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与作者厮杀，世界树笑的分叉 第17章 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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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脑海里炸裂开来，李响眼前猛地一黑。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世界仿佛彻底翻转了。
他还站在圆形房间中。
——不对，应该说，他站在镜子里面。
而原本应该是“镜像”的那个“高仿李响”，此刻正站在镜子外面，正低头冷冷地望着他。
李响抬手去触碰镜面，却像按在水面一样，指尖陷入涟漪，却无法穿透。
“这是被程果坑了？”
“高仿”的李响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模仿李响神情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李响望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终于意识到：
——那个蜚兽的目的，或许跟无智一样，就是为了复制自己。
——而自己目前，俨然已经成为了替身。
【但是只要没死，终有机会翻身。】
李响冷静下来，四周开始缓缓变化。
镜中空间不再是一面镜子那么小，而是逐渐扩张成一座巨大的镜面迷宫。
脚下每一块砖都能映出人的模样，而墙壁、天花板乃至空气，都是流动的反光水银。
他听到一串脚步声从远处响起。
“还有别人？”
不对，那不是别人——那是一个又一个的李响，从不同方向走来。
每一个看上去都很正常，但都略有不同。
有的愤怒、咆哮、眼神扭曲；
有的温柔、理智，却目光冰冷；
有的懦弱，缩在角落里啜泣；
有的高傲，仿佛一切皆掌控在手中。
他们围拢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愿意面对‘我们’了。”
李响问道：
“你们是谁？”
“我们都是你，或者说我们都是你的一部分，只有我们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你。”
“否则，就只能在这里，永远被困在自己的倒影之中。”
“够了，够了！”
李响从不喜欢不确定感，也讨厌被动应战。
虽然自己的思维清晰、智商在线，但是经常用脑，脑子也会累的。
相比绕来绕去的心理战，他更信自己的拳头。
——这是这一路走来，他无数次用生命验证过的东西。
虽然梦境压制了他的愿力，也封锁了刻纹之力，但他的身体素质依旧远超常人。
李响摸了摸拳头，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要是眼前这些人真的只是幻象，那打一拳就会穿过去；要是能碰到……那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是吗？我已经发现了蜚兽的套路，总是喜欢在梦境的基础上叠加梦境，以此来混淆现实与梦境的分别。
所以……我准备换个方式来解决问题！”
话音未落，他猛然暴起，一个箭步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的“分身”。
那分身看起来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向他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心理攻击”或“自我引导”的台词。
结果只说了半句，就被李响一记重拳轰飞，砸在这里的禁制墙上，发出“咔”的一声裂响。
禁制墙上毫无反应，但那分身却是真实的血肉之躯，捂着腹部痛苦蜷缩在地。
“既然你们都是实体，那这一切就简单多了。”
下一个瞬间，他如猛兽般冲向另一个想逃跑的分身，对方刚张嘴高喊“你杀了我们就再也别想出去！”
还没说完，就被李响一脚踹飞，撞在墙上的镜子边缘，滑落下来哀嚎不止。
随着李响大开杀戒，房间中的其他分身终于沉不住气，开始满脸惊恐地四散奔逃。
有的甚至直接跪地高喊：
“冷静点！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敌人！”
“那你们是谁？”
李响手上的攻击一刻不停，嘴上的询问也一刻不断。
“我们……我们是你内心不同侧面的具象化……你得接受我们，融合我们，才能成为新的自己，离开这里……”
一个满脸泪痕的分身，像只落汤鸡一样被李响拎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说着。
“哦？搞来搞去，还是刚才那一套词，有没有新的话想跟我说的？”
李响手上寸劲不减，甚至又强横了一分。
“如果你们再不说实话，那我只能在自己死之前，先打死诸位了。”
这时，其中一个分身开口说道：
