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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49章 少年听雨客舟中1

    花晓在小黑屋子里一关就是三天,也无人问津,连放风的机会都没有。她暗骂这些狠心的,怀里的糕饼自己也不敢吃的太多,在屋子里如厕的事她也不是不能干,只是这门终有开的那一天,若是被人看了去,恐怕她在这京城是抬不起头了。

    就在花晓快撑不住的时候,门开了。花晓长舒了口气。

    放了一刻钟的风,花晓就又被关了进去,花晓扒着门框死活不撒手:“公公能不能给口吃的喝的,我这撑不住了。”

    那太监看了眼旁边的同伴,道:“不行,郡主现在身上嫌疑深重,我等不敢自作主张。”

    花晓咧嘴假哭:“可是也只是嫌疑啊,你要不给我口吃的,我就看不到清白的那天了。”

    她撒泼打诨,那太监对同伴说:“喜子,你去找跟棍子来。”

    花晓嚷道:“你也太狠了吧,你个大胆的奴才,我现在还没被定罪呢。”

    那太监对身边的喜子道:“赶紧去,呆会儿万一被太子太子妃殿下知道我们办事如此不利,还不知会怎么惩处我们呢。’

    喜子转身就跑了,那太监从袖子里拿出了些吃食和水:“郡主快拿着。”

    花晓利索的揣进怀里,口中道:“多谢公公。”

    那太监惶恐道:“郡主千万别折煞奴才了,叫我小德子就行了。”

    花晓嚷道:“行,我记着你了,你够胆儿肥,你叫什么?”却是那喜子回了来,手里还拿着根荆棘。

    小德子赔笑道:“郡主,您也别怪奴才,奴才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如今这紫玉镯找不着,?大家都不得安生。”

    花晓瞧着那棒子,麻利的松了手,骂骂咧咧的往黑屋深处去了。

    身后传来喜子的声音:“德哥真有办法,对付一些人还是棍棒管用。花晓听着不顺耳极了,心中好笑,暗道:”这个太子妃的狗腿表现也太明显了吧。”

    小言子送来的包裹她本是随身带着的,她放风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包着糕饼的渣子掉了出来,小德子正在自己身后,一脚给踩到了脚底,花晓就知道他是轩辕澈的人。即使他不在她身旁,花晓却能处处感受到他的存在。

    又关了两天,太监把花晓带到偏殿略微收拾了一番,就带到了太子的宫室。

    花晓规规矩矩的给太子请了安,太子也没让她起,她就安安静静的跪着。

    小福子把药端了进来,放在案几上。太子终于发了话:“你今儿就离开吧。”

    花晓这才抬起头往上首看去,太子今天穿了身高贵的紫色的软袍,裁剪的松松散散的,看上去很是舒服。头上的玉冠却是束的一丝不苟,一股浓浓的书卷文人的气息。就像那腰前的谦谦美玉,干干净净的,赏心悦目。

    花晓道:“谢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花晓好奇的多问了一句话:“不知那紫玉镯子掉哪儿了?殿下可否告知?”

    太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花晓微囧的回望过去,满脸的疑惑。

    太子端过身旁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重重的把药丸放到了小福子手中的托盘上,那碗摇了一阵子才停止了晃动。

    花晓心下知道定是还没找着了,遂底气又足了起来。

    太子拿着帕子拭了拭嘴角,因道:“本宫原以为可以在三日内找到也省的惊动了父皇,但是却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这事原只需在短时间找到那紫玉镯便可平息,现在找不着了那镯子,反而是弄巧成了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陛下最迟明日必会得了信,本宫既答应了你,自是会保你平安。”

    花晓可不太认同,古人声誉大于天,若是当初不藏,自己在这个时空也是寸步难行了。现在没找着自己就是清白的,不管那老皇帝怎么处置,那都是没真凭实据的,她和轩辕澈自会找出方法一一化解。

    花晓仿若没听出他的话外音,面上一片惋惜,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也没洗清嫌疑,既没找到,殿下还是继续关着我吧。”

    太子道:“你自是关在我这儿的,只是适才收到凤允的飞鸽传书,说是病了。我想你们本是连命都绑在一起的,况且女子细心,还是派你去最妥帖。”

    花晓这才知道身上这身宫娥的装扮是为啥,暗道轩辕澈这病来的也太及时了,恐怕是有猫腻,她暂压下疑惑,又跪下磕了个头,口中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照料啊王爷的。”

    太子点点头:“看来也不是个太糊涂的,你全了本殿一番爱子之心,本殿自是记得的。”

    花晓惶恐道:“花晓不敢,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太子殿下勿要羞煞花晓。”

    她接着吞吞吐吐道:“当然,若是殿下能让花晓的几个婢子沐浴着您的一二春晖我自是感激不尽。”

    她又皱眉加了一句:“她们都是王爷赏我的。”

    太子答非所问道:“你仍在东宫里关着,在河西要万事多多收敛。”

    花晓道:“谢殿下,花晓谨记。您可还有什么要交代我传给王爷的?”

