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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明帝国 第四章 逃跑

    ??在朱宜仁出了贵州府城门后,马车后面就多出两个家仆打扮的精壮骑手,一袭锦衣,肩背强弓,腰挎弯刀,默不作声的跟在马车后面。朱宜仁知道这是张巡抚派来接应的人,必定是高手来的。

    估计那张巡抚也不会这么老实在城里等着这两人接应自己的宝贝儿子回来,应该是我出了城门,在后面不远处就紧紧跟了过来,只是这两人作为监视自己是否履行放人而已,那我自己要是按约定放人,估计这架着马车跑不了几里路就得被后面大队人马追上,如此反复推演,走了二十多里路,此时朱宜仁心中有了计较。

    对身后马车里面的李瑶询问说道:“瑶儿会骑马吗?”

    “会一点点!”李瑶小声回答道。

    那不等于不会,这怎么好。

    “你把车上必要的东西收好,不要太多、太重,等下我放了这家伙,想必后面马上会有大队官兵追杀我们,这马车行驶太慢了,必须单独骑马,等下我和你骑一匹马。”

    “嗯!瑶儿知道了。”

    朱宜仁又看了看了身旁被吓傻的张旭,还真是被吓傻,只见目光呆滞,嘴角口水直流,想必以后也是个废人了,四个时辰前还是翩翩公子,一受惊吓,这转眼就变成个傻子了,这人呐,还是不能看其外表。

    没过多时就见李瑶收拾好一个小包袱挎在背上,头戴帷帽出了马车来到朱宜仁面前,朱宜仁示意李瑶来驾驶马车,自己背上背包,又寻了一匹健壮的马匹,解了马套绳索,骑了上去,又示意李瑶跳上来,李瑶见状,刚想走过去,看到了身边的张旭,刚才就是他想轻薄自己,心中一阵厌恶,一脚踹了过去,只见张旭骨碌一滚,滚下了马车,惊得后面两个家仆立即下马查看张旭。

    李瑶见此咯咯大笑,犹如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笑过后立马跳上了朱宜仁马上,身子和头靠在朱宜仁怀里,双手抱紧朱宜仁腰部,感受到朱宜仁的强有力的气息,小脸顿时红晕一片。

    这时后面一家仆反应过来,只见一鸣火光冲天炸响,就听到万马奔腾的喊杀声,果然后面有埋伏。

    “抓紧了,驾!”朱宜仁双手抓紧缰绳,对着李瑶说道。

    “嗯”李瑶配合得应答道,双手更是抱得紧紧的。

    由于朱宜仁对骑马没多大经验,再加上马上两人,马匹又不是蒙古马匹,跑得不是很快,而且很快就出现疲劳现象。

    就在这时,后面的追兵已现,足有两三百人,估计这巡抚把自己半个标兵营的人都派来抓自己了,看来捅的篓子还是蛮大的。

    此时十里外,张巡抚看着自己怀中已死去的儿子,老泪众横,痛不欲生,自己老来得子,就一根独苗,爱之有余,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都摘下来给他。最近又刚给他订了一门亲事,乃户部侍郎的千金,现在死了,就是他张家要绝后了,纵然自己再怎么有钱、有势又怎么样,没儿子就等于没有一切了!

    “啊——!”想到这里张巡抚大叫一声。

    过后张巡抚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身后心腹吩咐道:“尽忠,再派一百骑于你,速去追杀那两贼子,生死勿论,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手刃者赏银一百两,官升一级。”

    “是老爷。”家将尽忠领命而去。

    十里外另一边,后面三百骑紧追不舍,离朱宜仁越来越近,朱宜仁坐下马匹已经口吐白气。

    咻——咻——!后面追兵已经开始放箭,最前面的四五只箭能落到朱宜仁身旁,李瑶担心的抬头望向朱宜仁。

    “不用担心,他们还奈何不了我,你抓紧了。”朱宜仁安慰道。

    “嗯!”李瑶信任得把头勾下,贴在朱宜仁怀里,又把朱宜仁的腰抱得紧一些。

    朱宜仁抽出一只手来,从自己的腰间拿了颗手雷,这还是在三天前发现果敢军军火库顺手拿的几颗,自从知道穿越来了明朝,一直没舍得用,今天到了危急时刻,现且用用看。

    拉开保险栓,往后面一扔。

    “轰—!”

