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妻御权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的名节
曲挽歌笑容微收敛，温和的瞳仁潮水连波而起，缓缓动荡，顾老家主这话明面上暗面上也算是提醒了她，曲悠然代表曲丞相府来顾家，又素来视她为眼中钉，两人如果不小心碰了个罩面，恐怕在顾家还得掀起曲丞相府的一层风波来，再者，曲悠然和秦东君形影不离，而她确是孤身一人前来，以一对二，难有胜算。
她对顾老家主点点头，顾老家主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醒她，就算有她娘的面子在，雪中送炭，她理应尊敬。
顾老家主亦是心下暗暗对曲挽歌肯定，不愧是清心那丫头生出来的女儿，心思玲珑剔透，单单是几句话间就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礼既到了，你先去宴席之处吧。”
“顾老家主，挽歌有个不情之请。”曲挽歌并未直接走，而是开口道。
顾老家主愣了愣，慈爱地笑，“但说无妨。”
“我想请北晴带我到处逛逛。”
“去吧，上回来顾府你就和北晴交好，如今久未见面，想想着了吧。”顾老家主闻言看了顾北晴，赶苍蝇似的挥手道。
顾北晴吐了吐舌头，从坐上起身，拉着曲挽歌朝外跑去，秋景云再次扶起茶盏，优雅地抿茶，姿态闲适随意。
顾府花园一处隐秘的地方，顾北晴深深地吐了口气，娇嗔着面前穿着清雅的女子，“你可算来了。”
曲挽歌笑而不语，四大星卫处事细密，几乎样样事情都得考虑周全了才能出门来，自然就耽误了些功夫，不过前些日子她给秋景云送和亲郡主的解药的时候，正好交待了他来顾府，有秋景云在，曲挽歌也不用这么着急。
“你见过东方公子了？”她忽然道，此话一出，顾北晴俏丽的模样随即黯淡，曲挽歌便能猜到结果。
“他去见顾轻儿了。”顾北晴抬眸怔怔地看向曲挽歌，担忧道，“挽歌，我该怎么办？”
“等。”曲挽歌扫了她两眼就收回目光，淡然转身，顾北晴是顾家的嫡出大小姐，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光鲜亮丽从未缺乏过信心，如今怎的，毫无原先她们初见时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莫不是女子碰到喜欢的男子都这般？
顾北晴愣神，刚想说话，被曲挽歌捂住了嘴，面露茫然。
“小声些。”放开顾北晴，曲挽歌放低了声音提醒着顾北晴，“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顾北晴全身静谧下来，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果真是听见不远处的草丛内传来切切索索的对话声，具体是什么还听不清楚，只是依稀让人觉得应该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她收到曲挽歌传递过来的目光，脚步轻轻地往前方移动，半晌，两人同时停住脚步，拨开草丛——一男一女相拥而立，男子身姿挺拔，黄衣俊秀，女子温婉似水，粉衣娇羞，透着轮廓都能依稀辨别出来是何人，顾北晴张了张嘴看向曲挽歌，果不其然见她在皱眉。
“要不要在近些？”顾北晴问道。
曲挽歌摇了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里，她懂唇语，站在这里勉强能辨别出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东君，你说皇上同意我们的事儿了吗？”
“迟早会同意的，你放心，我毕生只娶你为妻，东宫太子妃只能是你的。”
“悠然当然信殿下的话，只是曲挽歌那个小贱人！”
“不足为惧。”
“......”
