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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24章 回京前奏1

    花晓的两手被包成了粽子,同花也被裹成了木乃伊,内院众人也被大夫一一唤醒。王夫人刚听了个开头,就赶紧随便挽了个髻穿上外袍往轩辕澈的院子赶。

    到的时候,王润前正诺诺的站在廊下,进退维谷。

    王夫人暗叹了一声,道:“老爷,千岁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王润前道:“幸亏王爷机智,听大夫说只虎口被震开了,流了些血。”

    王夫人一听,放了大半个心,她拽着王润前袖子道:“走,陪我进去看看。”

    王润前抽出袖子:“王爷不让我进。”

    王夫人一听神经就有些大条:“那我先去瞧瞧。”

    门从里面打开了,轩辕澈一身白色软袍站在门口,声音淡淡道:“我这伤还不劳你们挂心,你们还是先整顿好自家的后院吧,祸起萧墙,连自家都管不好,还能干什么?”

    他的脸正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王润前却是如蒙大赦,做了个揖退了下来,王夫人夫唱妇随,紧紧跟着丈夫退下了。

    花晓靠在床柱上,问道:“你不去审问审问?”

    轩辕澈道:“我已心中有数,只是暂且有些事情想不通,审了也难解我心中疑惑。能明目张胆的行刺杀之事者,必是不怕审的。”

    花晓打了个哈欠道:“你猜是谁?”

    轩辕澈也不瞒她:“这天下能视安西都护府为无物者,不出五人,除了王润前夫妇,就只有当今皇上我的父亲还有一个俞家老爷子,即使是哪位王爷想置我于死地,也必有他们其中一个在背后支持。”

    花晓也无奈:“既然是刺杀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我们且谨慎防护,以不变应万变。”

    轩辕澈点点头:“你先眯一会儿吧,天亮之后我们还要启程。”

    花晓瞪大了眼:“不改改日子?”

    轩辕澈给她掖了掖被角:“这儿离京城太远了,还是早早的到了那儿我才安心。”

    他抬起头,见花晓同情的看着他,颇觉得好笑:“你不会以为我京城就没有一点势力吧?”

    花晓嘟哝道:“可你在军中这么多年,毕竟大本营不在京城。”

    轩辕澈笑道:“这你可说错了,我虽在边关时日不短,可真算下来还是在京城的时间更多些,毕竟,征战的时候要比平静的日子短很多,而且我也从没搞错了大本营。”

    他拍拍她的肩,缓缓道:“我那日去大营的时候,已经派了一支亲卫偷偷的隐在了上京的路上,待我们上了路,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保护,反而比窝在这边疆还安全。”

    就像台风的周边永远比风眼骚动,花晓咧嘴笑:“我懂,听你的。”

    轩辕澈把她的双手也放进来了被窝,转身出了房门,吱呀一声给关上了。

    花晓轻轻浅浅的睡了一觉就醒了,还想接着睡,听着外面清脆的鸟鸣,使劲的眨了眨眼,哈欠连天的起了床。

    同花睡在外室,全身裹着纱布,眼睛都快被遮住了。看见花晓,努力的摇了摇折断的尾巴。

    花晓蹲下身,拿着被纱布裹的馒头似的手去摸同花的头,同花蹬着琉璃般的眼珠子去瞧花晓,满眼都是信赖和濡慕。

    花晓小心翼翼的轻抚着它的头,看着它纯净的眼低落道:“对不起,同花,昨晚差点害死你了。”

    轩辕澈推门进了来:“怎么起的这么早?”

    花晓站起了身:“出门要趁早。”

    轩辕澈笑,叹道:“没想到花晓也有这样的觉悟。”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月华交领锦袍,袍角的暗纹里绣了几丛修竹,走起路来才一一展开,似有淡淡的流光泻下。他的人也如同一株挺秀的良木,立在晨光里,磊拓生辉。

    花晓叹道:“你昨晚应该没睡吧?怎么现在还这么精神。”

    轩辕澈笑道:“应该饿了吧,洗漱完赶紧吃个早饭。”

    他闪了个身,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端盆的端盆拿帕子的拿帕子,一溜烟的出现在了花晓面前。

    双手受了伤,花晓毫无异议的坐在了凳子上等着她们伺候。

    先用茶水漱了口,又拿柳枝沾了盐刷了牙。先把浸放在用皂荚、杏仁、鸡蛋清、蜂蜜等调制的凝团药皂水里的丝绸帕子轻轻拧了拧水,敷在花晓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然后用绵软的浸泡过淘米水的冬瓜瓤白再仔仔细细的擦拭几遍,最后用梅花与白酒调制的洗面液轻轻拍拭了几遍。

    待洗好脸,花晓不用手摸都能感觉到那如剥了蛋壳的熟鸡蛋般细滑的柔软。她回过头,轩辕澈坐在离她几步远的桌子旁正喝茶,他隐在氤氲的雾气后面,浅浅的笑望着她。窗外的晨光柔软的照了进来,在他身上撒下点点斑驳的静谧,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花晓盈盈笑道:“有没有变白?”

