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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90391439的新书:悟 第461章 仙湖唤客至

    马蹄踏过最后一片草甸时,胡欣怡忽然直起身,指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喊:“是仙女湖!你看那雾!”

    二十六岁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惊飞了草间的彩蝶。她的淡紫骑装沾着一路的风尘,却掩不住眼底的亮——远处的湖面正浮着层粉白的雾,像谁把云揉碎了撒在水上,雾中隐约有光纹流动,竟与翡翠湖的灵韵有七分相似。

    李一勒住缰绳,玄色披风在风里展开。凤凰真息顺着视线漫过去,触到那雾的刹那,竟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像翡翠湖的水在回应。“真的有灵息。”他低头时,看见胡玉卿的指尖已泛起粉白,她的灵韵正与那雾遥遥相吸,“比翡翠湖更柔,像……女子的纱。”

    胡玉卿的脸颊微红,轻轻拍了拍坐骑的颈。自离开翡翠湖,她便常梦见片被雾裹着的湖,湖里有白鸟衔着光羽,绕着三人的影子飞。此刻亲见,那雾果然如梦中般,带着种温柔的牵引,让人想立刻扑进去,融在那片粉白里。

    “当地人说,这湖会认人呢。”胡欣怡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下马时,骑装的裙摆扫过带露的草,“心不诚的人靠近,雾就会变黑,还会刮冷风!”她说着,忽然朝着湖面大喊,声音穿过草甸,撞在雾上,激起一圈圈浅粉的涟漪,“仙女湖!我们来了——!”

    尾音未落,那雾竟真的动了。粉白的云团像有了生命,缓缓往岸边涌,雾中隐约露出成片的水兰,紫莹莹的花瓣在风里轻晃,竟比翡翠湖的光鱼更显灵动。李一牵着两匹马往湖边走,玄色披风的边角扫过草叶,带起的露水滴在地上,很快被一股暖意蒸干——是湖的灵息在欢迎。

    胡玉卿率先踏上湖滩的软沙,赤足踩下去的瞬间,沙粒竟微微发烫,像裹着阳光的暖。她的灵韵顺着脚踝漫开,与湖面的雾相融时,雾中突然飞出几只白鸟,翅尖沾着粉光,绕着她的发间盘旋,留下一串细碎的银羽。“它们不怕人呢。”她笑着抬手,指尖刚触到鸟羽,那白鸟便化作一道光,钻进了她的袖中。

    胡欣怡早已扑进浅水区,骑装的下摆被湖水浸得半透,贴出少女紧实的曲线。她的灵火在水中轻轻跳动,引得湖底冒出串串金红的气泡,像翡翠湖的火星在此刻重生。“这里的水会唱歌!”她掬起一捧水凑到耳边,果然听见细微的叮咚声,像玉佩相击,“比翡翠湖的水热闹多了!”

    李一站在岸边,看着两人在雾中嬉闹。胡玉卿的粉白灵韵与雾纠缠,像幅流动的纱画;胡欣怡的金红灵火在水中炸开,像撒了把火的星子。他忽然解下披风,纵身跃入湖中——湖水漫过肌肤时,竟比翡翠湖更懂他的凤凰真息,顺着肌理往体内钻,与他的真息相融,激起一圈圈玄色的光纹,将两人的灵息都轻轻拢在中央。

    “李郎快来!”胡欣怡朝他招手,灵火在她掌心凝成朵小焰,与胡玉卿灵韵化成的粉花相碰,瞬间炸出片虹彩,“这湖能把我们的灵息变成花!”

    胡玉卿也笑着靠近,指尖划过李一的胸膛,那里的凤凰真息正与湖水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你听,”她的唇贴着他的耳,声音混着湖水的叮咚,“它在说‘终于等到了’。”

    雾中的白鸟越聚越多,绕着三人的身影飞成个环。湖底的水兰忽然齐齐绽放,紫色的花瓣层层展开,托着三人往湖心漂去。李一揽着胡玉卿的腰,另一只手被胡欣怡紧紧攥着,三人的灵息在湖水中交织,粉白、金红、玄黑缠成一道光绳,与湖面的雾、水底的花、空中的鸟,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画。

    “原来仙女湖不是传说。”胡玉卿望着雾中渐渐清晰的湖心岛,岛上竟有座白石亭,亭柱上缠着发光的藤蔓,“它真的在等我们。”

