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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韵年 第三百二十二章 真相

    路韵言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早上。

    映入眼帘的却是容恒清渣遍布略显憔悴和疲惫的俊脸,他一直守着她,几乎没怎么休息。

    “言言,你醒了。”

    “喝点水。”

    男人在她睁眼那一瞬间便好似有感应一般的自她床边直起身,走到床头柜边倒了一杯温开水,插上吸管递到她唇边。

    路韵言抿了几口,眸中晕开淡淡的心疼和歉疚。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的眸子还未完全恢复聚焦,身子也没有半点力气,此番大病了一场,确实损耗了元气。

    声音也是尚未复原的嘶哑和虚弱。

    “发生了什么?”

    “突然病的这么厉害。”

    容恒坐到床沿,将她轻轻抱到怀里,眸中只有疼惜,没有半分责备。

    手轻轻地附上她的额,温度已经完全退了下去,接下来只要在家好好静养便可。

    “帮我联系夜远的律师。”

    “席泽死了,后事他应该提前交代过。”

    “公司,不能落在秦云和席晋海手上。”

    路韵言微微坐直了身子,她病了这么久,千万不要耽搁什么事情,不然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为他做。

    紧紧地攥着容恒的袖子,女子的眸中只有淡淡的焦急和自责。

    容恒却因着她的话半天没有回过神,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子,没在她脸上看到悲伤,平静的,有些异常。

    “言言,这些事情交给我。”

    “你现在很虚弱,乖乖在家休息。”

    “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吗?”

    男人的确有些猜不透席泽的死因,但看怀中女子的模样,这件事带给她的打击很大。

    可能到现在都没完全走出来。

    “自尽的。”

    “把我骗走之后服毒自尽了。”

    “夜夙说,那个药,是玖柔被夜澜毒杀时,服的。”

    “他悄悄藏了最后一颗。”

    路韵言缓缓地摊开了白皙小巧的手掌,上面好似还沾着席泽吐出来的斑斑血迹。

    她身子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轻颤,但下一秒那伸出的手掌便被容恒握住了。

    紧紧地包在手心,轻轻摩挲着。

    “没事了言言,都过去了。”

    “他的事情我会找夜夙商量,处理好。”

    容恒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稚童一般温柔地哄着她。

    “我们已经将他火化了,骨灰也洒了。”

    “他的身后事,一定要处理好,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路韵言却想要下床,去一趟夜远。

    公司不能给席晋海,必须要在他的死讯还没有公布的时候,做好公证和转移。

    “言言,听话,在家休息,陪着恩恩,这件事我今天就帮你解决。”

    “你这样会吓到孩子。”

    容恒哪里能让站都站不起来的她出去,便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安抚着她。

    英俊的脸上神情分外温柔,只是眸光有些深重。

    席泽的死实在有些猝不及防,眼下是不能再刺激路韵言,只得找夜夙好好问问来龙去脉。

    将她的情绪安定下来后,容恒方才离开房间去一楼让秦阿姨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然后便打电话联系夜夙。

    妖孽听说路韵言大病一场并没有多少惊讶。

    那天的情况的不病才叫奇怪,只是郁结于心的悲伤还需要一个发泄口。

    “见一面吧。”

    容恒单手插在西裤口袋,觉得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便让他来家里一趟。

    夜夙没有拒绝,半个多小时后出现在了门口。

    两个应是敌对的男人此刻万分平静的面对着面,却没有人开口。

    都在沉默地喝着杯中的咖啡。

    “席泽的后事,处理完了吗?”

    良久,容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询问对面的男人,他的脸上还是如常的慵懒轻慢,似乎并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

    但是周身的气息,却是和往昔有多不同。

    路韵言既然说是夜夙和她一起将席泽洒了的,便说明夜夙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我有何立场去处理?”

    夜夙唇角噙起一抹疏淡的笑意,他虽是席泽的哥哥,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如今只有路韵言。

    容恒打开电脑,开始看Aaron发来的邮件,席泽的私人律师已经找到了,遗产公证书他的确早就定好。

    他手中的股份一半给了妹妹席昕,一半却是给了路韵言。

    至于后面的一段话,是给他的。

    那内容,让容恒一时忘记了反应,呼吸有瞬间的僵滞。

    “容恒,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留言。”

    “你不用再为容景业和温梓情的死难以释怀,也不要怪言言维护夜夙,维护夜。”

    “当年,是我杀了他们。”

    “但我不是你父亲的对手,是他主动放弃了抵抗,任由我将匕首刺进心脏。”

    “如今欠你的这条命,我也还了。”

    “只有一个不情之请,妹妹席昕没有经商天赋,希望你和言言能帮衬一二,代为管理。”

    “若不嫌弃,也可将它与容氏合并。”

    “让席昕和顾奕未来的日子舒坦自在些,她大手大脚惯了,受不了拘谨。”

    “还有夜夙,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也请你不再为难。”

    “最后是言言,你既得到了她,便不要再伤害,她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所做种种皆是为你。”

    “对我,不管你信不信,她一直都是残忍的。”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他们都不会告诉你,但我不想让你这么舒坦,便当是报复吧。”

    “我们的母亲是双生姐妹,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若有来生,好好当一次兄弟吧。”

    容恒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将其中的意思彻底理顺。

    也瞬间明了了一直没有得到解释的一些疑惑,夜澜为何会疯狂,还有身手那么好的父亲,为何会被一人杀害。

    这个秘密,他们两个藏了这么多年。

    若是没有这次事情,怕是席泽不说,夜夙和路韵言还会瞒着一辈子。

    “你这么看着我,也解决不了事情。”

    “有问题就问。”

    男人端着咖啡杯站到书房的窗口前,背后虽未长眼,却也知容恒在看着他。

    “玖柔是你们的母亲。”

    这已然算不得问句,夜夙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只道这个弟弟算是干了件狠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