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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明帝国 第三章 痛打恶少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树林被一阵阵风吹得吱吱作响,朱宜仁独自默默的站在一棵树下,思虑万千,刚才已经得到了答案,自己真的回到了老皇祖的明朝,但不是永乐年间,而是崇祯末年,再有三年就得改朝换代了,现在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老天爷让我回来做什么呢?难道要我看着自己朱家天下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部队出身的朱宜仁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多少纠结,既来之而安之,一刻钟就把心思收回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找个栖息之地,要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先保护好自己才对,要去哪里好呢?那个时代,自己在云南,很是熟悉,可现在的云南现是荒蛮之地,去了日子也不会多好,南京将来也是个战乱之地,那就先在这贵州看看。

    “瑶儿,我们现在就启程去贵州。”朱宜仁看向李瑶,见李瑶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就吩咐道。

    李瑶也没意见,现在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得尽快赶到贵州城附件,找个旅店住下才是。

    朱宜仁一边学着赶马车,一边向李瑶打听这年代的消息,可惜李瑶一直和爷爷逃难,民间疾苦是知道很多,可是上层政治事情以及战事却不知道。冰雪聪明的李瑶从朱宜仁的问话中察觉到朱宜仁不是明朝人,但是朱宜仁不说,她就不主动问,刺探别人不想说的事,是很不好的礼仪。

    聊多了,朱宜仁也察觉到自己需要一个身份,就跟李瑶说道:“我祖上从大明建国初年就移居海外,祖上家人这两百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到了我这辈,家里突遭横祸,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海外过不下去了,这不就回大明,准备以后定居大明了,也算是回归故里。不知瑶儿姑娘可还有亲人,准备去哪里投靠?”

    “我信公子,瑶儿世上已无亲人了,如公子不嫌弃,恳请公子收留瑶儿?瑶儿原为公子奴婢,今生侍奉公子左右,已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李瑶双眼通红,含着泪看向朱宜仁。

    朱宜仁一听,愣了片刻,自己还从来没碰到这样的事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呵呵,我可没钱养奴婢,我看我比你年长几岁,不如你做我妹妹,你叫我哥哥如何?”

    李瑶心中一阵感激,含羞答道:“公子做主就是了,瑶儿没意见,瑶儿见过哥哥。”

    李瑶见朱宜仁不已势强迫自己,还为自己着想,心中对朱宜仁的好感直线上升。

    说着话,这几十里路也很快走完了,在天黑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城门,可惜城门,没办法,只能在城外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第二天朱宜仁准备带着李瑶进城,可是被守城的兵丁拦住,因为没有路引和文牒。这明朝在朱元璋建国初期,就把人规定得死死,不准百姓到处乱走,百姓和商人要到另外一个城市,必须要有县令签发的路引才能入城,但是对于儒生或者有功名的秀才,举人就另当别论了。

    还好朱宜仁集中心智,塞了一点碎银,有找个借口说路上被山贼打劫把路引弄丢了,这才没被兵丁扣押抓起来,但是还是不能进城。就在朱宜仁和李瑶发愁的时候,又有几个少数民族打扮的商人拉着大马车的货物准备进城。

    “站住,你们进城做什么的?”官兵问道。

    “官爷,我们是安顺纳扎寨的商人,想进城做点小买卖。”

    “最近匪徒比较多,我们要检查一下。”另一官兵说道

    “有没有路引?”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官爷,我们都是做小买卖的人,本分的很,你看这路引如何?”一个胖一点商人头领赶紧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小袋子递到官员手中。

    官员掂了掂手中袋子,满脸笑呵呵的说道:“我认识你,上次你们来过,走吧!走吧!赶紧进城,别挡道。”

    “是,是,大伙赶紧跟上进城送货去。”胖商人满脸高兴向守城官员道谢后,哟呵着手下赶紧进城。

    看到这一幕,朱宜仁疑惑看向李瑶问道:“这路引难道比向守城门的官员行贿还要多吗?”