    胡欣怡的灵火忽然往岛的方向窜,像被什么吸引。“亭子里有东西!”她拽着两人往岛上游,骑装的湿摆扫过水面,带起的涟漪里,隐约能看见亭中石桌上,放着个半开的玉盒,盒中流光溢彩,竟与白静雪仪的灵息有几分相似。

    李一的凤凰真息骤然发烫。他望着那玉盒,忽然明白——仙女湖的召唤,从来不只为他们三人。这雾,这水,这花,都在等更多的灵息在此相聚,像翡翠湖的延续,像一场未完的约定。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他握紧两人的手,凤凰真息在水中掀起更大的浪,“让这湖好好记着,我们来了——不止我们,还有……”

    话音未落,湖心亭的玉盒忽然完全打开,射出一道银白的光,直冲天际。雾中的白鸟齐齐鸣叫,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三人相视而笑,灵息在湖水中燃得更烈——他们知道,这道光是请柬,是信号,正往白静雪仪的方向飞去,诉说着同一个讯息:

    仙女湖,我们来了。而你们,何时赴约?

    湖风带着水汽拂过,雾中的歌声愈发清晰,像无数温柔的声音在低语:等你们很久了,一直等。

    玉盒射出的银白光束尚未散尽,湖心亭的藤蔓忽然疯长,紫莹莹的卷须顺着亭柱往上爬,开出细碎的金花,与雾中的白鸟、水底的水兰相映,像天地间突然铺开的锦缎。

    李一牵着胡玉卿踏上白石亭的瞬间,脚下的青石板竟泛起温润的光,仔细看去,石纹里藏着流动的水影,像把整个仙女湖都嵌在了亭中。胡欣怡早已扑到石桌前,指尖戳着玉盒里的东西——那是枚半透明的玉牌,上面刻着三位女子的剪影,衣袂翩跹,正与湖雾融为一体。

    “这是……仙女的影子?”她的指尖刚触到玉牌,牌上的剪影忽然动了,顺着她的灵火往上爬,在她腕间凝成个金红的环,与翡翠湖带来的灵髓石印记遥相呼应。

    胡玉卿的灵韵漫过石桌,粉白的光与玉牌相触时,雾中的白鸟忽然齐齐降落,翅尖的粉光落在她发间,竟凝成串会发光的花环。“你看湖面。”她忽然拉住李一的手,指向亭外——方才三人戏水的地方,此刻正浮着层薄薄的光膜,膜上印着他们的身影:李一的玄色披风在风里展,她的粉白裙裾与胡欣怡的紫骑装相缠,背景是流动的雾、绽放的兰,像幅被月光浸过的工笔画,连衣料的褶皱都清晰得恰到好处。

    “是湖在作画呢。”李一的凤凰真息拂过光膜,画面忽然漾开涟漪,多出几只白鸟绕着三人飞,“它把我们的样子都记下来了。”

    胡欣怡跑到亭边,踩着水兰的叶片往湖心漂。二十六岁的身影在粉雾里忽隐忽现,骑装的湿摆扫过水面,激起的波纹竟化作条条光带,往雾深处延伸。“那边有岛!”她回头大喊,声音惊得雾中飞起一群彩蝶,翅上的磷粉在光里闪,像撒了把会飞的星子,“岛上有树!开着翡翠湖没有的花!”

    李一携着胡玉卿跟上时,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岛——岛的轮廓竟是朵半开的莲,湖水拍打着“花瓣”边缘,溅起的水珠落在“花蕊”处,立刻长成棵银叶树,树叶簌簌作响,落下的不是叶,是细碎的光羽,沾在身上便化作淡淡的香。

    胡玉卿伸手接住片光羽,指尖刚触到,羽片便化作透明的纱,缠在她腕间,与白鸟留下的花环相衬,像戴了串流动的光。“这里的一切都在应合我们的灵息。”她望着银叶树的影子落在湖面,那影子竟在水里开出花,“你有凤凰真息,树便落光羽;我有灵韵,雾便化纱;欣怡有灵火,蝶便带磷光……”

    “这才是美景天成啊。”李一低头吻她的额,光羽落在两人相触的唇间,带着湖水的甜,“不刻意,不造作,连风都知道该往哪里吹,连雾都知道该何时散。”

