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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穿越,穿成少帅乡下未婚妻 第191章 慈幼院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去哪?”

    他并不答,只看着她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顾书尧微怔,她默了片刻,并没有一问究竟,只应了一声,“好。”

    第二日中午,顾书尧上完上午的课,走出校门,便看到殷鹤成的车队已经在等她了。

    随行几辆汽车,跟随的侍从官并不多。他也看见她了,从车上下来接她,穿的西装。

    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仍没有告诉她去哪。顾书尧也没多问,抚着他的手弯腰进了车厢。

    汽车不一会就发动了,顾书尧坐在车厢里,望着车窗外飘摇的梧桐树出神。他们的前路就和此刻一样,并不知去向。

    殷鹤成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

    汽车一路往北驶去,最终停在一处园子前,那园林叫作秋沁园,以前是前清遗贵修筑的园林,后来到了盛军手里头。

    从前殷老夫人秋日时,还去过这去园子里礼佛、赏红枫。

    那园子里有一处进院,一直闲置着,从前上头写的秋沁堂,如今却赫然写了几个大字——盛州慈幼院。

    顾书尧跟着殷鹤成下了车,慈幼院里已经有人出来迎接他们了。

    慈幼院的院长姓吴,是一位五十余岁热心公益的教育界人士。他见殷鹤成来了,并不陌生,和几位慈幼院的老师十分熟悉地邀请殷鹤成一行入内。

    殷鹤成亦是熟门熟路,轻揽着顾书尧的后背,一面带她进去,一面道:“这两年战乱,到处都是流离失所无人认领的孤儿,城南的慈幼院已经人满为患,这里进院暂时当作临时的慈幼院。”

    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是沉重的,如同此刻阴霾笼罩的天际,一片灰茫茫里,传来孩子们并不应景的欢笑声。

    刚走进慈幼院的大门,便可以听见孩子们欢笑的声音。走近一看,小院里有孩子在荡秋千,有孩子在玩跷跷板,还有几个孩子在追逐着踢一只皮球。

    他们穿的衣服虽不至于破烂,却也发旧了。

    跑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小男孩被后头的孩子追急了,脚猛地朝球一踹,球咻地一下踢到了回廊的柱子上,然后以猝不及防的角度向顾书尧的额头砸来。

    好在殷鹤成反应快,直接用手臂挡开了。皮球掉到地上,弹了几下,最后滚回殷鹤成脚边。

    孩子们也停止住了奔跑,纷纷看向这边。

    慈幼院的院长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原想开口,被殷鹤成抬手止住了。

    他弯腰拾起脚边的皮球,拿在手中,环视了院子里的孩子一周,然后用有些严肃的语气问道,“谁的球?”

    一时间鸦雀无声,慈幼院的老师也面面相觑。

    过一会,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开口,“我的球。”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强作镇定。

    顾书尧闻声望过去,是这里头个头最高的那个孩子,看起来也不过七八岁。顾书尧记得方才踢球的人并不是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德,刚才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您要是有气就打我一顿吧。”

    “不是阿德一个人踢的,我也提了。”又有一个孩子上前一步。

    那个孩子话音刚落,就被阿德拽到身后去了。却在这时,又有更多声音同时发声,“球是我们一起踢的。”

    一张张小脸紧紧绷着,皮肤黝黑,一个个眼神像小鹿一样,看起来十分紧张却又不畏惧。

    “小小年纪,倒还都挺有担当。”殷鹤成像检阅士兵一般一一看向他们,突然笑了起来,将球抛给他们,“玩去吧。”

    阿德身手矫捷地接住了球,却仍有些不解。

    殷鹤成不笑时向来冷峻,顾书尧害怕吓到了孩子们,温柔地笑着道:“叔叔跟你们开玩笑呢,这个球砸到人不算什么事,他只是想看看你们敢不敢勇敢地承认,你们都很勇敢。”

    慈幼院的院长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顾书尧倒是从头到尾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太了解殷鹤成了,他一开口她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他和她都没有想到,这慈幼院的孩子小小年纪竟这么有胆魄,这也让他们都很欣慰。

    殷鹤成低下头与顾书尧对视,顾书尧眼中有笑意,殷鹤成的心情亦是大好,与顾书尧一起在慈幼院院长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远处传来建筑施工的声音,殷鹤成道:“那边正在建平房,大概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完工,一共修了二十处平房,至多可以容纳五百的孩子。”

    慈幼院的院长知道殷鹤成此行的意图,也不懈怠,毕竟少帅已经来过几回了。

    吴院长适时停步,前面的一间厢房被改成了教室,有一位中国的修女在给几个女学生教语文,教的内容很基础,但讲台底下的孩子们都听得很认真。

    相比于那群踢球的男孩子,这几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要文静许多。

    顾书尧看着教室里的修女与学生出神,而殷鹤成则在打量她。

    他在行军作战上速来果决,眼前这一切却并不是一个轻易能做的决策。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收养孩子作为自己的延续,当他真的面对一张张稚嫩而又陌生的面孔时,却又有太多无法言说的滋味。

    如果说生育是接受既定的,此刻有了选择反而更加令人迷惘。

    他能确定的是,他的一个抉择将改变其中某一个孩子的命运,但如何抉择才算得上正确?

    殷鹤成抬起手,隔着玻璃指向离讲台最远的那个孩子,道:“你有没有,那个孩子长得有几分像你?”

    顾书尧听他那么讲,不禁愣了片刻。

    顾书尧顺着殷鹤成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大而圆,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若有所思道:“我也在想,到底是要缘分多一些,还是考量多一些?不过,我都听凭夫人定夺。”

    顾书尧何尝又不为难,总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压力,并没有回答殷鹤成那个问题。

    顾书尧将目光转向那位授课的老师,那位修女有些年纪了,看着有五十多岁,上课有些吃力了。

    顾书尧不由得皱眉。

    吴院长见状,也叹气道:“夫人,我们这里的情况,少帅是了解的,我们这里是一个老师带十几个学生,程丽修女不光要教这些学生们语文,英文、数学也是她一个人教。我们经费有限,孩子又都是孤儿,老师实在有限。”说着他也自嘲道:“少帅,我没跟您讨经费的意思,之前拨的款确实不少了,只是孩子那么多,确实吃紧,我们也在想办法筹钱了。”

    顾书尧的眉头越蹙越深,她忽然明白那份隐隐的焦灼来自何方。

    在这么多孩子中随机挑选一个孩子,仿佛就像上帝一般可以更改他人命运。可这种偶发性并不能改变绝大多数孩子的艰难处境,才会让这个抉择变得充满压力。

    若是能渡人过江,为何不能多渡几个?

    顾书尧思索了片刻,抬起头看向那些孩子,道:“吴院长您放心,这个事情我来帮您想办法。在解决这些问题之后,我跟雁亭再考虑领养的问题。”

    说着,她看向殷鹤成,从他的眼神里,她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