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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小仵作 第453章 狗儿子

    这个问题当初太子问过,后来陆逊也问过,到如今南宫止问出来,是三人里最不合时宜的一个。

    因太子替陆安然和云起保媒,他问陆安然是确保她日后不会反悔,而陆逊自不必说,以父亲的身份过问儿女婚姻大事再正常不过。

    所以陆安然显然愣怔了一下,倒是反应没有太大,以简单干脆的两个字应答:“自然。”

    南宫止眼眸微动,负手交握的手捏成拳头,面色寻常地一颔首,“那就好。”

    “南宫世子事务繁忙,我不便继续打扰。”陆安然提出告辞。

    南宫止目送她离开,之后转身回后院,老管家追过来,“世子,有位陆姑娘要见您。”

    陆这个姓氏让南宫止停下脚步,“哪位陆姑娘?”

    “蒙都陆氏。”

    南宫止微愣神,心道莫非陆安然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或者她的心里话在小花园里不好直说,所以找到这里。

    老管家大喘气道:“陆氏二小姐。”

    南宫止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有患得患失的一天。

    老管家没有注意他神情变化,自顾说道:“她自称陆氏二小姐陆简妤,说有要事告知世子,希望私底下见世子一面。”

    说着,老管家露出微妙的表情,“不过有些奇怪,她没有走大门,而是在角门让小厮传话,若不是老奴正好经过,还不晓得这档事。”

    “确定是陆家二小姐?”

    “是,马车上刻着陆氏族徽。”若有人冒充,定不敢坐着带有族徽的马车招摇撞市。

    南宫止和陆简妤没有过直接交集,实在谈不上交心托付,换了他设身处地站在陆简妤的立场,若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不会选择告诉给一个认识不多久,毫无交情的人。

    “温伯,父亲刚走,府中杂事颇多,我现在没有心情见任何人,替我回绝掉吧。”南宫止说完,推门进了房。

    武安侯府角门外,一辆马车停了许久,马匹站在原地,不安分地动着四蹄,似乎在催促主人怎么还不走。

    马车里,陆简妤从最开始的信心十足到现在双眉紧蹙,两只手扯着一块手绢,再一次问身边丫鬟,“还没人出来?”

    丫鬟袖秋伸长脖子张望,“小姐,还没有呢。”

    陆简妤两次去宫门口都被禁卫军阻拦,自觉没面子,后来伺机守在宫外,她进不去不如等着太子出宫,谁知一连好几天,愣是没有看到太子的半个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陆简妤听到南宫止居然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按序还是大皇子,她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陆简妤早就从其他世家小姐口中得知皇帝多器重南宫止,甚至有人开玩笑,如果南宫止是皇帝的儿子,那他肯定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者。

    结果玩笑成真了。

    陆简妤本就属意南宫止,如今他成了皇子,不就是上天要成全她的意思吗?

    所以,陆简妤瞬间改变主意,去他的太子,她未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子桑瑾配吗?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角门终于不负众望地被打开,然而只有小厮一个人。

    “陆小姐,我家世子说了,您要是祭拜亡者,可去前面递帖,至于其他,世子日前伤心过度,实无力应酬。世子多谢小姐对武安侯府的关心体贴,不过小姐走错了门,这边没人接待小姐。”

    不等丫鬟袖秋说话,陆简妤一把掀开帘子,“他当真这么说?”

    小厮客套的摆了个请的手势,“陆小姐您慢点,马车往前右拐就是前门。”

    陆简妤看着角门在她面前关上简直要气死了,皇宫禁卫军给她闭门羹就算了,现在连一个武安侯府的区区小厮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

    袖秋连忙安抚,“小姐别生气,武安侯刚刚过世,南宫世子伤心也是有的,而且府中人多眼杂,小姐此时去反而不恰当,不如过几天找个茶馆或者酒肆再约南宫世子出来面谈。”

    陆简妤给她一个眼刀,“你这么聪明,来之前怎么没说?”

    袖秋弯腰低头,“小姐……还要走前面吊唁吗?”

    “吊什么吊,你上吊啊?”陆简妤连张请柬也没有怎么去,否则她怎么会跑角门来堵人,恼恨没眼色的丫鬟,没好气道:“回府!”

    —

    第二日,陆安然和袁方相约在狗场附近见面。

    袁方相当殷勤地迎上去,“辛苦陆小姐跑一趟,要不要先去旁边茶楼坐坐歇脚?”

    “袁大人,既然都到了,直接去吧。”

    袁方笑得满意,“本官正有此意。”

    狗场在城郊,圈了好大一块空地,进门有三排矮房,此刻门房里一个老汉咬着壶嘴上下打量两人。

    袁方换下官服穿着普通服饰,青色袍子用料也普通,门房就将目光转向了陆安然。

    “小姐是?”

    “原来每个人来买狗前,还要先交代自己身份吗?”袁方哂笑道。

    老汉哈哈笑道:“这倒不用,不过我们怕贵客临门招待不周,未免让贵客不舒服。买狗这种事其实买的是缘分,每只狗的性情不同,便要配合不同主人,知道客人是谁,以便我们更好地给客人选上您心仪的品种。”

    袁方一句话带过,“既然都是缘分了,我们自己去挑就是,看上了就买,买错也与你等无关。”

    老汉没有强求,“也好,正是这个道理。”

    走了一多半路,袁方好奇道:“怎么不见一只狗?”

    老汉高深莫测道:“客人你道为何其他地方的狗都不如我们狗场,便是我们的方法与众不同。”

    陆安然看过去,“如何不同?”

    “人家的狗用养狗的方法养大,我们不一样,我们用养人的方式,让它们更接近人的习惯,日后与人相处,更多些人和动物交流的灵性。”

    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道理,袁方问道:“这两者又有什么不同?”

    这个时候,正好走到一间小厢房前,老汉顺手推开门,“你们看看?”

    陆安然往里张望,就见这房间很小,比普通的卧室小了一半,里面的家具也很大不同,没有床铺只有一个篮子,篮子有纱帘遮盖,里面应该铺着厚厚的毛毯,一部分从篮子口延伸出来落到地上;寻常放桌椅的位置摆了个三层楼的架子;旁边还有木制小秋千。

    另外,多宝格上放着的不是古玩玉器,而是各种小玩意,有球类,挂绳类,还有木制的七巧锁。

    就好像,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玩乐的小房间。

    陆安然还在疑惑人在哪来,篮子动了下,一只白色的狗从篮子里钻出来。狗不怕人,她眼看着狗慢吞吞走到旁边喝了口水,再跳到小木桶上如厕,之后坐在三层小架子上蹲坐,从门口‘汪汪’喊了两声。

    袁方和陆安然还处在蒙圈里,老汉在旁解释道:“睡醒饿了等饭呢。”

    老汉一拍手,果然看到有仆从端着个托盘过来伺候白狗吃饭。

    一路往里走的时候,袁方在后头和陆安然咬耳朵,“看见了没有,价值一座宅子的狗,果然养法和别人不一样,这是养狗吗?简直是养了个狗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