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阿仁 七、他的名字叫柴守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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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我的模样太过震惊，李琰一脸嫌弃地瞅了我半晌，就差伸手帮我把快掉下来的下巴推回原位。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杀阿仁？”我终于捡回半条魂，顿时警醒起来，紧张地盯着李琰追问。
李琰却是一副被气得笑起来的模样，“我要是想杀他，方才就已经杀了。”
我顿时心下一紧。
这倒是句大实话。方才阿仁和我与那些赵家仆役混战的时候，李琰分明就埋伏在竹林之中，看他射杀那些仆役的箭法，赞一声百步穿杨恐怕也曲没了他的高明，对阿仁他是手下留情的，否则阿仁此刻恐怕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李琰是当朝的将军，又与赵德芳如此亲厚，他有什么理由替阿仁隐瞒身份？庇护阿仁，便是背叛了当今天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名，更会连累赵德芳。以李将军对王爷那个紧张劲儿，他怎么可能做这种拖王爷下水的事……？
我将信将疑地又看李琰一眼，“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琰一笑，“我想怎样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我困惑地挠头。
“对，就是你。”李琰略静一瞬，眼中又显出那种讳莫如深的颜色，轻叹一口气，“你如果不想要阿仁死，就不要再激化他的情绪了。我看他现在的状态极为不稳定，想必周围的人给他的压力本就已将临界，再加上还有你这么拼命捣乱，稍有不慎恐怕他就会行差踏错犯下什么蠢事。”
我屏着一口气把这几句话重新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是说……阿仁他最近这么怪怪的，都是我的错？”
李琰瞥我一眼，反问：“不然呢？”
“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明明是高孝珩那个死狐狸成天逼着阿仁……”我顿时委屈了，差点一溜嘴自己说漏了，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心里却还不服得很。
李琰却摇摇头，“可是你到楚王府以后，他却能立刻说动高孝珩追查你的下落，甚至亲自上王府来要人。我看他并不像应付不了的样子。”
“那就是方皓初那个坏蛋呗，拐着阿仁去干什么杀人领赏的买卖……杀人呢！这么可怕的事阿仁以前才不会做呢！”我嘟嘟囔囔地继续给自己找寻理由。
李琰却又一笑。“唐姑娘，你知道方皓初是什么人吗？”他似知道我根本是答不出的，也不为难我开口，兀自接下去道，“方皓初有个江湖诨名叫‘一曲断魂’，因为他动手杀人以前总喜欢先用他的青竹笛吹奏一曲，而笛曲终了之时，便也是对方毙命之时。”
“吹一首曲子那么长时间，人早就知道他要来下杀手，跑都可以跑好远了，就算不跑，还可以防备，可以反过来抢先手偷袭他啊——”我颇为不信服地质疑。
“没错，他就是要让人知道他来了。”李琰轻轻勾起唇角，“方皓初这个人非常高傲，从不偷袭于人，每次出手，必定要先叫对方知道，而后从正面堂堂正正取对方性命。他虽然是个杀手，行事却比许多自诩名士之人光明磊落得多，也一向瞧不起凡俗之人，从不与人攀交。他身手了得，迄今为止凡他所要杀之人，除了王爷以外，还没有谁能从他手中逃出一条性命。这样一个角色，绝不会单单因为一个人的出身门第就与之相交甚至听凭驱策。而他不但与阿仁交好，还肯为此孤身犯险刺杀王爷，甚至为了阿仁干了绑走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事——如果这件事不是你胡诌出来的——总之，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是方皓初拐带了阿仁，恰恰相反，在为对方不断降低自我底线的那个人是方皓初。可见他对阿仁之看重。而从另一面说，也可见这个‘阿仁’是如何得人心。”
“停停停……”他又开始一条条抽丝剥茧，我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被绕炸了，连忙伸手按住他，“你说得那么复杂我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李琰却意味深长看我一眼，似乎我在追问的只是什么显而易见无需明言的问题，“起初我以为你和阿仁之间也是这种‘效忠’关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你们之间要简单得多。所以，高孝珩、方皓初他们都不能真正影响阿仁的情绪和行为，但你能。也所以，我现在反而更担心你，你不要再把他往更危险的方向推了。”
“我……”我好一阵茫然语塞，怔怔看着李琰，应不上话来。
李琰话锋里将明未明的意思，似乎是在说阿仁对我有什么有别于他人的特殊感情。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感情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了。再说，就是因为感情不一样，他有什么心事才更应该告诉我不是吗？明明……明明从前我是最了解阿仁的啊，可是现在……自从离开了洛阳，我已经越来越弄不明白阿仁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阿仁也越来越不肯和我好好说话了，只知道一个劲拽着我叫我听他的话……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愉快时光了一样……