    李瑶听了也不明白一个路引值多少钱,因为这几年她和爷爷一直在逃难,不敢进城,所以看向朱宜仁也直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有办法了,你且等一下,我们可以进城。”

    说着朱宜仁就把马车后面的几匹山贼的马牵到旅店门口,又和里面的掌柜不知道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就拿了一袋钱过来,拿出一半钱交给李瑶,剩下的朱宜仁就拿去行贿守城官员去了,果然还是钱开道,没过多久,朱宜仁就带着李瑶大摇大摆的进城了,朱宜仁也是感慨万千,自己在那个时代可从来没行贿过,来到这年代,第二天就学会了行贿,看来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就这样带着无限感叹,朱宜仁带着李瑶进了贵州府城,只见道路地面铺着青石路,道路两旁商铺林立,各种旗帜招展,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好。一人赶马车,一人坐于马车内挑窗四处观望,见到新奇的东西总要朱宜仁停下来,引得四周百姓观望指指点点,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出来巡游。朱宜仁知道李瑶很多年没进城,对城的记忆也停留在儿时,见了这么多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很是高兴,让她暂时忘却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朱宜仁也不嫌累,带着李瑶就这样慢悠悠的逛遍了贵州府城的每一条街。

    逛了一天,临近下午李瑶的兴奋尽也渐渐失去,最主要是肚子饿了。朱宜仁找了一间最大的酒肆,还没进门酒肆的店小二就出来迎接了。

    “哎呦!客官里面请,要吃饭还是住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贵州佳瑶,酸汤鱼、酸笋炒肉、卤鹅头包您满意,要住店有上好的客房,可以看遍整个贵州城,这可是独一家,你到了别的地方可找不到这样的好店了。”刚下马车店小二就上来推销店里的特色了。

    “先吃饭,再住店。”朱宜仁开口说道。

    这时李瑶带着帷帽挎着背包下了马车,朱宜仁也背着自己的大背包跟在小二后面,身后的马车自有另外小二牵去照料

    进了酒肆,选了一偏僻之处坐下,就叫小二报上特色菜,朱宜仁现在来到了明朝,就像尝尝这地方的特色菜,小二听了赶紧报上菜名,可是朱宜仁听了后微微皱眉,怎么都是酸的,殊不知贵州特色菜都以酸为主,贵州有句俗话叫“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蹿蹿”朱宜仁有点不喜,就看向身边的李瑶,李瑶懂医,酸对人体有好处,但看到朱宜仁有不喜之色,就笑着对朱宜仁说道:“公子,瑶儿吃什么无所谓,就按公子意思办就好了。”

    “嗯!那就来份酸竹笋,酸鱼汤、二两酱牛肉,一份素菜,一份麻婆豆腐。”

    “客官不喝点酒吗?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和青酒。”

    “有茅台吗?”朱宜仁顺口问道,刚说完就知道不妥了。

    “茅台?呵呵,客官说的,小的没听过,不知客官这茅台是何物?”

    “算了,本人不喝酒,就上菜好了,再来一壶好茶。”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小二赶紧下去安排。

    “公子,这茅台是何物啊?”李瑶跟朱宜仁相处了两天,也渐渐熟络起来,不再像刚开始忌惮一样。

    “这是我那异乡的一种酒名,喝起来香溢四射,就算喝多了也不头疼。可惜是喝不到了。”朱宜仁有点惋惜道。

    “哦!公子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回去或者请佛郎机人帮您去购买。”李瑶安慰道。

    “呵呵,这酒喝不喝无所谓,再说这大明也有好酒,相信比我那异乡的酒更好喝,只是今天不想喝罢了。”其实朱宜仁在部队是不喝酒的,只是过节回家陪父亲喝上一小杯,自己的酒量也就是一杯。