听到这里，曲挽歌忽而冷笑，一双艳丽温软的眼眸刹那如冰霜骤然冰冷，她曲悠然和秦东君狼狈为奸，怎么还能扯上她？明里暗里的，胆子可真够大，连在顾府都敢偷偷出来幽会了啊！不知道这一幕被顾老家主看到，会有何感想。
“咔擦！”树枝的声响一下子让紧紧相拥的男女犹如触电般躲闪开。
“是谁？！”秦东君凤目狭长，怒喝着看向那草丛之处。
曲挽歌猛地望着顾北晴，她居然忘记顾北晴也是个自幼出生顾家，把顾家的名节当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的人！如被被她瞧见她顾家名节被践踏，如何能坐得住！
可这样一来，她们二人可就被暴露了，曲挽歌还抱着一丝希望想去拉住顾北晴，却见那小妮子已经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是本小姐！”顾北晴叉腰对二人怒目圆视，“这是我顾家地盘，雅致之地，不知道二位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秦东君顿时俊颜难看，老实说，顾北晴的身份虽不如他，但她是顾家长女又是嫡女，说真的，他没法压着她！加上自己又确实是在顾家地盘上造孽，脏了人家地方，一时间俊颜一阵红一阵白地说不出话来。
“顾大小姐。”被打断她跟秦东君的好事，曲悠然到底是不悦，秦东君不好说什么，可同样身为女子，有些话反倒是好说，“说真的，你顾家是风雅之地，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情分，在这里亲热，关旁人何事？”
“你！”不出所料，顾北晴的话被逼了回去，曲挽歌暗暗蹲在草丛扶额，曲悠然这几年在东湘混的久了，耳濡目染到底学会了点本事，对顾北晴这种，根本就是信手拈来！顾北晴不敌，今日恐怕定会吃亏。
“再者今日本就是顾二小姐的喜事，我与太子殿下来此沾沾喜，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曲悠然继续道，身为女子说起这些话来，竟然全然面不红心不跳，镇定万分，“顾大小姐又想要什么解释呢？”
站在顾少云身旁的男子步履轻移，往前垮了一步，就在曲挽歌愕然之下不紧不慢地牵起了她的手，忽然低低一笑，那笑声清冽干净，很是好听，笑声停，他眉宇骤然凌厉，宛若锋利小刀直直地刺向一身喜袍的东方傲。
“本王的女人，何时轮到你来妄言！”
极致的冰冷，极致的断绝，秦陌斜睨着东方傲，生来冰霜的俊颜此时冰雪骤降，乌云满天。
曲挽歌只觉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几乎是生疼，就明白过来这人今日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四大星卫不是说他去了宫里吗？怎会这么巧出现在顾府中？
她眼睛眨了眨，静静地任由他握着手，不动也不出声，不知出于何原因，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很美妙，竟是不想去打断，恨不得再多享受一会儿。
“呵。”东方傲嗤笑，直视着秦陌无半分退却之意，戏谑地摸着下巴，“那日在客栈还是半分依靠都没的人，现在便傍上了裕安王，你这狐媚之术怕是跟她学的吧。”
边说着，他故意看了眼顾北晴。
曲挽歌眉宇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旁边有一道气息已经比她更快地出了声，“本王说那日是谁敢动本王的女人，原来是东方侍郎府的公子，当真是好本事！”
曲挽歌怔愣了下，不可思议地抬眸注视着面前男子，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知道？”
“本王怎么知道？”秦陌狭长的眼睛在对上曲挽歌之时，凌厉的气息就如火山冰雪，顷刻就寸寸消融，“你的事情，本王都知道！”
曲挽歌身子微微一颤。
此时的东方傲面色不好看，一身鲜艳红衣的喜袍似乎的散不去他脸上的阴霾，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走？笑话，顾家的二公子和东湘的裕安王哪个他打的过？走的了么？
“裕安王，你想怎样？”他淡淡地道，他今天是新郎，秦陌再怎么想替曲挽歌讨回公道，最多就是嘴皮子上给他个过不去，剩下的，就算秦陌身份尊贵，到底是真的奈何不了他！
“本王不想怎样？”秦陌嘴角勾了勾，眸底眸光流转，将东方傲的神色尽收眼底，仿佛是能看得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嗤笑道，“你不该来奢求本王的原谅。”
东方傲不好看的面色再度难看上几分，秦陌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奢求他的原谅，那他想干嘛？难道要他堂堂侍郎府的大公子给曲挽歌一个女流之辈道歉么？
“不用给我道歉，给北晴道歉！”一道女声响起，正是曲挽歌，她艳丽的小脸染上一丝微怒，东方傲欠她的，不过是一掌，欠顾北晴的呢？女子的青春何其宝贵？顾北晴的青春全给了东方傲，而他呢？最后居然是要娶北晴的妹妹来羞辱她！
曲挽歌忽然放开秦陌的手，大步走到东方傲身边，仰头看向他，睫毛下的一双瞳孔怒意烧天，“东方傲，你要是不道歉，休怪我毁了你的婚宴！”
东方傲不答话，时间在他的许久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曲挽歌感觉手指被轻轻碰撞了下，回过神来，顾北晴正一脸柔和笑意地望着自己，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挽歌，有你这样的朋友，足够了。”
下一秒，曲挽歌便看到顾北晴径自走了出去，一步一步，她走得极为缓慢，直到停在东方傲身前不过半米的地方。
一颗泪珠顺着她的面颊轻轻落下，滴落在喧嚣的顾府花园中碎成晶莹的数瓣，消失不见。
这一刻，不论是曲挽歌还是顾少云，包括秦陌在内，都选择了沉默，静静地站在那。
“东方傲，不用你道歉。”
东方傲猛然抬头望着顾北晴，听着女子哽咽地几乎要心碎的声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因为顾北晴这个人觉得心揪起般地难受，他想说话，可话到嗓子眼又落下。
