    当清霁缓步入堂之时,殿中竟一时寂静如死。

    他未着王服,仅着素色儒袍,神情澹然,步履间自成风骨。

    众目睽睽下,他拱手朗声道:

    “奉摄政之邀,清霁愿与诸君同辩——权从何来,德居何位。”

    凤元君起身还礼:

    “有太学之主,天下之德可明;有东宫之责,天下之权方清。”

    “今日非私争,乃公辩。”

    讲忠堂鸣钟三响,辩议始。

    首题由凤元君亲出:

    “帝王之位,应立血统优先,还是政能为先?”

    他提出者,便是**“权归德才”**之论,直指现制中皇族血统对位序的垄断。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清霁缓缓起身,唇角含笑:

    “血统,立本也;德能,行道也。”

    “无本者无统,无道者无治。”

    “若言血统可弃,则皇制为虚;若言政能独尊,则帝位易主于庶人之手。”

    他说话时,语气温润,字字斟酌,但字里行间,分明驳斥凤元君欲以才行夺统之意。

    堂中学子皆低语,显然一时间被清霁所驳服。

    凤元君却神色不动,抬手而答:

    “天下非一人之私产,帝位亦非血脉之凭据。”

    “血,可传身;德,方传心。”

    “今日之君,若不能为民所敬,为法所循,纵有龙血,亦难守江山。”

    两人你来我往,辩锋如刀。

    清霁指朝纲旧制,凤元君则列天下弊政。

    清霁言“礼法不可废”,凤元君言“法礼当新革”。

    数轮之后,众人只觉——这是在听两位未来之主,为天下立法立德之基!

    忽有一学子起身,朗声问道:

    “若今日两位皆有德,皆有才,亦皆有血——那帝位当归谁?”

    空气仿佛凝固。

    清霁缓缓转眸,看向凤元君:

    “这便是我今日来此之因。”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举起——

    ——正是那枚当年东宫印玺!

    他道:

    “此印,七年前殿下所弃。”

    “今日,我将之归还于你——但也请殿下答我一句。”

    “若母后令你立我为帝,你——可愿归位?”

    全堂震动。

    凤元君神色微敛,眼底风雪尽藏。

    他走下主位,缓缓接过印玺,沉声道:

    “若你真能守天下、持清政、立新律——我愿退。”

    “但若你不能,我便不让。”

    这一刻,讲忠堂外雪落无声,堂内却燃起真正的火光。

    这不是朝廷的辩议。

    而是,两位储君,在母后未言之时,先行于朝堂之前,作出帝路之誓。

    林婉儿坐于凤仪殿内,静听讲忠堂外传来的钟鸣,唇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真好,终于……不用我来定了。”

    她看向身侧的嬷嬷:

    “让他们自己争,让朝臣自己选。”

    “这才是真正的‘立储’,不是宠谁,不是护谁。”

    “而是谁能赢——谁能担。”

    讲忠堂外,雪落无声。

    凤元君负手而立,印玺入怀。

    清霁走出大堂,目光淡然。

    两人擦肩而过,没有再言一句,但天下已知:

    帝位之争,已开明战;两君争锋,不死不让。

    而真正的杀局,才刚开始——

    齐恒虽倒,旧党尚存。

    南越未平,北蛮暗动。

    外有风暴,内有暗雷。

    而讲忠堂今日之响,不止鸣于皇城,更将传于四境——

    “天子未立,二子争道,民心所向,终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