    说着话,小二已经把菜上了两道,朱宜仁和李瑶就不说话了,李瑶把帷帽摘下,开始品尝这酒肆的特色菜肴。

    正吃着饭菜,朱宜仁突然感觉周围没声音了,四周的食客目光都看向自己这一桌,再顺着周围食客的目光看向自己身边的李瑶,这才发现是李瑶把帷帽摘了,露出闭月羞花之貌,把周围食客看呆了,这可不是好事。李瑶也发现了四周不对劲,望向朱宜仁,朱宜仁赶紧示意李瑶吃完就走人。可是现在为时已晚,就在朱宜仁想结账走人时,二楼下来一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打扮的人。

    “且慢!这位佳人请留步。”

    “再下张旭,家父乃贵州巡抚,这厢有礼了。今日有缘见到如此佳人,不知这位佳人如何称呼?”张公子说完,也不理旁边的朱宜仁,随手把折扇一摊,一摇一摇,好不风趣,漫步走向李瑶。

    这张公子生得皮肤细白,白面无须,头戴静忠冠,身穿丝绸段子,腰细绸带,脚穿皂革鞋,相貌堂堂,生得一副好皮囊,一双双凤眼直盯着李瑶。

    李瑶见状,赶紧把帷帽戴上,低着头默不作声,慢慢的靠向朱宜仁,两只手已经把朱宜仁一只胳膊抓得紧紧的。朱宜仁一只手轻轻拍在李瑶手背上,示意不用担心,有自己在,另一只手已经把手枪握住。

    张公子见李瑶靠近朱宜仁,也不恼怒,还是一副笑嘻嘻脸色看向李瑶。此时四周的食客听到张旭的名字后,立马作鸟兽散,全都不见了,这时张旭的身后只有那十几名家仆。

    张旭走到李瑶身边坐下,折扇还是一摇一摆,风度翩翩。

    “美人还没回答本公子的问题呢,呵呵!”张旭说着话,可是一只手就不老实了,想去抓李瑶的手。

    没想到第二天就见到了社会败类,人渣。

    开始朱宜仁本着人生地不熟,不惹事,不找事,但是也别惹我的原则,一直静观其变,但这张旭越来越放肆了,仗着自己老爹还有身后十几名家仆,狗抓竟然肆无忌惮伸向李瑶,忍无可忍。

    朱宜仁忍住怒火,冷声说道:“我看张公子也是读书人,不会这帮没礼貌吧!”。

    张旭脸上一阵尴尬,这贵州地界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感这样说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可后面的奴仆知道自己主子受辱了,立马凶神恶煞的对着朱宜仁喝道:“哪里来的秃驴和尚,竟敢这样跟大公子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小心爷手中刀剑不认人,识趣的赶紧滚人。”

    秃驴?和尚?朱宜仁听了用手摸了摸了头,感情是自己这短发让人找了骂人的缘由了,在部队都是光头来的,是为了头部受伤容易处理。现在这样被人羞辱一通,心里着实不好过。

    朱宜仁讽刺道:“你这恶奴真是一条好狗啊!想必你家主子没少喂你骨头吧?”

    “噗哧!”

    躲在身后的李瑶听到朱宜仁这样骂人,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张旭听到朱宜仁这样羞辱自己的手下,加上前面对自己的羞辱,很生气,在碰到朱宜仁之前,在这贵州地界自己可以说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一句话,看上那家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今天碰到一个绝世女子,没想到还碰到一个不识趣的人。

    “你这秃驴,本公子给你几分颜色,你竟敢开染坊,识趣的赶紧给本公子滚出贵州府,不然让你知道后悔怎么写。”

    “那多谢张公子了,瑶儿我们走。”说着就拉上李瑶往门外走。

    “慢着,美人留下。”张旭立马起身拦在了李瑶前面。

    朱宜仁盯着张旭鄙夷说道:“这么快本性就流露出来了啊?张公子这是准备抢吗?”

