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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韵年 第二百六十七章 动摇

    路韵言与容恒的再见,是一个月后,在医院。

    惊讶于这段时间姜家二房以及路晨和席誉过于安分的同时,又有些感慨,该来的果真躲不掉。

    姜婼瑶怀孕了,并且打算“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去打胎,被姜慎彦“及时”阻拦。

    目前在医院闹得不可开交。

    女子静静地站在争端中心,看着姜慎彦振振有词地指责端站在窗口毫无动静的男人,眉眼间一片沉敛。

    他们都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容恒的。

    只是月份尚小,不能做鉴定。

    “哥,够了,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他也不是容总的。”

    姜婼瑶毫无波澜,失去生机的声音,不算响,却有着神奇的力量,打破了这异常僵持的气氛。

    连站在不远处看戏的夜夙,眸中都难掩一分波动。

    这又是哪出?

    路韵言思绪回拢,目光从窗外医院大门口聚集的记者身上回转过来,若水的柔润清宁视线,今天第一次,正真地落在这女子的身上。

    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

    她自始至终都无法百分百认定,她便是路晨。

    因为纵使是演戏,也难免会有疏忽的一瞬。

    没有人能完全地模仿一个与自己个性并无多少相似的女子。

    可是,证据又是那般的明显。

    “瑶瑶,你说什么?”

    姜慎彦的俊脸上只余下震惊和恍惚,他缓步走到妹妹身前半蹲下来,看着她苍白的,好似失去一切活力的娇弱面庞,只觉得心好像被人生生挖取一块,疼得厉害。

    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奉若珍宝,纵使对方是容恒,他也会为她讨个说法。

    可如今,她都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维护这样一个薄情冷漠的男人,有何意义?

    “哥,那晚的人,不是容总,那张脸最近总出现在我的噩梦里,不是他。”

    姜婼瑶只是一个劲得摇头,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缓缓缓落,更添一份娇楚和无助。

    仿若失去了一切依凭,不知所处的瓷娃娃。

    几欲碎裂。

    路韵言看着她面上真实的,不加掩饰的绝望和悲愤,心竟是隐隐升起了些不安。

    放在身侧的五指,微微收拢,眸中的无措和茫然,一闪而过。

    但很快那双美眸,便恢复如常的淡然和清透。

    她缓步上前,走到姜婼瑶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眸子温润无波。

    没有敌意,没有深意,只是单纯的宁和。

    “Angelia,那天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不记得是谁,直到一个星期前从噩梦中惊醒。”

    “你对我虽有敌意,可从无恶意。”

    “那天早上,我才感到你真正的冷漠和疏离,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姜婼瑶紧攥着她的手,仿若是溺水之人寻得的唯一依仗,那眸中零星的光芒和希翼,让路韵言的心颤了一瞬。

    “夜夙,你的办公室借我用一下。”

    微启樱唇,声音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有些事情,她需要再好好地了解和沟通,因为一旦方向错了,最后可能是所有人的浩劫。

    “随意。”

    男人双手轻轻插在大衣口袋,邪魅的脸上依旧是慵懒随意的笑,可那眸子却有些深。

    路韵言要和重点怀疑对象深入沟通?

    容恒看着她半拥着姜婼瑶远去的纤细身影,眸中晕开层层波澜。

    她大抵与他想到了一处。

    有些巧合,实在太过“巧合”。

    唇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俊朗非常。

    到底是他的女人,足够冷静细致,对人心的剖析,虽不算深刻,但也不肤浅。

    聚在楼下的记者已经被保安还有保镖清空,在热搜还没有挂上的时候,就被他以雷霆手段压了下来。

    “我没通知记者。”

    姜慎彦也不是个蠢笨的人,他心里只顾着妹妹的情况,哪还能想到利用舆论这些弯弯绕绕的主意。

    而且姜迟武和君晗此刻都不在繁城,更不可能一再用儿女私事炒热度。

    容恒此人,岂是两三条花边新闻能撼动的?更何况还是在繁城未站稳脚跟的姜家二房。

    “莫不是现在繁城的主流媒体都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夜夙挑了挑眉,对姜慎彦的话不置可否,不是他通知的,那也可能是某些有心之人。

    想要利用舆论将事件发酵。

    逼得容恒作出表态,达成他们的目的。

    不管是哪种结果,于这男人而言都是一种损失。

    席誉当真的是爱极了路晨,就这么甘心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成全她的心愿,让她与容恒在一起?

    绝世好男人。

    夜夙默默咂了咂舌。

    “你这什么意思?哪有医生这么八卦,闲的?”

    姜慎彦怒目圆睁,双手紧攥成拳,只差冲上去给他那欠抽的妖孽脸庞一个勾拳。

    不愧是路韵言的朋友,说话都和她一样,带刺,让人恨不能吐血。

    他姜慎彦从不屑逃避,做便是做了,同样的,没做的,他也绝不承认。

    “自然不,我只是说出我们惜字如金的容总内心的想法而已。”

    夜夙眼角飞扬,一抹魅色跃然于脸上,还多了些邪气。

    语气甚是清越温和,倒显得越发的欠。

    “我没有这么丑的蛔虫。”

    容恒微掀眼帘,淡淡地斜睨了脸色微僵的妖孽一眼,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颀长挺拔的身影渐渐远去。

    闹剧结束,他也该回去处理工作了。

    其实本不需要亲自跑这一趟,奈何最近都见不到他的容太太,难得有机会,自然是要抓住。

    也是想当面确认一下心里的疑虑。

    不过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怀孕。

    路韵言是怀过一次的人,第二次应是有感觉的,她看上去和平时并无二致,甚至脸色比一个多月前好看了一些。

    时常与她见面的夜夙也没什么异常。

    男人站在电梯里,静静地回忆着刚刚的所见所查,心中的大石头缓缓放了下来。

    这厢他走的云淡风轻,而夜夙看到姜慎彦唇角那不加掩饰的笑容,一股邪火腾上心头,久久无法消散。

    混蛋,丑?他这张帅绝人寰的俊脸,三十多年来除了美,就没听过别的形容词汇。

    你狠,就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