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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珠 三十回慕容府兄妹解旧情,白虎堂三将成迷局

    ??慕容雪流着泪出了司马府,舜煐跟了过来,一路上对司马春恨的咬牙。二人路过慕容正旧时居所,看那府邸已荒芜不堪,门前枯草过膝,门未落锁,院中器具旧物多失散了。慕容雪跌跌撞撞来到她父亲练武校场,除一群惊鸿外,四下空寂无声,真是繁芜易逝,芳华难觅了。至今西域慕容家只有几房远戚,自慕容正死后便再没登门来过,司马氏一组除司马春外无人再记得此处,致使诺大一个宅院就此没落了。舜煐劝她回去,免动不宜之伤,慕容雪道:“妹妹也知道物是人非的凄凉,我纵抽身离开了,心却一直在这里。这里一草一木皆是我父亲劳苦半生所置,当年他惨遭毒害,只留一抔黄土,且不说壮志未酬的遗憾,单单这悲凉的境遇,都叫人痛断肝肠!”舜煐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二人各自都有伤心事,逢此情景,一个抚琴祭亡魂,一个舞剑怨君郎。二人走后,司马春情知舜煐跟了过去,心中到底不能放心,因辞别了他叔父,并约晚间来与之对弈,便匆匆赶了过去。当时拜火教确实新增了防控,城中所有街道险要处都有兵士查岗,并广散他的画像,凡有人通报协助者,皆赏金银无数。司马春心想以慕容雪的心性,今日看他与司马妍多有爱怜之意,心中必然委屈,此是能令她稍安之处,只有她慕容府邸旧址了,当下绕了一路来慕容府找她。刚到慕容门外,只见司马妍带了两个丫鬟朝慕容府来,他回避不及,正好撞上照面。司马妍问他:“公子不在三叔府中,为何跑来此处?”司马春道:“将军说西域最好的菊花都在慕容府中,虽霜雪而不能毁起艳,我久居北庭,今日幸得来此,故而前来领略其节风傲骨。”司马妍道:“慕容伯伯府中却有菊花,不过时至今日,恐怕早已剩下盆中枯骨了,你来又有何意?”司马春道:“纵不能见其妖艳,但能一睹其筋骨,也不枉此一行。”司马妍闻声而笑,因邀他同往。司马春问:“姑娘为何也来此处?”司马妍道:“我来是为一个故人,三年前她甘受指责隐忍伤痛背井离乡,我不如她,所以时常来这园中祭拜,她若生,则黄天佑之,她若亡,则泉下安息!”司马春感其诚,因施礼敬拜。入了府门,一眼尽是颓败之色,二人慨然而叹。司马妍说:“自两年前起,我父亲便常禁锢我在闺中,没想到这里竟恍如隔世,若慕容姐姐在,岂不心寒。”司马春道:“姑娘所说的慕容姑娘我已有所耳闻,原本就是感念旧情的事,无可厚非,只求心里无愧则以。若慕容姑娘知道,定然也会感激姑娘的这份情义。”司马妍微微笑了一阵,摇着头,脸上尽是无奈,说道:“若是寻常家姐妹自然如此,偏偏是我和她,一切就另当别论了。慕容姐姐自然知道我的心性,只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偏偏就让父辈们的事扰乱了我辈的情怀,此事我不便细说,只求日后再见时,她与兄长还能待我如初。”说时,那两个丫鬟已从内院出来,禀:“后院有人,我等未敢轻动,请姑娘做主。”司马妍一听,立即拔出剑就要闯进去,司马春连忙拦住,司马妍说:“算计了活人也罢,竟也不放过逝者,事过三年,竟还使人来找遗物,当真是冷漠无情了!”司马春知道她言下何意,又猜院中人是慕容雪二人,万一一时闹起来,恐她与舜煐互不相让,便连忙劝住说:“既然慕容先生亡灵在此,当不宜见血光之争。