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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106章 急转直下1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当年的故事,花晓听了那些往事也不由的咂舌。皇帝是个典型的六亲不认的,当初杀自家兄弟可是干净利落,后来杀自家的孙子的时候虽没了当年的雷厉风行,却也是招招毙命,到底是怎样的缘法能让他连对自己这个至善大师的徒儿都能网开一面又一面?

    她的八卦细胞被全部被调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师父与那皇上年龄相差几何?”

    俞意平没有花晓脑洞大,没想到她那龌龊的小心思,愣了愣,还是交代道:“那时皇帝还是壮年,至善大师的那张脸应该是比皇帝大个六十岁左右。”

    花晓一听这话就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看来所有的旖旎都是不成立的了。只是听了他这么说她又想起了问题,便道:“照你这么说,师父见皇帝的时候是隐了真身的?”

    俞意平点头:“师父并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京城里至善大师“最后”一次露脸应该还是三十年前了,只是师父虽然人不在江湖了,影响却是还在的。”

    花晓复道:“那皇帝是因为你是师父的徒儿才对你青睐有加的吗?”

    俞意平摇头:“他不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儿,我是为了救你才公开你是师父徒儿这件事的。当年榆木疙瘩对皇帝也多有帮助,我自己实力也在这摆着呢,是以我并不是沾了师父的光。”

    花晓听了却是愣了,原来自己之前也犯了想当然的错误。这个师父,似乎满身都是神秘,花晓默默思索,凝神间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才吞吞吐吐道:“我刚听你称呼俞老大人什么?”

    俞意平知她定是对他的叫法有了芥蒂,忙解释道:“他是我亲叔叔,我们这些出世的子弟都习惯了这些没大没小的戏称,你别误会。”

    花晓这下真是吓住了,在问了那么多问题后,在俞意平给她科普了那么久之后,原以为自己已知道了够多,没想到却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她失了言语,只侧头看他,也不催促,只殷殷的眼神透露出她真切的想法。

    俞意平看她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索性笑道:“我们这样的家族,秘密是说不完的,只能想到哪儿说哪儿。

    我们这些隐性世家一个职责就是在天下大乱之际扶平乱世救万民与水火,我也跟你说过,大荆还没一统的时候,我们家里就定了规矩,每届都得有个嫡系子弟出世,保持着与当朝的联系,以便时时掌握天下态势。

    只是我们家人逍遥世外惯了,再加上那么多年早看透了世间的纷扰,自是没人心甘情愿的想让自家的孩子再跳进这蝇营狗苟的朝廷中心,是以我们的族长就定了投掷骰子,三局两胜愿赌服输的规矩。也不知当时的族长怎么想的,想了这个俞姓。

    这姓起的好,每届被选中的子弟都咬牙切齿的给自己起了合心意的名字。”

    花晓听此才放了心,继而笑道:“都起的什么名啊?”

    俞意平当真回想起来:“俞仁、俞晖、俞木,我是俞家第四代。”

    花晓听了,重复道:“愚人,余晖,榆木”,她拍着俞意平笑的前仰后合:“好像你的名字怨念最深!”

    俞意平哼哼道:“你不知道,我当年被直接剥夺了投骰子的权利,美其名曰是陪我叔父,直接就把我送了来,送来了也就罢了,第一次去庙里玩儿就遇见了师父,自此后每日生火炼丹是我的日常,我那时的怨念深着呢。”

    花晓颇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有特殊待遇的都是有非凡才能的,你也别意难平了,现在不也很好么。”

    俞意平看着她熟悉的眉眼,终是点了点头:“是挺好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颇是投机,不觉三更已过。花晓正指手画脚的给俞意平讲她在原来的世界经历的趣事,俞意平正听得津津有味花晓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俞意平施施然的起了身,笑望着花晓道:“明晚我再接着听,今儿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回头看向帐门口的轩辕澈:“王爷也一起走吧。”

    轩辕澈淡淡道:“说起来你也是本王正儿八经的表姐夫,私下里就不要如此客气了。”

    俞意平笑笑,回头跟花晓道了声别,施施然的走了。

    花晓跟着轩辕澈大眼瞪小眼,终还是轩辕澈先开了口:“伤口没事吧?”

    花晓微扬了嘴角道:“无事。”

    轩辕澈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地道的古代人,终还是介意了,因道:“看这秉烛夜谈的架势,我这要是不来,你和我那表姐夫是不是就要谈到天明啊?”

