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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90391439的新书:悟 第485章 桂落满阶·情定柳州

    柳州的秋阳像被桂香浸过,暖得发甜。巡抚衙门的回廊下,蒋墨萱正低头核对着新到的粮草账册,湖蓝长裙的裙摆铺在青石板上,开衩处露出的玉色腿根沾着点草绿——是清晨去陵王墓园摘桂花时蹭的,那里的桂树长得最茂,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金。

    阿澈举着支刚编的桂花环跑过来,小靴子踩过水洼,溅了她裙角几点泥星:“墨萱姑姑,谢大人带了京里的祭品,说要去给陵王扫墓呢。”他的小手在她账本上按了个泥印,像朵歪歪扭扭的花,“郡主姑姑已经在后院备纸钱了。”

    蒋墨萱拢了拢披风,指尖拂过账页上的泥印,忽然想起昨夜慕容向晚落在她腰间的手——他的指腹带着批公文的糙,却在触到她裙料时蓦地放轻,像怕碰碎了账册上的墨迹,也像怕碰碎了陵王墓园那抔新土。她往镜里瞥了眼,湖蓝裙料的领口微敞,露出的锁骨窝像盛着晨光,便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脚步轻缓地往后院走。

    后院的桂树下,解语正蹲在竹篮前整理祭品,淡紫色云纱裙上绣着暗金缠枝纹,腰间的羊脂玉牌是陵王生前给她的,此刻正轻轻撞着膝头,发出清越的响。她的发间别着支素银簪,簪头坠着颗小珍珠,是陵王亲手打磨的,衬得那朵刚从墓园摘的桂花愈发素净。腕间的赤金镶红宝镯子摘了,换了串沉香木珠,在晨光里泛着沉敛的光——自陵王归葬柳州,她便再没戴过那些招摇的饰物。

    “谢大人远道而来,还劳您记挂父王。”解语抬头时,素银簪在发间轻颤,手里正叠着纸钱,指腹的薄茧是这半年来抄经磨出的,“墓园的桂树是父王生前亲手栽的,说柳州的水土养桂,也养人。”

    穿石青蟒袍的谢大人叹了口气,接过她递来的纸钱:“陵王生前最疼郡主,临终前还念叨着要来看柳州的桂。”他的目光扫过解语的云纱裙,又落在一旁的慕容向晚身上,石青官袍的袖口沾着墨,正帮着捆扎祭品,“能把陵王安葬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是他的心愿。”

    慕容向晚的手顿了顿,绳结在他指间绕了个圈:“陵王的墓园选在马鞍山南麓,背山面水,风水极好。前日刚补种了些松柏,都是郡主亲自挑的。”他往蒋墨萱的方向偏了偏头,“墨萱核了账目,剩下的俸禄还够修座守陵的小庵,年底便能完工。”

    蒋墨萱上前一步,将账本摊开在石桌上:“这是修墓园的开销明细,谢大人过目。”她的指尖划过“石碑”一栏,朱批的字迹比平日重了些,“碑上的字是慕容大人写的,‘陵王萧景琰之墓’,笔力稳得很,郡主说像父王生前的风骨。”

    解语的眼眶忽然红了,云纱裙的摆往蒋墨萱身边靠了靠。她想起陵王弥留时的模样,枯瘦的手抓着她的腕,说“柳州好,没有京城的刀光剑影,你去那里,好好活”,那时她还不懂,为何父王放着皇陵不待,偏要葬在这南蛮之地。直到上个月在墓园除草,摸到石碑上慕容向晚刻的小字“吾友景琰,魂归柳州”,才忽然明白——这里有他年轻时戍边的记忆,有他放心托付女儿的人,比冰冷的皇陵暖得多。

    “账目清楚,费心了。”谢大人合上账册,目光落在“救济粮”一栏,“只是这浔江漕银的亏空,用陵王的抚恤金补上,怕是不妥。”

    覃雪梅正往马背上捆祭品,月白短打的肩线绷得发紧,闻言立刻回头:“谢大人这话不对!”她的枪靠在马鞍旁,枪尖沾着晨露,“陵王生前最恨见死不救,上个月浔江决堤,若不是郡主拿抚恤金买粮,那些百姓早饿死了!这钱花得值,比埋在土里强!”

