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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珠 三十二探监牢痴女怜君郎,识金乌周懿惹猜忌

    ??只说司马妍去天牢看望周懿,料想狱卒会百般推托,就带着剑,又让舜煐带着茶饭酒水。到了牢门外,早有几个执弩之兵列在暗处,司马妍断喝几声,便有一位将军出来回话说:“此乃阴煞之地,姑娘何故到此?”司马妍说:“兄长关在此处,我特来看望,还望将军不要阻拦。”那将军明知是说司马春,故意当做不知道,因赔了一笑,说:“司马书公子自然不在此处,姑娘兴许走错了。”司马妍一跺脚,说道:“他怎配做我兄长!我说的是司马春!”说时,已亮出佩剑。那狱卒素知她烈火之性,又见她备着酒菜,恐拦不住她,于是亲自引路,回头给左右使个眼色,左右会其意,遂去禀报司马啸。

    周懿在牢中苦等两日一夜不见孔甲来给他报信,料知便是司马啸令人严守了监牢,而至今司马啸父女皆迟迟不来,许是另有缘故,或是谋事不密被金乌先生察出破绽也未可知。正在忧虑,只见狱卒引路带来两人,看装束一个是姑娘,一个是丫鬟,尚不等他开口,司马妍就快步走到牢笼前,以兄长呼之。周懿便知她是司马妍,而她身后那个婢女古灵精怪,一看便是舜煐。周懿装作久别重逢,些微寒暄几句,因看狱卒在,便有话忍着没说。司马妍支了一袋碎银子给狱卒,说:“我与兄长数年没见,此刻重逢,有许多话说,你带我前来已是不易,且拿去买酒吃罢。”那狱卒领了银子,鞠躬笑道:“小人奉命当差,乃是职责,岂敢轻易收受姑娘恩赏。只是,此乃教主钦定的要犯,外人本不能随便就见,小人带姑娘前来已是死罪,望姑娘念小人命寡,千万别闹出了事。”司马妍道:“你只管收了去,至于司马春是否有罪,是否该关在此,你不需多言,快去吧!”狱卒道:“纵然司马春不会有失,可姑娘千金之躯,又在这监牢之中,万一有个闪失,小人怎好向教主交代?姑娘与司马春旧交不忘乃人之常情,只是时机不巧,且尽快说了,小人就在门外待命。”说吧,那狱卒就出了门,也并未走远,就在门口站着。

    舜煐见狱卒走后,忙走了上前,看周懿一脸清瘦,腰上又上着铁锁,忍不住心疼他,就落下泪来。司马妍道:“日后定要救公子出去,说话也不急这一时,姑娘快紧正事说。”说罢,也悄悄走到一旁去了。舜煐流着泪,又隔着铁笼,话到嘴边却难启齿。周懿因宽慰她说:“我又没受刑罚,你哭什么?妹妹出去见了兄长,告诉他切莫担心我的安危,要以查案为重。”舜煐道:“你就知道他会记挂你!我早知道你的心思,当初就不该任你胡来,要是夫人知道了,你此刻身陷牢狱,又远在千里之外,她岂不痛心!”周懿道:“回去千万别说这事,否则日后你我再不成随便出门了。我今日所谋,也是无奈之举,但愿天随人愿,令兄长早日洗脱冤屈,我纵坐穿牢狱也值了。”舜煐气的翻白眼,因时间紧,也难细说相思之情,就把司马春进来之事说了一回,并言司马冲已有救他之意,周懿道:“如今拜火教能助兄长者,除司马姑娘外,也只有他了。你出去对兄长说,当务之急有二,一者去查旧案,凡不明了之事可从司马将军处打探,我听孔甲说过近来变故,如无从下手,可从司马书查起。再者,孔甲曾说金乌心生与司马啸有言在先,一旦擒住兄长,所得搜身之物除回天术秘诀外,余者尽归其人。金乌来者不善,我料他必有阴谋,或是兄长身上有他所求而未得之物,你且让他仔细留意,兴许就能命令降龙伏虎之兵。”