思绪飘散，我心中骤然伤感起来，不由自主垂头叹了一口气。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杀阿仁？”我终于捡回半条魂，顿时警醒起来，紧张地盯着李琰追问。
李琰却是一副被气得笑起来的模样，“我要是想杀他，方才就已经杀了。”
我顿时心下一紧。
这倒是句大实话。方才阿仁和我与那些赵家仆役混战的时候，李琰分明就埋伏在竹林之中，看他射杀那些仆役的箭法，赞一声百步穿杨恐怕也曲没了他的高明，对阿仁他是手下留情的，否则阿仁此刻恐怕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李琰是当朝的将军，又与赵德芳如此亲厚，他有什么理由替阿仁隐瞒身份？庇护阿仁，便是背叛了当今天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名，更会连累赵德芳。以李将军对王爷那个紧张劲儿，他怎么可能做这种拖王爷下水的事……？
我将信将疑地又看李琰一眼，“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琰一笑，“我想怎样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我困惑地挠头。
“对，就是你。”李琰略静一瞬，眼中又显出那种讳莫如深的颜色，轻叹一口气，“你如果不想要阿仁死，就不要再激化他的情绪了。我看他现在的状态极为不稳定，想必周围的人给他的压力本就已将临界，再加上还有你这么拼命捣乱，稍有不慎恐怕他就会行差踏错犯下什么蠢事。”
我屏着一口气把这几句话重新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是说……阿仁他最近这么怪怪的，都是我的错？”
李琰瞥我一眼，反问：“不然呢？”
“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明明是高孝珩那个死狐狸成天逼着阿仁……”我顿时委屈了，差点一溜嘴自己说漏了，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心里却还不服得很。
李琰却摇摇头，“可是你到楚王府以后，他却能立刻说动高孝珩追查你的下落，甚至亲自上王府来要人。我看他并不像应付不了的样子。”
“那就是方皓初那个坏蛋呗，拐着阿仁去干什么杀人领赏的买卖……杀人呢！这么可怕的事阿仁以前才不会做呢！”我嘟嘟囔囔地继续给自己找寻理由。
李琰却又一笑。“唐姑娘，你知道方皓初是什么人吗？”他似知道我根本是答不出的，也不为难我开口，兀自接下去道，“方皓初有个江湖诨名叫‘一曲断魂’，因为他动手杀人以前总喜欢先用他的青竹笛吹奏一曲，而笛曲终了之时，便也是对方毙命之时。”
“吹一首曲子那么长时间，人早就知道他要来下杀手，跑都可以跑好远了，就算不跑，还可以防备，可以反过来抢先手偷袭他啊——”我颇为不信服地质疑。
“没错，他就是要让人知道他来了。”李琰轻轻勾起唇角，“方皓初这个人非常高傲，从不偷袭于人，每次出手，必定要先叫对方知道，而后从正面堂堂正正取对方性命。他虽然是个杀手，行事却比许多自诩名士之人光明磊落得多，也一向瞧不起凡俗之人，从不与人攀交。他身手了得，迄今为止凡他所要杀之人，除了王爷以外，还没有谁能从他手中逃出一条性命。这样一个角色，绝不会单单因为一个人的出身门第就与之相交甚至听凭驱策。而他不但与阿仁交好，还肯为此孤身犯险刺杀王爷，甚至为了阿仁干了绑走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事——如果这件事不是你胡诌出来的——总之，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是方皓初拐带了阿仁，恰恰相反，在为对方不断降低自我底线的那个人是方皓初。可见他对阿仁之看重。而从另一面说，也可见这个‘阿仁’是如何得人心。”
“停停停……”他又开始一条条抽丝剥茧，我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被绕炸了，连忙伸手按住他，“你说得那么复杂我听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李琰却意味深长看我一眼，似乎我在追问的只是什么显而易见无需明言的问题，“起初我以为你和阿仁之间也是这种‘效忠’关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你们之间要简单得多。所以，高孝珩、方皓初他们都不能真正影响阿仁的情绪和行为，但你能。也所以，我现在反而更担心你，你不要再把他往更危险的方向推了。”
“我……”我好一阵茫然语塞，怔怔看着李琰，应不上话来。
李琰话锋里将明未明的意思，似乎是在说阿仁对我有什么有别于他人的特殊感情。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感情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了。再说，就是因为感情不一样，他有什么心事才更应该告诉我不是吗？明明……明明从前我是最了解阿仁的啊，可是现在……自从离开了洛阳，我已经越来越弄不明白阿仁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阿仁也越来越不肯和我好好说话了，只知道一个劲拽着我叫我听他的话……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愉快时光了一样……
思绪飘散，我心中骤然伤感起来，不由自主垂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