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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战神:吕布逆天改命 第399章 洛苑余焰 断剑太傅

    洛阳春寒未解,城外的积雪被初融的小水渠切成斑驳碎絮,像旧卷轴上剥落的颜料,宣示着一段尘封的年代已被洗去色泽。南伐平定江东的捷报连同东海盐风一路北上,越过铜关焦锁、雁洲残堤、建业新碑,抵达皇城高阙时只剩纸面淡淡潮痕,却仍让政台前庭的旗影在晨光里多出一层骄傲的暖色。诸葛亮收折最后一封江东归籍奏疏,取朱笔在案头朱砂里轻点,在“东南录毕”三字之后添上“法通九郡”四字,然后将那叠竹纸推到吕布面前。吕布握笔停顿片刻,仿佛听见江水和火链断裂的余声仍在千里之外回荡,他却并未立即落印,而是抬眸望向偏殿紧闭的朱漆门——那里静悄悄,好像一只潜伏至今仍在喘息的旧影。

    那影叫“曹操”。

    自江东义府覆亡的第三日清晨开始,洛阳西苑外的关帝旧祠前便多了一副铜锁。内卫换岗时不鼓不喝,只在门口摆一盏冷火,像要用这一点苍白的微光去消磨祠内最后一点残温。曹操移居此处之后再未踏出门槛,他把墙壁糊满旧战图,把窗棂塞满史籍残卷,用枯笔蘸水抄写《孟德新书》的未竟章,却在深夜将纸稿揉碎投入灰盆,灰烬里往往混着两三缕新血丝。许褚每日立在外廊,听得屋内偶尔有驳杂嗤笑或痛咳,却只能紧握佩刀——脉断了,血还在鼓动;兵瓦解了,锋芒却在枯火里咬牙。

    贾诩奉令收束“潜反余焰”,三日内拿下十二名散布“复相”谣言的书会残党,最要命的是查出一封密函:来自曹操旧幕僚程迥,欲在洛阳祭天大典日刺杀摄政,令天下曰“摄政屠国,孟德扶汉”。贾诩将密函呈诸葛亮,诸葛亮却只在折页下写两字——“断念”。二人合呈吕布,吕布静默良久,终于在“断念”旁落下一笔:“剑止”。随即瘦金小字注:洛苑之焰,当以其刃自熄。

    当夜月黑如铁,内卫六营银甲无声潜入关帝祠外,赵云独执麒麟绶,轻抬手,门锁被箭钩无声挑断。曹操正伏案以削竹作笔,灯火里映他枯槁面颊,听见门缝轻响,他并不抬头,只问:“鲁肃何时至海陵?”赵云回应:“已渡海口,江东安民。”曹操笑了,沙哑如臂枯木:“好一个鲍叔牙。那我曹操呢?留作江海鬼?”赵云不答,双手奉上御医调制的止血汤药:“太傅多年战创,人心亦创,摄政犹愿太傅康安。”曹操举药碗凝视片刻,却将其倾入烛盏,火苗轰地窜高,映得他目光似被最后的锋利割裂:“吕布好仁!却也怕孟德残魂。”火光灼烧他的指尖,痛觉唤醒深藏的狂烈,他抬手欲掀案,却被赵云一掌按肩。铁甲透寒、掌心透暖,曹操感到枯血被冰火同时炙烤,忽然一声长笑,仰头撞在案角,血流在雕纹之间,像他纵横一世的疆线碎裂成渗红的河。

    翌晨,内卫呈报:太傅孟德伏案而薨,遗书八字,血泪为墨——“为汉存心,死亦无憾”。吕布静听遣报,不喜不悲,只合目一刻,旋即命内卫以王礼葬西山古塚,诏曰“顺养太傅”,官府与民不得毁墓。城中百姓闻孟德死,无哗无哭,唯墙角隐现旧歌谣,一叠竹笛在晨风里哀哑地合奏,却无人记得那调子是哭战是颂。

    政台前庭,诸葛亮提羽扇立在春阳斜光下,观一只纸鸢扶风高举,线轴在吏童手中旋出清响,那纸鸢竟绘江东“摄”字大纛。贾诩踏雪而来,低声道:“曹氏火根已熄,洛阳太平可期。”诸葛亮微笑,将羽扇轻摇:“太平不过霎时,西蜀裂统未平,北狄虎视雪原,海东鲸浪未醒,大朝仍须强骨。”他回身望殿内,吕布正将“东南录毕”奏折盖下红印,新印烙纸,烟气袅袅如战旗余息。诸葛亮在心中无声续一句:强骨之后,需用七情倾天下。

    洛阳上空的最后一缕冬寒在昼光中化作白汽,消散无痕。铜关的余烬、义府的灰碑、孟德的残魂,都随白汽被历史高风一吹而过。澜台黑纛很快会被卷向更高的峰,更远的雪山与更深的蜀道,那里的路更险,云更重,而风声会再一次提问:这天下,真能一剑而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