    太子摆摆手不再言语,小福子呶呶嘴示意花晓退下,花晓感激一笑,默默地朝着太子拜了拜就下了去。

    天已经染上了淡淡的黑色,东宫里却已是华灯初上,一片灯火辉煌。

    若是轩辕澈生了病,那必不是好病,此行太子能让她去,应该也有万一出事也要自己死陪葬的想法的。多么冷酷的人,才能让他儿子的救命恩人去给他儿子陪葬呢?

    花晓在这一刻突然就觉得自己很不了解太子这个人,她摇头苦笑,长得好看还是很能糊弄人的,亏了她不是个相信相学的。

    前面太监引着她往外走,花晓紧走两步道:“公公,我这样不会有人认出来吧?”

    那太监只恭谨道:“郡主初到京城,芸芸众人,即使见过也只是一面之缘,谁会记得呢?”

    这话说的,花晓心道自己也不是个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啊。那太监似是知道她的疑惑,复笑道:“这儿是太子殿下的东宫,你是太子派去看护王爷的医女绿萝,即使认得也有认错的可能。即使出去了,这天下熙熙攘攘,长得相像的人何其多。”

    花晓笑道:“公公所言甚是。”

    到了宫外,有数十骑已等在了宫门口,中间两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前面一辆做得是两名老太医,后面那辆已有两位女子站在了车前。花晓走上前来还能闻出她们身上的草药味,想必是真的医女了。

    花晓对着二人笑了笑,伸手让她们先上了去才跟着爬了上去。

    那两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花晓是个交际好手,没一会儿就和两人聊了开来。两人一个叫绿芷,一个叫绿萼,是对姐妹儿,到东宫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花晓现在的名字叫绿萝,花晓见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自己的名姓,也知她们必也是太子的心腹了,太子说的潦草,也没人告诉她什么,她自东宫出来就满腹疑问,索性敞开来道:“绿萝和二位姐妹的名字还真是像,可是有什么因缘?”

    绿萼笑道:“这次太子殿下命我姐妹二人前往河西看护承乾王爷,我二人怕自己技薄力微,索性又把常年在家中的妹妹也举荐给了殿下。”

    花晓点头:“原来如此,我们家离这不太远吧?”

    绿芷哈哈笑:“长安城外四十里便是连绵群山,你常年随父在山中采药炼丹,我们也只知你们在那山中,却是云深不是处的。这次殿下派的人能顺顺当当找着你我们还觉得是个好兆头呢。”

    花晓也哈哈笑,内心却是汗流成了瀑布,暗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姐妹二人装傻充愣的本事真是不低啊。太子打的这个主意好,什么都没告诉她反而让她更好发挥,反正有绿芷绿萼二姐妹能圆了自己所说。

    花晓开始胡天海地的跟她二人扯,最后道:“父亲平时也只是让我看着山中的药圃,那药圃里也多是藏红花等寻常草药,我这医术确也不是很拿得出手的。”

    俩绿听了她的话,心下一片抽搐,面上还要宽慰道:“无事,父亲说妹妹你天赋异禀且最是耐心细心,定会给王爷带来好运的。”

    花晓撇了撇嘴暗道自己终于是把这两个大忽悠给汗住了。

    连夜的赶路,日夜兼程也用了近半月才到了河西。花晓浑身都要散架了,却是急急忙忙的跟在老太医身后去了轩辕澈暂歇的郡守府。

    还没到府门,就有个医者迎了出来,应是平如给轩辕澈看病的随行太医。那两个老太医与那太医聚到了一处,细细的讨论了病情病况,直到进了房才停了下来。

    轩辕澈确实病的很重,嘴唇紫里透白,上面裂了一道道细小的纹路。轩辕澈就是轩辕澈,即使病的完全糊涂了,羸弱的躺在那儿,如初生般脆弱又纯洁,依旧是个赏心悦目的谦谦郎君。

    花晓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暗道自己都这时候了还这么不走心,看着床前一脸沉重的小言子,花晓呶呶嘴,小言子立即就心领神会。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才总算出了声,却是先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道:“还好不是瘟疫,这伤寒来的凶猛,多亏用药拖缓了,只是日积月累到如今却是不太好办了,看来我们需要用虎狼之药了。”

    说着,三人商量了半天,开了副药递给了小言子。

    小言子道:“二位老大人千里奔波辛苦了,还是去歇息会儿吧。”

    二人俱都摆手,道:“公公客气,我等就是为了王爷的病症而来,今王爷仍躺在床上,疾病未除,我等岂敢怠慢。”

    花晓上得前来道:“二位大人的诚心如日月,只是二位年事已高,稍事休息也是为了能精力充沛更好的给王爷瞧病不是?这接下来就是抓药熬药的功夫了,少说也要两个时辰,这等活儿我姐妹三人还是能得心应手的。”

    二人觉得有理,遂道:“三位都是多年的医女,这熬药的细程我等也不必多说了,三位且等着熬好汤药就要让人来告知我等。”

    待众人退去,花晓赶忙坐到床沿道:“小言子,啊澈怎么病的如此重?我送予他的药他没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