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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人皇纪 第340章 徘徊的恶鬼

    高台上,那口喷溅而出的暗红近黑的污血,如同粘稠的毒涎,在冰冷的青铜面具下沿拉出令人心悸的细丝,最终沉重地滴落在木板之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秦霄佝偻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青铜甲胄在跳跃的篝火下反射出扭曲的光斑。深不见底的眼孔深处,那两簇象征意志的火焰已彻底熄灭,只余下无边的空洞与污浊的死寂。来自异世那污水深处亿万青铜磷火构成的鬼脸聚合体的冰冷窒息感,如同实质的冰海,依旧死死地扼着他的灵魂,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灵魂被溶解的剧痛。

    悬在一旁的幽暗铜镜,镜面被溅上了几滴温热的污血。暗红的血珠在深邃的青黑色泽和蛛网般的裂纹上缓缓晕开、流淌,如同为镜中凝固的无数鬼脸覆上了一层新鲜的血泪。血珠滑过那些扭曲尖嚎的嘴角,滑过空洞燃烧的眼窝,在裂纹深处短暂地停留、浸润。就在污血接触镜面裂纹最深处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如同琴弦崩断前的哀鸣,毫无征兆地从布满裂纹的镜体深处传出!

    镜面上,那些原本如同被永恒冻结的、无声尖嚎的鬼脸,五官突然极其轻微地……扭曲、蠕动了一下!

    空洞的眼窝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幽绿色磷火,如同被污血点燃的余烬,猛地跳跃了一下!随即,更多的幽绿磷火在镜面深处、在无数鬼脸扭曲的轮廓边缘,如同复苏的毒虫般,接二连三地闪烁、亮起!整面铜镜瞬间被无数点细小的、游移不定的幽绿光芒所笼罩!那深邃的青黑底色仿佛变成了流淌着亿万怨魂的污秽沼泽!

    “呃……呃……” 秦霄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因剧烈的痛苦和灵魂的污浊感而猛地一晃,几乎再次栽倒!他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源自本能的巨大惊悸,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瞳孔瞬间锁定了那面正在发生诡异异变的铜镜!

    就在他视线触及镜面的瞬间!

    “轰——!!!”

    一股冰冷、粘稠、混合着浓烈硫磺、血腥、铜锈和亿万怨魂尖啸的无形精神冲击波,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猛地从布满裂纹的镜面深处爆发出来!狠狠撞入秦霄毫无防备的意识深处!

    这股冲击波并非来自异世,而是源自这面铜镜本身!源自那些被熔炉秽核、渠水泥腥、焚尸骨灰、活人断指和秦霄失控力量所封印、又被污血浸润唤醒的……镜中鬼影!它们被压抑的怨毒和邪力,在秦霄灵魂最虚弱的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啊——!!!” 秦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灵魂被污秽吞噬的惨烈嘶吼!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砰”地一声重重砸在高台边缘的栏杆上!沉重的青铜躯体撞击木栏,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他蜷缩在碎裂的木栏旁,身体因剧痛和灵魂层面的污秽冲击而剧烈痉挛、抽搐!面具下沿,更多的暗红污血混合着粘稠的胃液狂涌而出!

    高台下方,蜷缩在篝火旁、被巨大恐惧笼罩的幸存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惊呆了!他们茫然地抬起头,望向高台,望向那具在痛苦中挣扎的、象征着绝对恐怖与力量的青铜躯体,望向那面散发着幽幽绿光、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的鬼镜!惊恐、茫然、难以置信……紧接着,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更加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瞬间淹没了他们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

    鬼镜……活了!首领……完了?!

    混乱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在死寂的部落中炸开!压抑已久的绝望和恐惧找到了宣泄口!

    “镜……镜鬼出来了!”

    “首领……首领被镜鬼反噬了!”

    “跑!快跑啊!镜鬼要吃人了!”

    “饿鬼!城墙下的饿鬼也要来了!”

    歇斯底里的哭喊、绝望的尖叫、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奔逃瞬间打破了死寂!幸存者们如同被驱散的蚁群,不顾一切地逃离篝火,逃离高台,逃离那面散发着不祥绿光的鬼镜!他们互相推搡、踩踏,只想远离这片被诅咒的土地!部落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由纯粹恐惧驱动的末日逃亡!

    就在这片绝望的混乱中!