姑娘权且容他便了,待日后沉冤昭雪,世人自有公判。”司马妍道:“世道如此,何日能见真相!况且我兄长生死未卜,父亲又紧逼不放,或是冤案昭雪,或是真情石沉大海,皆非我之所愿。而慕容伯伯一世英名,亡故三载尚有人另怀觊觎之心,我辈如何能忍!”说着,脚下未停,已走过中门。司马春眼见难以控制,情急之下,一声怒呼她闺名,抢过手中之剑,令两个丫鬟先出了门去,冷眼对着司马妍半晌不语。司马妍惊得呆了,见他愤怒之态如此眼熟,竟与司马春并无半分不同,心中一酸,想起当年司马春出逃时与她怒别之态与今日如出一人之口,顿时双目眼泪汪汪。司马春收了剑,忙又赔了礼,司马妍说:“相貌相似尚可理解,为何公子神态竟也与我兄长如此相同!”司马春忙说:“西域粗狂之地,而又农家无礼之人,若失礼惊吓了姑娘,还望恕罪!”司马妍已泪如雨下,说道:“司马春顶天立地,为何竟至今日这般优柔寡断?莫非以为我会去告发你不成!”司马春不语,司马妍又说:“三叔虽爱菊,却因兄长之故,二十年来与慕容伯伯从不说话,他怎会知道慕容府中有菊?你若是局外之人,来拜火教为何只投三叔?说到底,也只有他一心护着兄长。再者,谁有如此清楚慕容府的一草一木?出了你司马春还能有谁!”司马春听着,心中凄楚,也湿了眼角,只说:“姑娘只是臆断,在下村野之夫,自幼便对慕容堂主怀有敬仰之情,知道些他日里习好,也不足为奇。”司马妍一听,顿时泣不成声,说:“你还骗我!刚才还说是三叔对你说的,现在怎么又改了口?再者,慕容伯伯遇害前三日被封的白虎堂堂主,此事外人并不知情,你因慕容姐姐的缘故,敬称他为慕容堂主,可见是为其复仇而来,你不是司马春,还能是谁!”说着,一身扑倒在司马春怀里,兄妹二人相拥痛哭一场。

    说来也巧,舜煐在园中舞剑时,听见中门外有人说话,便引慕容雪来看究竟。偏当时司马二人正在争吵,说到情急处司马妍又压低了声音,二人隐约听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待司马妍投怀送抱之时,舜煐一跃而起,就要来与司马春理论,被慕容雪拦住说:“妹妹问他做什么,回拜火教前我已猜想会有今日之事,既然回来了,何必又去争些不必的烦恼,由他去吧。”舜煐见她说的哀伤,急的直跺脚,说:“姐姐跟他受尽了苦难,我原想着司马春是个正直人物,却不料干出这等事来,他哄骗别人家姑娘也罢,倒是委屈了姐姐,我怎能忍他!”慕容雪苦笑道:“这世间的事谁又说的清楚,若都如你我姐妹之言,世间再无痴男怨女。妹妹的心思我也知道,单单你对周公子的情义,就是世间少有的,可见周公子又如何?谁又能说周懿心地邪恶?”说时,回头看了一眼司马春,默默回了园中去了。舜煐想到此时此地他竟如此多情,心中暗暗骂了几句无情无义的小人,竟连想到周懿也恨的咬牙。回到校场,舜煐问她:“姐姐若觉得这的事烦心,不如随我回去,咱们在无相山逍遥自在,任由他们风流去吧!”慕容雪拭了泪,叹道:“你我皆非草木,凡俗的事固然不能说忘就忘计的。她对司马春早有情义,我知道,只是没说罢了,司马春也含糊不清,所以一直拖到了今日。”舜煐道:“八成又是他唬弄你的话,既然当初他让你跟他走了,就该跟他家的这个妹妹交割清楚,如此藕断丝连,分明是他心里想着的,当初周懿也是这样设的局。依我看,他们男人都是心里装着天下人,一朝有了权势,都会左右一个,所以古来帝王都那么多妃嫔。”慕容雪道:“我不如你心性豁达,凡事总是放不下,如今随他回来也是我的主意,只求他冤案昭雪,我父亲也大仇得报,我再归山林,也了无牵挂了。”舜煐道:“那岂不便宜了司马春!他当真敢娶了这女子,我就替姐姐一剑杀了她。”