舜煐一一记下,又问:“你何时出去?”周懿道:“此刻为时尚早,况且兄长还有诸多疑团要查,我若出去了,司马啸必然翻天覆地通缉,此乃下策。”舜煐道:“我恐他多变,要是从你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恼怒之下,要对你狠下杀手,如何是好?”周懿看了一眼司马妍,笑道:“未必,我料今夜司马啸会来,他生性多疑,前两日之所以没来问话,多是不信孔甲之言。如今拜火教虽然他一手遮天,但教中尚有许多忠于前教主司马寒的将士,孔甲又是司马春旧部,纵我以兄长之名束手而来,他也未必就能尽信。这两日恐怕已将教众异己所有行踪查的了如指掌,今夜之后,拜火教风波平息,他必来问话。届时,我只需稍加迷惑,定让他不忍杀我。”舜煐问他何意,周懿道:“司马啸之所以要生擒兄长,所为必是《回天术》的秘诀,他从我身上得不到此物,就不会罢休,我只需说《回天术》秘诀我以熟记于心,其文稿早已焚毁,他自然舍不得动怒杀我。”舜煐点头说是,因想到金乌先生也曾派过刺客,又是恨下杀手,若是他在暗中斡旋,恐生意外。周懿道:“妹妹勿虑,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此二人欲得兄长,说到底都有所图。司马啸是为祖传秘诀,而金乌先生却掩其耳目,以长生之说迷惑司马啸,说到底也是为了兄长身上的秘密,他既然三番五次痛下杀手,可见此人所求之物明确,兄长生死无关紧要。”舜煐道:“如此岂不危险?司马春身上又有什么宝贝竟让他这般不顾一切设计?”周懿道:“此事我也琢磨不透,但愿兄长别落在他手上,与你我而言都是幸事了。”二人说着,司马妍走了过来,说:“公子且吩咐我如何救你出去?方才我与虞姑娘来时狱卒有意拖延,恐怕他暗中使人通报我父亲去了。”周懿叹道:“兄长能得姑娘如此相助,乃拜火教之幸也。”司马妍黯然伤怀,说道:“我父亲谋事不道,我为人子,本不该过问。只是兄长无辜,司马氏不该有此劫难,我所作所为,也是不让父亲一意孤行无法回头罢了。待日后沉浮既定,我再认罪不迟。”周虞二人不住慨叹。

    正说着,只听牢门外脚步急促走来几个人,周懿意定是司马啸来了,忙对司马妍说:“姑娘此去可与令尊闹翻,并扬言要救我出去。令尊情急之下会将姑娘禁锢闺中,待兄长查明真相时,虞姑娘可救你出来,到时你设法给我送来几枚银针与你素日装扮之物,我自有办法出去。切记,虞姑娘救你出来后,千万不能让人见你,否则我计必败。”交割毕,舜煐忙擦了眼泪,司马妍则与他斟酒对饮。

    果真司马啸与金乌先生带了几个侍卫过来,那狱卒吓得忙跪地磕头,司马啸问:“可知我前日所之令?”狱卒一直磕头,回道:“教主之令小人自然谨记,只是姑娘一意探监,小人拦不住她,只得让她进来。小人自知此行不妥,就安排了人去禀报,望教主法外开恩。”司马啸一脚踢开,令人拉出去着实打了一百军杖,又命再有违令者,立斩。众人都战战兢兢,金乌先生说:“此小姐任意所致,狱卒无罪,教主如不治小姐之罪,日后此事难免。”司马啸道:“执法者不严,理应受罚,妍儿何罪!”金乌先生道:“所谓孤掌难鸣,岂在一人?若狱卒严令执法,惹恼了小姐,一样性命难保,与其待死,不如走险,如教主法度偏颇,恐授命者人人自危,于大事不利!”司马啸无奈,只得命人押走司马妍。司马妍怒斥金乌道:“妖道害我父亲,必遭天谴!”又对她父亲说:“父亲若如此不思收手,他日真相大白,恐你我父女要伏法谢罪了!”