    轩辕澈点点头:“是洗的挺干净的。”

    花晓有着一头鸦色好秀发,长度适中,滑滑的,顺顺的,那是她长期保养的结果。

    丫鬟拿了梳子来,没几下就可以一梳到底了,这边拿了梳子刚想继续,轩辕澈却站到了身后,道了声:“把梳子给我。”

    丫鬟诺诺的把梳子给了他,他拿起梳子一下下不厌其烦的梳着花晓的头发,花晓禁不住笑道:“别再梳了,赶紧让一边去,让小丫鬟帮我梳个发型。”

    轩辕澈笑道:“我可不用让一边去,我可是心灵手巧的很。”

    花晓斜眼瞧他,嘴角微扬,明显的不相信。

    轩辕澈笑道:“我昨晚还真闲着无事去书房里找了本相关的书看了看,今天试试效果。”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翻飞,先把发拢结于顶,然后分股用丝绳系结,弯曲成鬟,托以支柱,高耸在两侧,,颇有些巍峨瞻望之状。

    他看着觉得不太满意,却也知自己水平只能到这样了。将白玉簪子斜插进发髻里,固好了发型,又拿了珍珠流苏松松浅浅沿着两髻穿绕了一遍,那正中间的蓝宝石刚刚好坠在额前,随着花晓的动作轻轻晃动,简洁美好,高贵又华丽。

    花晓很满意,左右照了照,笑道:“没想到你这手法还不错啊,我要有这水平就知足了。”

    轩辕澈还没开口,王夫人带着王柔然就来到了院外。听得下人来报,遂令人进了屋。

    王夫人给了王柔然一个重重的颜色,娘儿俩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大概是昨晚被吓到了,王柔然今天穿了件雪白的织锦交领襦裙,腰部细细的收起,外面罩了一件宽厚的红色的狐裘,红白相应,让她本雪白的脸色看上去也有了些许血色,看上去受惊的小鹿一般楚楚惹人怜。

    二人先拜了轩辕澈,又要去拜花晓,吓了花晓一大跳,一个纵身就蹦跶到了轩辕澈身后,探头道:“嫂嫂切莫折煞我了。”

    轩辕澈没说话,王夫人也就尴尴尬尬的起了身,道了声“罪”。

    王夫人不是王润前,听得侄女儿不仅昨晚在那刺杀现场,连贴身丫鬟也死掉了越想越不对。

    她对王柔然的小心思多少是知道些的,只是人多少有些私心,尤其是女人,尤其她这样世家的出身。她不会和王润前一样认为什么“结拜兄弟就如同亲生,若是自家小辈跟了承乾王就是乱了辈分”的想法,所以当她查出了苗头却没有阻止。

    王家自几十年前被抄了家后,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根基。虽丈夫现在官位也不算低了,却让她始终有种浮萍之感。王家并没有到了无需添花的地步,谁不想自家长长久久富贵下去?

    承乾二字是太子求了皇帝亲自赐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承乾王以后的前途,也都明白承乾王眼下的难处。自家本就和承乾王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结了亲关系岂不是要更亲密牢靠很多?

    轩辕澈并没有提花园里有关王柔然的只字片语,可她不是个傻子,自家侄女大半夜的在花园里还死了贴身丫鬟,本身就是有大问题的,她翻来覆去问了王柔然很久,那姑娘才告诉她灵儿要杀花晓。

    她当即就冒了冷汗,姑且不论那灵儿到底是想刺杀谁还两说,就花晓跟承乾王的关系瞎子都能感受到,啥也别说,赶紧带着人来赔礼道歉。

    王夫人暗瞧着花晓今天端的是好气色,一身淡粉玫瑰香紧身千水裙如一瀑月光倾泻而下,长及脚踝,那里子里缝着的不知是缫丝还是动物的腋毛,竟是分毫没有冬衣的臃肿,将她奢华丰饶酣畅淋漓的玲珑身体结构与性感气全部勾勒了出来。

    袖口上绣着淡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身披颜色稍深的同色薄烟纱,胸前是宽片翠绿色锦缎裹胸,落落大方。高高的神女鬓上斜插着皇室珍宝白玉簪子,额前的蓝宝石隐隐透着泠然的珍贵流光。

    她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散了开来,裙角隐隐有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溜了出来。她那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逶迤,妖娆的身姿与平和纯然的暖暖眉眼竟出奇的和谐,让她眉眼间有种磊落的男儿英气,衬的她越加诱惑,当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王夫人没见过她怎么拾掇自己,所以也从不知她竟然也如此得天独厚,即使出身如自己,在风姿二字上也是不及这个女子的。

    虽然花晓的衣服首饰说是她置办的,其实还是轩辕澈的东西。他在这辽阔的边关经营了十几年,说白了,即使这安西都护府说是他轩辕家的也一点不为过。

    作者的话:宫斗宅斗什么的都在京城等着呐,快快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