    解语轻轻拽了拽覃雪梅的短打:“雪梅姐姐,别说了。”她转向谢大人,素银簪的珍珠在泪里闪,“是我擅自做主,与旁人无关。父王若知道,定会夸我做得对。”

    慕容向晚忽然开口,石青官袍的影罩住解语的云纱裙:“谢大人,亏空的部分,我已用俸禄补上了。”他往墓园的方向指了指,“前日去给陵王扫墓,看见碑前摆着百姓献的桂花,比任何祭品都珍贵。”

    谢大人望着三人交叠的影子,忽然叹了口气。他想起陵王出殡时,柳州百姓自发来送行,捧着自家种的桂花,跪在路边哭“萧将军走好”——原来这位戍边半生的王爷,早把心留在了这片土地。他翻出份奏折递给慕容向晚:“这是陛下的恩旨,说陵王的抚恤金不必追回,墓园的开销,由国库承担。”

    解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在云纱裙上,晕开点点湿痕。蒋墨萱替她擦泪,湖蓝裙料的指尖拂过她的发:“该笑才是,陵王在天上看着呢。”

    往墓园去的路上,桂香一路跟着。解语骑着匹白马,淡紫色云纱裙在风中飘,像朵会移动的紫藤。慕容向晚牵着马缰走在旁,石青官袍的袖角偶尔碰着她的裙料,像在说“别怕”。蒋墨萱和覃雪梅骑着另一匹马,湖蓝与月白的裙摆在马背上缠成一团,说着昨晚编香囊的趣事,倒让这肃穆的行程添了几分暖。

    陵王的墓碑前,新落的桂花铺了层金。解语蹲下身,把亲手编的香囊系在碑上,里面装着墓园的土和柳州的桂:“父王,这是墨萱姐姐教我编的,好看吗?”她的指尖抚过碑上的字,“雪梅姐姐教我枪法了,上次打靶赢了她半招,您说我厉害不?”

    慕容向晚往香炉里插了三支香,烟在秋阳里飘,像在替陵王点头。蒋墨萱摆上桂花糕,湖蓝裙料的手轻轻拍了解语的肩:“陵王说过,你笑起来最好看。”

    覃雪梅把枪靠在碑旁,短打的手学着解语的样子除草:“萧将军,下个月剿匪,我定替你多杀几个贼,保柳州平安。”

    谢大人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场景比皇陵的祭祀动人得多。没有繁文缛节,只有真心实意——有人替他管账,有人替他护女,有人替他守土,还有满城百姓的桂花,比任何贡品都金贵。他对着墓碑拱手:“陵王,您放心,柳州很好,郡主很好。”

    回程时,解语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云纱裙的摆扫过马镫,哼起了陵王教她的小调。慕容向晚牵着马缰,听她唱“桂花落,柳州暖,吾家有女初长成”,忽然道:“前几日在墓园摘的桂花,墨萱做成了酒,说等你生辰时开封。”

    解语的脸腾地红了,素银簪的珍珠在光里闪:“谁……谁要喝你的酒。”

    蒋墨萱在后面笑:“郡主害羞了!”她的湖蓝裙料在风中晃,“慕容大人还偷偷给你打了支银簪,说比素银的好看。”

    覃雪梅跟着起哄,短打的手拍着马背:“我看见那簪子了,上面镶着桂花,丑死了!”

    孩子们的笑闹声从后面传来,阿澈举着桂花环追马,晚晚的笑声像银铃。解语望着远处的柳州城,青瓦在秋阳里泛着光,忽然觉得父王说得对——这里真好,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桂香,只有暖,只有把她护在身后的人。

    暮色漫进巡抚衙门时,解语正趴在账房看蒋墨萱核账,淡紫色云纱裙的摆铺在地上,与湖蓝裙料缠成一团。“墨萱姐姐,你说父王在天上,能看见吗?”她的指尖戳着账册上的朱批,素银簪的光落在字上,“看见我现在……很快乐。”

    蒋墨萱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簪:“肯定能看见。”她翻开账本的夹层,露出张画——是阿澈画的,五个小人围着块石碑,碑前摆满桂花,旁边写着“郡主姑姑和大家”,“你看,连阿澈都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演武场的枪声忽然停了。覃雪梅提着枪走进来,短打的袖口沾着汗,看见解语便扬了扬下巴:“郡主,敢不敢再比一场?输了的去给陵王墓园除草!”

    解语立刻跳起来,云纱裙的摆扫过账册,素银簪的珍珠在光里跳:“比就比!谁怕谁!”

