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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23章 他日伏笔

    花晓撒了丫子往住处冲,累的跟三伏天里伸着舌头的狗似的,到了屋子里拿了东西也来不及休息又摇摇晃晃的往回跑。

    同花看着主人哼哼哧哧的跑,它拖着大尾巴优哉游哉的在后面跟着,当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晓暗道:我任你再高本事,也难敌现代高科技。

    远远的看见王润前还在和那刺客打着,难分难解。

    花晓撸了一把满头的汗,还没跑到轩辕澈身边,就听他撕心裂肺的大喊了声“匕首”,众人不由的一愣,连那刺客也顿了顿,颇是不解。

    花晓却是明白的,那黑剑一看就非凡品,若真论武器,或许轩辕澈赠与自己的匕首还能抵挡一二。

    也亏她跑得够快,一来一回间,那刺客堪堪耍够了,正准备了了王润前的性命,就这当口,她气喘如牛的到了。

    那刺客见此,不屑的一笑,将剑反了过来,那面虽也没开锋,却和开始的一面明显是不同了,黑中带亮,隐隐透着寒光。王润前也是个久经沙场的上将,看此也知道有变,遂集中了精神,还不等他有何动作,那剑却当头劈了下来。

    花晓二话不说的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轩辕澈一把接了过来。

    王润前不敢怠慢,用了全身力气向上架起,当的一声那玄铁所铸的枣阳槊生生劈了两半,那剑势不减,携着千钧一发的雷霆之势继续往下劈来,一瞬间,连王润前也没了动作,傻傻的看着那剑向自己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轩辕澈一个纵身到了王润前身旁,当啷一声脆响,那黑剑生生被轩辕澈手中长不过三寸的匕首架了开来。

    匕首太短,轩辕澈的虎口被震开了,鲜血直流。

    那刺客看着轩辕澈手中的匕首,阴测测的笑了:“原来是鱼肠剑。”

    “此剑为我祖师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专诸刺吴王僚不成,此剑报废。

    后为战国徐夫人修复,交由荆轲刺秦。只是可惜的是这至杀之剑却遇到了我这至寿之剑,况这破镜难重圆,恐怕修复了也不能全复。”

    轩辕澈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袖子:“原来你是欧冶子后人,想他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先贤,只是你这后辈当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他慢条斯理的笑:“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匕首可不是那鱼肠剑,是你先祖当年在造纯钧剑时用剩下的一块锻造所用的神铁所铸,在匕首铸成之后,忽然天降红雨,所以此剑名曰问天。

    后来受用于朝廷之中,因太过锋利,而被用于古时对曾战功赫赫的王侯将相最残酷的死刑“凌迟”。

    人言:“问天出手,必有倾国之冤.”,所以到了我大荆,先祖就把这把宝剑收入了库中,再不现世间。”

    那刺客从出现就一直高冷的模样也终于有了些连自家东西都认错的恼羞成怒。

    他冷笑道:“拿了别人家的东西还振振有词,今天就让我送你这恬不知耻之人一程。”

    王润前头顶的发髻也被削了去,披头散发的,没了武器还摩拳擦掌的不肯下来,轩辕澈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来,他恹恹的退了下来。

    那躺在他手里白色的匕首,在月光下依旧无声无息的,像攥了一把月光。吸了他手上的血,那光芒却是越来越盛了。

    刺客冷笑:“人言巨阙乃是除湛卢之外最锋利的宝剑,不知与你那问天哪个更锋利?”

    一寸长一寸强,两者虽都为当世名剑,轩辕澈那不盈一握的匕首明显是处在了下风。

    众人连个能撑上一两个回合的武器都没有,无异于赤手空拳,箭阵也无甚作用,这今天要是轩辕澈败了,后果当真是难看。

    花晓紧紧攥着防狼器,手里的血停了又流,混着汗,滑腻腻黏腻腻的。

    她知道,对付这种武学高手,一旦一击不中,那她不会再有另一次。

    她知道,轩辕澈总会给她制造机会的,她要的,只是专心的看,抓住那机会。

    轩辕澈全凭了一身的好轻功,边架边打,渐渐的朝花晓这边移来。

    眼见还有两米的距离,轩辕澈突然将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那刺客面门甩了出去,孤注一掷,除了花晓众人都惊得捂住了嘴。

    刺客慌忙弯腰闪躲,说时迟那时快,花晓上前一步狠狠的喷出了防狼器里的提纯辣椒油,轩辕澈的肩被泚着了,着了火一样,辣辣的疼,更别提那满头满脸的刺客。

    就在泚中的的那一刻,轩辕澈左手的软剑刺了出去,那人双眼已不能视物,全凭感觉挥了挥巨阙宝剑,那软剑应声而断。

    花晓用德语大喝了声“同花,快上。”

    同花一个猛冲,就咬住了他那拿着宝剑的右手。这人应该疼急了,左手用力一提,生生将成人大小的同花远远地抛了出去,手背上被同花咬着的大块皮肉往外翻着,鲜血淋漓。

    花晓脚起石落,那鹅卵石准确的往他那深可见骨的手腕上砸去,那刺客被辣椒油烧的有如哮喘连呼吸都困难,还能听着石头袭来的声音,忙挥剑去挡,轩辕澈手中半截软剑狠狠劈了下来,直接生生割掉了半个右臂,半截藕似的躺在地上,巨阙也掉到了地上。

