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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直男被迫当娇妻 第11章 审问2.0

    待屋门彻底合拢,隔绝了最后一点外界的声响。

    赵氏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随即猛地扑到周氏身边:

    “母亲,您…您真信了那死丫头满嘴胡吣?

    还有李嬷嬷那老货,解手?鬼才信。

    她分明是躲懒,要么就是被那小蹄子收买了。

    还有谢侍郎,他那态度…”

    她的话头被周氏冷冰冰捻动佛珠的“哒哒”声截断。

    “蠢妇!”

    周氏眼皮都没抬,捻动佛珠的动作精准而缓慢,每一次拨动都似在拨动无形的算盘珠,

    “信与不信,她吐出的是琼浆还是烂泥巴,重要么?”

    她猛地抬眼,目光直刺赵氏,

    “要紧的是,谢韫之,那是何等贵人?

    他认得这张脸!

    他肯弯下腰来替她捡经书,这便是明晃晃的态度!

    昨夜……呵。

    结果就摆在眼前

    ——那尊佛,对她另眼相待!”

    她看着儿媳那张被妒恨扭曲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厌烦,沉淀下更深的算计:

    “把你那点子鼠目寸光收干净。

    李嬷嬷这次是栽了跟头,她活该。

    换个人?放个新眼珠子下去,只怕更扎眼、更惹谢韫之猜疑。

    留着这条老狗,她比你我更怕出错,她再不敢了。”

    她顿了顿,语气骤然淬冰,

    “给我牢牢记住,管好你那张脸,更要箍紧芷兰那蠢蠢欲动的舌头!

    若再在外头露出丁点妒相,坏了洛家的体统、折了承业的脸面……”

    周氏没说完,但那森然的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瓷片,无声胜有声。

    赵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手脚冰凉。

    周氏的嘴角却缓缓地、冰冷而笃定地弯起。

    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待价而沽的评估和棋手落子的决断:

    “至于知姐儿嘛……

    装傻?好,演得好!”

    周氏轻笑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嘲弄,

    “她那破绽百出的把戏,能糊弄谁?

    哈,到底是稚嫩了,蠢而不自知,倒省了敲打的心思, 反是最好的遮掩。”

    她的手指停下捻动,猛地攥紧一颗佛珠:

    “她乐意当个痴傻的,那就让她当!

    越懵懂越好!

    省得让她掂清这副皮相的斤两,反生妄念,坏了我的谋算!”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暴涨:

    “这张脸……既然能入了谢侍郎的眼,那就是我洛家撞上的大机缘。

    从今往后,她就是府里顶顶要紧的宝贝疙瘩。

    要什么,只要不越了天,给她。

    李嬷嬷?她不是去挑刺找茬,是去当个守宝的。

    务必确保这‘宝贝’毫发无损、体体面面。

    更要给我钉死了看牢了。

    绝不能再出昨夜那般自个儿往别人坑里跳、可能自毁前程的蠢事!”

    她的声音不大,却压得赵氏几乎喘不过气:

    “若让我知道,有谁胆敢暗地里给这宝贝下绊子、使阴招,毁了这张脸,断了承业的前程指望……

    赵氏,你猜我会不会念半分旧情?嗯?”

    赵氏垂在袖中的手死死抠进掌心。

    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

    钻心的疼却比不上心口被毒蛇啃噬的剧痛。

    谢珩望向洛寒知那温和刺眼的目光,与周氏此刻眼中待宰羔羊般的算计交织。

    让她恨不能扑上去撕烂那张脸!

    她猛地低头,用尽全力将滔天怨恨摁住,喉咙里挤出一声扭曲得不成调的:

    “……是,母亲。”

    另一边,厢房小径。

    “噗嗤……”

    刚转过拐角确认无人,洛寒知猛地捂嘴。憋了许久的一长串笑,泄出指缝。

    李嬷嬷的脚步顿了一下,浑浊的老眼警觉地扫过来。

    洛寒知嘴角失控上翘,随即又生猛下拉,瞬间上演“哭笑角力”。

    泪光犹存的眼里映着扭曲五官,呆得窒息。

    丫头碧玉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只敢偷偷瞄一眼嬷嬷铁青的脸,小脸也吓得煞白。

    李嬷嬷咬牙半架半拖着这“祸根”走。

    自己老腿还在筛糠似地抖。

    后心冷汗被秋风一激,冰寒彻骨。

    心里翻搅着后怕、恨毒和灭顶悲凉

    ——怕周夫人秋后那顿要命的板子;

    恨透了眼前这撒谎还拖她跳火坑的“扫把星”。

    看她那副压不住的轻飘样,嬷嬷积压的怨毒和恐惧终于爆发!

    “大、大小姐,,

    您是要活活逼死老奴吗?昨夜……昨夜您究竟……”

    “嬷嬷!”

    洛寒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用力过猛的“急切”:

    “豆沙包,祖母说了,豆沙包。

    ‘就当一场虚妄’,‘烂在肚子里’,听见没,听见没!”