“其实我们还知道一种可以让你出去的方法——只要你把那个高仿的你，引到镜子前，当镜子闪光时你跳出去，将他重新丢回来，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李响嘴角浮起一丝不善的冷笑，缓缓将那分身放下，转身坐在地上。
“你这次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你怎么搞的，怎么把这都说出来了，你不怕蜚兽把你吃掉吗？”
“无所谓了，就今天这个情况，如果不说实情，今天都难活的过去了，还谈什么以后？”
这话说的一众分身，瞬间哑口无言。
但是对于李响来说，一旦自己对某件事情产生怀疑，那么一定会小心取证，找出疑点。
那就是——先行假定，自己真的是在镜子之中，那么眼前这些人如果真的掌握逃离方式，他们为什么不逃离？
——如果他们无法使用这招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一招，那么为什么自己能用这招逃离这里？
——按照此逻辑分析，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在集体演戏，配合说谎。
——进一步分析，他们说谎的目的是什么？与那个高仿的自己，互换空间？这对于他们来讲有什么价值？
——还是说，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联合骗局，为了骗自己与那个高仿的自己，互换空间？
虽然这个推理结果有点离谱，但是只有这个结果最为合理。
但是，眼下这些分身既然说了这样一个有模有样的方法，不试一试，又怎能知道真假呢？
然而，自己是绝对不会真拿自己试滴。
李响嘴上和脸上，摆出一副得知真相的欣喜表情，并刻意收敛一些，让对方认为自己已经中套。
随后，他按部就班的按照那些分身的建议，一步一步地进行操作。
但在各个过程与环节当中，李响均悄悄留下后手，以防异变。
李响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
他一边照着那些分身说的方式去做，一边心里盘算着另外一套方案。
“镜子要闪光的那一刻跳出去？呵……就算是真的，凭什么是我出去，而不是他们把我困死？”
在这个镜面迷宫中，他早已看清一条潜规则：
【任何人说的话，都不能全信。】
所以李响在镜子四周提前布下标记。
用迷宫中地砖映照的光线差异，判断哪一面镜子才是真正的“出口”，而非陷阱。
更重要的是，在那些分身眼中，他已经“信了”，这正是李响最想看到的局面。
不出他所料，那些分身开始悄悄交换眼神、后撤位置，仿佛在等待什么信号。
“来了。”
李响心中暗想，眼角余光已捕捉到迷宫墙壁上，那块真实的“镜界核心”开始微微泛光。
果然——
一道闪烁的银光自迷宫尽头的主镜泛起，连通天地的光柱仿佛通往梦境与现实的缝隙。
与此同时，“那个高仿的李响”再次出现在镜子外面。
他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出现，神色从容，缓步靠近。
而那些“分身”在李响背后暗中鼓动：
“就是现在，快，跳出去！”
李响站在镜子前，微微颔首，目光冷峻：
“要我跳，可以。”
他猛然一拳砸向镜面，力道不减，速度更快，那股冲击震得整个镜面迷宫剧烈扭曲。
但那一拳并不是冲着“出去”去的，而是直取镜外那个“高仿”的胸膛！
“既然你想骗我跳出镜子，那就你来吧。”
李响嘴角轻轻一挑，拳影闪电般穿过那层宛若水面般的镜面，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
就在镜面即将闪光的一瞬间，他猛然出手，快如奔雷，一把抓住那“高仿”的手臂，将其猛地扯了过来！
“高仿”的身体横飞而入，重重落地，却并未发出惊恐之声。
他只是怔了一瞬，接着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李响眯起眼睛，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既然你把我给拉出来了，想必你已经知道，出去的办法了。”
高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平稳。
“现在，只要你进入镜子，就能彻底逃离这里，真正获得自由。”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就像是已经接受了失败。
但李响没有动。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块沉入海底的礁石，纹丝不动。
“你还在等什么？”
高仿笑着说道：
“外面才是真实世界，镜子里不过是一场梦，你难道还想一直待在这里？”
李响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你演得很好，”李响缓缓开口，“可惜，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
高仿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虽然他迅速恢复镇定，但李响早已捕捉到那一丝微妙的变化。
“你以为我真的相信自己在镜子里吗？”