    两人往演武场跑时,慕容向晚恰好走进来,石青官袍的影罩住蒋墨萱的湖蓝裙。他望着解语的背影,忽然道:“陵王托梦给我,说多谢我们照顾他女儿。”

    蒋墨萱笑着捶了他一下:“又骗人。”

    “真的。”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指腹摩挲着裙料的纹,“他还说,让我好好待她,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就托梦吓唬我。”

    湖蓝裙料的手被他攥着,指尖的温混着账册的墨香,像团暖融融的棉。蒋墨萱忽然抬头,看见演武场的夕阳里,解语的云纱裙与覃雪梅的月白短打缠在一起,慕容向晚的目光追着那片淡紫,温柔得像柳州的秋阳。她忽然觉得,陵王的选择没有错——这片土地确实养人,养出了最真的情,最暖的意,养得那朵从京城来的花,终于在桂花林里,笑得比谁都灿烂。

    夜深时,墓园的桂花又落了一层。解语站在碑前,把慕容向晚给她的银簪放在石台上,簪头的桂花镶着碎钻,像落了颗星。“父王,你看,”她轻声说,“我在柳州,真的很好。”

    风吹过桂树,沙沙的响,像陵王的笑声。远处的巡抚衙门亮着灯,湖蓝、月白、石青的影在窗纸上晃,混着桂香,漫成了柳州最暖的夜。

    桂影摇窗·岁暮情长

    柳州的桂香还没散尽,冬雨就裹着寒意来了。蒋墨萱坐在账房核账,湖蓝长裙的裙摆压着个暖炉,指尖划过“守陵庵”的账目时,忽然听见回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解语的云纱裙扫过青石板的响,比往日沉了些。

    “墨萱姐姐,”解语掀帘进来时,淡紫色裙角沾着泥,素银簪的珍珠蒙上了雨雾,“墓园的小路太滑,我摔了一跤。”她的手背擦破了皮,渗着血珠,却先去护怀里的油纸包,“这是从庵堂师傅那求的平安符,给你和慕容大人各求了一张。”

    蒋墨萱立刻放下账本,从柜里翻出伤药:“怎么不等天晴再去?”她替解语清理伤口时,指尖的温透过云纱传过去,“守陵庵的事有工匠盯着,不用你日日去看。”

    解语的肩轻轻颤了颤,云纱袖角擦过眼角:“我就是想多陪陪父王。”她打开油纸包,里面的平安符绣着桂花,针脚比去年稳了十倍,“师傅说,年底庵堂完工时,要请慕容大人写块匾额,就叫‘桂安堂’,取个平安的意思。”

    账房的门被推开,慕容向晚带着一身雨气走进来,石青官袍的袖角滴着水。他先看了眼解语的伤手,又瞥见蒋墨萱案上的平安符,忽然笑了:“刚从演武场过来,雪梅说你今日又输了枪。”

    解语的脸腾地红了,往蒋墨萱身后缩了缩:“是她耍赖!趁我看平安符的时候偷袭!”

    覃雪梅的声音跟着飘进来,月白短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杆枪:“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借口?”她抖了抖枪尖的雨水,“方才去墓园附近巡查,看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像是京里来的细作。”

    蒋墨萱的笔尖顿在账册上,墨滴晕开个小圈:“细作?”

    慕容向晚取过毛巾擦手,官袍的湿痕漫到腰间:“陵王归葬柳州的事,京里一直有人不忿。”他的指尖敲了敲桌沿,“雪梅,你带一队人加强墓园戒备;墨萱,把陵王生前的旧部名册找出来,我怀疑他们是冲着郡主来的。”

    解语忽然攥紧了平安符,云纱裙的手微微发颤:“他们要抓我回京城?”她想起陵王临终前的叮嘱,“父王说,京里的宗亲容不下我这个‘外嫁’的郡主。”

    “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慕容向晚的手落在她肩上,掌心的温透过衣料渗进来,“守陵庵旁的密道我让人加宽了,若真有变故,你先从那里走,去马鞍山找猎户老陈,他是陵王的旧部。”

    雨势渐急,敲得窗纸沙沙响。蒋墨萱忽然合上账本:“我这就去整理名册。”她往解语手里塞了串钥匙,“账房第三个柜子里有箱银锭,是备着应急的,你收好了。”

    覃雪梅往枪上缠了圈布条:“我去演武场点兵,今晚就守在墓园外。”她的目光扫过解语的伤手,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我爹留下的金疮药,比账房的好用。”

    四人在账房分了工,雨雾里的身影各有各的稳——蒋墨萱的湖蓝裙角扫过账册,朱批的字迹愈发坚定;慕容向晚的石青官袍在廊下一闪,带着卫兵往城门去;覃雪梅的枪尖划破雨幕,演武场的号角声随即响起;解语的云纱裙掠过回廊,往守陵庵的方向走去,素银簪的珍珠在雨里亮得像星。

    二更天时,蒋墨萱终于整理完名册,指尖的薄茧磨得发疼。她推开窗想透透气,却看见墓园方向亮起了火把,像条游动的火龙。慕容向晚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铠甲的冷响:“墨萱,带郡主从密道走!细作动手了!”