    身后一声巨响,朱宜仁也没往后看,到是吓得怀里的人一个哆嗦。

    后面的追兵也吓了一跳,立马停止了追杀。

    “启禀统领大人,此贼手里有万人敌,刚才伤了我们七八个弟兄,死了四个。”

    “嗯?废物,你们这么多人,贼人就两人,量他手中也无多少万人敌,难道就这样让本统领回去向抚台大人交差吗?还不快去追。”

    “报—!启禀统领大人,抚台大人亲卫张尽忠大人带领一百骑兵

    前来协助统领大人。“一小兵下马单膝跪地向统领报告。

    这时张尽忠已来到了统领身边,看到周围骑兵都围着统领,没有再继续追捕,脸上很不好看。

    “统领大人怎么没有继续追捕贼寇了?”

    “呵呵!张大人,那贼人有万人敌,刚才炸死了几个,就吓了这些小子不敢追了,现在被我骂了一通,正准备追呢!”统领见了巡抚家将,满脸笑得像朵菊花。

    “噢—!哼!区区一个万人敌就把你们给吓趴了,抚台大人说了,前面贼人生死不论,赏银一百两,官升一级。”张尽忠心里很不满意,自然没好脸色给统领看了。张尽忠是张巡抚的亲信,也是张巡抚的得力干将,当然有资本教训这些低级丘八了。

    “是是!小子们听到没有,生死勿论,赏银一百两,官升一级。”统领赶紧吩咐道。

    “是——!”

    有了奖赏和官位,将近四百骑兵就像打了鸡血,不断的抽马向前追去。

    四周树影不断的落在身后,地上成土飞扬,朱宜仁不断的赶着马,本想寻一岔路或小道甩开追兵,可惜这地方四周都是山,只能继续赶着马在官道上向前跑。

    这时后面又成土飞扬,追喊声彼此起伏,听声音比刚才的人还多,朱宜仁自知情况不妙,只有加快马匹奔跑,希望早点走出这山中。

    过了两个时辰后,后面追兵离自己只有一千米左右了,这时见前面有一山口,还有一座桥梁,朱宜仁加快马鞭想快点通过桥梁,好占据有利位置,凭手现代中武器进行反击阻拦。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刚快要到桥边,坐下马匹由于长时间奔跑,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朱宜仁来不及多想,抱着李瑶连翻带滚,一不小心滚到了桥下深渊。

    此时桥上路边,一队人马探头望下深渊。

    “张大人,那两贼子掉下这悬崖估计是活不了了,你看—”

    统领试着询问张尽忠,想着追了这么久,天也快黑了,最后人掉了下去,悬崖下面深不见底,不可能这么晚了还要下去捞尸吧!想着是不是该回去复命了,家里还有美人等着暖被窝啊!一百银子对自己倒没多大的诱惑力。

    “抚台大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统领你我二人不可怠慢啊!”

    “啊~!是是,张大人说的是,但这天色已晚了,夜晚不好下山寻找啊!”李统领心里怨恨着。

    “叫众人安营扎寨,起火造饭,等明天天亮就下山搜寻。”

    “是是!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李统领怨恨得对身边小兵吼道。

    张尽忠明白这李统领心存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自己手底下才一百来骑兵,这十万大山搜人还得靠他那三百兵丁,必须把老爷交代的事做好了,才能对得起老爷对自己的信任。

    “嗯?这是哪里?天怎么黑了?刚才好像我掉下悬崖又坠入河里,啊—!全身酸疼死了。”

    朱宜仁习惯性的抬起左手看手表时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李瑶压着,这才发现李瑶扑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轻轻摇晃道:“瑶儿?瑶儿?你没事吧?”

    “咳咳!呕~~!咳咳!我没事,公子你呢?”李瑶被朱宜仁摇醒,吐了口中的污水,赶紧询问道。

    “我没事,你还能走动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哎呦!公子,我的脚—!”李瑶刚想站起来,突然一下没站稳,又躺倒朱宜仁怀里。

    “是那只脚?”