李响往前一步，继续说道：
“我想通了。真正的‘镜子’，不是这片空间，而是我们的视角。”
“我之所以会觉得自己在镜子里面，是因为你让所有‘分身’配合你演了一出戏，引导我一步步以为自己是被困者。
——但其实，是我一直在镜子之外，是你被困其中！”
“这场‘调换身份’的局，就是为了让我亲手放你出来！”
话音落地，高仿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出手，试图反扑，一把抱住李响的腰，强行朝镜面扑去，想将李响拽入那层水银般的边界。
然而，李响早有准备。
他脚下一顿，整个身体重心压下，如山般纹丝不动。
随即他反手擒住高仿的手腕，往下一扭，高仿一声闷哼，险些跪倒。
“还想演下去？”李响冷笑。
“你那点心思，我早猜到了。”
“从我决定不进入镜子那一刻起，你脸上的‘平静’就不对劲——你那不过是知道，自己可能失败后的强撑罢了。”
“你在装镇定，而我……只是在陪你演下去，好让你暴露出更多破绽。”
他一边说，一边将高仿压制在地，镜面的涟漪重新开始收缩，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镜子与现实彻底隔开。
“现在，我有理由相信，真正的蜚兽，就是你。”
李响低头望着挣扎不已的高仿，“你不是复制体，也不是分身——你就是本体。”
“你引导我进入幻觉、制造出‘分身迷宫’、操纵我的认知误判……你的目的是夺取我的身份。”
“但你错了一件事。”
“你演得再像我，你也不是我。”
“你永远无法真正成为我。”
话音落地，镜面彻底闭合，高仿被反锁在外边。
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开始碎裂，像是玻璃被时间腐蚀，裂纹蔓延而出。
与此同时，高仿的身体也开始扭曲变形，皮肤泛出诡异的银灰色波纹，面容逐渐模糊，显出某种非人的怪异质。
——那正是蜚兽的本相！
“啊——你竟然识破了……明明只差一点，我就能……就能拥有你的一切……”
它咆哮着，发出仿佛同时千人怒吼般的尖啸，然而镜面已经化为万千碎光，连同蜚兽的身影一起，彻底瓦解。
李响长出一口气。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镜中迷宫早已消散，那些分身也像泡影一样破碎消失，宛如从未存在过。
“这一关……”他喃喃低语，“是识破本我、看穿假我、坚持真我。”
“不是击败谁，而是认清自己。”
他缓步走出那道曾是镜门的出口，真正回归现实。
一缕阳光从天穹洒下，照亮他的面庞。
“看来，程果说的话也不完全可信，这里的原住民，或许早已被蜚兽附体，已经和蜚兽没有任何区别了。”
“只是不知道，龙傲天怎么样了，还有曼尔……”
“不对，曼尔！”
如果程果说的话不完全可信，那怎么能保证梦石真的有抵御梦境的作用呢？
那么现在，最危险的，反而就是曼尔。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世界仿佛彻底翻转了。
他还站在圆形房间中。
——不对，应该说，他站在镜子里面。
而原本应该是“镜像”的那个“高仿李响”，此刻正站在镜子外面，正低头冷冷地望着他。
李响抬手去触碰镜面，却像按在水面一样，指尖陷入涟漪，却无法穿透。
“这是被程果坑了？”
“高仿”的李响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模仿李响神情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李响望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终于意识到：
——那个蜚兽的目的，或许跟无智一样，就是为了复制自己。
——而自己目前，俨然已经成为了替身。
【但是只要没死，终有机会翻身。】
李响冷静下来，四周开始缓缓变化。
镜中空间不再是一面镜子那么小，而是逐渐扩张成一座巨大的镜面迷宫。
脚下每一块砖都能映出人的模样，而墙壁、天花板乃至空气，都是流动的反光水银。
他听到一串脚步声从远处响起。
“还有别人？”
不对，那不是别人——那是一个又一个的李响，从不同方向走来。
每一个看上去都很正常，但都略有不同。
有的愤怒、咆哮、眼神扭曲；
有的温柔、理智，却目光冰冷；
有的懦弱，缩在角落里啜泣；
有的高傲，仿佛一切皆掌控在手中。
他们围拢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愿意面对‘我们’了。”
李响问道：
“你们是谁？”
“我们都是你，或者说我们都是你的一部分，只有我们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你。”
“否则，就只能在这里，永远被困在自己的倒影之中。”
“够了，够了！”
李响从不喜欢不确定感，也讨厌被动应战。
虽然自己的思维清晰、智商在线，但是经常用脑，脑子也会累的。
相比绕来绕去的心理战，他更信自己的拳头。
——这是这一路走来，他无数次用生命验证过的东西。
虽然梦境压制了他的愿力，也封锁了刻纹之力，但他的身体素质依旧远超常人。