    草叶枯槁的身影如同从地缝中渗出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高台之下!浑浊的眼窝深处,此刻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狂热的幽绿光芒!那光芒与镜中闪烁的磷火如出一辙!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捕食者锁定猎物般的专注!

    他浑浊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高台上那具蜷缩抽搐的青铜躯体上。时机!这就是他等待已久的时机!秦霄灵魂被异世幻象重创,又被镜中鬼影反噬,意志崩溃,力量失控!此刻的他,如同被剥去了坚硬外壳的蚌肉,只剩下最脆弱的内核!而他草叶,与这面由他亲手铸造、融入了他自身秘血和咒言的鬼镜之间,存在着最深的联系!镜中鬼影的邪力,此刻如同最温顺的毒蛇,在他的意志下蠢蠢欲动!

    枯爪猛地探入腰间那个散发着浓烈草药与腐败气息的皮囊!这一次,他掏出的并非粉末或残渣,而是一柄通体黝黑、刃口闪烁着幽绿寒芒的——青铜短剑!剑身狭长,弧度流畅,剑脊上布满扭曲的、如同血管般凸起的暗红色纹路,散发出浓烈的硫磺和血腥恶臭!正是之前熔炉献祭时,用炉底秽核和焚尸骨灰混合铸就的邪兵!

    草叶枯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上高台,动作迅捷得与枯槁的外表截然不符!他无视了下方部落的混乱奔逃,无视了秦霄痛苦的痉挛,浑浊的眼窝如同两口燃烧着幽绿火焰的深井,死死钉在秦霄因剧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之上!那被青铜甲胄覆盖的胸膛,是力量的核心,也是此刻最致命的弱点!

    枯唇无声地急速翕动,发出极其细微、却带着刺穿灵魂力量的尖锐咒言!那咒言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连接了他手中的邪兵、那面幽光闪烁的鬼镜,以及镜中无数翻腾尖啸的鬼影!

    “以镜为眼,以魂为引,万鬼噬心……夺灵!” 枯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最终宣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冰冷!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那面幽光闪烁的鬼镜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幽绿光芒!镜面如同沸腾的沼泽,无数张扭曲的鬼脸疯狂地挣扎、尖啸着,从镜面深处猛地喷涌而出!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怨念、邪力和幽绿磷火构成的鬼影!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带着刺骨的阴寒和令人灵魂冻结的尖啸,瞬间扑向蜷缩在栏杆旁的秦霄!

    与此同时!草叶枯爪紧握那柄邪气森森的青铜短剑!剑身之上的暗红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散发出灼热的硫磺气息!他眼中幽光大盛,用尽全身的力量和凝聚的邪力,将短剑高高举起!锋利的、燃烧着幽绿磷火的剑尖,如同毒蛇的獠牙,对准了秦霄青铜甲胄胸前心脏的位置!

    “嗤——!!!”

    剑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带着草叶毕生的巫术邪力和镜中万鬼的怨毒诅咒,如同来自地狱的裁决之矛,狠狠刺下!

    “噗嗤——!!!”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穿透声!

    锋利的青铜剑刃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厚重的青铜甲胄!如同热刀切入凝固的油脂!甲胄在邪兵和诅咒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

    剑刃余势不减!瞬间穿透了甲胄下的兽皮内衬!撕裂了坚韧的肌肉纤维!狠狠贯入了胸腔深处!

    “呃啊——!!!”

    秦霄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弓起!一声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痛苦惨嚎,混合着鲜血和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从青铜面具下狂涌而出!鲜血瞬间染红了碎裂的甲胄和冰冷的剑身!

    剑锋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一股难以想象的、源自生命核心被瞬间洞穿、撕裂、并灌入无尽邪力的剧痛,如同宇宙大爆炸般在他体内猛地炸开!这剧痛不仅来自肉体,更来自灵魂!镜中万鬼的怨毒尖啸、草叶巫术的冰冷邪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毒针,顺着剑刃疯狂地涌入他的心脏,再随着每一次濒死的搏动,泵向四肢百骸!疯狂地侵蚀、污染着他残存的意识和力量!

