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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105章 真爱

    轩辕澈突然向前紧紧的抱住了她,花晓腰上的伤口开了使不了大力,略一挣扎轩辕澈却是放了手。

    花晓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一掀开帐门,门外不远处站了满满的人。花晓被这阵势震住了,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轩辕澈,转而又想起了种种,复又挺直了腰杆朝前走去。

    俞意平略带嘲讽的给她抛了几个眼神,花晓装作没看见,直直的走了过去。轩辕澈在后面看见了,淡淡道:“多谢俞大人了。”

    俞意平也笑道:“哪里。只是没想到王爷如此醉心武道,更深露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轩辕澈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帐子,临到帐门的时候突然转了身,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俞意平仍旧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他,一派清风朗月。

    花晓携了香儿一路风风火火进了自己的帐子,忙让香儿去打盆清水。腰上的伤口裂开了,也不知怎么样了。卷起衣服一看,那些新结的痂都裂开了,血不断的往外冒。

    花晓拿了帕子来,细心的擦拭伤口,有人挑帘进了来,花晓以为是香儿,头也没抬道:“怎么这么快?”

    几息不闻回音,她刚想抬头就听头顶声音道:“看来当初不该单股线缝啊。”

    花晓忙抬了头,俞意平大大的脑袋就在头顶不远处。

    大约是真被古人同化了,想着自己腰这么露着,花晓有些尴尬,刚想放下衣服,忽又想起这伤口就是他给缝的,她自己都被自己这保守的想法弄笑了,复又恢复平静道:“你怎么就这么大刺刺的进来了?”

    俞意平掏出自己袖中的帕子,低低道:“还是我来吧。”

    花晓忙攥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再说了我这帕子都脏了,就别再糟蹋一个干净的帕子了。”

    俞意平抽出手道:“我这帕子可是月华锦做的,我又用上好的止血药草浸泡了经年,不仅止血,而且柔软异常,若月练抚身,你确定你的帕子能跟它比?”

    花晓坚决道:“不用了,我都下手了,你就别再下手了。”

    俞意平不听她的,只笑道:“放心,不需要你洗,因为是被药水浸透了月华锦,即使吸了血污,放入水中那血污就自动出来了。”他一只手攥住花晓拿着帕子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擦过,花晓忽然咯咯的笑着躲了开。

    俞意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花晓笑道:“我没想到你这药浸过的月华锦效果这么好,太软了,痒痒的,跟拿着根羽毛挠我痒痒似的。”

    俞花晓意平点点头:“我没浮夸吧。”

    这淡淡的疼夹杂着淡淡的痒最是磨人,花晓好不容易忍住不笑道:“你还没说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呢。”

    俞意平头也不抬的回道:“你的伤口是我缝的,当时线不够,就缝了单股,我琢磨着你这酒疯耍的幅度有些大,恐怕这线是不够结实了。”

    有人关心,花晓心里暖暖的,可她也没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复道:“这大半夜的,要是被人看见了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我的帐篷我肯定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俞意平好笑的抬头望了她一眼:“我怎么会选你当师妹呢,你是不是傻?这儿所有的防务都是我管的,我想干啥就干啥,想不让别人看见还不是跟玩的似的。”

    花晓贼贼的笑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手遮天?”

    俞意平点点头:“可不,你知道这人一老了就会依赖别人,皇上也不例外。就这万籁俱寂的夜里,连几里外渔船上的狗叫都能传这来,就你摔桌子砸板凳的那狠劲儿,我估计现在皇后那儿都是醒的。”

    花晓当时借着酒劲耍情绪确实是没有考虑周全,忘了这个地方可不是她私人的场所,现下听俞意平这样说也略有些担心,因道:“不会被追究个惊扰之罪什么的吧?”明天皇上醒了不会怪罪你吧?”

    俞意平摇摇头:“我一听你们这锣鼓喧天的架势就知道你这是耍酒疯了,忙去了皇上那儿,皇上刚被吵醒,正是怒火中烧,我忙让太监服侍他吃了两粒仙丹让他躺床上继续休息,然后就亲自带人来给你压阵了。”

    花晓做恍然大悟状:“那皇帝睡着了?”

    俞意平欣慰道:“真是闻弦知雅意。”

    花晓听的咯咯笑:“那仙丹是蒙汗药吧?”

    俞意平摇头:“当然不是,但也是殊途同归了。”

    花晓想起俞意平所说的那些隐性世家的祖训,心道轩辕氏本就想杀她,这要是咬着这茬不放还真不好说,复担心道:“他明天醒了不会再追究吧?”

    俞意平哂道:“放心,不会。”

    花晓是相信俞意平的本事的,她还算人道,禁不住道:“他不会意识到这仙丹的异常吧?”