李响摸了摸拳头，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要是眼前这些人真的只是幻象，那打一拳就会穿过去；要是能碰到……那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是吗？我已经发现了蜚兽的套路，总是喜欢在梦境的基础上叠加梦境，以此来混淆现实与梦境的分别。
所以……我准备换个方式来解决问题！”
话音未落，他猛然暴起，一个箭步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的“分身”。
那分身看起来正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向他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心理攻击”或“自我引导”的台词。
结果只说了半句，就被李响一记重拳轰飞，砸在这里的禁制墙上，发出“咔”的一声裂响。
禁制墙上毫无反应，但那分身却是真实的血肉之躯，捂着腹部痛苦蜷缩在地。
“既然你们都是实体，那这一切就简单多了。”
下一个瞬间，他如猛兽般冲向另一个想逃跑的分身，对方刚张嘴高喊“你杀了我们就再也别想出去！”
还没说完，就被李响一脚踹飞，撞在墙上的镜子边缘，滑落下来哀嚎不止。
随着李响大开杀戒，房间中的其他分身终于沉不住气，开始满脸惊恐地四散奔逃。
有的甚至直接跪地高喊：
“冷静点！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敌人！”
“那你们是谁？”
李响手上的攻击一刻不停，嘴上的询问也一刻不断。
“我们……我们是你内心不同侧面的具象化……你得接受我们，融合我们，才能成为新的自己，离开这里……”
一个满脸泪痕的分身，像只落汤鸡一样被李响拎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说着。
“哦？搞来搞去，还是刚才那一套词，有没有新的话想跟我说的？”
李响手上寸劲不减，甚至又强横了一分。
“如果你们再不说实话，那我只能在自己死之前，先打死诸位了。”
这时，其中一个分身开口说道：
“其实我们还知道一种可以让你出去的方法——只要你把那个高仿的你，引到镜子前，当镜子闪光时你跳出去，将他重新丢回来，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李响嘴角浮起一丝不善的冷笑，缓缓将那分身放下，转身坐在地上。
“你这次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你怎么搞的，怎么把这都说出来了，你不怕蜚兽把你吃掉吗？”
“无所谓了，就今天这个情况，如果不说实情，今天都难活的过去了，还谈什么以后？”
这话说的一众分身，瞬间哑口无言。
但是对于李响来说，一旦自己对某件事情产生怀疑，那么一定会小心取证，找出疑点。
那就是——先行假定，自己真的是在镜子之中，那么眼前这些人如果真的掌握逃离方式，他们为什么不逃离？
——如果他们无法使用这招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一招，那么为什么自己能用这招逃离这里？
——按照此逻辑分析，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在集体演戏，配合说谎。
——进一步分析，他们说谎的目的是什么？与那个高仿的自己，互换空间？这对于他们来讲有什么价值？
——还是说，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联合骗局，为了骗自己与那个高仿的自己，互换空间？
虽然这个推理结果有点离谱，但是只有这个结果最为合理。
但是，眼下这些分身既然说了这样一个有模有样的方法，不试一试，又怎能知道真假呢？
然而，自己是绝对不会真拿自己试滴。
李响嘴上和脸上，摆出一副得知真相的欣喜表情，并刻意收敛一些，让对方认为自己已经中套。
随后，他按部就班的按照那些分身的建议，一步一步地进行操作。
但在各个过程与环节当中，李响均悄悄留下后手，以防异变。
李响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
他一边照着那些分身说的方式去做，一边心里盘算着另外一套方案。
“镜子要闪光的那一刻跳出去？呵……就算是真的，凭什么是我出去，而不是他们把我困死？”
在这个镜面迷宫中，他早已看清一条潜规则：
【任何人说的话，都不能全信。】
所以李响在镜子四周提前布下标记。
用迷宫中地砖映照的光线差异，判断哪一面镜子才是真正的“出口”，而非陷阱。
更重要的是，在那些分身眼中，他已经“信了”，这正是李响最想看到的局面。
不出他所料，那些分身开始悄悄交换眼神、后撤位置，仿佛在等待什么信号。
“来了。”
李响心中暗想，眼角余光已捕捉到迷宫墙壁上，那块真实的“镜界核心”开始微微泛光。
果然——
一道闪烁的银光自迷宫尽头的主镜泛起，连通天地的光柱仿佛通往梦境与现实的缝隙。
与此同时，“那个高仿的李响”再次出现在镜子外面。
他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出现，神色从容，缓步靠近。
