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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50章 少年听雨客舟中2

    小言子摇头道:“没吃。”

    花晓道:“什么也没有命重要,不管你们是想干什么,呆会儿等那药熬好了就把俞家的药丸先给啊澈吃了。”

    小言子点点头,欲言又止。

    花晓看此正想问他,看守的门丁都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庞然大物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含着一朵花儿,直往花晓身上扑。

    花晓推着同花的狗头惊道:“你是同花!”

    同花摇头摆尾的扑在花晓身上,水汪汪的狗眼看着花晓,手舞足蹈的根本停不下来。

    小言子一阵欲哭无泪道:“主子,您快让同花把这花儿吐出来,再往您身上蹭一会儿恐怕就烂掉了。”

    花晓拍拍同花毛茸茸的大脑袋,同花安静了下来,可尾巴还是拼命的摇着,明显是突然不让它动让它很是憋屈。

    花晓把同花口中的鲜花拿了下来,看了看,即使被蹂躏的烂了两片花瓣,可仍旧特别漂亮,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沁人心脾的幽香。

    花晓递给小言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言子道:“这是七色堇,压制主人病症的药引。”

    花晓瞥了他一眼:“我说同花是怎么一回事?’

    小言子苦哈哈道:“奴才自诩轻功不赖,这天下也无人能跟得上奴才,谁知直到出了京城好一段距离才发现有这么条大尾巴狗悄无声息的跟着。只是时间太赶,奴才也不敢怠慢,就想着加快速度甩了同花。可是那马儿真在路上跑起来同花也是不输给它的,奴才无法,才带了同花来。”

    花晓担忧道:“这同花一跟你来可是就添了大麻烦了。”

    小言子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同花可帮了大忙了。王爷病的凶险,当初御医以七色堇做药引,只是虽说这河西贫瘠,适宜七色堇的存在,然而七色堇毕竟是稀物,我等沙漠荒原去了无数却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多亏了同花。自那之后同花就担负起了找七色堇的任务。”

    花晓抱抱同花的狗头道:“我的意思是虽说同花是条狗,但既然同花到了河西,若是真正有心之人就知道啊澈派人回过京城了。”

    小言子沉默了好一阵又吭吭哧哧道:“主子,小言子有罪,主子这病跟奴才有关。”

    花晓看向他,满脸疑惑。

    小言子道:“奴才回京那天正是中午,您才刚刚被带入了东宫。您也知道奴才这趟纯粹是奉了主子的命特特回京去看您的,听了王管家说得前因后果,立即吓得一头汗,生怕那镯子在沁绿湖被找到。您也知道主子对您的在乎,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花晓不耐烦道:“说正话。”

    小言子又恢复了窘态,心虚道:“奴才想着太子殿下平时就极疼爱王爷,那紫玉镯有细鸟寻护,您自是前途凶险。奴才那时候也是病急乱投医,于是就赶紧写了封信,飞鸽传书让主子先装装病,我这儿赶紧伪造封主子的信给太子殿下,就说主子病了,急需郡主照料。”

    花晓听了一阵冷笑:“再疼爱那也是有限度的,你以为太子傻啊?若是因为这种事闹得父子离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小言子道:“奴才也有想到这点,只是从河西到京都,数千里之遥,太子殿下肯定以为即使传了消息给王爷这一来一去没有个十来天是来不及的,必不疑有他。”

    花晓点点头:“那接下来呢?得病就要我来照料?大荆又不是没有人了,啊澈身边也不是没有人了。”

    小言子更心虚了:“所以奴才就把王爷的病写的有些重。”

    花晓听了忍不住扶额道:“怨不得我从进来就没见你直起过腰,感情是真心虚啊。”

    小言子带着哭腔道:“我只想着以前王爷在京城也装过病,现在王爷人在河西,即使装病也是天高皇帝远,操作起来也不会太难。”

    花晓诚恳道:“看来你小子还真不适合动脑子。”

    她复问道:“这么长时间,啊澈都是怎么过来的。”

    小言子道:“奴才离京的匆忙,那根从包袱里掏出的山参就揣在了怀里忘了拿出来,等到了这儿王爷已经病的很重了,奴才就每日用这参片给王爷养着,外加上同花不时的能找来一两朵七色堇,太医给配的药也基本没停过。”

    花晓道:“看来你还是个能稳得住的,做了这么大的事那夜见了我却是没事人一般。”

    小言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小言子也不瞒您,王爷怕我在他昏迷后给他吃了俞家的药就把那药给收了起来。奴才也不知道王爷把俞家的药放哪儿了,要不奴才早就给王爷服下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昏迷不醒。”