    “是右脚,好像扭了。”

    朱宜仁顾不得男女有别,赶紧把李瑶的靴袜脱掉,露出了雪白的玉脚,朱宜仁拿起玉脚这里捏一捏那里捏一捏。

    “啊!—就是这里,好像扭了骨头了。”

    “我看是扭伤了,我这里有药,待会我给你擦一擦。”

    “公子你也会医术?”

    “学过一点皮毛,现在晚上八点多钟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我背你。”

    “嗯,公子,晚上八点是何时啊?”

    “晚上八点就是晚上八点……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宜仁或者大哥就行了。”

    “哦…知道了公子…宜仁大哥!”

    ……!

    朱宜仁拿出手电筒给李瑶照路,又引得李瑶一阵好奇,朱宜仁又解释了半天,这才背着李瑶向河边林子走去,刚走几步,天上就几道闪雷划过,朱宜仁抬头看看这阴暗闷热的天,是要快下雨了,赶紧得找个避雨的地方才行。可天不如人愿,刚走了几步,倾盆大雨就下了下来,朱宜仁背着李瑶就在雨中寻避雨之处,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找到一个了小山洞,可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朱宜仁赶紧找来柴禾,掏出打火机点着了一堆篝火,又拿出黄道益活络油帮李瑶推拿了扭伤的脚,先不说拿打火机的神奇,光是这瓶黄道益就把李瑶惊得,从来没见过如此精巧透明的瓶子,还有里面装的据说能舒经活络的精油。朱宜仁看出来这小妮子对着瓶药很是喜欢,微微一笑,开口道:“这是我从海外带回来,只有两瓶,这瓶就送与你,你可要收好了。”

    “谢谢公子…谢谢宜仁大哥!”李瑶一时高兴忘了改称呼,临终又想到了什么,一时脸红了起来。

    两人衣服都湿透了,可是这山洞十分的狭小,连个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要是两个大男人还好说,脱光了衣服可以拿到火上烤,避免受寒,可此时偏偏是一男一女,大家不好随便脱衣服。此时外面漆黑一片,大雨连绵,要是没有这堆篝火,怕是还有什么飞禽走兽要进来这里落脚。

    朱宜仁从背包里拿出两块压缩干粮,分了一块给李瑶,朱宜仁部队出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块干粮吃完,李瑶毕竟是大家闺秀,细嚼慢咽,朱宜仁吃完了,身上湿答答的,一时睡不着,可又不好两人干坐着不说话,总得活跃气氛才行。

    朱宜仁喝了口水,开口道:“我给你讲故事吧!西洋的,你喜欢听故事吗?”

    “嗯!想不到宜仁哥哥还会讲故事,瑶儿愿听。”李瑶两只眼睛挣得大大的,就等着朱宜仁讲故事。

    “从前有个叫瑞拉的女孩,母亲去逝后,父亲又娶了一位妻子……。”

    朱宜仁开始给李瑶讲格林童话里面的灰姑娘,后又讲七个小矮人。听的李瑶眼镜都不眨一下,最后实在是瞌睡了,李瑶也不知道怎么就趴在朱宜仁大腿上睡着了。朱宜仁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军用毯盖在她身上,又往火堆里填了几块大木疙瘩,自己就靠着石壁也睡着了。

    早晨一觉起来,外面还在下着大雨,篝火已经熄灭。这时朱宜仁发现李瑶还是趴在自己腿上,双眉紧锁,十分痛苦的样子,朱宜仁赶紧用手探其额头。好烫啊!受寒感冒了,朱宜仁赶快从背包里拿出常备药速效感冒伤风胶囊,喂了两粒,又烧了一杯小柴胡颗粒冲剂喂下去,本以为会有所好转,没想到过了两个时辰李瑶还是昏昏yu睡,这时突然又叫冷,朱宜仁赶紧扒开毯子,看到李瑶衣服还是湿润的,这大山气候湿润,现在又下着大雨,如果衣服不脱了下来烘烤,是很难干的。