而那些“分身”在李响背后暗中鼓动：
“就是现在，快，跳出去！”
李响站在镜子前，微微颔首，目光冷峻：
“要我跳，可以。”
他猛然一拳砸向镜面，力道不减，速度更快，那股冲击震得整个镜面迷宫剧烈扭曲。
但那一拳并不是冲着“出去”去的，而是直取镜外那个“高仿”的胸膛！
“既然你想骗我跳出镜子，那就你来吧。”
李响嘴角轻轻一挑，拳影闪电般穿过那层宛若水面般的镜面，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
就在镜面即将闪光的一瞬间，他猛然出手，快如奔雷，一把抓住那“高仿”的手臂，将其猛地扯了过来！
“高仿”的身体横飞而入，重重落地，却并未发出惊恐之声。
他只是怔了一瞬，接着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李响眯起眼睛，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既然你把我给拉出来了，想必你已经知道，出去的办法了。”
高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平稳。
“现在，只要你进入镜子，就能彻底逃离这里，真正获得自由。”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就像是已经接受了失败。
但李响没有动。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块沉入海底的礁石，纹丝不动。
“你还在等什么？”
高仿笑着说道：
“外面才是真实世界，镜子里不过是一场梦，你难道还想一直待在这里？”
李响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你演得很好，”李响缓缓开口，“可惜，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
高仿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虽然他迅速恢复镇定，但李响早已捕捉到那一丝微妙的变化。
“你以为我真的相信自己在镜子里吗？”
李响往前一步，继续说道：
“我想通了。真正的‘镜子’，不是这片空间，而是我们的视角。”
“我之所以会觉得自己在镜子里面，是因为你让所有‘分身’配合你演了一出戏，引导我一步步以为自己是被困者。
——但其实，是我一直在镜子之外，是你被困其中！”
“这场‘调换身份’的局，就是为了让我亲手放你出来！”
话音落地，高仿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出手，试图反扑，一把抱住李响的腰，强行朝镜面扑去，想将李响拽入那层水银般的边界。
然而，李响早有准备。
他脚下一顿，整个身体重心压下，如山般纹丝不动。
随即他反手擒住高仿的手腕，往下一扭，高仿一声闷哼，险些跪倒。
“还想演下去？”李响冷笑。
“你那点心思，我早猜到了。”
“从我决定不进入镜子那一刻起，你脸上的‘平静’就不对劲——你那不过是知道，自己可能失败后的强撑罢了。”
“你在装镇定，而我……只是在陪你演下去，好让你暴露出更多破绽。”
他一边说，一边将高仿压制在地，镜面的涟漪重新开始收缩，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镜子与现实彻底隔开。
“现在，我有理由相信，真正的蜚兽，就是你。”
李响低头望着挣扎不已的高仿，“你不是复制体，也不是分身——你就是本体。”
“你引导我进入幻觉、制造出‘分身迷宫’、操纵我的认知误判……你的目的是夺取我的身份。”
“但你错了一件事。”
“你演得再像我，你也不是我。”
“你永远无法真正成为我。”
话音落地，镜面彻底闭合，高仿被反锁在外边。
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开始碎裂，像是玻璃被时间腐蚀，裂纹蔓延而出。
与此同时，高仿的身体也开始扭曲变形，皮肤泛出诡异的银灰色波纹，面容逐渐模糊，显出某种非人的怪异质。
——那正是蜚兽的本相！
“啊——你竟然识破了……明明只差一点，我就能……就能拥有你的一切……”
它咆哮着，发出仿佛同时千人怒吼般的尖啸，然而镜面已经化为万千碎光，连同蜚兽的身影一起，彻底瓦解。
李响长出一口气。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镜中迷宫早已消散，那些分身也像泡影一样破碎消失，宛如从未存在过。
“这一关……”他喃喃低语，“是识破本我、看穿假我、坚持真我。”
“不是击败谁，而是认清自己。”
他缓步走出那道曾是镜门的出口，真正回归现实。
一缕阳光从天穹洒下，照亮他的面庞。
“看来，程果说的话也不完全可信，这里的原住民，或许早已被蜚兽附体，已经和蜚兽没有任何区别了。”
“只是不知道，龙傲天怎么样了，还有曼尔……”
“不对，曼尔！”
如果程果说的话不完全可信，那怎么能保证梦石真的有抵御梦境的作用呢？
那么现在，最危险的，反而就是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