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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明帝国 第五章 逃出

    ??清晨随着四周的鸟鸣声响起,把朱宜仁吵醒了,一看手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朱宜仁都是很有规律的睡觉起床,现在也许是太疲倦了。朱宜仁睁眼看了看洞外四周,雨后的森林晨雾缭绕,朱宜仁刚起身挪动一下,没想到就把怀里人儿弄醒了。

    朱宜仁轻声细语道:“你病刚好,先躺着,我出看看。”

    “嗯!”李瑶眨了眨眼,点头应答道。

    朱宜仁起身后,往洞外看了看,四周雾气太浓,能见度不超过十米,回来了后弄了些吃的,两人用过早餐后已接近午时,此时阳光终于冲破层层浓雾照到大地上。朱宜仁收拾好物品,搀扶着脚伤还没完全好的李瑶离开洞穴,去寻找新的出路。

    此时悬崖道上,张尽忠和李统领望着悬崖下面层层浓雾,前者双眉微蹙,后者直摇头。

    李统领心中直骂这姓张的,呆在这破鸟地方已经两天了,还是阴雨绵绵,心中只盼早日回去。现在好不容易天色放晴,看这姓张的还不想放弃搜寻,手底下的兄弟们可是抱怨连天了。

    想到这里,李统领润了润口,一脸笑嘻嘻奉承说道:“呵呵!张大人,你看大伙出来都已经两天,这鬼天气让兄弟们都有所抱怨了,你看……”

    “嗯,回去吧!此次李大人劳苦功高,回去后我会向抚台大人禀明的。”

    “呵呵!谢张大人,小的代兄弟们谢过张大人了,回去我做东,香满楼一定要来,呵呵,就这么说定了。”李统领得要的答案,高兴马屁连天,又吩咐手下赶紧收拾行李。

    张尽忠心中直鄙视这李胖子,但也无可奈何,天公不作美,想必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不死也难了,还是尽快回去复命吧!免得老爷惦记着。

    朱宜仁扶着李瑶,在这十万大山中停停走走已经三日了,还没有找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身上的所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就在两人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块上休息时,一声虎啸惊得李瑶躲进朱宜仁怀里,朱宜仁赶紧拿出突击步枪警惕四周,没过多久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出现在两人面前,此白虎高五尺,长一仗,虎目紧盯着朱宜仁,血盆大口不断的低吼着,前面的爪子在地上抓出一道道痕迹,就在白虎要发起攻击的时候,突然从侧面飞来数只箭羽,直插白虎左眼睛和脖子,好箭法,可是白虎并未由此死去,被激怒的白虎找不到射箭之人,睁着一只血红的眼睛奔向朱宜仁,就在白虎扑向朱宜仁时,朱宜仁抱着李瑶倒地滚了几圈,白虎见没扑倒目标,又转了回来,准备再次扑向朱宜仁,就在第二次准备发起攻击时,朱宜仁腾出右手瞄准白虎脑袋上连开两枪,砰砰!只见子弹直接穿过白虎脑袋,溅出一抹血花,顿时自诩当年的神枪手,也不是白练的。

    这时从左侧边树林出来三人,打扮如猎人,为首的满脸胡须,头发用一条麻绳挽着发鬓,身穿麻布衣,脚穿草靴,背上背着一把长弓,手上拿着一柄长矛,想必刚才就是他们射的箭。

    此时首中年男子看到朱宜仁年面色白净,穿戴整齐,估摸年纪不大,逐上前抱拳拱手道:“在下刘元彬,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朱宜仁收好枪,抬起双手也跟着作揖道:“在下朱宜仁,和家妻到贵州府做买卖,没想到半路遇到山贼,丢了财货,这又迷了路,敢问兄台如何出山。”

    刘元彬先没回答朱宜仁所问,指了指白虎,开口问道:“小兄弟这白虎可送与我,今日我和几位义弟跟踪此白虎已经三个时辰了。”

    “呵呵!这白虎本就是诸位所射杀,我只不过补了几枪而已,这白虎理应归诸位所有。”

    “呵呵,没想到小兄弟也是个直爽人,这是我义弟老三元奎,老五王振远,此处叫紫云山,再往东走六十里地就到武冈州,小兄弟你可是走远了,今日有缘,先到老哥歇息一晚,叫嫂子烧几个好菜,明日老哥抄近路送你到武冈可好?”刘元彬询问道。