    花晓本就对他失望,听了他那话也状似不以为意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都说现在这么晚了,我确实也该休息了,就不送你了。”

    轩辕澈微叹道:“最不能糟蹋的就是情分,什么事我们都能商量着解决,人言疏不间亲,你以后切勿与我如此说话了。”

    花晓听他那话就来气,微哂道:“是啊,疏不间亲。只是谁疏谁亲还真难说。”

    轩辕澈看了一眼仍旧席地坐在毛毡上的花晓,目光中隐隐透着失望:“你宁愿相信俞意平也不愿相信我吗?难道我们生死相依的情分在你心中竟是如此脆弱可耻到不堪一击吗?”

    他说完,转身走了。

    花晓在毛毡上坐了好一会儿,心里一阵风雨交加。不是宁愿相信俞意平,而是你轩辕澈给我留了太多未知,本就没有安全感的人又怎会菟丝子般一心依附着一个所有有关她自己的事都不告诉她的人?其实信息才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你知道的越多,比别人都多,那么你就越踏实。

    轩辕澈想让她呆在他的羽翼下,只静静的等待云开月明的那天,可是她不想。她不是那些以夫为天的后宅的妇人,轩辕澈可以骗她,但她不能容忍他自私的剥夺她归家的权利。

    她当然对俞意平的话是有所保留的,只是她知道,在她归去的这件事上轩辕澈一定有问题,他从没认认真真全全面面的告诉过她能否归去如何归去,以前她也以为他是不知,可是她现在知道,连俞意平都知道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他从来都在刻意回避。

    即使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或是他真不想让她回去,她都可以理解,但是他却从来没跟她提过任何。其实呢,她知道前因后果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即使身处异世那些关心你的人仍旧会默默祈祷你过的好,即使回不去,她也要堂堂正正的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如此才不辜负在这个世界走了一遭,

    她已不想去追究谁是别有用心了,那又怎样呢,她只知道俞意平救过她帮过她,他还有张与故人相似的脸,这些就足够了。她现在急需人的帮助,不是轩辕澈那般把她蒙在鼓里,是真正的解惑救命。

    香儿端着水进了来,花晓看见香儿愣了愣:“怎么又来了?”

    香儿暧昧的笑:“刚王爷让奴婢伺候您洗漱,王爷还吩咐奴婢,以后晚上就睡在您床边,也好照顾您。”

    花晓无奈的摇头,连一向谨慎讲究的香儿在对待轩辕澈的问题上都是如此的态度鲜明,她要说不会嫁给他,估计香儿得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就香儿那口气,怎么听上去就跟她刚刚跟轩辕澈上了床似的?她脸色难看的瞥了一眼一旁满脸喜色的香儿,这么一想,她又想到自己在承乾王府呆了那么久,估计没人觉得他俩是清白的了,饶是她不是古代女子,想到这个问题也是好一阵郁蹙。

    洗漱过后,花晓上了床,左思右想好一阵才对着不远处的香儿道:“香儿,你说邓婷都怀孕了,我还有必要再嫁进承乾王府么?”

    香儿躺在屏风后的矮床上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睡,听了花晓如此问瞬间又起了精神。当初邓婷怀孕花晓表现的淡漠又淡定,什么情绪也没有,当时香儿就觉得不正常,这种心结就像根刺,越是不提就越是在乎,越是在乎就扎的越深,现在总算听自家主子提了这事,心里反而踏实了。

    她细细道:“当然有必要了。虽然邓侧妃有孕您不高兴是正常的事,但却是难免的,即使没有邓氏也有其他女人,怎么能因为这一条就否了您和王爷的姻缘呢。王爷对您,即使是瞎子都能感觉到那份情深意重,虽然他失了忆,但是对您的感觉却是没变的,相信随着你们的相处,以前那种情分也会回来的。”

    说到这儿没听到花晓回话,她复道:“与皇家有牵连的女子是只能嫁给皇家的,说句不敬的话,您不嫁给王爷还真没人敢娶您。还有,甘府那刺客的本事可不是一般,您现在并不安全,唯有王爷可护您周全,连奴婢现在都想再搬回沁绿湖,如此,也不必时时忧心您的安危了。”

    那清酒后劲太足了,脑子钝钝的,心也莫名的有些慌,花晓嗯了一声,低低道:“睡吧,挺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