“大陆广阔无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顾北晴忽然破涕为笑，抬眸望天，视线悠远怅然，仿佛要看尽九天之外的光景，许久，她才收回视线，朝东方傲又是灿烂地一笑，“吉时已到，妹夫，还不走吗？”
东方傲身子猛然颤动了下，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有什么东西被拾起，他伸手想去抓，抓到的却只有那一行人的背影。
“怎么，怎么会这样。”东方傲呆呆地站在原地自喃道。
走出一阵后，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曲挽歌担忧地转过头去想安慰顾北晴，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秦陌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牵着她走的快了些，不多时就消失在了花园尽头。
顾少云能做的，也只有拍拍顾北晴的肩膀，然后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
“北晴会好么？”曲挽歌忽然发问，可话刚一问出口，一抹冰凉在她脑门崩了一下，随即传来秦陌的轻笑。
“你是最没立场说这话的人。”
曲挽歌吐了吐舌头，哪里还有半分在花园落寞失色的模样，恶狠狠地瞪了秦陌两眼，似乎是在控诉他弹她脑门的事儿。
花园处，顾北晴走着，恍惚觉得今日的阳光那样好看，耀眼的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子，踉跄一下就要往地上栽倒下去。
她闭上了双眼，只是在落地那一刹那，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给抱了回去。
气息席卷，数月前熟悉的味道压得她的心被层层撕裂般的生疼，顾北晴心下嘲讽，刚刚才说好阳光道独木桥，各不联系的，现在却还在留恋他的一丝温暖，罢了，就给自己最后一丝慰藉吧。
“你不推开我，是原谅我了么？”
顾北晴双目猛然睁开，一下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心惊地去推他，这里可是花园，他还要跟顾轻儿成婚，要是被旁的还没离去的宾客看到了，他该如何？怕是要背上骂名！
“你放开！”见东方傲不松手，顾北晴怒了。
“你刚刚有推开我的机会，现在没有了。”东方傲咬牙道，“顾北晴，老子告诉你，别想反悔。”
顾北晴一呆，忘记了要如何反应，直到花园传来一声唏嘘，果然还有未离去的宾客，她低喝道，“再不放开你的名节就都要毁了！”
东方傲同样是一呆，这女人......本想她是恼了他，怒了他才要他放开的，没想到是在担心他的名节，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她都不担心自己的名节被毁吗？
她对顾老家主点点头，顾老家主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醒她，就算有她娘的面子在，雪中送炭，她理应尊敬。
顾老家主亦是心下暗暗对曲挽歌肯定，不愧是清心那丫头生出来的女儿，心思玲珑剔透，单单是几句话间就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礼既到了，你先去宴席之处吧。”
“顾老家主，挽歌有个不情之请。”曲挽歌并未直接走，而是开口道。
顾老家主愣了愣，慈爱地笑，“但说无妨。”
“我想请北晴带我到处逛逛。”
“去吧，上回来顾府你就和北晴交好，如今久未见面，想想着了吧。”顾老家主闻言看了顾北晴，赶苍蝇似的挥手道。
顾北晴吐了吐舌头，从坐上起身，拉着曲挽歌朝外跑去，秋景云再次扶起茶盏，优雅地抿茶，姿态闲适随意。
顾府花园一处隐秘的地方，顾北晴深深地吐了口气，娇嗔着面前穿着清雅的女子，“你可算来了。”
曲挽歌笑而不语，四大星卫处事细密，几乎样样事情都得考虑周全了才能出门来，自然就耽误了些功夫，不过前些日子她给秋景云送和亲郡主的解药的时候，正好交待了他来顾府，有秋景云在，曲挽歌也不用这么着急。
“你见过东方公子了？”她忽然道，此话一出，顾北晴俏丽的模样随即黯淡，曲挽歌便能猜到结果。
“他去见顾轻儿了。”顾北晴抬眸怔怔地看向曲挽歌，担忧道，“挽歌，我该怎么办？”
“等。”曲挽歌扫了她两眼就收回目光，淡然转身，顾北晴是顾家的嫡出大小姐，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光鲜亮丽从未缺乏过信心，如今怎的，毫无原先她们初见时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莫不是女子碰到喜欢的男子都这般？
顾北晴愣神，刚想说话，被曲挽歌捂住了嘴，面露茫然。
“小声些。”放开顾北晴，曲挽歌放低了声音提醒着顾北晴，“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顾北晴全身静谧下来，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果真是听见不远处的草丛内传来切切索索的对话声，具体是什么还听不清楚，只是依稀让人觉得应该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她收到曲挽歌传递过来的目光，脚步轻轻地往前方移动，半晌，两人同时停住脚步，拨开草丛——一男一女相拥而立，男子身姿挺拔，黄衣俊秀，女子温婉似水，粉衣娇羞，透着轮廓都能依稀辨别出来是何人，顾北晴张了张嘴看向曲挽歌，果不其然见她在皱眉。
“要不要在近些？”顾北晴问道。
曲挽歌摇了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里，她懂唇语，站在这里勉强能辨别出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东君，你说皇上同意我们的事儿了吗？”
“迟早会同意的，你放心，我毕生只娶你为妻，东宫太子妃只能是你的。”
“悠然当然信殿下的话，只是曲挽歌那个小贱人！”
“不足为惧。”
“......”