    “哼!”张旭也不在费口舌,对着后面的家仆使了一眼色,就退到一边。家仆收到指示,立马有六人提着刀过来准备抢李瑶。

    朱宜仁知道这是躲不过了,对方人多,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勇武也敌不过一群人,这可不是武侠小说,飞檐陡壁,一刀下去一片人死光光,要浪费几颗子弹了,想到这里立马掏出手枪对着那几个恶仆就是啪啪六枪。

    枪声响过,六人瞬间倒地,把剩下的家仆都吓傻了,也把身后的李瑶吓得抱紧了朱宜仁的腰。

    此时的张旭更是吓的面无血色,这么厉害的鸟统还是第一次见过,难道是鲁密铳?来不及多想就被朱宜仁一手抓住领子,一手用枪抵住脑袋,吓得张旭魂飞魄散,下面更是屎尿横流,朱宜仁一阵恶心,李瑶赶紧手掩口鼻。

    朱宜仁凶神恶煞的说道:“走,送我们出城,不然他们几个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张旭双腿发软怯弱道,但是还是强迫自己跟着朱宜仁出了酒肆,来到了朱宜仁他们马车边,朱宜仁叫李瑶上了马车,自己带着张旭坐在马车前面。

    后面的家仆见张旭被抓了,心中大慌,其中一个小头目对手下赶紧附耳道:“赶紧通知老爷,就说公子被坏人抓了,叫老爷赶紧派人过来。”

    “是”家仆得令后,赶紧往回跑。

    朱宜仁押着张旭刚走到城门,就见城门处站了许多官兵,为首的是一红袍官员,后面的城门已被关闭,看来出城有点困难了,就不知这巡抚公子有多大的作用了。

    这时为首的红袍官员向前迈了几步,大声说道:“贼人,放了我儿,本官留你一个全尸。”

    “巡抚大人生的好儿子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要是我不放呢?”

    “贼人休得胡言,我儿生性乖巧,还不快快放了我儿,不然本官让你死无全尸,弓箭手准备。”巡抚对于自己的儿子品性是了如指掌,生怕朱宜仁再说下去,把自己老脸都丢尽了,就像先吓唬吓唬朱宜仁。

    “那就试试你有多大本事。”说着一拳打在张旭肚子上。

    “哇~!”痛的张旭口水直流,这还是张旭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打过,那里吃得消。

    咻——!一箭向朱宜仁飞了过来。

    朱宜仁侧身一闪,躲过了暗箭,拿起手枪对着城墙上放箭的一个弓箭手就是一枪,只听枪响,那人应声倒下,再把枪顶在了张旭脑袋上,顿时吓得张旭双脚又一次发软,屎尿横流。

    “爹,孩儿在这里,你不要放箭啊!娘啊!你快来救救孩儿啊!呜呜!!”经过几次惊吓,张旭此时全无贵公子形象,就犹如一孩童耍泼,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朱宜仁见张旭如此泼赖,一阵恶心,一脚踢了过去,踢得张旭直吐口水,还不解恨,又对着张旭拳脚相踢,痛的张旭嘴角流血,脸色发青。

    “慢!壮士手下留情,有话好好说。”张巡抚见朱宜仁不吃自己这一套,而且手中还有厉害武器,这时又激怒了朱宜仁,被朱宜仁抓着自己儿子狠狠的一顿暴打,心里急的团团转,这时又见宝贝儿子口角吐血,情急之下连称呼都改了,改叫壮士了。

    朱宜仁听到张巡抚叫停,就知道有希望了,立马停手望向张巡抚。

    “壮士如何才肯放了我儿?”

    “放我等出城,三十里地自然放你儿。”

    “我怎么相信你会平安放我儿。”

    “你可叫两人跟随我,其他人不许出城门半步。”

    张巡抚纠结了半天,终于无奈点头答应,向后一挥手,城门缓缓打开。此时张旭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着,朱宜仁迅速提起张旭拉上马车,一把小刀顶在张旭脖子上,驾着马车缓缓离开城门。

    就在朱宜仁出了城门时,张巡抚对身边的两个精壮得力助手示意跟随,手下明白巡抚意思,默默点头骑马跟上。

    朱宜仁出了城门后,赶马一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