    她用力强调着周氏的金句,仿佛这是无上圣旨,

    “就、就…是一场梦,假的,不存在。

    你不许再问,更不准跑去跟母亲嚼舌根,一个字都不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小身板,色厉内荏地模仿周氏狠厉劲儿,像只炸毛呲牙的奶猫对着老耗子虚张声势:

    “你…你要是敢透出一个字。

    我就立刻、马上、现在就去找祖母告状。

    说就是你,是你没看住我,是你玩忽职守!”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刚才精舍的方向,试图给威胁加码:

    “想想,板子。

    厚厚的板子,祖母说打就打,打得你屁股开花!”

    为了加强说服力,她甚至夸张地抡了抡小细胳膊比划了一下。

    李嬷嬷脸上沟壑剧烈抽搐,浑浊眼珠死死锁住洛寒知。

    嘴角那丝被她眼尖儿捕捉到的得意,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心上。

    “啃豆沙包”的荒谬,蠢货自以为的高明。

    自己因她而起的灾难,愤怒巨浪冲顶。

    却在撞见洛寒知那双“清澈愚蠢”的眼眸时,骤然冷却成一种彻骨冰寒的死寂。

    跟这连撒谎都漏洞百出、引祸旁人还自鸣得意的蠢物纠缠?

    再争辩?再拉扯一下?

    李嬷嬷感觉再跟这“蠢气源头”待一息,自己就得当场爆体!

    堵喉头那口腥甜老血被她用毕生气力咽了回去!

    “嗬……嗬嗬……”

    喉咙里挤出嘶哑朽木摩擦般的怪响。

    这不是笑,是深渊里爬出的绝望呻吟!

    她的目光倏地散了,空洞地掠过洛寒知发顶,投向远处如火却萧索的枫林。

    声音轻飘如游丝,却字字浸透极致嘲讽:

    “好…好得很…豆沙包…啃得好…”

    像是给荒诞剧画注脚,又像在嘲弄自己悲凉的命。

    她猛地转身,动作僵硬如生锈的傀儡,佝偻脊背弯得更深。

    布满老茧的手假借搀扶, 在洛寒知细嫩胳膊内侧狠狠一掐!

    那力道,带着积压的怨毒。

    掐得洛寒知猝不及防“嘶”了一声,泪水瞬间飙出,一半是真疼,一半是生理本能。

    她强忍着没喊出声,却在李嬷嬷抽手刹那,腰肢微不可察地一拧,足尖精准狠辣地跺在李嬷嬷支撑腿的脚背上!

    力道刁钻,瞬间发力又收回,快得像错觉。

    “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李嬷嬷嘴里迸出来。

    她本就走得晃悠,那条老腿哆嗦得如同风中秋叶,被洛寒知这刁钻阴狠的一脚跺了个正着。

    剧痛让她腿一软,往前猛扑,踉跄几步狼狈扶住廊柱,才没啃上一嘴泥。

    “嬷嬷小心,”

    碧玉吓得惊叫,就要扑过去,却被洛寒知一把死死拽了回来。

    洛寒知挂着泪珠的眼睛瞬间睁圆,脸上无缝切换成惊恐又茫然,甚至带上点“嬷嬷自己走路不看”的无辜:

    “哎呀呀,嬷嬷您走路看着点道呀! 吓、吓死知儿了!”

    她抚着胸口,仿佛受惊的小鹿,声音惊惶带颤:

    “疼不疼啊?脚指头还连着筋没?

    碧玉,还杵着干嘛!快去扶好嬷嬷!

    可别真伤了筋骨,耽误了给祖母回话。”

    碧玉彻底懵了,魂不附体地去扶那痛得脸都扭曲、龇牙咧嘴、捂着脚背倒抽冷气的李嬷嬷。

    李嬷嬷浑浊眼珠死死剜着洛寒知,翻腾着难以置信的恨和一丝…被“蠢货”反手阴了的憋屈。

    这口老血堵得她喉头发腥,

    偏偏理亏在前,更不敢明着动手……这屈辱啊!

    她再不愿看那“扫把星”,猛地挥开碧玉搀扶的手。

    拖着伤腿,背影如霜打的老茅草,一步一拐,深一脚浅一脚,木然挪回那充满责罚的厢房。

    洛寒知看着李嬷嬷狼狈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极快掠过的、带点痛又畅快的冷笑,随即又恢复那副骄矜中带着点后怕的模样,揉了揉胳膊上的掐痕。

    碧玉这才敢上前,声音发抖:“小姐,您的手……”

    “啧,皮实着呢。”

    洛寒知胡乱用袖子蹭了把脸上鼻涕泪水混合体,满不在乎地瞥了眼胳膊上紫红的月牙掐痕。

    她唇角勾起一丝带痛又畅快的笑,指尖轻弹伤处:

    “走,碧玉,啃‘豆沙包’去。今天这波……”

    她舔了舔唇,“血赚!”

    碧玉眼皮一跳,看着小姐胳膊上瞬间变红的掐痕,小嘴翕动,终究没敢吭声,只把头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