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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昕古淳 第10章 倒带2:同班!惊喜!

    正式开课的日子终于到了。曾经那么努力地迫使自己相信集体的力量和同学的情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知不觉间,明晓昕早已感到了期待的厌倦,所以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臭味相投的小群体谈笑风生,颇有一番风味。她和陶然反而自顾自地,显得并不亲近。

    全场的亮点似乎都聚焦在了新来的转学生古淳的身上。他的出现简直是让人眼前一亮,窃窃私语顿时升起。

    “他不就是昨晚那个帅哥。”她一抬头便认出了他的脸。

    陶然这下可是来了幽默劲:“还真没想到我们会是同学。晓昕,考虑一下。”

    她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还真以为我是花痴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哪是我干的。”

    陶然动了动眉眼,她俩会意地笑了。

    一阵雀跃的掌声之后,他径直走向一个角落,似乎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一些相当热情的同学一心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只是礼貌性地搭理了一两句,并没有太高的兴致。

    下课了,同学们陆续走出了教室。新来的转学生似乎是有点高傲的,只有他自己的身影而已。她正低头走出洗手间,他正转过拐角走来,差点就撞了个正着,还好两人身手敏捷,巧妙躲过了身体的接触,眼神却不自觉对上了,她有点受惊,他却很平静,也许这就是仰视与俯视的差异效果了。

    哄闹声充斥了整个饭堂,她似乎是好久没有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看着一个又一个身穿军装的师弟师妹,不自觉扬起了师姐的姿态,急着想要把那曾经失落了的尊严抢夺回来。谁知道,只是在可怜作秀,观众毫不领情。看着浮动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听着流动在他们嘴唇边的话题,时光倒回到了两年前,一个女孩也穿着迷彩服坐在这里,话不多,像一张白纸。

    那一个在四处寻找队伍的孤单的背影,就在她的眼前晃动。两年前小女孩的不知所措竟演变成她心中难以释怀的过去,被抛下大海而找不到浮木的感觉,这种濒临绝望的感觉竟会成为了她今后人生中不敢遗忘的恐惧。三年离家的高中生活,她迫使自己独立,坚强和忍耐,学会在不同的环境中生活。一直以来,孤寂的心灵和伪装的成熟,让她陷入了一个情绪循环的怪圈,拒绝一切人与人之间亲密的举动。她不是不喜欢拥抱,只是不喜欢那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迈进大学的第一天,车尾箱装着的是满满的行李,她的心里装着的是满满的喜悦和兴奋。因为想当然的以为,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她有着好多好多的计划,好多好多的幻想。走进宿舍,大伙都在了,还真是不赖。室友的父母亲友帮忙张罗布置,她只有一个人。高中三年,她应该是习惯了的,却也无法抑制失落的情绪。

    第一天,天上掉下的不是一块馅饼而是一块砖头,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头上。她被安排进了混合宿舍,可悲的是,她是那一个例外。一盆冰水迎头而下,尽管还是酷暑,身子也是僵了一半。原来,她一直都只能是一个人。从一开始,她就是被忽略了的一个人。不自觉间,她又缩进了多少次想要离开的角落。可是没有办法,那是唯一的依靠,只有依赖着那一份连自己都厌恶的忧郁,她才能继续生活着。

    丰富多彩的社团似乎燃烧起她内心的渴望。第一次的社团招新面试却完全摧毁了她对大学生活的整个构想,因为胆怯和自卑。曾天真的以为这是新的起点,原来那只是一种延续。懦弱的性格让她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挣脱一直都想逃离的怪圈。她只能寄托于一个人的出现,一个可以给她希望和阳光的人。可命运总不会随着人的意念行动。一天比一天消沉,一天比一天绝望,开始疯狂地运用海量的影视来麻痹自己,只要能让日子过下去就好。

    放纵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留下的痕迹——无尽的自责,懊悔,愧疚和不堪。施加情绪的负面效应,以惩罚大学时代的无所作为,形成一种畸形的对价关系,如此之下,她的内心反而能好过一些。

    她总是一个人,除了和陶然粘在一起。即使偶尔遇到一个同学,勉强走在一起,她的话也不多,表情也不太舒展。然而,她和陶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唧唧歪歪讲个不停,有时又静得出奇,那一种距离感仿佛就是陌生人。她们这一对姐妹花却毅然走到了现在,感情也越来越瓷实。因为有了陶然不离不弃的陪伴,她才能一步一步走出桎梏,寻找另一种的可能。

    在篮球场上,光芒渐渐柔和,两个高大的身影敏捷地移动、冲撞、跳跃,洒落豆粒大的汗珠,挥洒的是男人的豪情。

    他抱着篮球坐在长椅上,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行的。我还以为搞艺术的人不是耍耍酷,就是整整领结。”

    李晨曦弓着身子,喘着气,试图调整气息:“运动也是灵感的来源,也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种激烈的撞击,确实可以放空自己。”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篮球,眼神似乎穿透了当下的时空。

    “原来我们在同一班。”昨日的消沉和绝望渐渐褪去,他的脸上浮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

    “怪不得,怎么看怎么顺眼。”瞄了一眼沉思中的他,李晨曦竟释然地笑了:“原来如此。”

    一道外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静止在双手之间的篮球脱落,弹落的弧度抽回了失陷的精神,他浅浅地笑了,反应过来:“刚才在说什么?”

    “那一群人,一开始的时候混在一起,日子还过得挺乐的。时间一久,整天在一些不着边的事上犯浑,忒烦人。乐儿很不喜欢我和他们混在一起,只是我们都无力去改变什么。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似乎很风光,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在大众面前作秀。”李晨曦吐露出了心声。

    他默默地听着,若有所想。

    一个拳头和另一个拳头的击撞,是男人之间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