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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小仵作 第467章 不做也错

    隔日孟时照上门邀约陆安然同去苏国公府,陆安然推辞不掉只得随她一起。

    “对了,顺便跟你说一下,昨天宫里派了御医来,孟芝的眼睛勉强保住,只是日后视物有影响,总算比独眼龙强。”孟时照语气还算轻松。

    陆安然明白了,等于装在那里摆个样子,“看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嗯,还要谢谢你,本来我去宫门口吃了闭门羹,之后太子派近侍带御医出来,应当看在你的面子上。”

    陆安然看她一眼,“怎么不说太子殿下给孟大人面子呢。”

    孟时照笑了笑,“王都城世家谁不知你是当今太子的红颜知己。”

    陆安然:“……”这真的是个天大的误会。

    苏国公府门庭冷清,苏岷受伤后更显寥落。

    管家一听说其中一位是隶城孟刺史嫡女心中不禁一凛,想起另一位上门就哭哭啼啼的女子,表面不动声色道:“两位小姐这边请,国公爷在家,不过我们苏小公子出门了。”

    孟时照颔首示礼,口吻淡淡道:“麻烦通禀,我们正是拜访苏国公而来。”

    管家将两人请到前厅坐下,一盏热茶逐渐变温时苏国公姗姗来迟,“真不好意思,老人家觉多,让你们久等了。”

    陆安然和孟时照一同起身,孟时照道:“国公爷府中茶很好喝,我和陆小姐专心品茶,一时倒也不觉得时间久。”

    苏国公煞有其事道:“感情我来早了?不然你们再品一会儿?”

    孟时照不知道苏国公是不是真傻,叫他这句话弄得无语。

    苏国公爽笑一声:“你们既然主动上门,定不是为了我苏府一碗茶,说吧,是不是因着苏执那个臭小子?”

    “国公爷。”孟时照站起来一礼,“您性情爽直,我要再装模作样就反而显得不坦诚,说实话,我今日来此,为了家妹。”

    苏国公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你倒是比先前的孟小姐懂事,不过这件事里头苏执亦有错,然苏府与广平伯府婚约在前,两方结亲势在必行,我有言在先,孟小姐若实在要苏执负责,不能为妻,只可为妾。”

    陆安然用余光虚睨了孟时照一眼,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从她紧绷的身体看来,心中定然是生气的。

    孟时照红唇轻抿,语气里多了一分强硬,“苏国公误会了,孟府再不济也不会求着将女儿送上门为奴为妾。”

    苏国公意外,“不是吗?那你来做什么?”

    “家妹和方府小姐无冤无仇,却因苏公子几次发生争执,前日街头,方小姐更是重伤家妹,还安排了打手威胁府中丫鬟不得求医。此事虽与苏公子无关,但说到底没有苏公子在其中搅浑水,她们两人怎会闹到这般地步。”

    孟时照态度从容不迫,于平静中隐隐给人一丝压迫感,“国公爷教子有方,定不会容忍子孙犯错连累他人,方府那边我还没去,不知能否请动国公爷前去问问,对这件事打算如何处理,我与孟府静候佳音。”

    苏国公浑浊的老眼半眯,从中听出一点威胁——显然,孟时照要苏府和广平伯府给孟芝一个交代。

    不等苏国公回复,孟时照又道:“对了,家妹一只眼终身受损,再无恢复可能,因而身心受到重创至今不能面对。”

    苏国公带着一股气把人请出去,回头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问老管家:“苏执呢?给老子把他抓回来!”

    回去路上,孟时照呼出一口气,“你别看我,我不是威胁苏国公,其他不说,就方燕伤了孟芝一事上,广平伯府和苏国公府必要给我们孟府一个交代。”

    “你怎么不直接去广平伯府。”

    孟时照轻嗤:“以方燕为人可以看出广平伯府的家教,以及背后必然有一位不那么深明大义的主母,我若贸贸然上门,那方不要名声闹起来,反而有损我的颜面。倒不如让苏国公上门去两方暗中协商,不管结果怎样,以苏国公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陆安然聪慧,但为人处世上并没有孟时照看得透,不禁心生佩服,心道孟时照不愧是名门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闺阁千金。

    孟时照理了理衣袖,“不过我并非真心为难苏国公,但苏执此人性格犹豫不定,说好听点善良仁慈,实际就是软弱担不起。便是这样,叫两个女人为他打起来,传出去好像没有男人的影子一样,世间哪有这等好事。我就是要叫他知道,该他的那份,必须由他自己去承担。”

    陆安然取笑道:“你有这样思虑周全的脑子,日后只持家可能浪费了,该去主持大局镇场子。”

    两人现在亲近起来,说话没有从前顾忌,孟时照闻言勾起红唇,眉宇间自信飞扬道:“你给我一个家我能管好,你要给我一国,又怎知我镇不住?”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将这玩笑话放在心上。

    陆安然又问了下孟时照准备怎么安排孟芝,“她曾去苏府闹过,看样子,是同意了苏国公的话。”

    “当苏执的妾室?”孟时照拧了一把眉头,“原来我不想管她,母亲说回去后问过父亲意思再定,但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却不能再由着她性子来了。”

    陆安然见她心中有所打算就没有追根究底细问。

    —

    回吉庆坊,院子里有些吵嚷,原来凤倾来了,还拖着祁尚。

    凤小侯爷吹一口茶气,“被革职了正好,无事一身轻,一天到晚数你最忙,也不见皇上给你高官厚禄,搞半天不过一个四品官,还不是正的。”

    祁尚眼底有郁气,浑身神思不属的模样。

    陆安然走进去,凤倾招招手,“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劝劝这个呆子吧。”

    “祁参领今日不忙?”

    凤倾轻呵:“还什么参领,皇上让他停职在家反省。”

    陆安然略感诧异,“祁参领不是和袁大人在查案子吗?”

    “案子结束了。”祁尚道。

    陆安然更加惊讶,“结束了?凶手抓到了吗?”

    祁尚看向她,“万东福。”

    “万东福不是被杀了,怎么又成为凶手。”

    袁方分析的那些祁尚不好说,简略道:“万东福杀了军营中几人,徐将军已将他处决。”

    陆安然清透的黑眸凝视祁尚半晌,“祁参领是因这个案子而被停职。”

    凤倾往后靠向椅背,翘着腿轻哂,“什么案子不案子,说这些个没趣,拿多少俸禄办多少事,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春苗路过,不知前情后果只听了这一句,笑着接口道:“那不做不错。”

    凤倾扬了扬眉梢,“错,不做也错。”

    陆安然敛眸沉下心思,万东福是否为凶手另说,徐将军怎么又横插一手?而祁尚偏偏因为办这个案子丢了差使,这一切只能证明,这个案子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