    解语正抱着陵王的旧画像往账房跑,云纱裙的摆被雨水浸得沉重。画像上的陵王穿着铠甲,眉眼间竟与慕容向晚有几分像,她边跑边喊:“这是父王最珍爱的画,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蒋墨萱拉着她往密道跑,湖蓝裙料的手被她攥得生疼。密道入口藏在账房的书柜后,推开时扬起阵尘土,混着桂香的余味。“下去后直走,出口有老陈接应。”她往解语怀里塞了个火折子,“拿着这个,别怕。”

    解语的眼泪掉在画像上,晕开片墨迹:“墨萱姐姐,你要保重!”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里掏出那枚慕容向晚给的银簪,“这个你替我还给他,说我在马鞍山等他。”

    密道的门关上时,蒋墨萱听见外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甲胄的铿锵声,还有士兵的呐喊声。她转身往演武场跑,湖蓝裙角扫过青石板的水洼,忽然撞见覃雪梅提着枪往这边来,月白短打的肩上渗着血:“他们人太多,慕容大人让你也走!”

    “我不走。”蒋墨萱从墙上摘下把短剑,这是慕容向晚教她防身用的,“账房里有陵王的军防图,不能丢。”她往覃雪梅手里塞了把钥匙,“第三个柜子的银锭,你带些去给兄弟们买伤药。”

    雨夜里的巡抚衙门成了战场。蒋墨萱守在账房,听见外面传来慕容向晚的吼声,混着覃雪梅的枪鸣、刀剑相击的脆响,忽然想起白日里解语绣的平安符——原来平安从不是求来的,是要靠自己守着的。她将军防图塞进怀里,短剑的寒光映在账册上,朱批的“守陵庵”三个字,此刻竟像道军令。

    天边泛白时,厮杀声终于停了。蒋墨萱推开账房的门,看见演武场的桂树倒了好几棵,断枝上还挂着血迹。慕容向晚拄着剑站在晨光里,石青官袍被划开了道口子,甲胄上沾着泥污,看见她便笑了:“都解决了。”

    覃雪梅正指挥士兵清理战场,月白短打的袖子卷到肘间,露出缠着布条的臂:“抓住了三个活口,审出是安王派来的,想把郡主带回京当人质。”

    蒋墨萱忽然往墓园跑,湖蓝裙料的摆沾满了泥。守陵庵的匾额已经挂上了,“桂安堂”三个字在晨光里闪,庵堂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熟悉的诵经声。她推开门时,看见解语正跪在佛像前,素银簪的珍珠沾着晨露,身边站着个猎户打扮的老汉,正是老陈。

    “我就知道你会来。”解语回头时,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老陈说,父王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在庵堂的地窖里藏了兵符,能调动柳州的旧部。”

    地窖的门打开时,桂香混着霉味漫出来。兵符躺在个锦盒里,上面刻着陵王的私印,与慕容向晚官袍上的玉带扣竟能合在一起。“父王说,若遇危难,让我把这个交给他最信任的人。”解语把锦盒往慕容向晚手里塞,云纱裙的手轻轻抖,“他说,那个人会像护柳州一样护着我。”

    慕容向晚握着兵符,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对着陵王的牌位拱手:“景琰兄放心,我定护好郡主,护好柳州。”

    冬雨过后的柳州,天空蓝得像块玉。蒋墨萱重新核了账,把密道的开销也记了进去,笔尖划过“平安”二字时,忽然觉得这两个字比任何数字都重。覃雪梅在演武场教新兵练枪,月白短打的身影比往日更挺拔,枪尖挑落的桂花落在士兵的甲胄上,像撒了把金。

    解语坐在墓园的桂树下绣香囊,淡紫色云纱裙铺在新草上,素银簪的珍珠在光里闪。慕容向晚走过来时,看见她绣的鸳鸯比去年好看多了,便故意逗她:“安王的人被打跑了,郡主是不是该兑现承诺,教我编香囊?”

    解语的脸腾地红了,往他怀里撞了撞:“才不教你!”却把刚绣好的香囊往他手里塞,“这个给你,里面的桂花是从你写的碑上摘的。”

    远处的守陵庵传来钟声,混着孩子们的笑闹声——阿澈和晚晚正在追蝴蝶,蒋墨萱站在庵堂门口喊他们吃饭,湖蓝裙料在风里轻轻晃。慕容向晚忽然握住解语的手,兵符的冷与她的暖混在一起,像这柳州的岁暮,有雨的寒,更有桂的甜。

    “等开春,”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我们就在这桂树下成亲吧。”

    解语的眼泪掉在香囊上,晕开片金黄:“好。”

    风吹过墓园,桂树的影子在石碑上摇,像陵王在笑。远处的浔江泛着绿,载着新运的粮草往码头去,蒋墨萱的账册上又添了新的朱批,覃雪梅的枪尖在阳光下闪,解语的云纱裙缠着慕容向晚的官袍,所有的故事都在柳州的风里继续,像这满地的桂花,落了又开,香得绵长,暖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