慕容雪叹道:“你不是邀我去无相山逍遥自在去吗?若果真此番能平安度过,我就随你回去,也不在这苦寒之地独自凋零了。”舜煐道:“一事归一事,既然当初海誓山盟,为何如今见异思迁?他男人倒是洒脱,何必由姐姐独自尝那苦水。”说着,又想去她自己的事来,因叹道:“当初周懿也是巧言蒙骗,说的非死不可的,到头来看看,人好好的,当初的情义却忘的干干净净了,如此你我姐妹还为他们伤心,何苦呢。”慕容雪道:“周公子与他不同,你们之间是有误会,一旦说开了,就都没事了。而司马春与司马妍自幼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常人可比,而我又是后于她认识司马春,想来当初他冒死回来带我离开,已算是情深意重。这两年他多次舍命救我,现在回来了,我能还他一命也值得,又何必在意是否厮守终生?”说时,似乎有人往后院校场走来,慕容雪恐见到司马春彼此尴尬,因领着舜煐从一处小路走了。

    司马春来到校场,只有几处剑痕划过枯草的痕迹,却不见有人。当时司马妍也跟了过来,不问也知道他来找谁,于是说道:“慕容姐姐八成去了她父亲墓前祭拜去了,兄长可去那里看看有没有。这里人多眼杂,你我本也不便同行,兄长可暂往三叔处住下,凡有何差遣,你可令三叔使人给我带话。”司马春道了谢,二人就此别过。至傍晚时,慕容雪与舜煐来到她旧时闺房,些微布置一番,倒还能住。慕容雪恐回去见了司马春没话说,当夜便与舜煐一起住下了。到半夜,司马春一脸慌张的找来,舜煐出了门拦住他没让进去,只说慕容雪正为她父亲的事伤心,又是深夜,不便相见云云。司马春道:“我找了姑娘一日,现在不让我进去看一眼,不如一剑刺死我!”舜煐见他满头是汗,神色慌张,不是装模作样的神态,便要让他进来,只见慕容雪也出了房门,说:“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大半夜的跑来做什么?”司马春见她面带气色,便知是为白天司马妍一事生气,于是给舜煐使个眼色让她先避一避,舜煐气在心头,如何理会?因说:“你瞅我做什么?我只听姐姐的意思,公子半夜赶来就是要给我看个眼色?”正说着,只见一个黑影进了门,鬼鬼祟祟,迟迟不前。舜煐疾呼一声拔剑跃了过去,司马春不由分说,只将慕容雪一搂退回了房中,慕容雪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推了几下竟未能脱身,就急了,说道:“跟我使什么性子,快去救虞姑娘!”司马春说:“可别再生我的气,为了你,我死都愿意!”慕容雪长叹一口气,说:“快去吧!”司马春不知好歹,无奈只得来接应舜煐。一开门,只见舜煐正从门缝里往里瞅,身旁站着一怪,正是念生。舜煐红着脸,遂骑上念生,一纵身跑了。慕容雪也关了门,对司马春说:“你且回去办你的大事要紧,我有虞姑娘陪着,你放心去吧。”司马春舒了一口气,说一句:“为了你,我恨不能挖出心来给你看!”二人乃别,彼此无话。

    如此过了几日,拜火教中布防仍然严整,司马春住在他叔父处,寸步走动不得。后来随行来的那两人打探到消息说,司马啸已回到拜火教中,周懿等人并未得手。司马春心中焦急万分,却不知周懿等人安危如何,因命二人回去打探消息,在他二人回来之前益按兵不动,以免节外生枝。而司马妍自他住进来后,每日必借故来她三叔府中看望,司马春因慕容雪疑心的缘故多推辞不见,慕容雪深锁闺门,从未出来见他,二人因此越发难过。