    他说的伤心,小小年纪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却不敢哭出声音,花晓看的心酸,忍不住劝道:“别伤心,这事儿不怪你,你看我能到这儿不也全亏了你么。我能找着那药,你放心吧。”

    小言子惊喜道:“主子您真能找着?奴才把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也没找出来。”

    花晓点头,心中暗叹感情他俩都是藏东西的好手。

    半夜的时候轩辕澈醒了来,花晓正坐在床前,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连他醒了也不知道。更漏滴答,月光透过纱窗泻了进来,有着浅淡氤氲的光辉。昏暗的灯光下他凝视着她疲倦而满足的侧颜,突然就有种暖老温贫的满足感。他伸出手,想去摸摸花晓的脸,然后花晓就醒了。

    功臣当然是同花。轩辕澈重病,同花之前一直是不能在轩辕澈的屋子里的,现在花晓来了它就赖着不走了,小言子不发话众人也无法,是以这会儿还正睡在轩辕澈的床下,轩辕澈一有动静它就支着耳朵醒了,一个纵身两只前爪就纵到了床上,歪着头看大病稍安的轩辕澈。

    花晓坐在旁边也立马被它给碰醒了,看着轩辕澈醒了兴奋的咧嘴道:“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哪儿还难受?”

    她说着就起身往外间喊:“诸位大人快进来,王爷醒了。”

    轩辕澈看着一群人涌了进来,想着连一句话还没说就加了那么一帮子的人,心下一片无奈,一如那无力垂下的手。

    太医听见轩辕澈醒了就已激动万分,待诊过脉之后纷纷吁了口气道:“王爷真乃福大的,这么凶险的伤寒,最怕的就是久昏厥而不醒,只要醒了,慢慢调理数月后千岁必无大碍了。”

    小言子笑道:“两位老大人的虎狼之药用的好啊。”

    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医这时候才又扑通一声跪地道:“王爷千岁当时病情甚是凶猛,我等开药的时候也是带了赌博的心思,万望王爷莫怪。”

    轩辕澈想开口,嗓子干干的,才发了个单音就住了嘴。花晓见了,坐在床前扶起轩辕澈去喂他水,待喝了小半杯轩辕澈清了清嗓子才道:“二位心意我明了,不必如此诚惶诚恐,你们千里奔波必是累极,这儿只留下小言子和这位姑娘,你等且退下吧。”

    众人谢了恩,那几个太医一同出去了,恐怕又要聚在一处修改好方子才能安歇了。

    看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花晓拿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轩辕澈:“你怎么样?”

    轩辕澈哑着嗓子道:“感觉还不错。”他看着她微笑,苍白的面,披散的发,暗淡的灯光下,眼波流转间就是一幅水墨山水画。

    花晓摇头道:“真个妖孽,你这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见膏肓丑陋。”

    轩辕澈浅笑道:“你不是整天说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么?”

    花晓道:“哪有整天说?”

    轩辕澈叹道:“是啊,我们已数月未见了,哪有天天说?”

    花晓这个慢热的,这时候才有了久别重逢的别绪,低落道:“你也太狠了,怎么病的这么重?不怕真给烧成傻子了?”

    轩辕澈语带无奈道:“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么。这第一呢,你还是在我自己的手中我才放心。”

    花晓笑着去点他的额头:“你可别讨巧卖乖,我只是个附带的我也感谢你,你一玩政治的就不会只有这么一条牵扯到儿女情长的干巴巴的理由。”

    轩辕澈半开玩笑道:“真的,其它的才是附带的。”

    花晓点头道:“嗯,好。”

    轩辕澈也不在意她的敷衍,接着道:“这第二呢,生了病也恰巧能避开了皇上那诛杀暴乱灾民的诏令。我这病的突然,还来不及安排人事就倒了,手下自然不能贸然就自作主张。我暗中派的人手也已经把暴民的事情基本解决了,那赈灾用的春耕的种子也挨村发了下去,反正我这人都病成这样了也是有心无力,等我病好了那些灾民也该稳稳当当的回乡种地去了。”

    花晓笑道:“好主意,天下事,了犹未了,然后知不了了之,经此一病皇帝那诏令却也是迎刃而解了,只是你却也是个狠心的,能对自己下得去狠手,也是确确实实的挨了这么一场。”

    轩辕澈叹气:“都说了我这是没法子啊,我父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知道我派人暗地里回了京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知道我只是装病那我就是欺骗了,他必会万分失望。人无信不立,这话对至亲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