    朱宜仁想了想,看此三人无恶意,又看了看了身边的李瑶,点头答应道:“如此就打扰各位了,来日有机会一定报答诸位救命之恩。”

    这时老三元奎、老五王振远上前查看白虎,发现虎头上有两个深孔,此乃利器所伤,就发现朱宜仁身怀绝世暗器,此人不简单,根本不像他所说行商之人,又看了看朱宜仁身着打扮,两人互对一眼,很有默契的一人拿出长矛,一人拿出长弓对准朱宜仁和李瑶。

    元奎拿着长弓对准朱宜仁喝声问道:“我看阁下未必是商人吧!安敢欺骗我们,看此虎额头孔印,必是神兵暗器所伤,小小一商人怎会有如此暗器,还不如实说来。”

    朱宜仁见状,立马把突击步枪端出来对准二位,心说两位警觉性还是蛮高的。

    老大刘元彬见两边突然剑拔弩张,赶紧上前制止道:“老三,老五还不赶快把武器放下,我相信朱公子为人。”

    “大哥……”王振远还想说什么,看到大哥吃人的眼神,立马闭嘴了,两人缓缓放下兵器,双手作揖赔礼道歉。

    朱宜仁也不想在此多事,避免再多起误会,收起武器作揖解释道:“在下是当年邓公下西洋留在大西洋的大明后裔,今家父思归故里,所以乘船不远万里归明,不想路上遇见风暴,经九死一生到达大明后,只孤身剩我一人,多亏遇见雪儿相救,才得以生存。”

    刘元彬听完后,心有感触道:“哦!我说怎么看朱兄弟打扮像佛郎机人,原来朱兄弟是邓公下西洋的后人,朱兄弟精神可嘉,不远万里归故里,走,回去定要老二、老四看看从大西洋回来人。”说着,刘元彬就伸手往后一指,自顾往回走,朱宜仁牵着李瑶的小手跟在后面,元彪和王振远两人拿了根木棒抬起白虎走在最后。

    一路弯弯曲曲,上山下山,不知走了多远,经过两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一处平坦之地,有七八栋茅草屋,四周有木质的围栏,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从木栏边上流过,几个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另一处几个半大的小孩在围着看两只狗打架,听到有人叫唤他们,侧目一看是父亲和叔伯回来了,立马欢快的奔了过来围着吵闹。

    刘元彬丢了几只山鸡和兔子,叫一个大点的小孩拿去给那几个妇人做晚餐,就说有客人来了。元奎和王振远侧抬着白虎到后院去了,其他几个屁大的小孩见到传说中的白虎,跟在后面兴高采烈的问东问西。

    这时刘元彬带着朱宜仁两人去了一间最大的茅草屋,里面坐着两人正在下棋,高个子白目白皙,留有一尺美须,身穿白袍,头挽白丝带,手拿一把鹅毛羽扇,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矮一点也留有一尺美须,穿的是黑丝水袖长袍,,一手端茶,一手拿着棋子,正在研究如何落子,此时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观望的意思。

    刘元彬见此,也没出声打扰,直到黑衣人落子后,白衣人才摇了摇扇子表示服输了。

    “呵呵!四弟的棋艺越来越厉害了,二哥可是佩服得紧啊!”白衣人对着黑衣人微微笑道。

    “二哥谦虚了,只是二哥心不在此罢了!”

    “呵呵!哦!大哥回来了,这两位是…?”白衣人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身边有其他人。

    “呵呵!二弟,四弟好有雅兴啊!为兄怎敢打扰呢!来,给两位老弟介绍,这位小兄弟叫朱宜仁,这位是她妇人李瑶,朱公子可是从大西洋回来了,祖上当年是和邓公公下西洋,留在大西洋的明人,这次举家回明,海上遇风暴,就剩他一人回来了,也是个命苦之人呐。”

    朱宜仁赶紧双手作揖道:“宜仁见过各位先生,这厢有礼了。”

    黑衣人见朱宜仁举止有礼,汉话流利,不像是留洋归明之人,只是这身打扮…,怕自己兄长老实被人骗了,就盯着朱宜仁看了一会儿,见朱宜仁双眼清澈,面无紧张之色,不像是坏人,逐问道:“朱公子今年贵庚几何,祖籍那里,如今回明,打算去哪里谋生?又如何知晓我和公允兄是先生?”