听到这里，曲挽歌忽而冷笑，一双艳丽温软的眼眸刹那如冰霜骤然冰冷，她曲悠然和秦东君狼狈为奸，怎么还能扯上她？明里暗里的，胆子可真够大，连在顾府都敢偷偷出来幽会了啊！不知道这一幕被顾老家主看到，会有何感想。
“咔擦！”树枝的声响一下子让紧紧相拥的男女犹如触电般躲闪开。
“是谁？！”秦东君凤目狭长，怒喝着看向那草丛之处。
曲挽歌猛地望着顾北晴，她居然忘记顾北晴也是个自幼出生顾家，把顾家的名节当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的人！如被被她瞧见她顾家名节被践踏，如何能坐得住！
可这样一来，她们二人可就被暴露了，曲挽歌还抱着一丝希望想去拉住顾北晴，却见那小妮子已经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是本小姐！”顾北晴叉腰对二人怒目圆视，“这是我顾家地盘，雅致之地，不知道二位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秦东君顿时俊颜难看，老实说，顾北晴的身份虽不如他，但她是顾家长女又是嫡女，说真的，他没法压着她！加上自己又确实是在顾家地盘上造孽，脏了人家地方，一时间俊颜一阵红一阵白地说不出话来。
“顾大小姐。”被打断她跟秦东君的好事，曲悠然到底是不悦，秦东君不好说什么，可同样身为女子，有些话反倒是好说，“说真的，你顾家是风雅之地，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情分，在这里亲热，关旁人何事？”
“你！”不出所料，顾北晴的话被逼了回去，曲挽歌暗暗蹲在草丛扶额，曲悠然这几年在东湘混的久了，耳濡目染到底学会了点本事，对顾北晴这种，根本就是信手拈来！顾北晴不敌，今日恐怕定会吃亏。
“再者今日本就是顾二小姐的喜事，我与太子殿下来此沾沾喜，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曲悠然继续道，身为女子说起这些话来，竟然全然面不红心不跳，镇定万分，“顾大小姐又想要什么解释呢？”
站在顾少云身旁的男子步履轻移，往前垮了一步，就在曲挽歌愕然之下不紧不慢地牵起了她的手，忽然低低一笑，那笑声清冽干净，很是好听，笑声停，他眉宇骤然凌厉，宛若锋利小刀直直地刺向一身喜袍的东方傲。
“本王的女人，何时轮到你来妄言！”
极致的冰冷，极致的断绝，秦陌斜睨着东方傲，生来冰霜的俊颜此时冰雪骤降，乌云满天。
曲挽歌只觉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几乎是生疼，就明白过来这人今日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四大星卫不是说他去了宫里吗？怎会这么巧出现在顾府中？
她眼睛眨了眨，静静地任由他握着手，不动也不出声，不知出于何原因，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很美妙，竟是不想去打断，恨不得再多享受一会儿。
“呵。”东方傲嗤笑，直视着秦陌无半分退却之意，戏谑地摸着下巴，“那日在客栈还是半分依靠都没的人，现在便傍上了裕安王，你这狐媚之术怕是跟她学的吧。”
边说着，他故意看了眼顾北晴。
曲挽歌眉宇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旁边有一道气息已经比她更快地出了声，“本王说那日是谁敢动本王的女人，原来是东方侍郎府的公子，当真是好本事！”
曲挽歌怔愣了下，不可思议地抬眸注视着面前男子，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知道？”
“本王怎么知道？”秦陌狭长的眼睛在对上曲挽歌之时，凌厉的气息就如火山冰雪，顷刻就寸寸消融，“你的事情，本王都知道！”
曲挽歌身子微微一颤。
此时的东方傲面色不好看，一身鲜艳红衣的喜袍似乎的散不去他脸上的阴霾，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走？笑话，顾家的二公子和东湘的裕安王哪个他打的过？走的了么？
“裕安王，你想怎样？”他淡淡地道，他今天是新郎，秦陌再怎么想替曲挽歌讨回公道，最多就是嘴皮子上给他个过不去，剩下的，就算秦陌身份尊贵，到底是真的奈何不了他！
“本王不想怎样？”秦陌嘴角勾了勾，眸底眸光流转，将东方傲的神色尽收眼底，仿佛是能看得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嗤笑道，“你不该来奢求本王的原谅。”