    只说周懿等人到了嘉峪关,问清了司马春行踪,只是去了十日尚不曾回来,想到拜火教处处玄机,司马春又抵不过奸邪小人的算计,众人无不担心后怕。当日众人依周懿吩咐出发去了拜火教。入了城,孔甲早与人接了头,又私自来见司马啸,那司马啸原本以为孔甲一行有去无回,一旦听他拿了司马春回来,焉能不惊,于是令他现了真身,随他来押司马春。当时周懿已易了容装,满身血渍躺在囚车中,马啸亲自看了几回,确定就是司马春后,遂假言哭道:“此子乃杀父叛敌的罪人,如今拿获归案,是黄天有眼,我兄长之仇得报了!”说着,也落了两眼泪,又命:“将逆贼司马春押入死牢,待兄长三周年祭日时,枭其首,祭拜兄长泉下冤魂!”众人皆不敢言,待周懿被押进大牢后,司马啸又另吩咐锻造一副枷锁,开锁的钥匙由他一人随身携带,外人任他能工巧匠都难以开锁。众人散后,司马啸令人白虎堂置宴,为孔甲、孔真、林穆三人庆功。孔真私下问都请了谁赴宴,回说除他三人外,并无一人。孔真说:“看来司马啸心有疑虑,你我当依周公子所言回他。”林穆道:“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司马春令他迅速结案,司马寒三周年祭日之前周懿尚且安全,若迟疑了,恐怕保不住他。”孔甲道:“公子吩咐过我,若他进了监牢后,无法与她通信,可去找一人相助。”林穆问:“是谁?如今谁又肯助司马春?”孔甲道:“司马啸之女,司马妍。她与司马春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当年司马啸要治司马春的罪,也只有她与司马冲敢鸣不平。如今司马啸一手遮天,牢中关的又是司马春,那看守牢狱的多已换成司马啸的心腹,司马冲纵有心周旋,只怕也难成事。倒是司马妍性情耿直,又有前时旧情,可为之一用,再者那狱卒能拦常人,却拦不住此人,所以周公子之言可行。此前周公子再三嘱咐让我去找司马春,免得他冒险来救,今夜宴后林将军与孔兄弟可去寻找当年慕容先生备下的那份寿礼,我去联络司马春与司马妍,凡有何动静,可在慕容府中相聚。”商议毕,三人遂往白虎堂赴宴。

    到了白虎堂,司马啸令人关了大门,除他四人外,再无别人。司马啸亲自为孔甲把盏斟酒,众人三巡已毕,司马啸乃言:“此去九死一生,多亏将军,方使我拜火教缉获逆贼,此一役,你当居首功,待司马春伏法之后,我当委以重用!”说毕,又为他举杯庆祝,三人皆举杯对饮。孔甲道:“为教主某事,天经地义,末将怎好谋谢!只可怜了我百余名兄弟葬身他乡,如无他们拼死一搏,怎有我等今日之功?将士们立功而亡,末将固不能独领恩赏,教主当治孔甲带兵不力之罪,以谢泉下忠魂!”司马啸立饮一杯,说道:“将军乃义士也!此番我定另着一队人马往天水一行,收回众将遗骨回乡安葬。”说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孔真、林穆二人,二人面中故带疑色,司马啸便也为二人把盏,说道:“二位兄弟莫怪当日我不辞而别。拜火教乃我司马氏数代人呕心沥血的基业,时至今日,内有叛将逍遥于江湖,外有回鹘觊觎于枕榻,如此内忧外患,我岂能擅离职守?话又说回来,司马春毕竟是杀父的恶徒,如不拿他归案,我在祖宗面前不能立足,而孔真兄弟截杀此贼于天水,今无奈回来搬兵,我若不去,恐士气不整,若去,又恐家贼乱于内,宿敌扰于外,故去而复返。那日多亏孔甲临危受命,并与诸将同心协力,致有近日圆满之事,真乃我教中之福!所以,请二位兄弟莫要怪他欺瞒之罪。”说吧,又假仁假义的鞠躬致歉。林穆闹的紧攥着拳头,几欲上前与他一搏,只被身旁的孔甲使了眼色拦住才罢休。