司马啸怒上眉梢,喝令左右:“将司马妍送回闺房,无我之令,不准擅离半步,若有失误,尔等皆自刎谢罪!”左右领命,又有几个女将进来,众人左拥右抱要押她回去,舜煐上前喝开左右,说:“姑娘千金之躯,岂能由你等肆意妄为!”说着,就拉着司马妍往外走。而司马啸常去她女儿处,其左右丫鬟不过五六人,却不曾见过见过舜煐。再者,她容貌不俗,气质非凡,言语之间又咄咄逼人,丫鬟自然无此胆识,因叫住二人,问道:“此乃何人?”司马妍道:“母亲生前认的义女,一直寄养在舅父家,前几日才随我回来,父亲莫非忘了?”司马啸道:“此女十年前不是得病死了?”司马妍道:“在你眼中还有她人生死?当年母亲病重住在舅父家,全靠她伺候着,你只顾勾心斗角玩弄权术,连我母亲最后一面都顾不得看,却还有心质问有恩之人!”说着,就流了泪,舜煐也劝不住,又说:“司马春好歹与我兄妹一场,但凡有情之人,都该来此探望,父亲好歹也为人叔父,为何不动仁爱之心,反受一妖道蛊惑!妹妹一心护着我,若有罪,可杀我抵偿!”那司马啸想起亡故之妻,因而怜女甚之,便吩咐左右暂将司马妍送回住处,不得半分怠慢,只是不令她出门走动罢了。至于舜煐,念其有恩之人,功过相抵,暂虽司马妍关在一处,不得出门惹事。没想到刚出牢门不远,从黑处蹿出一个怪物,静如鬼魅,动如疾风,在人群中来回之后,众人皆破皮措骨倒了一地。舜煐看时,竟是念生来救她。回头想起周懿刚才嘱咐之事,此刻断不能救走司马妍,二人递了个眼色,舜煐便骑上念生,一纵身逃了。

    司马妍趁机大呼救命,因彼时尚未走远,看守牢门的人都来了,她父亲与金乌先生也赶了过来。司马妍装腔作势的哭个不停,司马啸便问护送的侍卫出了什么事,那侍卫们都在地上哀嚎,或断手足,或瞎眼睛,其苦万状。司马妍便对她父亲说:“才出牢狱大门没几步,就来了个妖怪,众人还没及时拔出刀剑,就成了眼下光景,妹妹又为护着我,竟被那妖怪一口吞吃了!”说着,又泣不成声。司马啸传命医官来为众人验伤,金乌先生看了伤者伤口,确实非刀剑所伤,因问:“那怪物去了何处?”司马妍道:“一时慌乱,竟没看清楚。”金乌先生又问:“可看清楚它样貌?”司马妍便只顾着哭,再没说话。身旁一个伤者说:“不曾看清,只看见它长十尺有余,比马高大,爪牙似钢刀,我等皆无回旋之力!”众人听了都惶恐不安,纷纷议论起来。司马啸问金乌先生说:“以先生之见,世间可有此物?”金乌先生道:“东海曾有穷奇怪,为神医葛元驯服,葛元炼得三枚仙丹,由此怪看护。后葛元道童摩?叛门,偷吃了仙丹,又驾走了穷奇,以致后来江湖动荡风雨飘摇。当年那怪物我亲眼见过,也有十尺之身,且头上长角,背生两翼,眼如铜铃,口若斗篷,当年也只有虞广陵与周世涯兄弟三人合力方将它擒住,今日闹事者,莫非竟是此怪?”那伤者一听,连忙点头说是,司马啸说:“那怪物不是困在白鹤山?如何又能跑到此处?”金乌先生道:“十一年前岳忠为解白鹤山之围,私自放它出来,后虞谦之女误食九龙玉箫上的阴阳珠,便能驾驭此怪,并更名为念生。”说着,二人又回了监牢,司马妍也跟了过来。金乌先生又说:“二十日前孔真回报说周懿来了天水,据我所知,虞谦之女对他情深意重,周懿若来,则她必然跟随,眼下此怪闹到拜火教,可见周懿也在此处!”司马啸吃了一惊,遂传令下去,所有布防加倍,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出入拜火教。金乌先生道:“彼暗我明,对手又心机沉重,如此,恐不足以保全。”司马啸问:“先生可有妙计?”金乌道:“我曾早有谏言,如教主不纳,我也无计可施!”司马啸痛定思痛,到底派人送她女儿回了住处,命令严守,不得与外人来往。又命:“加派人手盯住孔真孔甲,二人若有异动,立即处死!”又命一队人马:“可在三将军府内外多安插内应,凡他府中有任何风声,即刻来报!”众人一一领命去了。

