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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机关 SNAKE1

    人间一直是有地狱的。或者说,人间即是地狱。每一个在其中行走的人,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在刀山火海中艰难前行。——题记

    “又在那里偷懒,还想不想吃饭了!”男人手里的皮鞭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狠狠抽打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发出令人心惊胆颤的“啪!啪!”的响声。

    衣衫褴褛的孩子满面泪痕,却咬着牙不哭出来,只是努力地把腰向上弯去,让瘦小的臀部坐在后脑勺上。

    “爸爸!爸爸!”一个扎着羊角辫的七八岁的小女孩扑过来,“让耗子下来吧!我们都很饿!小芳很饿!”带着哭腔的嗓音仿佛唤起了男人的人性,他放下鞭子,抱起女孩,“小芳乖!小芳不哭!小芳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小芳说饿了,咱们就吃饭!耗子,下来吧!”

    名叫“耗子”的孩子看着“爸爸”怀里小芳递过来的夹杂着得意的复杂眼神,默默地咬住下唇,把头转到了一边。

    一群脏兮兮的孩子们蹲成一圈,面前的地上是一只漆都快要掉光了的搪瓷洗脸盆,里面盛着半盆隔夜的面片、米饭和菜叶子的混合物。脸盆不知道多久没刷了,盆壁上粘着黑乎乎黏糊糊的厚厚一层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男人和小芳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只充当饭桌的纸箱前,面前是白面馒头和一些猪头肉,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孩们以手做勺,争先恐后地将盆里的糊状物舀进口中。

    “吃,小芳吃。”男人一边吃着,一边将一块肉夹起来喂进小芳的嘴里,同时看着一大群苍蝇在地上的那一群孩子头上身上嗡嗡地飞来飞去。

    耗子也在那些孩子中,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像狗一样抢食的孩子喝污渍斑驳的脸盆,一语不发地蹲到了一边,这一幕被小芳收到了眼底。

    这群孩子都是流浪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远离家人,被“爸爸”从街上捡了回来。为了一口饭,这个男人用一根皮鞭成立了这个“马戏团”,这样的地下小团体不知道有多少,政府很难一一企及,便促成了这种社会现象的滋生。

    这些孩子大多面黄肌瘦,丑的可怜,只有小芳不知道为什么长得眉清目秀,故而被爸爸另眼相看,不仅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还可以不用练功表演,让其与的孩子们羡慕不已。

    “吃完了吃完了,都滚出去洗澡了。”男人用鞭子将孩子们驱赶到外面露天的院子里,“都把衣服脱了!”孩子们面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迅速地将身上的衣服脱光,让布满鞭痕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只有耗子例外。

    “耗子!把衣服脱了!”男人的鞭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狠狠地抽在耗子的背上。

    耗子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却更紧地抱着双肩,把下唇咬得死白,就是不肯妥协。

    “兔崽子!反了不成!”男子的鞭子带着怒火,一连串地在耗子身上爆开。周围的孩子纷纷躲闪不迭。

    “爸爸!别打了!”小芳毫无预警地冲出来,哭着推开了耗子……一声鞭响,她稚嫩的脸颊上顿时添了一道沁着血珠儿的鞭痕。

    “啊!好疼!”小芳捂着脸蹲在了地上。男人见状再无暇顾及惩罚耗子,而是大步流星地跑过来将小芳抱在怀里,着急地查看她脸上的伤势。

    “小芳乖,小芳不哭!爸爸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男人一把将小芳扛在了自己肩上,“爸爸给你当马骑!驾!驾!”

    看到小芳渐渐止住了哭声,男人扛着小芳走到一边拧开了水龙头,接上一根黑色的橡胶管,将冰冷的水向赤身裸体挤成一团的孩子们身上浇去。

    孩子们骤然被冷水激到,发出惊恐的尖叫,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躲到别人身后,试图依靠他人的屏障遮蔽自己的身体。他们像小兽一样相互推搡着、撕扯着、咒骂着别人的祖宗十八代。这原始而又野蛮的场景引得男人开怀大笑,而肩上的女孩则不忍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在这群孩子中只有耗子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沉默,虽然也被迫被孩子们推来搡去,但眼神却始终目视前方,狠狠地盯着得意狂笑的男子,像是要用目光杀死他一样。

    许是被耗子的眼神激怒了,男人把水管在调试好的高度上固定好,重新抄起了皮鞭。鞭子挟着风声伴着冰冷的水劈头盖脸向着耗子招呼过来,耗子并没有闪躲,只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努力承受皮开肉绽的痛苦。

    小芳再也忍受不住,尖叫着在男人肩膀上扭动起来,这一次却没有收到预期中的效果,男人更加享受地大叫:“你们这群小杂种!狗娘养的的小杂种!我让你看!让你再看…..”

    终于,男人停下了手里挥舞的鞭子,关上了水龙头,把肩上的女孩放到了地上,吼叫着逼迫孩子们穿上了衣服,连推带搡地把他们关进一间小破屋子,大家都知道,他累了,他要跟小芳睡觉去了。

    男人将孩子们都关进屋子,把唯一的门锁上之后把小芳抱了起来:“小芳,宝贝儿,困了吧?咱们睡觉去吧!”

    低沉的声音像是慈爱的父亲在哄心爱的女儿一样,可是听在小芳的耳朵里却像是地狱里传来的恶魔的召唤一般令她不禁惊恐地颤栗了起来。

    “爸爸,我还不困。”小芳发出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试图睁开恶魔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

    “可是爸爸困了呀!”男人把脸贴在小芳胸前,轻轻地蹭着,像一只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狗,声音也越发温柔,“爸爸已经很困很困了……”

    “那爸爸睡,小芳给爸爸捶背。”女孩僵硬地笑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小芳要听话,要是不听话,那爸爸可就管不了你喽!你可就要跟耗子他们在一起了哦!”似是察觉到了小芳的意图,男人把头抬起移到小芳的颈边,用梦呓般的嗓音吐出一句话。

    小芳闻言一惊,耗子他们遍体鳞伤的身体和那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搪瓷脸盆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电光火石之间,似要反抗却又最终妥协,任由男人抱进了他的房间。

    破屋的窗户全都被木条钉死,但房顶却露着碗大的洞,并不能挡风遮雨,孩子们还没从刚才的冷水澡里缓过劲来,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取暖,却独独把耗子晾在一边,谁都不肯靠近他,生怕跟他一样成为男人的靶子。

    隐隐约约传来男人发泄的低吼声和小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孩子们都害怕得捂上了耳朵,只有耗子轻轻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