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花晓轩辕澈 > 第63章 两彷徨2

花晓轩辕澈 第63章 两彷徨2

    花晓的眼泪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度日如年,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没人理解她日日夜夜高悬的充满着恐惧的心,是的,她怕,怕自己永远也见不到那个她魂牵梦萦的故乡。

    待真真切切的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早已痴傻,她紧紧的握着轩辕澈的手,能做的却只是以泪洗面。

    直到轩辕澈松了她的手,指了指前方古老的八卦台道:“你自己去吧,躺在台中阴阳两极交合的中间,我去启动这祭台。

    花晓这时才如梦初醒,她反身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呜咽道:“啊澈,我不会忘了你,即使走了我也会在另一个时空时时刻刻挂念着你。这么危机的时候我走了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够朋友,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原谅我好吗?”

    她是真的伤心,离情别绪最是断人肠,还是在这个悲喜都极大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轩辕澈上好的白色软袍的前襟糊作了一团。

    轩辕澈好脾气的哄到:“别哭了,这事一点都不怪你,你本就是我无心卷入到这个乱局中的人,最是无辜,应是我请你原谅我才是。”

    花晓断断续续道:“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早就原谅你了,你是我这世上最美好的记忆。”

    轩辕澈直接拿了自己的袖子去给她擦泪:“放心吧,大不了我这条命赔给你,这次绝对万无一失,误了时辰就糟了,你快去吧,我去启动。”

    他说着,将花晓头上的白玉簪轻轻拔了下来,她那一头鸦黑的长发就散了下来,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花晓在后面喊道:“啊澈,我确实曾被你美色所诱,你不是单相思。”

    轩辕澈转过身看着花晓笑了,那笑容灿烂如一波云烟,美的惊心动魄,花晓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会心的笑,也跟着咧嘴笑,终是轩辕澈摆摆手道:“虽此情终是败给了彼情,终是留不住你,但听你这么说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快去吧。”他指了指那高高的祭台。

    花晓登得祭台,照着指示到了祭台中间躺了下来,瞬间只觉得一股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再听不到周遭一丝声响。有喜有忧,好多不解还是不解,却再也没必要去知道了,花晓脑子也开始晕乎乎的,似乎外物都越来越远了。

    另一边小轩辕澈拿着白玉簪子狠狠的划伤了手腕,那蜿蜒的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顺着那些古老的纹路往祭台里流去。

    小言子看的心疼,疾首道:“主子,您下手也太重了!”

    轩辕澈声色无波道:“既想留住不属于你的珍宝,就要下血本。”说着,竟是用另一只手点了小言子的穴,道:“半个时辰后可自行解穴。”

    其实哪有什么回家,那话真真假假,这祭台虽是上古之物,却不是仅靠这白玉簪和他的血就能打开古今之门。只是事在人为,若是不早早断了花晓的心思,她怕迟早能发现新机,再者,即使她没找到那变古今的法子只是这心也会对自己避而不见,又与她离开有什么不同?他要给她下些猛药,让她一点点打开她的心,塞满她的心,直到那里完全容下自己为止,即使仍想归去,却不会如今日这般毫不犹豫。

    轩辕澈这出戏太好,时间地点都赶的好,真真假假才最让人难辨,即使是花晓也想不到生死关头他会如此。

    花晓是被同花叫醒的,同花大尾巴扫来扫去在她身前身后急的团团转,一声声杜鹃啼血似的叫的难听,花晓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往四周看了看,祭台仿佛笼罩在一片佛光中,散发着祥和的光,花晓真切的感觉到整个身体仿若一朵沐浴佛光的莲,轻盈而通透。

    同花发疯一样咬着花晓的裙角往外拽,花晓觉得窝心,暗想大概是同花看自己躺在上面久久不动,怕自己出事吧,动物总是比人还要敏感。同花如此她也是睡不住的,她抱着同花的脖子微扬了身,拍拍同花的头,指示它下去,这才发现祭台最外围竟是一圈妖艳的红光。

    花晓怕打扰了程序,刚想躺下,空气却中隐隐有血腥味传来。花晓吓了一跳,暗道不会是那暗军打来了?

    爱莫能助,再担心也没有回家事大,她满腹忐忑心事刚想躺下,那边同花几步纵到台下,汪汪的咬个不停,又几步纵到台上眼巴巴的咬花晓裤子。

    花晓真要疯了,朋友有难自己无力相助,且此时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回家已是让她背上了沉重的负罪感,现下同花又如此炸毛,花晓一下坐了起来,板着脸朝着刚跳到台上的同花看去。

    同花似也能感觉到主人的心烦气躁,一个纵身下了祭台,一阵阵的狂咬。高高的祭台挡了花晓的视线,她暗想就看一眼,即使打断了程序自己也认了。花晓一溜烟的跑到祭台边,这一看,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轩辕澈脸色苍白的瘫在血池前,那血池似乎有灵性一般,磁石一般吸着手臂间的血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蜿蜒的流着,吧嗒吧嗒的流进那贪婪的血池。

    花晓照着自己的脸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真是被冲昏了头脑,明知道这是祭坛怎么就没想到需要特殊的祭品呢?其实她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虽知道扭转时空难于登天,可还是不顾一切的想搏一搏,只是没想到代价如此的沉重,倘若今天自己的归去是用轩辕澈的血与命换来的,那她还不如死了安心。

    她哆哆嗦嗦的想跳下去,祭台太高,她踉踉跄跄的找台阶,鞋子也掉了一只。

    等下了祭台,花晓风一样扑到轩辕澈身旁,他早已人事不知,那发紫的嘴唇看的花晓心里一阵发紧。

    花晓赶紧去收轩辕澈的手,那祭台却仿佛有魔力,花晓竟是拽不出来。失血过多实在是太危险了,花晓急疯了,要是此时眼前有个大锤她肯定毫不犹豫的把这邪气的血池砸了!