    草叶枯爪死死握住剑柄,浑浊的眼窝燃烧着狂热的幽绿火焰!枯唇的咒言如同最恶毒的锁链,缠绕在剑身之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刃刺穿心脏的阻力,感受到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枯爪上的粘腻感,感受到秦霄生命之火在邪力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即将熄灭!更感受到那柄邪兵和镜中万鬼的力量,正如同贪婪的毒蛇,疯狂地吮吸、吞噬着秦霄体内那庞大而精纯的生命力与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源自异世的冰冷能量!

    “夺!夺!夺!” 枯涩的声音如同癫狂的呓语,从草叶喉间挤出。他枯槁的手臂因巨大的反噬力量和狂热的兴奋而剧烈颤抖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夺取秦霄的力量!夺取那引发神启之印的异世秘密!夺取……这掌控一切的王权!

    高台下方,混乱奔逃的幸存者们被这惊天动地的惨嚎和那柄贯穿了秦霄胸膛的、燃烧着幽绿磷火的青铜邪剑彻底震慑!他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立在原地,惊恐万状地望向高台!篝火的光芒跳跃着,将草叶枯槁的身影投在城墙上,扭曲成一个巨大的、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恐怖鬼影!那柄贯穿了秦霄心脏的邪剑,如同连接着幽冥的通道,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死亡气息!

    城墙根下,那片在寒夜中曾蠕动呜咽的黑暗区域,此刻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更高层级邪力的牵引!无数点幽暗的青铜磷火猛地从冻土深处升腾而起!如同受到感召的鬼卒,疯狂地朝着高台的方向汇聚、盘旋!形成一片巨大的、流动的幽绿光云,无声地尖啸着,笼罩在部落上空!整个穴熊部落,彻底沦为了一片由邪术、鬼影和垂死挣扎构成的……活人地狱!

    就在这灵魂被万鬼啃噬、生命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剧痛深渊中——

    “嗡——!!!”

    一声前所未有的、狂暴到足以撕裂时空结构的电子噪音,伴随着五星级酒店后厨冷藏柜压缩机沉闷的启动轰鸣、不锈钢轨道滑轮滑行的锐利摩擦、以及自动门开启时“滴”的轻响,如同亿万颗冰雹砸在秦霄濒临破碎的意识核心!

    眼前的景象——草叶枯槁狞笑的脸、贯穿胸膛的幽绿邪剑、高台下幸存者惊恐扭曲的面孔、空中盘旋的幽绿磷火鬼云——瞬间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疯狂地扭曲、闪烁、撕裂!刺眼的彩色噪点和爆裂的白色光斑充斥了视野!

    在这彻底混乱、崩溃的感官风暴中心,那幅冰冷、清晰、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带着压倒性的力量和前所未有的荒诞“终结”意味,被狠狠塞进他即将熄灭的意识!

    巨大的、惨白的、刺目到灼伤灵魂的冷光空间!一排排、一层层,由冰冷不锈钢构成的巨大冷藏柜,如同沉默的钢铁墓碑森林!

    他的“视线”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拉近!瞬间穿透了厚重的、凝结着厚厚白霜的玻璃柜门!

    柜内!惨白的冷光下!一层层锃亮的金属搁架上!

    景象是最终的荒诞,也是最终的“答案”!

    巨大的透明方形器皿内,盛放着的……不再是残骸、标本、零件或污水!

    而是……他!秦霄!

    无数个……被剥去了所有衣物、如同最标准的工业品般赤裸的……“秦霄”!每一个都保持着一种凝固的、双目圆睁、嘴巴微张的、混合了巨大痛苦、茫然和一丝微弱挣扎的惊恐表情!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色,凝结着厚厚的白霜!

    更令人彻底崩溃的是,在这些“秦霄”赤裸躯体的胸膛正中央!心脏的位置!无一例外,都被极其精密地洞穿、熔铸、固定着一柄柄……闪烁着冰冷青铜光泽的、造型古朴狰狞的——青铜短剑!剑身狭长,布满扭曲的血管状暗红纹路,剑刃深深没入胸腔!与他此刻被草叶邪剑贯穿的位置一模一样!

    这些青铜短剑的剑柄末端,并非装饰,而是连接着一条条闪烁着幽绿磷火光芒的、如同数据流或灵魂锁链般的……光索!光索向上延伸,穿透了冷藏柜冰冷的玻璃柜门,消失在惨白冷光空间的深处!仿佛连接着某个操控一切的、冰冷而巨大的……意识核心!