    周懿在牢中都听了一遍,心想这道士果真不同凡人,所有他设计之处都在这道士眼中,此人心机之重,能搅动中原之乱者,也只有此人了。又听他太师父所言,国师好道,此人若不是国师,也是他手下谋士,于是心升怒火,发誓要让他偿此血债。周懿见二人低声谋划监外之局,便笑了几声,说道:“都说司马多智,谁又知竟是得了如此妖道相助,恨我不能早察原委,若当年除了妖道,也不至有今日窘境。”二人听了,都走了进来。司马啸命左右退下,因问周懿:“你已死到临头,还敢狂言?”周懿冷笑道:“我只当你心智不如此妖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愚蠢,简直可笑!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待死之人竟然丝毫不知凶险将至,反来戏谑我之生死,无奈落入你的手中,真是耻辱!”司马啸一咬牙,就要拔剑,周懿道:“看来你非但愚蠢,而且心胸狭窄,我才以片语相激,你就要刀剑相加,比起你身旁这位潜龙,你这个时日不长的教主还真不足为虑。如不出我所料,纵我此番杀你无望,日后此人必取你而代之!”司马啸尚未开口,金乌便也拔了剑,说:“此乃离间之计,真是信口开河,教主不如杀他正法,以免夜长梦多!”司马啸道:“我岂不知他所言欲行离间,此人我深恨之,不杀实在难忍心头怒火。只是时机未到,此刻杀之于事不利。”金乌道:“他已是掌中之物,为何迟疑?”周懿又笑道:“妖道非但多谋,而且奸诈。他不杀我你心知肚明,却还明知故问。”又对司马啸说:“以此人之智,焉能不知你的心思,可见他居心叵测,别有所图,我今日落在你的手中也无话可说,只是司马氏的家业要入虎口,真家门不幸!”司马啸迟疑片刻,说道:“你已为阶下之囚,要殊死一搏,谈何容易?金乌先生与我乃是挚交,又数次助我促成大事,此恩百死不忘,岂是你三言两语所能蛊惑的!”周懿道:“当真如此,你现在可拔剑杀我,也不亵渎了你主仆知遇知辅之情。只是日后你惨死之时,要给妍妹妹留一条后路。”说罢,仰天笑了几声。司马啸便趁机问道:“你且说说我有何患,待我一一解之,叫你死而无憾。”金乌先生忙问司马啸:“素闻此子擅辩,教主何须听他胡言乱语?”周懿笑道:“狼狈之交,形如累卵!你与司马啸本就各为其所,而你又心怀不轨,自然怕我拆穿你的阴谋。”司马啸对金乌先生说:“先生勿虑,我早晚杀他,且看他如何辩解,叫他死的明白罢了。”金乌先生叹道:“听人是非,乱己之事,此智者不取也!”周懿道:“妖道虽善妖术,说到底,却瞒不过所有人。当日天水城外所伏之兵对我痛下杀手,其意只在我囊中之物,却不论我的死活,妖道对此有何解释?”金乌先生一听,登时吃了一惊,心想天水城外那帮伏兵背着司马啸行刺杀之事,只有他一人知道,司马春既遭其难,为何不疑司马啸,反而偏偏想到是他。况且他与司马春交道甚少,二人彼此互不相知,司马春竟能凭借一帮死士,直言说中他筹谋已久的圈套,当真奇了。于是摇头笑道:“你黔驴技穷,开始胡言乱语了。天水城外客商往来不绝,劫财杀人者也时常有之,你岂能因一时臆断怀疑是我所为?不是心急在此离间,又是什么!”