    俞意平摇头:“你说唯有杜康可解忧,那仙丹就是皇上的杜康,他吃了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过了这一辈子,即使意识到也不会怪我。”

    花晓突然道:“你说这四周有没有人?”

    俞意平故意捉弄道:“当然有,虽然我故意让你的帐子跟其它帐子离的远了些,可你也不是在荒郊野岭。”

    花晓戳他:“我说的是有没有人能听到我们说话,你可别懂了装不懂,知不知道什么叫知之为知之?”

    俞意平笑着躲开:“都说了这么多才想起来问!说吧,现在没人听,只是再说几句话的功夫你那婢女就能到了。”

    花晓忙压低声音附到他耳边道:“那仙丹有没有问题?”

    俞意平听了,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这个问题最见不得光?”

    花晓点了点头。

    俞意平收了最后的动作,笑道:“你可真是会选重点。我可是清风霁月的很,那仙丹可是正规的很,这天下还没几人人不知皇上嗜丹药。皇上还没登记的时候就醉心于丹药,只是那些炼丹师的丹药曾严重损了他的身体,是咱师父再出马救了他。

    只是这个人吧,一旦对某种事物成了瘾,就很难自拔,即使差点丢了性命,却也不过是差点,因此这并不能阻挡他继续求丹问药的脚步。师父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才每年都给他一定量的丹药,师父是得道高僧,招牌可比那些方士响多了,后来师父收了我做徒弟,就把给他做丹药的活儿交给我了。”

    说到这儿,他大概是想起了往昔,颇有些抑郁道:“那时我还没有丹炉高,天天踩着板凳拿着大蒲扇在丹炉边扇风,整天在烟熏火燎中闻那些冲鼻子的药味,那日子真是水深火热。”

    花晓听的目瞪口呆:“师父对皇帝也真是好。”

    外面香儿的脚步声渐进,然后停到了帐门口。

    花晓隔着帐子道:“香儿,你且去自己的帐子安歇吧,水放在门口就行了。”

    香儿隐隐听到帐中似有男子声音,也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轩辕澈来了,现下听了花晓的话,也只好低低的问候了花晓,然后将水放在门边就去了一旁自己的帐子。

    俞意平道:“自己扶上去的,若是风漏的太大了,总是要帮他堵堵的。”

    花晓凝眉道:“皇上是师父扶上去的?”

    俞意平见她慎重的模样,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以为皇上不知你是异世之人?谁也没有他们自家的心里清楚!轩辕氏凭什么后来不杀你?紫玉镯子找不着谁都能猜出是你藏了,你觉得皇家还会跟你讲什么人赃俱获么?连紫玉镯子这样的皇家禁忌被你触了你都没事,你真以为是太子护了你?皇上执掌了江山五十载,你以为他好忽悠?

    只是因为皇上太过尊崇师父,说他拿当师父比亲爹还亲都一点不夸张。自打你是他徒儿的消息放出去之后他就没消停过,左思右想,终是选择了先把你的问题放一放,待消息核实后才彻底的放弃了要杀你的念头,甚至在你搬出承乾王府后还暗中派人保护你的安危。”

    花晓道:“为何如此尊崇师父?”

    俞意平道:“在你毫无胜算,最落魄的时候,有人力挽狂澜将你扶上了皇位,然后销声匿迹,;在你奄奄一息,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人出现救了你的命,不求其它。最主要的是,在你即使被救了回来,但身子已空、苟延残喘的时候,那个人竟能用丹药续了你的命,并且这一续就是几十载,让你甚至比常人还康健,你说你尊不尊崇?“

    花晓自是不知这些内幕,因道:“原来皇上上位还有师父的功劳,这些,大家都知道?”

    俞意平意味深长道:“有能力知道的都知道。最起码轩辕家的祖孙三辈都是知道的。”

    花晓这一夜听了太多消息,她震撼之后就迅速的理清了头绪,得知个中竟有如此渊源也不禁心头一松,颇有些轻快道:“原来皇上对师父是真爱啊。”

    俞意平听了她的话,重复道:“真爱?”

    花晓脸不红气不喘,淡定道:“就是真正的爱慕。”

    俞意平听了,琢磨了一会儿这个词,颇觉得有意思,不由得笑道:“那你这词儿用的不好,若说真爱,我看那也是师父对咱们的皇上。”

    花晓嘴巴张了张,一时哑口无言。

    俞意平觉得真爱这个词贴切,这么多年,他总算能找个词儿形容师父那不理性的举止了。

    他掸了掸袍袖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应为而为之,明知不明智而为之,咱们这素日里只知道红尘里尽逍遥的师父,一旦碰到大荆的一些大事,甭管对错,都会支持他的,连带着我也只能被他拉下水。谁让他是我师父呢,咱们修道之人讲究一个顺其自然,那我还是遵从本意向着自家糊涂师父更舒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