    朱宜仁左右为难,想自己从小到大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现在……唉!如果是叫他处理伤口,自己一点顾虑也没有,现在却是要给人取暖,朱宜仁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帮李瑶把衣服脱了下来,架到火上烘烤,这时又听到李瑶叫冷,朱宜仁赶紧过去摸了摸李瑶的额头,好烫啊!在现代挂瓶吊针也许就好了,这古代最好的办法是能出身汗,朱宜仁穿着干燥的衣服钻进了毯子里,双手怀抱着李瑶,心里却是睡意全无,脑子里乱呼呼的,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怀里有人在动,就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李瑶一双灵动的双眼盯着自己看,突然想到什么,老脸一红,干咳一声:“你醒了,好些了没有,你受寒生病了,衣服又没有干,又…所以…”

    话还没说完,一只葱白的手指已经贴到嘴唇上。

    “瑶儿已经好多了,瑶儿也是学医的,宜仁哥哥无需多言。”怀里的李瑶吴侬暖语道来。

    李瑶突然感觉下面被一硬物顶住,逐询问道;“这是什么?”

    朱宜仁的脸立马变成猪肝色,恨不得马上起来,但是怀里的人儿突然感觉到什么,双手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闭眼,冷静,深呼吸,可是这深呼吸,却越受不了,因为怀里的人儿发出了淡淡的女儿香,朱宜仁心跳加速,脑袋充血。可是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军人,一点定力还是有的。

    就在这时不知谁的肚子咕噜一声,打破了尴尬。

    朱宜仁赶紧问道:“瑶儿肚子饿了吗?我去弄点吃的。”

    李瑶摇了摇头,头还往里蹭了蹭,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怀抱。

    “瑶儿不吃东西,病可是好不快的,我们总不能永远呆在这里吧!”

    “我就想和宜仁哥哥呆在这里一辈子!”经过这几天生死离别的日子,李瑶已经深深的把朱宜仁视为自己唯一的依靠。

    “听话,不然我不喜欢了。”

    怀里的人突然一颤,抬头看向朱宜仁,见朱宜仁对着自己在微笑,就知道他在骗人,不依的在怀里用粉拳乱打,这不打不要紧,一打朱宜仁更受不了这挑逗,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又给李瑶把毯子裹实了,就急忙跑出去找一僻静处小便,呼~!终于降火了。

    这时雨停了,天边出现一片晚霞,空气还是湿润的。朱宜仁看了看手表,下午五点四十分,朱宜仁对李瑶交代了几句,拿起枪就出去打猎,过了半个小时,朱宜仁提着一只野鸡回来,这时李瑶已经起来穿戴好了,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朱宜仁赶紧拿出午餐肉热了热,给李瑶吃,可是李瑶感冒刚好,口中味苦,没胃口,吃了一点,实在是吃不下。

    这时朱宜仁已经把野鸡拔了毛,洗干净,放在火上烧烤,又拿出自己带的辣椒面和孜然粉撒上,香味四溢,李瑶才有了一点想吃的食yu,朱宜仁把烤好的鸡腿拿给李瑶吃,自己吃剩下的部分。

    “宜仁哥哥,这是什么佐料,叫人很开胃口。”

    “这是辣椒面和孜然,从西洋带过来的,大明现在还没有,所以你没见过。”

    “哦!我真想和宜仁哥哥一道去西洋看看,宜仁哥哥能不能跟瑶儿讲讲西洋的趣事啊?”经过白天近距离接触后,李瑶已经把自己当成朱宜仁的女人了。

    “嗯!我们边吃聊聊。”

    朱宜仁简单的说了一段欧洲史后,这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雨过天晴后的夜晚,出没的动物总是很多,洞外面很多不知名的动物在不停的吼叫着,吓得李瑶直往朱宜仁怀里躲,朱宜仁往篝火里又添加了柴火,防止野兽进来。

    在没有网络的夜晚总是无聊的,朱宜仁拿出平板电脑,顿时就把李瑶惊呆了,自己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朱宜仁忽悠到,这是大西洋那边新出来的产物,就不再解释了,朱宜仁随手点开了一部喜剧片,无聊的夜晚把两人看得哈哈大笑,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直到平板电脑没电了,李瑶才躺在朱宜仁怀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