    花晓拽不出来,又怕使了大力会伤着轩辕澈,一时急的团团转,突然一拍脑门想到轩辕澈拿走了那白玉簪子。

    花晓是真聪明,眼光一扫就锁到了那血池。花晓撸了撸袖子将手伸进血池里,不大不小的池子都是轩辕澈的血,底下已是浮起了一层。

    花晓一点一点的摸,眼泪没知觉的往那池子里掉,总算在血池东南角摸到了插在眼里的白玉簪,她一个全力就把白玉簪拽了出来,她也被闪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手里的白玉簪像块血玉一般散发着红光,可她却早无暇顾及,握着簪子爬到轩辕澈身边就去拉他那只流血的手,簪子碍事,她一伸手就把它插在了轩辕澈的头上,拽过他的胳膊将最里的内衣脱了下来给轩辕澈紧紧的包住。

    血止了,花晓慌忙忙从轩辕澈怀里摸出药瓶,一时又不知这些药丸是干什么的,歪着头思索的空才瞥见一旁的小言子。

    花晓吓了一跳,赶紧拢了衣服道:“你怎么站在这儿也不出个声?”

    小言子并未出声,花晓这才仔细去看小言子,满脸的泪和着鼻涕,眼皮通红,眼睛肿的跟个灯泡似的,早被泪和汗糊上了,那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是牵肠挂肚到了极点。

    那样子应该是被点了穴,可是她又不会解,也是爱莫能助,因上前擦干了小言子的眼道:“这些药,哪些是补血的止血的,我拿对了你就眨眼。”

    小言子肿的发亮的眼睛眨了眨,花晓一乐,拿了药瓶来,一颗颗的倒给小言子看,最后发现大半瓶都是止血补血的,花晓摇头笑道:“常年征战之人怎会少了疗伤的药?”语气里满是欣喜。

    中药不是西药,花晓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给轩辕澈喂了好几颗,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暴走的心。

    这静下来又看见那池子里的血,花晓真恨不得现在手里有个碗,可以盛了喂给轩辕澈喝。

    直到轩辕澈轻缓的呼吸渐渐有了节奏花晓才放了心,一抬头望着光芒渐变的祭台,内心一片死水。

    想回去吗?当然想!可是却不能是通过这种方式,哪怕真的流落异世也不能用别人的命换,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轩辕澈,那个她费尽力气从沙漠里救出的少年,那个为了她甘愿流尽自己血的男人。

    轩辕澈醒来的时候小言子的穴已是解了,刚刚给轩辕澈运完功,肿着大大的鱼泡眼坐在一旁。轩辕澈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小言子已是大声喜道:“主子快来,主子醒了。”

    花晓正在找出路,这洞穴里面四通八达出口极多,又都长的一模一样,他们也分不清是从哪儿进来的,又怕轩辕澈久不醒他们被困在这儿耽误了事,是以一个照顾轩辕澈,一个去找来时的路。

    轩辕澈无声的笑了笑,手上的伤口被包起来了,看那奇丑的手法就知道是花晓所为。这内衣是花晓早上新换的,最是干净,柔软的似团云彩,还有暖暖的余香。

    他心满意足的又闭上了眼。

    小言子低头轻唤道:“主子?”唯恐惊扰到了轩辕澈。

    轩辕澈一阵无奈的想“现下这么轻声细语,怎么就没想到刚才那一声狮子吼要惊早就惊过了”。

    花晓兴兴冲冲的跑了回来,笑道:“啊澈醒啦?快让我看看。”

    小言子扶起轩辕澈,轩辕澈看着气喘吁吁的花晓道:“为何没有归去?那我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花晓一拍大腿道:“不看你已经失血过多,我肯定要把你打的失血过多。我且问你,咱们孬好还有点情谊吧你这么个样子我要真走了,我还是人吗?”

    轩辕澈闭上眼睛道:“你呀你,错过这次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花晓笑嘻嘻道:“没事,这次收获还是非常大的,希望这个真是个东西好事,亲眼看见希望就再也不会彷徨了。”

    轩辕澈睁开眼去看她,凝眉道:“鞋呢?”

    花晓嘿嘿笑:“回家了。”

    说着,她解释道:“我当时下祭台的时候把鞋子丢到台子上了,后来你的血虽止了,但是那祭台似乎被启动了,我们想上去拿鞋子都被那层罩着的红光给弹了出来,那光越来越盛,最后那鞋子连同那些光都凭空消失了。”

    轩辕澈心下清明,来易来去难去,他曾经所说的镜花水月绝非空谈,一只鞋子总是比人要容易的多,逆天改命的力量,他这半身的血液也许就只够传送只鞋子的。况且婆娑三千界,即使他拼上全力也不敢保证能正好把花晓送到她的世界,风险太大,这也是他为什么坚定如此欺骗她的原因。倘若如实告知,他怕她哀莫大于心死,花晓看到希望也算有了盼头,即使要等六十年她也能安安心心的等了,确实是件好事。

    只是他不敢问自己一句:若是能保证顺顺利利的让她归去,自己还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