周懿道:“空说无凭,无以为证,只可惜当日我为孔真暗算,随即又遭了你的埋伏,若我早有防备,或是留下几个活口,此刻教你百口莫辩。”金乌笑道:“你所言破绽百出,还敢栽赃!孔将军所部乃是教中精锐,就算你得到白鹤山相助,千里奔袭之下,又怎能在他手下讨得一个生路?我若紧跟其后设伏,岂不愚蠢之至!”周懿道:“就是你担心我得白鹤山相助,恐手下难以成事,所以才在我与孔真两败俱伤之时成渔翁之利。如你先于孔真设伏,我杀你属下,如杀蝼蚁一般。”金乌冷笑几声,说:“真是大言不惭,想我回鹘猛将如云,设伏焉能不用?再者,丝路要镇,东去之路不计其数,孔将军在数十里之外伏兵已如大海捞针,再远岂不劳而无功?前时我与教主曾质问过孔真,设伏当在城外东南十里处,此地人烟稀少,又多树木,是通往天水城最为幽静之道,客商多不由此经过,却是你西去绝佳之路。而那时你已与孔将军有过一场恶斗,我若在此设伏,此刻你焉有命在!”司马啸听了,感慨道:“当日真该由先生提点,也不至有后来诸多之事。”周懿一见他上了钩,心中欣喜不禁,于是忙问司马啸:“较之恨你加害于我,我更狠此人觊觎我司马氏的基业,说到底你我也有叔侄之名,同为司马后人,二叔何故将前途拱手让人?”司马啸问他何意,周懿道:“此人说谎,二叔不能不察。”司马啸道:“先生之言句句在理,我得他相助才有今日,你还有何话要说!”周懿道:“十日前二叔与孔真押我回来,路上我已将天水诸事说了一回,二叔莫非忘记了?”司马啸方回过神来,因他在嘉峪关外已命孔甲扮作他的相貌代他行事,司马春不知,自然当做孔甲即是他本人。而当日孔甲回来复命,金乌先生只暗中嘱咐他问了些与林家争斗之事,其他细节未及过问,此刻司马春之言,必是前时他与孔甲说的话。眼下既然说到这事,当以假乱真试探他一番,因说:“自然记得。不过路途遥远,又事务繁杂,多已记不清了,不知你所说又是哪件事?”周懿心中暗喜,却装作不在意,说道:“也罢,二叔既已拜他为谋士,你二人又是挚交,我又何必搬弄是非,去做垂死挣扎?我纵说了,你信了尚好,若不信,到头来又惹人嘲笑,落入你手中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留他人一命,日后也能为我报仇。”只说得司马啸心如猫抓一般,司马啸本就多疑,而金乌先生心智又远非他所能及的,此刻司马春话语之中若隐若现说的都是金乌背着他做的事,自二人相识以来,司马啸也确有防他之心,只是不曾证实过。今得司马春之言,便如鲠在喉,当着金乌先生又不便听他详述,因对金乌说:“先生之功无人能及,不必再听此人狂言了。”

    说罢,就要引他离去,金乌先生满心不悦,说道:“你我有约在先,彼此各取所需,想来司马春对你之恨远不及我,你若听他之言,必会坏了大事!”司马啸笑道:“先生勿虑,司马春与我已誓不两立,而我与先生则是鱼水之情,我怎会自断手足?”金乌道:“教主果有此心,还望早下决断,适才门外闹的怪物就是不祥之兆,若果真周懿在暗中设计,恐你我早晚为他所害。”司马啸道:“一介孺子,于先生而言,何足道哉。先生且回,待去往天水回来的人证实之后,我自有决断。”金乌笑道:“适才司马春之言,教主以为如何?”司马啸笑了几声,再三劝了几句,说:“今日恐问不出所以来,请先生必勿生疑。”二人乃相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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