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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雄英,复活白起灭倭国 第360章 医

    朱雄英可以想象那场景:漆黑的冬夜,寒风呼啸。

    几百名如同幽灵般的大明精骑,悄无声息地接近联军营地外围。

    突然,一支巡逻队遭遇冷箭狙杀!某个不起眼的物资堆放点猛地燃起冲天大火,伴随着几声沉闷的爆炸巨响!

    守军惊慌失措地涌出营帐,却只看到黑暗中马蹄声如雷远去,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敌人。

    这“敌驻我扰”的序幕,已经拉开。

    “中路大军呢?” 朱雄英最后问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凉国公亲自坐镇。” 张彪的笑容收敛,变得严肃,“大军主力已分批秘密移营,退至大同城南三十里外,依托几处废弃军堡和山谷隐蔽。”

    “营盘扎得极深,旌旗半卷,灶台减半,并派出大量疑兵在旧营区活动,尽量掩盖大军的踪迹。”

    “粮秣辎重也随主力转移,由重兵把守。同时,常国公已派出数支精锐侦骑,反向渗透,监视丰州滩方向,确保我军主力动向不被敌军察觉。”

    朱雄英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北方那片孕育着风暴的土地。

    两天时间,仅仅是开始。

    屯田的地基刚刚开挖,游击的狼群刚刚放出去试探獠牙,中路的雄狮刚刚隐入山林。

    一切都还在布局阶段,如同拉开的弓弦,力量正在积蓄。

    但种子已经播下,狼烟已经点燃。

    他相信,在朱棡、朱棣、蓝玉这些沙场宿将的掌控下,在无数大明将士和边民坚韧的付出下,这幅由他勾勒的宏大战略图景,终将一步步变为现实。

    他仿佛已经看到,当寒冬过去,春雷炸响之时,东西两线的巨龙腾空,将是何等震撼寰宇的景象!

    “走,去医馆看看。”

    朱雄英收回投向远方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再宏大的战略蓝图,其根基亦在于这方水土上的人。

    他要去看看大同的医馆,看看那些为生存、为守护而奔波的军民,这是作为储君,体察民情、凝聚人心的要务。

    一行人转向城内国营医馆的方向,身影渐渐融入大同城冬日苍茫的街景之中。这座边塞雄城,在储君的注视下,正以一种外松内紧、引而不发的姿态,默默积蓄着足以颠覆北疆格局的磅礴力量。

    大同城内的国营医馆,比阳和卫那个破败的小医馆要气派得多,是一座由卫所旧营房改建而成的宽敞院落。

    还未走近,一股混杂着草药苦涩、酒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院内人头攒动,与城内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才是大同城此刻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排队等候的,大多是面有菜色、衣着朴素的普通百姓。

    有被寒风吹得满脸皲裂的老农,有抱着啼哭婴儿、神色焦虑的妇人,有扛活时扭伤了腰背的力夫,也有在城外砍柴被冻伤了手脚的半大孩子。

    他们脸上带着边塞生活特有的风霜与疲惫,眼神中却没有元末乱世时那种对伤病听天由命的麻木。

    他们安静地排着队,低声交谈着,目光时不时望向诊室的方向,带着一种朴素的信任——对朝廷开设的这“便宜医馆”,对里面那位据说“手艺不错”的大夫。

    朱雄英一行人低调地站在院角观察。他注意到,诊室门口有卫兵维持秩序,确保不会发生混乱。

    医馆内明显分成了几块区域:诊脉开方的内科,处理外伤的外科,以及熬制汤药的药房。

    他的目光主要落在靠里的外科处置区。

    那里光线较好,几张用厚实木板拼成的简易“手术台”上,正有大夫在忙碌。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军医(显然是朱雄英推广新式医术时培养或转化的骨干),正麻利地处理一个年轻士兵手臂上的一道划伤。伤口不算深,但皮肉翻卷,显然是某种利器所伤,血迹已经半凝固。

    “忍着点,后生!” 老军医声音洪亮,动作却极其沉稳。他没有像传统郎中那样直接上金疮药粉,而是先拿起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瞬间弥漫开来——正是浓度颇高的医用酒精!

    只见他用一把小巧的、在灯火上反复灼烧过的铜镊子,夹起一团雪白的、明显用沸水煮过又在阳光下暴晒过的干净棉布团,蘸饱了酒精。然后,毫不犹豫地、仔细地擦拭着士兵伤口周围的血污和可能沾染的泥土。酒精触碰到翻卷的皮肉和暴露的神经,那士兵顿时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咬住牙关,硬是一声没吭。

    “好小子!是条硬汉!” 老军医赞了一句,手上动作不停。擦拭干净后,他又换了一块新的酒精棉布,再次消毒伤口内部。刺鼻的气味和剧烈的疼痛让士兵浑身肌肉紧绷。

    消毒完毕,老军医放下酒精瓶,拿起另一件东西——一根穿着羊肠线的弯针,针尖在灯火上烤得通红。他对着士兵道:“伤口有点长,得缝几针,好得快,也免得豁开!忍着!”

    士兵用力点头,闭上眼睛。

    老军医屏息凝神,手法精准而快速地将弯针刺入皮肉,熟练地进行缝合。针线在皮肉间穿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虽然疼痛依旧,但士兵明显感觉到这不同于以往那种粗放的处理方式。缝了七八针,伤口被整齐地对合在一起。老军医利落地打结,剪断线头。

    最后,他再次用酒精棉布擦拭了一下缝合好的伤口周围,然后取过一卷同样经过严格沸煮消毒的干净棉布绷带,动作娴熟地给士兵包扎好,松紧适中。

    “好了!” 老军医松了口气,拍拍士兵的肩膀,“记住,这两天别沾水,别使大力!三天后来换药!要是觉得发热,赶紧回来!”

    “谢…谢谢大夫!” 士兵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充满感激,声音有些虚弱地道谢,在同伴的搀扶下离开了处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