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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开局洪灾,打捞绝美村花 第395章 媳妇儿心疼

    队伍沿着踩出来的雪道前行。

    邓通和张长弓打头,边走边争论村里哪个姑娘秧歌扭得最好看。

    武奇故意落在后面,凑到陈兴平跟前:“兴平哥,你说狼真不来了?”

    陈兴平回头望了眼渐远的窝棚,摇了摇头。

    “那谁知道,等过完元宵......”他紧了紧背上的猎枪,“带两挂鞭炮上来。”

    山脚下已能望见村口的灯笼,红艳艳的像一串糖葫芦。

    村口老榆树的枝桠上挂着冰溜子,底下人影晃动,红灯笼亮得晃眼。

    简单收拾了过后,一行人开始就下山。

    不知哪个孩子眼尖,指着山道尽头喊:“回来啦!”

    大家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队伍中陈兴平打头,靰鞡鞋踩进雪窝,咯吱作响。

    爬犁上,栓子缩在棉袄堆里,只露个发青的小脸。

    钱向东扶着辕木,武奇、邓通几个年轻人累得腿软,这会儿却抻着脖子往前瞅。

    “栓子!我的儿啊!”栓子娘看到了儿子躺着,被大家抬着,顿时整个人都急了。

    深一脚浅一脚扑过来,手抖着不敢碰儿子裹着厚布的腿。

    “哭啥!”钱向东吼了一声,“皮肉伤!骨头结实着呢!”他一把按下想挣扎起身的栓子,“老实躺着!”

    栓子娘看着儿子眼睛还亮着,一副没啥事的样子心理松了口气。

    邓通娘揪住儿子耳朵:“小兔崽子!心让狼叼了?不知道捎个信!”邓通龇牙笑。

    张长弓爹接过儿子肩上的驮筐,大手在他冻硬的棉袄后背拍了两下。

    武奇媳妇红着眼,把裹棉套的热水壶塞他怀里。

    人声嗡嗡响,陈兴平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后面。

    陈明德和王秀兰站在一起,怀里抱着妹妹新禾,旁边站着媳妇林允棠,洗白的格子围裙,嘴唇抿紧,眼珠子钉在他身上。

    陈兴平加快步子挤过去。

    “爹,娘,允棠。”

    陈明德“嗯”一声。

    林允棠一步抢到跟前,手冻得通红,抓住陈兴平棉袄前襟轻轻的扯了下来!

    灰白补丁的里子露出来。

    陈兴平手抬到半空又放下。

    她手指冰凉带颤,急急按过他胸前肋骨。

    棉袄下鼓起块硬布条。

    她撩开内襟,一道裹着深绿药膏暗红嫩肉的擦伤露出来。

    她手指碰了碰伤处边缘,心疼的要命。

    每次出门都这样,弄得自己一身伤,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陈兴平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媳妇,一点皮外伤而已。”

    王秀兰枯瘦的手摸上儿子胳膊,又碰碰满是胡渣的脸:“回来就好,走,咱们都回去吧,外面冷!”

    外面的雪粒子又撒下来。

    钱向东看着陈家拐过屋角,咳一声清嗓子,冲武奇邓通吩咐:“你俩!麻溜送栓子家去!盯着换药!剩下的,”他扫一眼蔫头耷脑的大伙们,“滚回去抱炕头暖和!”

    哄笑声里,人散了。

    钱向东弯腰从驮筐底掏出个厚油布裹的四方包,夹胳肢窝底下。

    桦树皮账本被在里头

    公社的虚掩着,钱向东一脚顶开门。

    屋里烟气弥漫。

    公社里,负责收木头的男人歪在破藤椅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烟头快烧到过滤嘴了。

    会计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黄主任!”钱向东破锣嗓子一响。

    黄振国手一抖,烟灰掉军大衣上。

    他撩起眼皮:“老钱?嚎丧呢!吓我一跳!咋样?没喂狼?栓子腿没折?”

    话不好听,眼珠子却在钱向东身上溜。

    钱向东没理他,几步到办公桌前把油布包拍桌上。

    “喏!”他扯开油布,露出写满炭笔字的桦树皮,“一百方!整!西坡红松,料子直溜!削皮归置好,油布盖严实了!雪泡不烂!”

    黄振国闻言,立马跟弹簧似的蹦起来,烟头忘了扔,几步窜到桌前。

    会计也凑过来。

    四只眼珠子死盯着那“百”字。

    “一百方?”黄振国声音都变了,“真…真砍够了?”他一把抓起块桦树皮,手指头点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正”字划痕,数得眼发直。

    “白纸黑字…哦不,黑树皮黑炭字!”钱向东脖子一梗,“一根不少!料子堆窝棚口,皮尺量过三遍!不信你带人上山点卯去!二十里雪窝子,走一趟冻掉你卵蛋!”

    黄振国没计较他的粗话,手指抖着,在树皮上那些数字上数了起来:“九十八…九十九…一百!老天爷!真是一百方!”

    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褶子全笑开了,“好!好你个钱大炮!我就知道你能行!给你们公社挣了大脸了!”他转向会计,“老刘!记上!记上!一百方一等红松!按最高工分算!加粮票!加布票!”

    会计老刘忙不迭点头,从抽屉里翻出个红皮大本子,蘸水钢笔尖戳进墨水瓶,吸得滋滋响。

    钱向东从怀里摸出个瘪烟盒,抖出根烟卷叼上,划火柴点着,深深吸一口,烟雾从鼻孔喷出来。

    “少扯没用的。应承的十斤猪板油呢?还有给伤号呢,二斤红糖,可少不了!”

    “赖不了赖不了!”黄振国笑得见牙不见眼,搓着手,“我这就开条子!明天一早去供销社提!猪板油!红糖!管够!”他拉开抽屉翻找单据,又想起什么,“对了,栓子那小子…”

    “腿没断!赤脚大夫瞧过了,养个把月就成!”钱向东吐个烟圈。

    “养!工分照算!药钱我们出!”黄振国拍板。

    钱向东这才满意了,收起黄振国开好的条子,夹胳肢窝底下转身就走。

    “哎!老钱!”黄振国追到门口,“晚上公社食堂加菜!炖大骨头!都来啊!管够!”

    钱向东头也不回,只摆摆手离开了。

    此时,家里。

    陈兴平赤着精壮的上身,趴在炕沿。

    背上新伤叠着旧疤,跟一张地图似的。

    林允棠拧了把热毛巾,避开那道翻着嫩肉的擦伤,小心擦着他背上的泥垢汗碱。

    她手指碰到那些凹凸的旧疤时,动作会顿一下。

    王秀兰端着个粗陶碗进来,碗里是捣成糊状的深绿草药,带着浓烈的土腥味。

    “允棠啊,把这冻青苔给他糊上,老吴头给的药好。”她把碗放炕沿。

    陈明德蹲在门槛里边,吧嗒着旱烟,烟雾缭绕里盯着儿子后背那道新伤:“狼牙啃的?”

    “滚木蹭的。”陈兴平闷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