    刘元彬赶紧介绍道:“这位是我四弟,张廷枢,字文德,号南山先生,那位白衣是我二弟,王明轩,字公允,号紫竹山人,我四弟说话比较直,就是这脾气,朱公子莫见怪。”

    朱宜仁心中好不耐烦,都对自己一身装扮防之又防,不断的做解释,只有上前拱手作揖回答道:“在下今年二十七,只听祖上说祖籍凤阳,本和家妻去贵州府做点小买卖,无奈遇见山贼,逃落至此,今打算去长沙碰碰运气。”

    白衣王明轩听后站起身来,手持鹅毛扇,围着朱宜仁仔细打量片刻,突然开口道:“见朱公子虽相貌平平,但天庭饱满,举止得体,身体挺拔有力,行走器宇轩昂,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你是相士?朱宜仁心中非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在下在大西洋小国入伍当过兵,所以先生所见略有不同罢了!”

    这时刘元彬怕这几位继续问下去,把朱宜仁给得罪了,赶紧插话道:“二弟,四弟,今日遇见朱公子可是祥瑞啊!你们猜我们捕到何物了?”

    张廷枢好奇问道:“何物祥瑞?”

    刘元彬得意的用右手指了指后院那团白色说道:“白虎。”

    “什么?白虎”王明轩和张廷枢一同吃惊道,张廷枢侧赶紧向后院奔去。

    这时王明轩突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改口道:“嗯!难得,今日和朱公子有缘相见,又见得世间罕有祥物,今夜不醉不休啊!呵呵,四弟那里可是有陈年好酒,我也去看看祥瑞,先行一步。”

    王明轩说完双手作揖就告退了。

    总算过完这关了,朱宜仁心中落下石块,其实什么白虎祥瑞,对于朱宜仁来说不过是只白化后的华南虎而已,谈不上什么祥瑞,不过还是得感谢刘元彬帮忙解围。这时刘元彬带着朱宜仁到了另一间屋子休息,自己就出去忙活了。

    晚上夜宴,朱宜仁带着李瑶和众人一一见过坐下后,李瑶就被一大妇带着去了后院和众位妇人另吃一桌酒席。朱宜仁这才发现菜食还是蛮丰富的,有时下的蔬菜和山珍野味,穿越一个星期了,终于能吃顿像样的饭菜了。酒过三巡,推杯换盏一番套熟后,朱宜仁了解到了这些人来历,刘元彬自己和老三老五三年前来自辽东。因为辽东常年战乱,族人都被建奴屠杀完了,自己和两位兄弟带着妻儿逃难至南方,在路经这里碰到了二弟和四弟,二弟和四弟可怜他们,就收留了他们并结为异姓兄弟,二弟和四弟没有妻儿,两人都是孤身一人,对于二弟和四弟来历,他们也没打听过,其他的事也不太清楚。

    饭后朱宜仁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看到李瑶坐在八仙桌旁,桌上一支红烛轻摇,佳人身穿粉色轻纱,发鬓上插着一枝银步摇,一手撑着腮帮,一手拿着书在看,好像那画中的仕女。朱宜仁轻步走了过去,发现李瑶在看本草纲目。这时李瑶才感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发现是朱宜仁,赶紧放下书籍,起身就去端了热水过来,先给朱宜仁擦完脸,又替朱宜仁脱了靴子烫了脚,犹如妻子一样在照顾自己,让朱宜仁心中感动不已。可是到了入睡时,朱宜仁坚持让李瑶睡床上,自己却摊了一块军用地毯就睡上了,这让睡在床上的李瑶暗自伤心不已,正应了那句: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花随水走,水载花流。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世人只知落花痴,落花未必有意。

    就在两人刚入睡没多久,突然就听到外面打斗声起,没一会儿又问得哭喊声,朱宜仁赶紧爬起来跑到床边轻捂李瑶嘴唇,示意不要出声,自己轻轻拨开窗户向外瞄了一眼,只见外面火光交错,刀光剑影,一群黑衣人正在和刘元彬等五人在打斗,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