    轩辕澈一个纵身到了巨阙边,脚尖一踢将巨阙卷起,稳稳落在了自己手中。

    王润前一把拽过亲卫手里的大刀就冲到了跟前,当头就要来一刀,轩辕澈一下架住了他的刀:“哥哥莫急,他必须死在我手下。”

    王润前应也是恨透了这厮,刚才那当头一剑,估计要是一般人都吓破胆了,亏得王润前憨大胆,这会儿还想着报仇。

    轩辕澈淡淡道:“他必须死在我手。欧氏后人都是血性之辈,这样冤有头债有主,我也好恭候替他报仇之人找上门,顺藤摸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连隐世不出的欧氏也能请出来。”

    王润前指着那刺客道:“那还不如让我严刑逼供,一定也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轩辕澈摆摆手:“不会的,既然这幕后主使敢让他们在这都护府里撒野,肯定是有恃无恐的,你这府中内应也是不在少数。”

    王润前暴跳如雷:“我府中一向待下宽和,爷爷不发威还真以为爷爷温柔啊,这要让我逮到这些鳖孙,看我不活剥了他们。”

    轩辕澈不置可否,蹲到了那刺客面前,注入了一股内力后又生生封了他浑身的大穴,叹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去接这个活儿,甘老林泉不也挺好的,非要扯进这争斗的漩涡中。”

    他儒雅的侧颜在月光下甚至有着悲天悯人的慈悲,仿若一尊菩萨。

    地上的刺客被封了穴道,内力无处发泄,全身血液撑得血管暴露,却喊也喊不出来。

    他垫了垫手中的巨阙宝剑,轻藐的笑笑,随手往地上一扔,转身向花晓走去。

    轩辕澈用没受伤的左手理了理衣襟,走到花晓跟前,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花晓泪眼迷蒙的说:“我去找找同花。”

    轩辕澈看了一眼王润前:“王都护把我们家那只大犬找到,妥善送到我那里。”

    他不由分说的揽着花晓转过了身子,携着她向园外走去,走的远了,花晓没看到甚至没听到那刺客血管爆裂,七窍流血,全身生生被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轩辕澈托起她受伤的手,轻轻道:“很疼吧?”

    花晓带着哭腔道:“还好,就是担心同花,不知这傻狗怎么样了。”

    她倚在他怀里,睫毛都雾蒙蒙的。

    轩辕澈道:“不用担心,王都护一定会把同花平平安安送到你面前,到时候我亲自给它包扎。”

    花晓泪中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生了王家哥哥的气了。”

    轩辕澈轻轻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赏罚就要分明,他常年在外,对府中却忽略至此,今日他府中出了此事,错了就是错了。”

    他接着轻轻道:“说过不让你受伤的,这旧伤未去,又添新伤。”说着,凑得前来,对着伤口轻轻的吹了起来。

    花晓又开始冒汗了,感觉刚才冲刺的时候也没这么热。

    她不尴不尬的道:“别吹了,幼稚的很。”

    轩辕澈叹道:“我幼稚又不是你幼稚,你管我?”

    花晓撇撇嘴:“不管。”

    他二人飘飘然的走了,王润前却是忙坏了。

    先是打发了人去请大夫,又把那还剩一口气的刺客逮了,又命人好生把那巨阙宝刀擦干净给轩辕澈送去。

    拍拍头,又想到同花,赶紧的在花丛里找了起来。同花受了重伤,个头又大,不一会儿就在草丛里找到了,身上被树枝子划拉的深深浅浅的口子纵横交错,嘴角也有血。

    众人小心翼翼的把同花托了起来,同花乖的出奇,疼急了也只是低沉的呜咽两句,众人不敢怠慢,托着同花往轩辕澈的住处去。

    直到王润前下令打扫战场,查点可疑物品的时候才看见瘫在几具死尸旁的侄女儿。

    王润前吓了一跳,跑到王柔然跟前看了好几眼才道:“然儿?”

    王柔然缓缓的抬起了头,头发被血染得一绺一拉的,她面无表情的唤了声:“叔父。”

    王润前确是惊住了:“可有伤到?你怎么在园中?”

    王柔然扯着嘴角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我当然没伤到,越是没人在乎没人注意就越安全。”

    王润前无心去猜她这话中含义,也不想再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儿,点点头道:“无事就好,连王爷都受伤了,你快快回去休息休息吧,记得让丫鬟熬碗姜汤压压惊。”

    王柔然摇头:“没丫鬟了,灵儿死了。”

    她说着,手指指了指地上躺的灵儿。

    王润前这才有功夫去看那死尸,全身都被血浸泡了起来,却是穿了一件都护府的丫鬟装。

    他眉心一跳:“怎么死的?”

    王柔然抖着唇道:“救我死的。”

    王润前点点头:“是个忠义的,我会厚葬她的。”

    王柔然呵呵笑:“恐怕王爷不会允许的。”

    怕什么来什么,看她孤零零的站在血泊中,瘦瘦小小的,无助又脆弱,王润前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丫鬟都中了迷香,你没人搀扶可能自己走回去?”

    王柔然点点头,眼睛亮的出奇:“能。”

    王润前点了点头,脱了自己的外袍,给王柔然披上,另派了两名亲卫护送着王柔然回了自己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