    一股浓烈到足以让所有平行宇宙陷入绝对冰寂的、混合着“秦霄”自身血肉特有的气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现代消毒水味道)、青铜剑刃的冰冷腥气、浓烈臭氧和制冷剂的冰冷气息、以及一种源自“自我”被无限复制、被永恒禁锢、被利剑穿心示众的终极绝望与虚无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的、由“我”之尸体构成的绝对零度终点,瞬间将秦霄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冻结!

    这股气息,与胸膛被邪剑贯穿的剧痛、灵魂被万鬼啃噬的污浊、以及镜中鬼影的怨毒诅咒,形成了最极致、最荒诞、最直指存在本身虚无的终极共振!

    “滴…嗒…”

    冷藏柜化霜的滴水声,如同生命最后的倒计时。

    “嗡……”

    制冷压缩机永恒的沉闷低鸣。

    “……”

    一声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仿佛灵魂被亿万柄穿心之剑瞬间钉死在永恒冰墓之上的、痛苦到超越一切概念与维度的绝对死寂,猛地吞噬了秦霄最后一点意识之光。

    高台上,秦霄弓起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痉挛和抽搐瞬间停止!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重重地砸回冰冷碎裂的木板上!青铜面具下狂涌的污血戛然而止。那只戴着青铜护手、曾紧握权柄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微微蜷曲,仿佛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徒劳地松开。

    贯穿他胸膛的那柄燃烧着幽绿磷火的青铜邪剑,剑身上的暗红纹路如同吸饱了鲜血般,散发出妖异的赤芒!剑刃没入心脏之处,不再有鲜血涌出,只余下一片死寂的冰冷。镜中喷涌而出的万千鬼影尖啸着,如同归巢的毒蜂,疯狂地顺着剑身涌入那具失去了生机的躯壳,仿佛要彻底占据这曾经强大的容器。

    草叶枯爪依旧死死握着剑柄,浑浊的眼窝中燃烧着狂喜与掌控一切的幽绿火焰!他能感受到,秦霄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了!那庞大而精纯的力量,那神秘的异世印记,此刻正如同温顺的河流,顺着邪剑的引导,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能掌控天地、号令鬼神的强大力量感,如同汹涌的岩浆,在他枯槁的躯体内奔腾、咆哮!

    “嗬……嗬嗬……” 枯涩而沙哑的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从草叶喉咙深处挤出,在死寂的部落上空回荡。他缓缓地、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将邪剑从秦霄冰冷的胸膛中一寸寸拔出。粘稠的、近乎黑色的血液随着剑刃的抽出,在剑槽中拉出细长的、令人作呕的丝线。

    剑身完全抽出。草叶枯爪高举着那柄滴淌着污血、燃烧着幽绿磷火、散发着恐怖邪力的青铜邪剑!剑尖直指铅灰色的、被幽绿鬼云笼罩的天穹!

    “天……地……易……主……” 枯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宣告,带着掌控一切的冰冷威压,清晰地传遍下方每一个被恐惧冻结的幸存者耳中,“鬼……神……为……仆……”

    “吾……掌……生……死……”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如同冰雕般僵立的幸存者,扫过空中无声尖啸盘旋的幽绿鬼云,扫过地上秦霄那具覆盖着青铜的、彻底冰冷的躯壳。

    “……顺……吾……者……存……”

    “……逆……吾……者……”

    枯爪猛地挥下邪剑!剑锋撕裂空气,指向秦霄的尸身!

    “……化……灰……入……镜!”

    随着他最后冰冷的宣判,那面悬浮在高台边缘、布满裂纹的幽暗铜镜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片刺目的幽绿光芒!镜面如同沸腾的漩涡,瞬间将秦霄的尸体、连同那柄滴血的邪剑剑尖所指的死亡意志,一同吞噬了进去!光芒敛去,铜镜“哐当”一声掉落在高台木板上,裂纹似乎更深了,镜面深处,仿佛有无数新的、痛苦挣扎的鬼脸轮廓在幽光中一闪而逝,其中一张……依稀残留着青铜面具的轮廓。

    草叶枯槁的身影立在死寂的高台上,手握燃烧的邪剑,浑浊的眼窝如同两口吞噬一切的深绿漩涡。寒风卷起他破旧的衣袍,下方是无数双因极致恐惧而彻底臣服、深深跪伏下去的头颅。

    新的王,踏着旧王的尸骸与镜中的鬼影,于血与邪中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