孔真道:“教主着眼内外,非我辈能够运筹之事,既然司马春已经伏案,我等皆可复命谢恩了。”司马啸附和笑了几声,说道:“三位皆有功之臣,带日后我自当论功行赏,但不知周童兄弟何在?”孔甲道:“周兄弟勇猛,天水一站,他带人勇闯林家校场,不料被林家的人暗箭射杀了。”司马啸半信半疑,因问:“周兄弟决非鲁莽之人,我观他积善设计,何故竟在一处莽夫之所殒命?”孔甲道:“教主有所不知,周兄弟因熟悉林家格局,因自领大队人马前去明攻林家校场,令我等乘机去府中擒拿司马春。没想到林家的护卫奉命入山,那一干领命看护司马春的高手无一离开,周兄弟只杀了几个新牧的兵马,而林府的重病却按兵不动。周童恐误了战机,因命几个敢死之士换了林家士兵的军服,一路闯到林家,在林老先生面前好一番厮杀。那老先生原本就因慕容正的事烦心,既见了我教中兄弟,便不分了好歹,命众人一起前去围杀,如此一来,我与孔木二位兄弟方能得手。”司马啸问:“那周童所领之人也非泛泛之辈,岂能无一幸免?”孔甲道:“原也是如此,林家兵将虽多,却因慌乱失了先机,被周童带兵逐一击破,后来林老先生容颜大怒,亲自与周童博了一番。待我私下潜回林家探听消息时,周童与众兄弟皆已殒命效忠!当时林家正在商议如何解救司马春,而自天水到西域又路途遥远,我恐林家追兵赶上,就令同行的几个将士打着旗幡,或隐或现,一路往东去了。如此,我三人方挣得一线时机押解司马春回来。”司马啸听罢,思考半日,点了点头说:“如此说来,林家的人往东去追,当不知司马春已被押回拜火教,那林煜课程因与周兄弟周旋而负伤?”林穆因说:“林帅勇猛不减当年,他的威名谁人不知?只可怜了随行的弟兄,竟没撑过一个时辰,都惨死校场!”司马啸问:“可是你亲眼所见?”林穆道:“校场三百米见方,又多骑射之兵,教众将士遁阵尚可,无奈人手不足,法门不全,被林家一旅轻骑一重而散。众将士既失了阵脚,就难成合包之势,林家又以围而散打之法,众将稍有不慎即送性命,试想翁中之物,岂能生还!”司马啸听到此,顿时火冒三丈,挥手劈碎了几案,说道:“待了了教中之事,定叫他林家血债血偿!”

    那司马啸原本尚有许多疑虑,经由三人如此一说,倒坚信林家当真杀了他教众诸将,至于其他困惑,便不再追究。再者,于司马啸而言,司马春既然归案,其他诸事皆可闲置,待了了他这桩心事,回头来自有手段摒除异己。当日与三人宴罢,回到白虎堂内室,早有金乌先生等着他。而司马啸暗中试探三人的言辞金乌先生自然听了去,因问司马啸:“教主可信三人所言?”司马啸迟疑片刻,乃问:“以先生之见,此事有诈否?”金乌先生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又是事关成败的大事,许半分含糊不得!”司马啸道:“我早说过拜火教中将士忠勇可嘉,既然司马春已经归案,又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教众兄弟自然心无二志!莫非是先生多虑了。”金乌先生冷笑道:“教主既然深信属下们忠勇无双,为何又要半路而回!说到底,其中另有惹人猜忌之处,我只一心助你完成大事,不出差错罢了,听与不听,全凭你一人之愿,可别忘了当年孔甲曾是司马春手下爱将,可见今日如何否?”说吧,甩袖而去。司马啸迟疑良久,神魂未定。到底又差了一趟人马前往天水探听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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