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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昕古淳 第13章 变转

    朝阳露出了脸蛋,温暖的光晖洒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在『单身』公寓的大门廊,古淳在对着她笑,脸庞褪去了冷色调,抹上了暖色调。明晓昕走近他跟前,仰望他的脸庞,想揪出个所以然。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涂抹上喜悦的神色,她欣喜地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的转变显然是早有预兆的,昨晚一阵哀伤的沉默后蹦出的笑容,舒展了一直绷紧的面庞。她是不应该觉得奇怪的,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一夜之间换了一副神情,换了一种生活心情,只不过根瘤还是在那里,埋藏得深了一点。

    “何出此言?”这一种关注,总是能轻易地牵动一颗孤独的心。

    她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次,还毫不忌讳地仰起头靠上前去,伴着明亮的笑容:“整个人的感觉,都轻松多了。这样真好,苦瓜脸一点都不好看,现在看着特别舒服。”

    “你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吗?”

    “哪一方面。”她倒还是不以为然地迈着惯常的脚步。

    “还真的是不了解男人。”

    她依然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随着他的话音,撑了撑眼皮,心中似乎再是明白不过:“你的意思是说,我表达的一点点的善意,都是对男人的挑逗?”

    很多时候,对她来说,理解并明白一些事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行为上的反应和表现却是另外一回事。

    “看来也不是完全无知,对男人要把握住分寸。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男人是很容易自作多情的。”

    她“哦”了长长的一声。他的善意提醒,她存进了记忆库。或许,正因为知道如此,她才关上了那一道厚实的大门,以阻挡不必要的麻烦。

    走进饭堂,一个男子迎面而来,他自然地摆手示意,那个男子瞟了她一眼,生硬抬起手摇了一个钟摆的幅度,扯动了一下嘴边僵硬了的肌肉,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当他们擦身而过,冻僵的空气罩瞬间破裂。

    “他让你很不舒服吗?”他的语调相比方才有了下沉的趋势。

    她显然是一脸的疑惑,头顶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刘浩峰。”一道冷气从他口中吐出。

    “没有啊。”不容片刻的思考,她脱口而出。语气明显低沉了许多,自己却忽略了。

    他用手扯开了两边嘴角的肌肉,弄出了一个笑容。她即刻扯出了一个笑容:“这是礼貌啊。”

    他的笑容瞬间隐没,腔调中藏着刺:“他还挺特别的,能得到你这么特殊的回应。”

    “没有啊,这很正常。”她迫不得已摆正了语调。

    “不要掩饰。”他的话语一出,掷地有声。

    她定着眼睛看着他,心中的某一处瞬间被电击了一下,随之沉下了眼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介意的,介意谈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没有厌恶刘浩峰,只是想竭尽全力把他驱逐出自己的视线。她始终无法释怀,因为他曾经的存在构成了一个因素,迫使她拒绝了新的开始。

    “看来他很失败。”眼瞅着她沉默不语,他还是想知道原因。

    “不是他失败,是我失败。以前的我太幼稚了,虽然不是有意的,还是把我们的关系弄僵了。”她语气里透着沮丧。

    “不见得是你的问题。”他是这样了解的。

    “那时候我的态度和行为确实让人不好受。”她抬起眼,冲他勉强地笑了笑,不会因为一个安慰而推脱自己的责任。

    “他不过是不知道对待你这样的女生需要耐性。”他是那么调皮地看着她。

    “我这种是什么样的女生。”她很好奇,他眼中她的形象。

    他看了她一眼,就顾着吃完最后的面条,毫无答疑之意。

    “不想说~~”她习惯了,站起身,“那就走吧!”

    话音一落,她正要伸出手。他快速地端起两个盘子,顺着岔开了话题。

    时光倒回两周前,孰不知那一场意想不到的强烈碰撞原是一场有心制造的浪漫邂逅?

    在一个星期的坚持之下,他慢慢了解到她的脾性和生活规律。若是斗耐力,她反而第一次尝到了败北的滋味,败给了他不可一世的高傲和更胜一筹的冷漠。他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高手,暗中观察她的神情动作。也许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的情绪是如此轻易地挂在了脸蛋上。一天,两天,……,五天,他深信自己感觉到了她愈来愈急促的不安和慌乱,正有一股力量试图压碎他们的交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古代兵法的最后一计,也是她最擅长的计策。不久之前的一逃再逃便是最好的证明。

    “要怎么做才好?”课堂上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中有了决定。

    他远远尾随在她的身后,脑中正苦思如何打破他们之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的僵局,飘移的眼神暴露了灵感刺激源的缺失。正在此时,透过图书馆的玻璃墙,恰好窥视她的一举一动。突然之间,她慌忙走出了图书馆,并向他这边走来,神情焦虑,脚步略显凌乱。

    他似乎已经捕捉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计算着时间,控制着脚步的频率。在转角处,一个意外的冲撞完美上演。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她的眼神是惊吓-稳定-感激的仄平仄变化,之后是灿烂的笑容和两个字的感谢话语,便匆匆离开,狠心把他扔在了那里。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沮丧在他心中急速蹿升,他和她只能是两条平行线吗?一个无意识的目光下移,一张绿色卡片映入眼帘,原来那才是真正的契机,他的嘴角隐现出莫测的笑意。

    默默等待在一楼休息区的身影,静静遥望河畔阶梯的身影,他是如此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