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重生后被柔弱侯爷狠狠拿捏了 第4章 请帖

    六月的蝉鸣格外扰人,床榻上的纱帐被窗外的微风吹得轻轻扬起。

    床边薄衾下伸出一抹嫩滑细白的手臂,叫人忍不住掀开帘帐去看娇人究竟是何等容貌。

    “公主您可起了?”

    帘帐外宫女正恭声问着。

    齐昭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前几日她不小心中毒,好在及时发现吐了出来,否则怕是活不过几个时辰。

    作为大齐皇宫内唯一的嫡公主,不知为何却不太受亲生母亲苏皇后的喜爱,平日里就对她格外冷待,若是犯了错责罚更是动辄禁足,是以宁华公主从没有自己出宫过,偶有几次都是和帝后或者她的兄长三皇子一起,唯一一次独自出宫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但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三皇子和当朝皇帝却十分宠爱她,所以宁华公主的昭华宫不可谓不华贵。

    只是可笑的是,极为宠爱她的三皇子殿下,正是前世害她至此的齐褚辰。

    洗漱收拾妥当之后,齐昭宁被摆放在正厅桌案上的一个花瓶吸引去了目光,瓶口处一整块羊脂玉被雕成盛放的牡丹嵌在那里。

    雪晴正在布早膳,顺着她目光一看,浅笑出声。

    “这是今儿一早三皇子殿下差人送来的,说让您先把玩着,等他从南边回来了再给您送更好的。”

    前世南边此时也正值水患,闻言她收回目光,眼眸中翻滚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宁华公主而今刚过十四岁生辰,屋内的金银玉器已是整个后宫都难望项背的程度,这个花瓶比起屋内的其他物件来说,的确不够出彩。

    “雪兰和雪竹呢?”

    齐昭宁身边除了大宫女雪晴以外,还有三个一等宫女,名唤梅兰竹。

    “昨儿个睡前您要的东西她们俩都记着呢,这会儿已经去太医署和尚食局取了。”

    雪晴说着盛了一碗鸭肉糜放在齐昭宁面前,又照例布了几样菜放在碟子里。

    齐昭宁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查探了桌上摆的瓷器茶皿,才发现下药之人格外谨慎。

    只在茶壶口端抹了一点白信,量不大但甚是致命。

    宫中关系错综复杂,现在敌暗我明,她根本不敢让太医署解毒,好在前世她因缘际会有看到过解白信之毒的方法。

    看着梨花木圆桌上摆放着两袋分开装着的黑小豆、绿豆,旁边则是从太医署开的清暑汤药包,其中正好有她需要的东西。

    齐昭宁挽起宽大的衣袖,就开始分拣起来。

    白信解毒需用到黑小豆、绿豆、生灵通、兰华、蒌根、经芩、当门子、金箔、辰砂、雄黄、鹿蹄草和白扁豆。

    而眼下她手里只有五味药材,若想不引人注目只能慢慢来,是以药方都是以宫女的名义去开的。

    *

    所有药材齐全,齐昭宁自己动手调制了药丸,每日睡前吃上一颗,等到所有药都用尽她才以暑气不适为由请了太医的平安脉。

    “公主殿下的确有些暑热,好在并不严重,您年岁还小老臣以为食补为佳,就不给您开药方了。”

    齐昭宁微微颔首道了声多谢,起身让雪晴送太医离开。

    这段日子她已经完全了解了现在所处的情况,本来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皇宫的,没想到又困在此处,就连齐褚辰也摆脱不掉。

    齐昭宁自认还没做好面对齐褚辰的准备,好在此刻齐褚辰正因为南边水患不在永京,否则她见到他之后,说不定会忍不住掐死他。

    她松开紧握的拳头,整理了一下被抓得有些发皱的衣摆,才坐在桌案前,拿起毛笔认真的写着字。

    雪晴前脚刚走,后脚从宫外就送来了一份请帖。

    宁国公夫人也就是她的外祖母要过七十的大寿了,上一次大寿齐昭宁还小,这次便直直递了帖子进宫。

    “母后那边怎么说?”齐昭宁只瞥了一眼来送帖子的宫女,就专心在手底下正写着的字上。

    这请帖能递到她手里来,想必是母后的意思,只是苏皇后向来不喜她出宫。

    上次出宫赴宴就害得苏皇后禁足一月,本就不喜她这女儿,这下更是结了怨气。

    听雪晴说去年偶有几次和齐褚辰出宫,回来时苏皇后只三两句就罚了她禁足抄书。

    “皇后娘娘要操办中元节的祭祖一事,如今抽不开身便让您代为出席。”

    凤鸣宫来送请帖的宫女,状似恭敬但神色格外轻蔑,只听那语气齐昭宁都能想到她什么表情。

    手下笔尖微顿复又行云流水的继续写字,待得最后一笔一收,她才轻蹙眉头,不满的将纸团成一团。

    “青妍是吧?”

    齐昭宁净手之后接过侍女递来的锦帕擦拭。

    “本公主自是不信母后宫中的侍女是这般没规矩的,想必你是不在跟前侍奉没人教你规矩,既然如此我受点累也无妨,雪梅。”

    说完,随手把锦帕放在桌案上,两个宫女紧紧按住青妍,雪梅扬手就是一巴掌。

    齐昭宁半阖眼眸,只低头抚弄杯中的茶叶,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

    直到杯中茶水见底,她才叫了停。

    “雪梅你下手也不知轻重,这……青妍如何回去给母后回话?罢了我亲自走一趟吧,也许久未曾向母后请安了。”

    宁华公主生来娇弱,哪怕此刻状似苛责雪梅也没几分厉色。

    雪梅差点绷不住嘴角,只告了一声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就叫雪兰跟着齐昭宁一起去凤鸣宫。

    分明才从凤鸣宫身死不久,现在站在门前却恍如隔世。

    苏燕娥端坐在主位上,看见去传话的宫女被齐昭宁打得不成样子,手里的茶杯陡然扔在桌上。

    “宁华这是对本宫心有不满啊。”

    齐昭宁丝毫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只见她虽然面色愠怒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欣喜,似乎是为自己的到来,又似乎是因为这婢女挨了打。

    压下心底的疑惑,齐昭宁满脸委屈的看向皇后。

    “母后是知道我的,平日里性子最是温和,莫说这般责罚宫婢,就连斥骂都是极少的,今日的确是气极了。”

    说着两颗金豆自脸颊滑落。

    “哭什么,起来回话。”

    雪兰赶忙扶着齐昭宁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女儿来凤鸣宫实在不算多,对这个婢女也没什么印象,只是她一进昭华宫就摆出架子,只说是替母后来传话的,连礼都不曾有,女儿心知母后极重规矩,宫里断不会有如此不懂规矩的,是以惩戒一番就赶紧来母后跟前求证了。”

    “是本宫让她去传话的,倒是不知竟是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东西,宁华你做的很好,见你如此行事宁国公老夫人的寿宴由你出席,本宫也可以放心了。”