    胡欣怡已在莲岛中心发现片花海,粉的、紫的、金的花簇拥着块圆石,石上刻着行古字,李一认出那是“同心者见之”。她刚站到石前,花海忽然旋转起来,花瓣纷飞间,竟拼出翡翠湖的轮廓,湖中心的光轮与此刻亭中的玉牌遥遥相对,像在诉说两个湖的渊源。

    “原来仙女湖和翡翠湖是姐妹!”她拍手时,花瓣突然往三人身上扑,沾在衣上便不再掉落,李一的玄色披风缀满金瓣,胡玉卿的发间缠着粉蕊,胡欣怡的骑装沾着紫英,倒像是被湖景亲手装扮过。

    暮色降临时,雾中的光纹渐渐变成暖黄,像夕阳被揉碎了撒在水上。白鸟归巢,栖在银叶树的枝桠上,成了串发光的果;水兰合拢,将莲岛轻轻托起,悬在湖面半尺处,避开了夜露的凉。

    三人坐在同心石上,看湖光与天光交融。远处的草原已亮起牧人的篝火,与湖中的光、天上的星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人间,哪是仙境。胡玉卿靠在李一肩头,光羽花环在她发间明明灭灭;胡欣怡枕着他的腿,金红的腕环与石上的古字相呼应;李一的手搭在两人腰间,凤凰真息漫开,将三人的影子在湖面上融成一团,被最后一缕雾轻轻裹住。

    “不必寻了。”胡玉卿忽然轻声说,灵韵指着天上的星,“最美的景,原是我们三个在一处。”

    李一点头,望着莲岛外缓缓合拢的雾——这雾不是要遮,是要护,像层温柔的茧,将这天地馈赠的美景、三人相依的暖,都轻轻裹在里面,待来日白静雪仪到来时,再一同拆开,让那景里添更多身影,让那暖里融更多灵息。

    夜渐深,银叶树的光羽落得更勤了,像在为这天成的美景,铺一层永不褪色的底。

    李一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柄静静躺在锦盒中的玉剑,剑身由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恰似一泓凝而不化的月光。玉剑的剑柄处,雕琢着古朴的云纹,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是被风随意勾勒于天际,每一道纹路的转折都恰到好处,尽显工匠的精湛技艺 。

    胡玉卿微微倾身,凑近细瞧,发间的一缕青丝滑落,轻触玉剑。她秀眉微蹙,轻声道:“此玉剑的雕琢工艺,定出自名家之手。这玉质,细腻莹润,怕是世间难寻第二块。”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剑身,感受着美玉独特的质感。

    胡欣怡则是满脸好奇,绕着锦盒蹦跳,嘴里嘟囔着:“这么美的玉剑,拿在手里舞起来,肯定威风极了!说不定能引来漫天的蝴蝶,就像我在仙女湖弄出的彩蝶阵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舞剑的姿势,活力四溢。

    李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这玉剑不仅美,其背后怕是还有故事。古人以玉比德,玉剑更是刚柔并济的象征。这玉剑,或许曾陪伴某位君子,见证过他的义举,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说着,他轻轻拿起玉剑,剑在手中,分量不轻,却有一种别样的沉稳。

    三人围坐,细细端详玉剑。玉剑剑首呈圆形,雕琢着精致的兽面纹,双目圆睁,威风凛凛;剑格处镶嵌着小块的绿松石,幽蓝的色泽与白玉相互映衬,更添几分神秘;剑璏上刻着蟠螭纹,螭龙栩栩如生,似要腾空而起。

    胡玉卿指着剑璏上的蟠螭纹,若有所思:“这蟠螭纹雕琢得如此生动,在汉代,玉具剑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能拥有这般精美的玉剑,主人想必非富即贵 。”她的目光中透着探寻,仿佛想透过这玉剑,看到那段被岁月尘封的历史。

    胡欣怡却歪着头,突发奇想:“要是把这玉剑带到仙女湖,会不会让湖里的水更有灵气?说不定还能让白鸟叼着它飞,那画面肯定有趣极了!”她的想法总是这般天马行空,让人忍俊不禁。

    李一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这玉剑珍贵无比,仙女湖虽美,却不可贸然带去。不过,欣怡的想法倒是有趣,若是能将玉剑的神韵融入我们在仙女湖的记忆,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他的目光在玉剑与两人之间流转,满是珍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玉剑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三人沉浸在对玉剑的探讨与遐想中,仿佛穿越时空,与古人对话,感受着那段关于玉剑与美玉的传奇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