东方傲不好看的面色再度难看上几分，秦陌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奢求他的原谅，那他想干嘛？难道要他堂堂侍郎府的大公子给曲挽歌一个女流之辈道歉么？
“不用给我道歉，给北晴道歉！”一道女声响起，正是曲挽歌，她艳丽的小脸染上一丝微怒，东方傲欠她的，不过是一掌，欠顾北晴的呢？女子的青春何其宝贵？顾北晴的青春全给了东方傲，而他呢？最后居然是要娶北晴的妹妹来羞辱她！
曲挽歌忽然放开秦陌的手，大步走到东方傲身边，仰头看向他，睫毛下的一双瞳孔怒意烧天，“东方傲，你要是不道歉，休怪我毁了你的婚宴！”
东方傲不答话，时间在他的许久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曲挽歌感觉手指被轻轻碰撞了下，回过神来，顾北晴正一脸柔和笑意地望着自己，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挽歌，有你这样的朋友，足够了。”
下一秒，曲挽歌便看到顾北晴径自走了出去，一步一步，她走得极为缓慢，直到停在东方傲身前不过半米的地方。
一颗泪珠顺着她的面颊轻轻落下，滴落在喧嚣的顾府花园中碎成晶莹的数瓣，消失不见。
这一刻，不论是曲挽歌还是顾少云，包括秦陌在内，都选择了沉默，静静地站在那。
“东方傲，不用你道歉。”
东方傲猛然抬头望着顾北晴，听着女子哽咽地几乎要心碎的声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因为顾北晴这个人觉得心揪起般地难受，他想说话，可话到嗓子眼又落下。
“大陆广阔无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顾北晴忽然破涕为笑，抬眸望天，视线悠远怅然，仿佛要看尽九天之外的光景，许久，她才收回视线，朝东方傲又是灿烂地一笑，“吉时已到，妹夫，还不走吗？”
东方傲身子猛然颤动了下，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有什么东西被拾起，他伸手想去抓，抓到的却只有那一行人的背影。
“怎么，怎么会这样。”东方傲呆呆地站在原地自喃道。
走出一阵后，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曲挽歌担忧地转过头去想安慰顾北晴，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秦陌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牵着她走的快了些，不多时就消失在了花园尽头。
顾少云能做的，也只有拍拍顾北晴的肩膀，然后让她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
“北晴会好么？”曲挽歌忽然发问，可话刚一问出口，一抹冰凉在她脑门崩了一下，随即传来秦陌的轻笑。
“你是最没立场说这话的人。”
曲挽歌吐了吐舌头，哪里还有半分在花园落寞失色的模样，恶狠狠地瞪了秦陌两眼，似乎是在控诉他弹她脑门的事儿。
花园处，顾北晴走着，恍惚觉得今日的阳光那样好看，耀眼的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子，踉跄一下就要往地上栽倒下去。
她闭上了双眼，只是在落地那一刹那，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给抱了回去。
气息席卷，数月前熟悉的味道压得她的心被层层撕裂般的生疼，顾北晴心下嘲讽，刚刚才说好阳光道独木桥，各不联系的，现在却还在留恋他的一丝温暖，罢了，就给自己最后一丝慰藉吧。
“你不推开我，是原谅我了么？”
顾北晴双目猛然睁开，一下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心惊地去推他，这里可是花园，他还要跟顾轻儿成婚，要是被旁的还没离去的宾客看到了，他该如何？怕是要背上骂名！
“你放开！”见东方傲不松手，顾北晴怒了。
“你刚刚有推开我的机会，现在没有了。”东方傲咬牙道，“顾北晴，老子告诉你，别想反悔。”
顾北晴一呆，忘记了要如何反应，直到花园传来一声唏嘘，果然还有未离去的宾客，她低喝道，“再不放开你的名节就都要毁了！”
东方傲同样是一呆，这女人......本想她是恼了他，怒了他才要他放开的，没想到是在担心他的名节，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她都不担心自己的名节被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